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你能不能當個人?”季也生無可戀的放下酒杯,突然沒有半點想和他傾訴喝酒的欲望了,甚至還想把他亂棍打出去。
傅璟珩看向他,發現他的目光裏越發有着仇視的氣息時,也愉悅的挑了挑眉,自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而且成效挺不錯,他表示非常滿意。
“你和她一開始不就是假戀情嗎?既然是假戀情,那幹脆趁着這個時候結束也挺好,省得到時候還要爲分手而重新找借口了,不是一舉兩得嗎?”傅璟珩風輕雲淡的說着,又稍稍搖晃了下杯中的酒。
“你這說得怎麽感覺像是在說我是那種利用完别人,就随時能扔掉的那種一樣。”季也聽着他的話,渾身哪都覺得有些不得勁。
傅璟珩冷冷的睇了他一眼,抿了一口酒,也不說話。
季也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聽你這話意思,你還能利用南小姐不成?”
突然被點名的南煙有些懵圈,歪着腦袋看着他們兩個,這和她有什麽關系?
她是無辜的。
不過聽到傅璟珩口中那個‘假戀情’倒是有些意外,所以意思是,季也和那個圈外記者的戀情是假的,他們并沒有真的談戀愛?
想到這裏,南煙皺了皺眉頭,這娛樂圈還真是複雜,這談戀愛還有假的。
“我和她是真戀情,十二月份要訂婚了,到時候會給你一張請柬的。”傅璟珩倒也不慌也不忙,鎮定自若的反駁着。
季也:“……”
同一句話重複那麽多,就很沒意思了。
“你可以滾了,小爺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趕緊的,麻溜的滾犢子。”
傅璟珩看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乏味的挑了挑眉,坐在那依舊動也不動,甚至還示意酒保再給他倒一杯。
看看,這人,是不是玩不起?
南煙在旁邊看着,也是甚是無語,這倆居然是十幾年的好朋友,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們兩個當初是怎麽玩到一塊去的?
令人費解。
“意思是,你對她動情了?”傅璟珩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又喝了一口,慢悠悠的側眸看向他問道。
季也聽到這話,眉心微觑,睨着杯中那清澈色的液體漸漸有了幾分深意,腦海裏也浮現出一張長相清麗,卻又兇悍得張牙舞爪的俏容來,嘴角不禁的就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少喝點,喝多了,等會我把你扔馬路上自生自滅去。”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了,悶聲喝酒,沒好氣的撞了下傅璟珩的胳膊,厲色警告道。
傅璟珩失笑,點了點頭:“好,喝了這杯不喝了。”
“你們兩個秀恩愛能回去秀嗎?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是不是有點太沒人性了?當個人吧!能稍微關注下我這顆容易受傷的幼小心靈嗎?”季也看着他們兩口子這卿卿我我的樣子,大腦再次受到了創傷性的刺激,單手撐着腦袋,十分不滿的看着他們兩個。
“季少,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南煙歪着腦袋看着季也,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說,都是自己人,沒什麽話不能講的,再難聽的話我也從他嘴裏聽過,十幾年了,我也已經習慣了。”季也挑了挑眉,輕笑了一聲,說最後一句話時,還用眼神掃一眼傅璟珩。
傅璟珩聽言,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又嫌棄似的收回視線,在盤子裏戳了塊小吃。
“之前你生日會上,我也是見過那個記者小姐姐的,人家長得也挺漂亮的,你是個公衆人物,而且,粉絲高達三千多萬,又有那麽多女友粉,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在你們公開以來,她已經受到了不小的傷害了,你若是真的對她動情了,想和她繼續走下去,那就要把那些能傷害到她的所有因素全都排除掉,不然,連我都看不起你,人家現在想和你斷了關系,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她受到的傷害,不論是身體的還是心理的,都不容小觑,我也不太了解你們兩個的具體情況,以及那個小姐姐的性格如何,但我隻是以同樣是女孩子的觀點出發,哪個女孩子不想被保護啊!她現在躲着你,不想見你,說不定也是不想讓自己陷進去,畢竟你們的身份懸殊挺大的,她這才和你談了個假戀愛就成這樣了,若是以後真在一起了,可還得了娛樂圈的是是非非,你肯定比我了解,我話隻能說到這裏了,剩下的可就看你自己怎麽想,怎麽去做了。”
南煙也是站在自己是女生的角度上去想問題,覺得戀愛中,女孩子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雖然說在這段戀情裏,季也也無數次表明過自己的立場,可他的那些女友粉們,可就是這麽死腦筋,硬抓着人家女孩子不放,覺得是人家勾引了季也,從而去攻擊她,甚至還去人肉了人家女孩子的家人,把人家家裏的情況放在網上,調查個底朝天。
這事要是落在她身上,她不僅會和季也結束,可能還會和他拼命呢!
“另外……這幾天關于你和她的報道,你可以去搜搜看,尤其是那些沒什麽名氣的帖子,特别多。”南煙想了想,又繼續道。
那些沒什麽名氣的帖子報道,都是季也粉絲搞出來的,雖然博主沒什麽名氣,但得到了許多人的關注,想必季也估計也沒有去注意這些。
她看到這些,也是這段時間在家裏養傷,實在是無聊,和八卦姐唐溪玖天天研究這些亂七八糟的,知道的就自然多了。
“帖子?”季也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
南煙所說的這些帖子,他确實是不知情的,平時關于他和餘霏詞新聞,隻要上了熱搜的他都會關注,可那些不知名的帖子,他也沒有去搜過。
南煙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季也回神後,就拿出自己的手機在網上搜索他和餘霏詞的關鍵詞,果不其然的是出來特别多的帖子,每個帖子下面都有幾十條甚至幾百條的回複以及點贊。
南煙見狀,便輕輕推了一下傅璟珩,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意思是差不多可以走了。
傅璟珩領會後,揚了揚眉,便起身随意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拍了拍季也的肩膀:“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先走了,這件事情你自行處理,别影響你後面的行程,有事情給封言打電話。”
兩人走出去酒吧,南煙就朝他伸出手。
“嗯?什麽?”看着她攤出來的手,傅璟珩不解。
“車鑰匙。”南煙斜睨着他:“你剛剛可是喝了好幾杯酒的,怎麽?難不成還想酒駕回去啊?把鑰匙給我,我來開。”
“你的腿……”
“也不是很遠,再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開個十多分鍾的車還是沒問題的,又不是要上戰場扛炸藥包,是你太過于小心了。”南煙知道他在擔憂什麽,就把他的話搶先過來了。
隻不過,礙于他的不放心,她才答應他不開車的,不過現在這個情況,除了叫代駕,就隻能她來開了。
代駕還得等,她并不是很想等。
最後傅璟珩還是選擇了妥協,一路上也在強調讓她開慢點,腳别太用力,唠叨的南煙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說了句‘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你就給我下去,自己走回去。’
傅璟珩這才乖乖閉了嘴,也不再說話了。
而留在酒吧的季也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把那些帖子刷得七七八八,就連前面一些熱評他都看得相當仔細,尤其是在看到關于餘霏詞家裏人的信息被爆,還有人朝餘霏詞她叔叔嬸嬸開的飯店裏惡意扔雞蛋的照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事情他一點也不知道,餘霏詞從未和他講過,更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這麽惡劣的地步了。
他好像突然有點明白餘霏詞爲什麽會突然在網上公布和他已經分手的消息,就連商都不和他商量一下就這麽做了。
季也生氣的把被子裏的酒全部喝完,然後把最火的那幾篇帖子的博主名字截圖下來,一并發給了封言,又發了一句語音過去:“把這幾個人的資料查出來,通知法務部,我要正式起訴她們。”
發過去後,季也就又點開微博,發現自己評論裏許多都是問他分手原由,以及分得好,隻有一小部分的路人覺得分了有些可惜,表示非常看好他們兩個。
自餘霏詞發那個分手聲明後,到現在也有三天時間了,他都沒上微博看過,剛看到一半,一個熟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就是他的經紀人封言。
“幹什麽?小爺忙着呢!不是讓你叫人把那幾個人的資料查出來,再打張聲明讓公司發出來嗎?”季也現在可以說是相當不耐煩了。
“你這大晚上又抽什麽瘋啊?”封言也是被這位爺給折磨瘋了,當他的經紀人,真的需要一顆十分強大的心髒。
“我認真的。”
“那幾個人是誰啊?”
“不認識,估計粉絲吧!”
“那你起訴她們做什麽?以什麽名義起訴?”
“小爺我喜歡,我樂意,侵犯隐私權,肖像權。”
“她們侵犯你什麽隐私了?”
“你哪來那麽多問題啊?趕緊照我說的做就行了,那份聲明由公司的賬号發,明天交法務部的人聯系她們幾個。”
“你來真的?要起訴自己的粉絲?”
“廢話,你看我這像是說着玩的?”季也情緒激動的反問。
老子媳婦都被她們給作沒了,再不殺雞儆猴一下,她們怕是要無法無天了,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了。
上次她們往餘霏詞身上扔雞蛋的事,他都已經在微博上說過了,當時的語态還算客氣,但并不代表,他脾氣好,還沒完沒了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若是影響了後面你的工作。”
“無所謂,大不了小爺我退圈了,反正我又不靠着這個吃飯,随便了。”
封言:“……”
有錢就是了不起,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老傅知道你這要他老命的想法嗎?”
“目前……應該還不算知道。”季也思忱了會,擺了擺手:“你管他的,趕緊把這事辦妥了。”
和封言挂完電話後,季也也懶得再看那些令他覺得糟心的評論了,就直接發了一條沒有配任何突然的文字微博。
‘小爺沒有分手,關于曝光她家人信息傷害她本人包括家人的人,明天你們将會收到以我季也名義的法務通知書,你們将被正式起訴,另外,評論裏那些說她配不上我的人,我的女人,配不配,小爺說了算,小爺和她絕配,無敵配,天仙配,這年頭媳婦不好追,你們放過我,我不想單着,謝謝。’
發完這段文字後,季也就直接退出了微博,然後點開通話記錄,撥通了餘霏詞的電話,可電話裏傳來依舊是那道機械女音。
他還在她的黑名單裏,沒有出來呢!
這女人可夠狠啊!
發了一句‘我們結束戀愛契約,不想再繼續了,别來找我’,就直接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給删了,還把他電話給拉黑了。
而且她現在在南城,他們兩的事情正處于風口浪尖上,這萬一他過去找她,又被狗仔看到了,那她估計又要發脾氣了。
思來想去之際,他不經意的瞥到了前面酒保,酒保被他這麽一看,心裏突然有些發慌,後背也是一涼。
季也把自己手機放下,朝他伸出手,但酒保卻一臉茫然,懵圈的眨巴了下眼睛:“季爺……您……您要什麽?”
“把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酒保一聽,這才松了口氣,連忙把自己手機解了鎖遞給他。
季也在撥号鍵上輸入那串他無比熟悉的熟悉,這次終于是響起了悅耳的鈴聲,他很欣慰的點了點頭,直到電話那頭響起一道熟悉的好聽女音:“喂,你好。”
“是我。”季也快速出聲:“不準挂電話,聽小爺把話說完。”
“該說的已經說了,已經很清楚了,沒必要……”
“說清楚個屁,你說結束就結束?憑什麽?”
“就憑這個遊戲是你提出開始的,由我來說結束,很公平。”電話那頭的餘霏詞不卑不亢,說完‘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