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珩眉頭一觑,側頭看向帶有挑釁意味的羅啓豪,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瞬間彌漫起濃重的火藥味了,讓隔在他們中間的那些人都汗顔不止。
這兩位大佬的戰争又開始了。
很顯然羅啓豪就是看傅璟珩喊價了,他才跟着喊的,這麽多件拍品裏,其實羅啓豪已經拍過一條腕表了,最終是以一百三十萬的價格成交的,後面他就再也沒舉過牌子了。
在場所有人都以爲這枚戒指就要被傅璟珩收入囊中了,萬萬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羅啓豪。
羅啓豪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眼底滿是自以爲是的傲氣,仿佛在說‘你越想要的,我就越不讓你得逞’。
傅璟珩淡定的收回視線,繼續舉起牌子:“兩千萬。”
“兩千一百萬。”羅啓豪在傅璟珩的話音落下之際,也舉起牌子繼續跟拍。
“兩千三百萬。”
“兩千五百萬。”
兩人誰也不肯讓誰,瞬間就讓會場内的氣氛變得焦灼了起來。
南煙見這清醒,及其不悅的瞪了一眼羅啓豪,又看傅璟珩準備繼續舉牌喊價,便伸手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算了,羅啓豪想要就給他吧!這戒指,兩千多萬……不太值。”
傅璟珩輕笑了一聲,神态十分鎮定自若,像是對這枚戒指志在必得般,還輕握了下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交給我就好,你隻管看着。”
南煙無言以對,看他這淡定的樣子,是準備和羅啓豪杠上了。
“兩千七百萬。”
羅啓豪其實一直在觀察傅璟珩,看他和南煙的互動,他就胸有成竹了,大概猜到是南煙看上了這枚戒指,再加上他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就大緻覺得是傅璟珩準備用這枚戒指當他們的訂婚戒指,以平時傅璟珩那麽寵南煙的情況來看,羅啓豪覺得,傅璟珩今天無論如何都會把這枚戒指拍下來的。
所以他就想把價格往上擡一擡,雖然知道傅璟珩是個不缺錢的人,但這樣總能給自己出口氣,心裏也舒服一些。
“三千萬。”羅啓豪十分自信的舉起手中的牌子喊價,還挑釁的看了一眼傅璟珩。
“好,空遠傳媒的羅總喊價三千萬,有沒有比三千萬更高的,三千萬一次……”主持人聽到這個三千萬,語速都明顯變得激動了起來,大聲宣讀了起來,但在喊次數的時候又特意放慢了速度,似乎是在等傅璟珩的下一波喊價:“三千萬兩次……”
羅啓豪聽到喊‘三千萬兩次’的時候,心裏莫名閃過一絲緊張,幽暗的眸子眯成一條縫,直射傅璟珩那張淡漠且帥氣的側顔,期待着他的再一次舉牌喊價。
“三千萬……三……次……成……交,恭喜空遠傳媒的羅總獲得本次慈善拍賣晚會最後一件拍品《盛椿戀情》。”
其實主持人已經有在故意放水了,可在場那麽多人看着,後面還有幾位老闆在盯着,他也不能放水放得太明顯了,隻等在話音落下後的三秒後,敲響了拍賣槌。
羅啓豪睜大了眼睛,猛地從椅子上起身,看了看台上,又側頭看向傅璟珩。
傅璟珩感受到羅啓豪的目光,挑了挑眉,也慢悠悠的迎了上去,嘴角揚起抹淡淡的弧度,在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時,他也輕輕拍了拍手,做了做樣子,還用唇語傳遞道:“恭喜。”
羅啓豪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傅璟珩在他跟着喊價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這枚戒指,但又故意做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想讓他追拍,結果到了三千萬他就不喊了。
羅啓豪也是有苦說不出,這件拍品到了自己手裏了,會場裏又有那麽多記者媒體,還有圈内人士,這三千萬不出都不行了。
心裏對傅璟珩的恨又多了幾分。
他原本是想着喊到三千萬他就不喊了的,可沒想到,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傅璟珩卻先放棄不喊了,這戒指就砸他手裏了。
有點眼力見的人都能看清楚,這戒指确實是價格不菲,用的材料也都是上乘的,如果在一千萬左右拿到,絕對是值得的,但這三千萬,着實是不太值得的。
他之前拍那塊腕表,其實也是想拍回去,哄自家老婆樊卿卿開心的,現在又多了一枚戒指……
他頓時憂心忡忡,壓根沒有什麽心情去參加後面的酒會了,隻想着該怎麽和老婆交代才行。
等散場的時候傅璟珩牽着南煙起身往前走,在羅啓豪面前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的睨着他,眼底透着幾分輕蔑之意:“恭喜羅總了,今天這拍賣會,羅總共獲得兩樣拍品,就連最後那枚上好的戒指,都是羅總的,當真是令人羨煞。”
“傅總客氣了,還要多謝傅總的承讓才是。”羅啓豪整了整西裝,緩緩站起來,故作鎮定的笑着回,但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成人之美是自古的美德,羅總喜歡就好。”傅璟珩淡淡一笑,和他微微颔首:“那我們等會酒會上見,先告辭了。”
傅璟珩牽着南煙離開拍賣的會場,南煙見走遠後,便忍不住笑着扯了扯傅璟珩的肩膀:“你這招也太損了吧!山上的筍都要給你奪完了,那羅啓豪怕是要被氣死哦!”
“本來沒想針對他的,但他自己不知道收斂,非得往我這槍口上撞,而且,他好像确實是挺喜歡那枚戒指的,我要是不成全讓給他,這麽多人和媒體看着了,等會該說我不懂事了。”傅璟珩揚了揚眉,言語中故意透着幾分可惜的意思。
南煙笑着橫了他一眼:“我怎麽感覺,你現在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低調,低調。”
南煙掩唇失笑:“走開,趕緊的,在那坐了三個多小時,我人都坐傻了,肚子還餓了。”
她坐在那真的人都快要坐傻了,而且還特别香上廁所,卻又不好走動,現在好不容易結束了,她第一件事當然是先去廁所,然後參加後面的酒會。
後面的酒會也是維諾和艾麗莎基金會爲了回饋他們而舉辦的,也是十分熱鬧,什麽吃的喝的都準備得十分齊全,還有好聽的鋼琴輕音樂。
同樣是負責人說了一些場面感謝話之後,大家就随意吃了起來。
參加這場活動的人大部分都有參加這最後的酒會,但也有極少數的人在拍賣會結束後就離開了,就比如南墨和單舒允這兩口子,因爲明天一早要敢飛機回洛城,都有公事要處理,所以和傅璟珩南煙說了一聲,就直接離開了。
由于酒會開始的時候,時候已經也不早了,記者媒體的拍攝就沒有之前參加拍賣會走紅地毯的時候那麽認真了,也就偶爾拍一下,還會挑一些在娛樂圈具有影響力的人來采訪一下,但重點還是在吃上面。
而晚會開始後,婁夢竹就按照之前許謙霖的指示找到了蘇檀清,而且還特意是在周圍有記者的情況下過去,特意端着一杯香槟款款走到蘇檀清的面前,裝作特别親昵的樣子,還友善的伸出手,笑着喊道:“檀清姐,你好,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正在和吃着手中東西的蘇檀清聞言側頭看過去,還愣了下,雖然是第一次和婁夢竹見面,但之前因爲她們兩個搶代言的事情,她特意網上搜過她,見過她的照片和視頻的,所以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由于場合問題,蘇檀清雖然不太理解她這波操作,但還是伸手和她輕握了下:“婁小姐?”
“原來檀清姐認識我呀!我還擔心檀清姐不認識我呢!”婁夢竹微微一笑,收回手:“檀清姐也不用那麽客氣,叫我夢竹就好了。”
婁夢竹特意站了一個好一點的方位,方便被那些記者媒體拍到她的表情以及蘇檀清的側臉,不用太在意蘇檀清的表情。
“婁小姐這段時間人氣那麽高,再加上前段時間關于雅靓代言的事情,想不認識婁小姐才難吧!”蘇檀清淡淡一笑,她直來直去的性子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
對不喜歡的人她向來不喜歡裝樣子,但有時候場面上還是會給人家留點面子,除非是對方真的把她惹着了,所以,她從業這麽久以來,粉絲已經有到六千多萬了,但黑粉也不少,每次有關她的新聞熱搜啥的,下面總免不了有些黑粉喜歡帶節奏。
“說到這事,我應該和檀清姐道個歉的,真是對不起,雅靓那個代言的事情,是我團隊之前沒有了解清楚,雅靓那邊又沒有告知,所以才有了這個誤會,給檀清姐造成損失和影響真是對不住。”婁夢竹故意放低姿态,把小白兔的性子發揮得淋漓盡緻。
聽婁夢竹的語氣和口吻,蘇檀清心裏多少有點不太舒服,就覺得怪怪的,微微觑起了眉頭,淡淡然的開口:“婁小姐用不着道歉,既然是無心之舉,也是雅靓那邊的過失,那就不用再說了,事情過了就過了,我不太喜歡拘泥于已經發生過又結束了的事情中,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會稀罕,所以,婁小姐沒有必要道歉。”
聽着蘇檀清這麽直接的話,婁夢竹笑了起來:“早就聽說檀清姐的性格很好,和你相處肯定沒有負擔,果然是這樣,是個真性情的人,希望以後和你有合作的機會。”
“來日方長,肯定會有機會的。”蘇檀清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回着,實在是沒什麽心情和她繼續打着官腔,便直接道:“沒什麽事,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女孩子對女孩子是最了解的,就剛剛婁夢竹那通茶裏茶氣的過程,她就覺得這個女的心思肯定不簡單,絕對有心機,而她是最不屑耍心機的人,覺得挺累的,也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尤其是她們才因爲一個代言的事情兩家對撕過,現在居然又跑過來和她說是無心之舉。
誰信呢?
雅靓在發産品預售的時候,她是代言人的消息就已經透露出去了,結果她現在說是團隊的失誤和雅靓的隐瞞。
傻子都不會信這套說辭吧!
光聽着都覺得虛僞至極,虧她自己說得出口。
在蘇檀清離開後,婁夢竹下意識用餘光瞥向不遠處的記者團體,果不其然的是他們在拍攝,嘴角立馬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望着蘇檀清離開的方向及背影,眼眸裏劃過一抹精明之色。
還以爲影後蘇家大小姐有多大能耐,也不過如此,想這樣就把自己踩下去,門都沒有。
她好不容易才紅起來,怎麽可能敗給這件小小的事情呢!
蘇檀清從婁夢竹那裏離開後,就一直往前走,中間還和其他幾個藝人打了下招呼,就看到遠處正在幹飯的南煙了,便和其他幾個藝人笑着颔首了下,款款走向南煙那邊。
但她走到一半時,發現南煙身邊突然出現了一抹陌生的俊影,兩人還同時伸手去拿桌上同一塊蛋糕,而蛋糕碟中,那種蛋糕隻有最後一塊了,兩人的手在快摸到蛋糕時就碰到一塊了,兩人面面相觑了眼。
南煙下意識收回自己的手,對那個有點拽帥的男孩子淡淡一笑,非常禮貌客套的把那塊蛋糕給讓了出去,雖然有些心痛。
在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個男的卻突然開口:“給你了。”
南煙回眸看向他,就又聽到他說:“不喜歡吃甜食。”
“啊?”南煙有些不解,不喜歡吃那他拿什麽。
“隻是覺得……這蛋糕挺好看的。”男子淡淡然的開口,語氣也是有些傲氣和不屑的:“你喜歡就拿去吧!”
看着男子把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來,南煙倒是有些驚喜,也沒有過分的表現出來,依舊大方得體,淺笑着道:“謝謝。”
“你叫什麽名字?”男子那敏銳又有幾分傲然犀利的目光在南煙身上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
“南煙。”南煙不卑不亢的淡笑着回。
“許澤西。”許澤西挑了挑眉,原本對一切厭惡的眼眸裏難得染上贊許的芒,主動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