提及餘霏詞,季也眸子裏也會染上絲絲明光,看了一眼秦禾,又淡漠的收回視線,并未接話。
“說起來,那些私生飯還真是可惡,怎麽能那樣對你女朋友呢!人家小姐姐還是圈外人。”秦禾悠悠一歎,甚是惋惜的繼續道:“不過,你也别太傷心了,你對那個小姐姐用情如此深,小姐姐肯定會知道回來的,說不定……”
“你煩不煩?”季也沉着臉,直接冷聲打斷了她的話,睨着她的目光裏夾雜着幾分厭煩,将手中還未喝過一口的咖啡丢到地上:“我和她怎麽樣,輪得到你來說?”
秦禾一聽,臉色瞬間煞白,而季也摔咖啡和揚聲呵斥的舉動也引來劇組其他人的圍觀。
“季爺,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秦禾連忙擺了擺手,慌亂的解釋:“我隻是想安慰安慰你而已,怕你因爲這件事情而……”
“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季也再次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我們之間除了這次電視劇的合作外,沒有任何關系,連朋友都不會是,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的合作,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
秦禾茫然的站在原地,望着季也憤然離去的背影,她被衆人盯着看,尴尬的羞紅了臉,在助理的陪伴下,去了自己的車裏休息。
兩位主演驟然翻臉的事情瞬間在整個劇組鬧得沸沸揚揚。
不少在場的人也好像聽到了他們因何而翻臉的原由,也突然想起上半年,季也還沒和他女朋友分手時,就和秦禾傳出過绯聞。
大家明裏暗裏的開始猜測秦禾是不是對季也有意思,現在季也也算是單身,估計秦禾是想套近乎,結果被性情暴躁的季也怒斥了。
雖然季也當衆抹了秦禾的面子,讓雙方在劇組的氣氛也變得尴尬了起來,但拍攝進度卻也格外的順利。
對于季也不把個人情緒帶到劇中的行爲,導演還是非常欣賞的,對他也是贊賞有加。
畢竟圈内現在像他這種頂流小生,有顔值,有演技,還有職業操守,更有家庭背景加持,不得不說,這種可謂是少之又少啊!
除了在演戲的時候,季也和秦禾都不會有過多的接觸和交流,就算是在對戲對台詞,男二号和女二号也都會在場,他可以和其他人說說笑笑,讨論劇情開開玩笑,可唯獨對秦禾就是一臉冷漠,提不上任何興緻來。
這部戲一共拍了三個多月才正式殺青,而季也這三個多月的時間裏幾乎都在劇組,要麽就在趕其他通告,時間都特别緊,幾乎都沒給自己什麽休息時間。
就連過年也是如此,他參加了好幾個綜藝節目以及衛視的元宵晚會的彩排錄制。
從餘霏詞和他分手的這五個多月的時間裏,季也除了剛開始的一個月沒有工作外,其餘時間都一心撲在工作上。
隻不過,不論多忙,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依舊是給那串熟悉的号碼打電話,也會點開她微信的頭像看了又看,久久才會放下來。
他也想過要去南城繼續找她叔叔嬸嬸探查她的消息,可他每每一想到餘霏詞那天晚上對他聲嘶力竭喊道:“季也,我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是假的,不作數的,所以,你放過我,也放過我的家人吧!他們隻是平頭老百姓,做個養家的營生而已,經不起你那些粉絲的折騰。”
餘霏詞從小父母出車禍雙亡後,就是她叔叔嬸嬸一手帶大的,叔叔嬸嬸對于她來說,是至親,是救贖,是底線,亦是恩人。
她說,她可以辜負全世界,全宇宙,可唯獨不能辜負她的叔叔嬸嬸,也見不得任何人傷害他們。
所以,她甯願辭掉她那份步步高升的工作,遠離這紛雜的娛樂圈,将自己藏起來,也不願意在與他有任何瓜葛。
他知道他的身份特殊,如果再出現在他叔叔嬸嬸面前,定然會給他們造成一定的困擾,也會……讓她爲難。
***
六月下旬,正值酷暑,晚上的風将白天的熱氣吹散了不少。
将最後一個顧客送走之後,聶岑今喝了一口冰奶茶,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瞥了眼已經拿出拖把和水桶的餘霏詞:“你就不能歇會嗎?累死了。”
坐在一旁的陸時疏也喝了口冰爽的奶茶:“我剛剛點了五斤小龍蝦,要不要買點啤酒喝點?”
餘霏詞聽言,揚了揚眉,将水桶和拖把擱到一旁:“前面就是家便利店,我去買,順便買點燒烤,岑今,你喝不了酒,等會就喝奶茶吧!”
“我和你一塊去吧!”陸時疏起身看向聶岑今:“店就交給你看啦!”
岑今朝她們兩做了個‘OK’的手勢:“那我把這工作台收拾一下,其他的等吃完東西再一起收。”
三個人分工明确,餘霏詞把店裏的‘打烊’牌子挂上,就和陸時疏去買酒和燒烤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三人齊聚在餘霏詞在濱海市新開的這家奶茶店裏,吹着空調,喝着啤酒,吃着小龍蝦和燒烤,可以說相當舒适宜人了。
“當初聽你說辭職要出去散散心,一走三個多月都沒有消息,可把我和時疏吓得不輕知不知道?去你叔叔嬸嬸家裏,他們也擔心得不得了,聽說還報警了,動靜鬧挺大。”
吃到一半,岑今就憤憤不平的瞪了一眼餘霏詞,一邊剝着小龍蝦,一邊吐槽道:“現在又突然搞出這麽一家店,一打電話就是讓我們兩個過來給你當服務員的,你對得起我們嗎?”
餘霏詞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起初是真的想到處散散心,去年一整年太糟心了,辭職的事情并不是我一時興起,你也知道,我在公司那麽多年了,就累了多少年,想給自己放個假。”
“那這店呢?怎麽突然想到開奶茶店了?”陸時疏喝了一口酒,輕聲詢問。
餘霏詞也喝了口酒,環看了下這家被她精心裝修過的奶茶店,挑了挑眉:“租下這家店,也是機緣巧合,主要是不知道該找什麽工作,又不能一直這樣玩下去,就幹脆找我哥借了二十萬,加上自己的一些積蓄開了這家店,在附近租了房子,打算在這裏定居下來了。”
“這裏離南城也不遠,要是回去也挺方便,坐動車就一個多小時,開車也就兩三個小時,挺好的,也挺自由,沒有人約束我,适合我。”餘霏詞對自己現在這個生活狀态還是非常滿意的。
雖然這店才開張兩天,但因爲裝修風格的緣故,還是非常受一些年輕小姐姐的喜歡,所以,生意比她預期的要好一些。
而且這家店的地理環境她還特意調研過,兩條街外是一所大學,前面就是一條商業街,後邊就是條美食街,位置還是非常不錯的。
就是這租金貴得讓她有點痛心疾首。
她把她這幾年的積蓄全都花在這家店上面了,包括從她堂哥那裏借來的20萬。
本來她在決定開這家店的時候,她叔叔嬸嬸就想給錢給她,但她沒有要,對于她叔叔嬸嬸,她已經很虧欠了,隻是找她堂哥借了錢。
“你有任何難處,或者什麽問題,随時和我們講,别一個人扛着,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你可不能辜負我們的友情。”岑今深知網暴對她的傷害和打擊,所以對于季也,她和陸時疏非常有默契的隻字未提。
陸時疏點了點頭:“我們明天下午可就回去了,你不打算招人?今天三個人都忙得夠嗆。”
“對,你這家店面說起來不大不小,但至少要招兩個人打下手才行,不然累死你。”
“放心,明天就正式招,這後邊就是學校,招不到正式工,臨時工暑假工還是很好找的,而且馬上就要放暑假了,這邊的人流量估計會減少一些。”
三個人也是有七八個月沒有好好一起聚了,陸時疏和餘霏詞兩人又是出了名的酒鬼,一直喝到淩晨兩點多才罷休,帶着醉意随意的将店裏的衛生搞好,三點左右便起身往家走。
岑今倒是欲哭無淚,這種時候就苦了她這個不怎麽會喝酒的人了。
由于兩人都是微醺的狀态,在搞衛生的時候都是她收的尾,就連回餘霏詞的出租房路上,她都要提心吊膽,生怕這兩個酒鬼磕着碰着了。
兩個人幹了一箱啤酒,一瓶威士忌,她也是相當佩服的。
在走到小區附近站台時,餘霏詞就注意到站台的廣告牌上是一抹熟悉的俊影,心蓦地一顫,腳步也随之頓住了,略顯迷離的眼睛緊緊睨着那張海報,唇瓣動了又動,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他……還是那麽熠熠生輝,意氣風發。
回到家裏後,餘霏詞洗了個澡,醉意籠罩着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到了床上倒頭就睡下了。
第二天下午,聶岑今和陸時疏離開後,餘霏詞獨自回到了店裏,簡單的收拾了下,就正式開始營業了。
目前的生活狀态比她以前當記者的快節奏狀态要好多了,早上不用打車去公司開會,也不用擔心報道沒有寫好被經理批評。
雖然以她的性格,以前經理怼她一句,她就敢用十句怼回去,但還是沒有現在這麽自由惬意。
晚上是客人最多也是她最忙的時候,沒了陸時疏和岑今的幫忙,餘霏詞恨不得把自己一個掰成四個用,簡直分身乏術。
但她門口挂了一個招聘信息,晚上就招了個學生臨時工,是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隻做晚上六點到十點半。
餘霏詞也算是個顔控,看小哥哥那麽帥,簡直可以當她店裏的活招牌啊!
所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又順口說了下薪資,以小時算工資的,工資一個星期一結,小哥哥也相當滿意,當天晚上就入職了。
由于小哥哥之前也做過類似的兼職,所以任何事情真的是一點就通,餘霏詞就越發覺得這孩子招人喜歡了。
有了這個小哥哥的加入,果然事半功倍,第二天又招了一個小姐姐,長得也十分水靈,這讓餘霏詞一下就閑散下來了不少。
也因爲他們兩個的到來,讓本來就挺不錯的生意變得絡繹不絕了,餘霏詞覺得還得招兩個長久工來才行,不然她真有點招架不住。
七月初的時候,餘霏詞算了下這一個星期的盈利,覺得還是相當可觀的,又招了兩個暑假工,工資方面和那兩個臨時工差不多,還特意幫他們做了個排班表。
看着這個排班表,餘霏詞相當滿足了,雖然店裏忙的時候,她還是要一起幫忙的,隻不過現在人手多了,工作也就變得輕松了起來。
“對呀!季也和秦禾的那部新劇昨天晚上開播了,看起來還不錯,季也好帥呀!”
“我也看了,真的,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川霧呀!一出場我就愛了。”
餘霏詞端着兩杯奶茶緩緩走到顧客面前,耳邊傳來鄰桌兩個女孩子激情奮昂的讨論聲,聽到‘季也’這個名字,她臉上的表情頓了下,拿着托盤的雙手,力道也稍稍緊了緊。
從辭職開始,她就把季也的所有聯系方式給拉黑删除了,自己也換了個新的手機号碼,就連看電視綜藝和刷微博都刻意避着有關季也的消息。
可他璀璨如星,即使盡力在避開他,可他的電視劇,熱搜總會源源不斷的出現在她眼前。
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是我們的嗎?”
一道試探性的聲音突然響起,餘霏詞的思緒被打破,看着面前的兩位女孩,連忙将奶茶放到他們桌上,笑着道歉:“不好意思,請慢用。”
顧客說了一聲‘謝謝’,下意識多看了她兩眼,隻覺得她有些眼熟,在看到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女孩眨巴了下眼睛,眼睛裏都有光了,出聲叫住了她:“小姐姐,你是不是……季也的女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