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和她認識那麽久了,你肯定比我了解她啊!我畢竟才見過一次,今天也是第一次和她打遊戲,也感覺不出來什麽。”淩妤姗點了點頭,唆了一口面,面上的神情倒是顯得比較淡定從容,讓人察覺不出什麽異樣來。
“其實我和她相處的也不多,隻是認識相熟而已。”南韫思忱了會,回想起來他和連柒認識以來的經過,說起來,因爲兩個人不在一個俱樂部,平時各自都有訓練,也就偶爾會一起開五排車會遇到,要麽就是在比賽的時候遇到,所以他們兩人的私交其實并不深。
“是嗎?我看你們兩個挺熟的,可一點也不像相處不多的樣子。”淩妤姗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一邊吃着醬牛肉,一邊淡淡的開口,眼底卻劃過絲絲浮動之意。
南韫聽言,笑着放下手中的筷子,饒有深意的睨着她:“怎麽?你吃醋了?”
淩妤姗愣了下,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我吃什麽醋,好笑的很。”
“是嗎?那我怎麽聽到了一股酸酸的感覺。”
淩妤姗耷拉下小臉,怒火滔天瞪着他,直接伸手将他面前的泡面給拖了過來:“這麽閑?那别吃了,趕緊滾回去,我等會準備睡覺了。”
“哎……别。”南韫連忙把自己的泡面給拿了回來:“這怎麽還帶急眼的,一急眼還趕人,這點很不好。”
“南韫。”淩妤姗生氣的瞪着眼,沒好氣的拍了下桌子。
南韫失笑了一聲:“其實……我倒是蠻希望你吃醋的。”
淩妤姗怔住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唇瓣動了動,腦子裏閃過千萬縷亂七八糟的思緒,就直接愣在了那,完全忘記了做出回應了。
“怎麽了?幹嘛這樣看着我?”見淩妤姗的神情異樣,單手撐着下颌,眨着他那雙如浩瀚星辰般的桃花眼,笑眯眯的凝望着她。
“你說話能不能正常點?”淩妤姗慢慢回過神來,不滿的觑着眉峰,從他身上收回自己略顯局促的目光。
“哪裏不正常了,這不是很正常嗎?”南韫聳了聳肩,渾然不覺,還特意揚了揚眉,笑着問:“昨天晚上的事情既然你還記得,就不用我再提醒你了。”
淩妤姗一聽,心裏立即‘咯噔’了一下,心跳也随之加快了起來,粉紅的唇輕抿着:“什……什麽事?”
“你說你喜歡我的事啊!還有……你說我親了你,要我負責的事情。”
淩妤姗:“……”
她好像沒這樣說吧?
當着她面這樣信口雌黃,真的好嗎?
“你想怎麽負責?”淩妤姗斜睨着他,反問。
“做我女朋友!”南韫的神态閑适輕松,嘴角牽着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眸流淌着的芒也散發着看似認真嚴肅的意味,聲調輕輕的,語氣溫和,落在這靜谧的房間裏,如同餘音繞梁般莞爾。
淩妤姗不由的再次怔住了,他的話不是在詢問,也沒有半點勉強之意,即使他外表看上去好像很輕松一樣,但他這肯定的話語從他唇間吐露出來,讓她覺得有些恍惚。
“你……是認真的?”好半響,淩妤姗才動了動唇瓣,試圖尋找自己的聲音,不确定的又反問了一句。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南韫理直氣壯的反駁,眼底的笑意也一點點蔓延開來:“而且……你昨天晚上都和我表白了,可别想着抵賴。”
“你少放……”淩妤姗下意識想反駁,但又及時刹住車,硬生生的把那個有些不文雅的字給吞回了肚子裏,然後撇了撇嘴,臉上飄着兩朵清晰可見的紅暈:“我怎麽不記得我和你表白了。”
“我說你還不信,真的是你親口說喜歡我的。”
被南韫這麽肯定的說出來,淩妤姗就算沒有那一段記憶,也慢慢有點相信自己肯定喝多了,然後肯定還胡言亂語了,但她又不好直接承認。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淩妤姗有些坐不住了,便從椅子上起身,尴尬的擡手撓了撓脖子,然後走近廚房冰箱前準備拿水。
“你要……喝嗎?”淩妤姗拿了一瓶飲料,下意識扭頭看向餐廳,可她剛剛回身,就發現南韫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就站在她的背後,把她唬了一跳。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淩妤姗轉過身,用背部抵着冰箱,手裏緊緊攥着那瓶飲料,指尖漸漸泛白。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别想逃。”南韫單手撐在了冰箱門上,另一隻手撐在旁邊的台子邊緣上,正好将她圈在自己懷中,讓她無路可退。
“我逃什麽?這可是我家。”淩妤姗梗着脖子,理直氣壯的反駁。
“沒有想逃是最好的,回答我的問題。”南韫看她這想落荒而逃的神情,就好像猜到了她可能又要像早上一樣,随便岔開話題,然後将這個話題不了了之了。
現在趁着這個時機,得把話說清楚才行。
他并不是那種喜歡糾纏的人,但也不喜歡不明不白的感覺,況且,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淩妤姗對他自己是有不一樣的感覺,相反,他其實也很明白自己對淩妤姗是帶有什麽樣的情感。
所以,幹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把牌攤開吧!
畢竟昨天晚上都已經把話說成那樣了,早上還挑明了來着,如果他裝作不知道,也不去過問,估計這丫頭肯定會胡思亂想,覺得他在逃避吧!
他可不想被她當成渣男。
“那……你喜歡我?”淩妤姗紅着臉,抿着唇,有些糾結的緩緩出聲。
南韫一聽,直接笑出了聲,淩妤姗見他笑得那麽肆無忌憚,再次落了個大紅臉,惱羞成怒的伸手錘了下他的胸膛,氣得她直跺腳,怒瞪着他:“你……你笑什麽?有……有什麽好笑的。”
南韫順勢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将她整個人輕輕一拉,拽入自己懷裏,又松開她的是手腕,轉而摟住她曼妙的柳腰,微微傾身靠近她:“我笑你傻啊!你以爲我南韫是個很随便的人嗎?能對一個不喜歡的人随意說出讓她做自己女朋友這種話嗎?”
“雖然,我承認,我很優秀,不論是外表,還是潛在内涵,更或者是家世,都非常不錯,喜歡我的女生也數不勝數,甚至給我表白的女生也是多到數不過來。”南韫樂不思蜀的一邊點頭,一邊還得意洋洋的自誇着,一點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感覺。
淩妤姗聽着,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雖然他說的這些是事實,可是但凡要點臉的人都說不出這樣誇贊自己的話。
簡直不要臉到極點了。
“我說,你這樣誇自己,也不臊得慌是不是?”淩妤姗生無可戀的看着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淩妤姗無語,看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子,一個白眼直接翻出了天際:“是是是,都是事實。”
“所以,我當然是認真的,你應該多少了解我的爲人,若是不喜歡你,之前會給你排隊買奶茶買蛋糕?”南韫斂了斂眸光:“還是說,你之前也有過被不喜歡你的男生排過隊買過蛋糕?”
淩妤姗動了動唇瓣,始終沒有發生,她仔細回想了下,說起排隊買奶茶,好像任奕航就經常幹這種事,她每次都喝現成的。
隻要是他們兩個在一塊,任奕航都會給她買奶茶,至于蛋糕……去年她過生日的蛋糕就是任奕航送的。
任奕航當男朋友是差了點,但當朋友還是沒話說的,雖然她有時候非常嫌棄他,也總是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主要還是怕被他女朋友誤會。
見淩妤姗不說話,南韫的臉就沉了下來:“還真有?那人是誰?叫什麽名字?你們學校的嗎?和你認識多久了?”
“不是……,就一……普通朋友而已。”
但南韫的臉依舊沉着,明顯不相信她的話。
“真的,而且他有女朋友,今天放學的時候,他還來問我要不要和她女朋友一起去吃火鍋,我給拒絕了,想着還是不要當電燈泡比較好。”
“他有毛病?和女朋友吃飯,還叫上你。”
“額……有時候是有那麽一點不正常。”
“那你對他……”
“就隻是普通朋友。”淩妤姗特别真切的回,然後對上南韫半信半疑的目光,她就不樂意了,沒好氣的掐了下他的手臂:“你這什麽眼神?不相信算了,我還沒說你和連柒眉來眼去,暗送秋波,情意綿綿的呢!你還好意思反過來質問我了。”
南韫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再次笑了起來:“還說沒有吃醋,昨天看完比賽後,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還把自己喝醉了,今天打遊戲的時候,前面兩把也明顯有些不在狀态。”
被南韫這樣拆穿了,淩妤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把那話脫口而出了,明明之前一直隐藏得很好。
“怎樣?”實在是躲不過去了,淩妤姗便理直氣壯的昂着頭,怒瞪着他:“人家連柒一口一個阿韫,看起來覺得你們兩個有多親密無間似的,我聽着就是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但又沒立場去說,你又沒有表态,每次都是一副輕松惬意的樣子,讓人摸不透,我還以爲你喜歡連柒呢!今天晚上這遊戲我都不想來的,就是怕打擾到……唔……”
淩妤姗那附有滿滿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完,南韫便低頭吻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原本撐在冰箱上的手也輕掌着她的後腦勺,輕輕的,柔柔的,一點點加深這個吻,将她的抱怨全部接受到這個深情而又令人沉溺的吻中。
淩妤姗也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弄懵圈了,瞳孔一點點的擴張開來,滿是不可置信,但又架不住南韫的攻勢,被他一點點的引導着,那隻拿着飲料的手也不斷收緊着,另一隻手則沒忍住抓住了他的衣襟。
***
翌日上午,淩妤姗朦朦胧胧的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簾子,外面的天陰沉沉的,雷聲震耳,淅淅瀝瀝的雨水滴打在窗台之上,漸漸就迷離她的視野,淩妤姗擡手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哈欠。
這昨天還豔陽高照的,今天怎麽就要下雨了。
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淩妤姗便出了房門開始洗漱換衣服,又随便弄了點早餐将就了一下,本來是約好今天回學校從張可芯她們那個宿舍搬到夏今桉的宿舍中,但這雷雨天氣出門也确實是不太方便。
可她又想盡快把自己的東西從原先的宿舍裏搬出來,不然以張可芯的性子,指不定回對她的那些東西做些什麽呢!
畢竟她們昨天在食堂鬧那麽一出,張可芯可以說是顔面盡丢,肯定不會那麽輕易罷休的。
想到這裏,淩妤姗就覺得有些惆怅,讀個書也這麽費勁,她太難了。
突然手機裏彈出一條提示音,淩妤姗壟斷思緒,退出和夏今桉的聊天對話框,就看見南韫給自己發來了消息,詢問自己醒了沒有。
看到南韫這條消息,淩妤姗的腦海裏就不由的蹦出昨天晚上的話面,臉不禁慢慢發燙,嘴角的弧度也抑制不住的往上揚,那種甜蜜又美好的感覺總是不言而喻。
她清楚的記得昨天他吻了她後,還附在她耳邊輕喃了一句:“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可好?”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如同一根輕盈的羽毛一樣落在她心上,癢癢的,酥酥麻麻的,讓她有些沉醉其中,便難爲情的低着腦袋點頭答應了。
‘醒了。’淩妤姗想了想,打了兩個簡單的字過去。
大約等了半分鍾左右的功夫,南韫就回消息了:‘那我親愛的女朋友昨天晚上睡得可還好?有沒有夢到我?’
淩妤姗看着他這不太正經的話,不禁笑了起來:‘倒是夢到周公了,有沒有你可記不太清楚了。’
‘那不行,周公不重要,我才是最重要的,你忍心讓你這麽帥的男朋友失落嗎?’
這論貧嘴,油腔滑調,這厮敢稱第一,怕是沒人敢說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