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南家别苑,南煙便上樓午覺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南商和南墨都回來了,她去書房找他們的時候,還看到了一抹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身影。
發現傅璟珩和他們正圍坐在一盤棋旁邊,下的那叫一個認真仔細。
“爸,你下錯了,應該下這裏,你走這裏,等會他把那邊的路一堵死,你不就沒路可走了嗎?”南墨站在南商的旁邊,看着他落下的那顆棋,着急忙慌的把他那顆棋子撿起來,落在另一個地方。
傅璟珩看着這悔棋的父子倆,也是一陣無語,這一盤棋,他倆已經悔了四五步棋了,他可是一句話都沒說。
“這明明放這裏更合适。”南商端倪完整個棋局後,又把南墨落下的子給拿了回來。
傅璟珩手拿着一顆白子,就默默的看着他們父子倆爲了那顆棋子落哪兒争執不休。
在門口看着的南煙都歐典看不下去了,直接走了進去,站在傅璟珩的身邊,不滿的開口:“爸,哥,你們怎麽這麽欺負人啊?下棋悔棋就算了,還在那商量來商量去,有你這麽下棋的嗎?”
看到南煙突然闖了進來,還爲傅璟珩打抱不平,南商和南墨都愣了下。
傅璟珩滿面愁容在看到她時,眼裏也有了色彩,面上也多了幾分柔和的笑意,寵溺的問:“睡好了?”
南煙點了點頭,又瞪了一眼自家老爹和老哥,把那盤棋随意打亂:“行了,都别下了,别下了,你們這哪裏是下棋,分明就是欺負人。”
“這女兒還沒嫁出去,就已經開始幫着說話了。”南商見狀,倒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這就是女大不中留。”南墨搖了搖頭,也附和道。
南煙看着他們父子倆這一唱一和,随即就翻了個白眼,将傅璟珩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明明就是你們兩個不講規則,欺負他,他可什麽話都沒說,這說出去,爸,哥,你們兩個也不怕被别人笑話,這棋……你們兩個下去吧!走,和我下樓吃東西去,我餓了。”
傅璟珩失笑了聲,對南商和南墨颔首示意了下,就任由南煙拉着自己下了樓。
“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叫我?還跑去和我爸我哥下棋。”下樓時,南煙好奇的看向他。
“我也是才來半個小時左右,看你還在熟睡,沒舍得叫你,正好你哥說下兩盤棋,又說起關于淩家商業上的事情,後面你爸就回來了,然後就……”
“然後就成了他們父子倆欺負你一個人了。”南煙聽着他這停頓的地方,自然的幫他把話接了下去:“我爸你要說打高爾夫什麽的,你可能打不過他,下棋連我都能赢,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自信和你下棋,對了,你剛剛說起淩家商業上的事,什麽事啊?”
兩人來到一樓大廳,并沒有什麽人,南煙就又拉着他去了後院的秋千椅那邊,還讓傭人端來兩杯咖啡一些水果。
“淩氏集團自從淩岐恒被換下,淩岐晔上位後,公司倒是整改了不少,不過,淩岐恒在位時,他們手裏有好幾個項目是虧空的,要想彌補這個大窟窿可不簡單,再加上前段時間經過我和你哥的打壓,和一些绯聞謠言,掉了好幾個投資項目,現在袁氏集團正在搶他們集團最大的一個項目經營權,好像還有收購合并之意,今天上午淩岐晔親自來找你二哥了,談的就是這件事情。”
“沒想到淩氏集團在淩岐恒的經營下,百年基業成了外強中幹的公司了,那豈不是被淩岐恒拆了東牆補西牆,現在淩氏集團的财務就等于是個空盒子,還負債累累?那淩家二房可吃了大虧了,接了這麽個爛攤子。”聽完傅璟珩的話,南煙無語的搖了搖頭,突然有些心疼淩家二房和老爺子了,攤上這麽個兒媳和孫子,真是可憐啊!
“這個爛攤子可不好收拾,,現在淩岐晔在全力搶救淩氏集團現在最大的兩個項目,但資金不全,現在很難開展,他就求助到你哥那裏去了。”
“那我哥怎麽會和你說?那淩岐晔又沒找你。”
“他會找的。”
看他如此自信的樣子,南煙撇了撇嘴:“你就那麽笃定?你公司和他公司經營的方面都不一樣,他找你做什麽?”
“他們公司現在的銷量急劇下滑,需要藝人來做宣傳打廣告。”
聽他這樣說,南煙就恍然大悟了,但又有些疑惑:“之前和他們公司簽約的代言人藝人不是仟樣傳媒的招牌米薇和靳恺铎嗎?好像近幾年都是他們兩個。”
“因爲淩家最近的變故,阡陌和他們公司節約了,關于違約金的事情好像還要打官司。”
“難怪,不過,你們打算怎麽做?幫還是不幫?”
傅璟珩笑了笑,戳了一塊水果喂到她嘴邊:“淩岐恒身上的爛賬可不止這些,現在要說最恨他的人,絕對不是我們。”
“是淩家二房,接管了淩氏集團的淩岐晔,畢竟這個爛攤子要收拾起來,可不簡單。”
傅璟珩點了點頭,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所以,别看淩岐恒現在在家裏養傷,後續到底如何,還不知曉。”
“所以,你們是打算借刀殺人?”
“不過,淩岐恒在淩氏集團的根基也挺深的,想去撼動他的地位,或者查出他的一些罪證,怕是不簡單。”
南煙也是搞不太懂他們商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反正聽了那麽多,就得出一個結論,傅璟珩和他哥,還有那個淩岐晔,他們三個想合夥整死淩岐恒那個人渣了。
前者兩個隻爲幫她報仇,順便結合一下自己公司企業的利益,後面那個隻爲将淩氏集團完完全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把淩岐恒的餘黨全部清除幹淨,不能讓淩氏集團的百年基業毀在淩岐恒手裏了。
晚上在吃飯的時候,南商就還提起了這件事情,南煙就默默聽着,才發覺,原來淩岐恒并不是表面那麽下流,人渣的,在商場上還是有些手段的,就是人太貪心,又貪色,名聲特别不好,喜歡那些阿谀奉承之人,所以他手下幾乎都是這種貨色的人。
臨近九點的時候,傅璟珩和南煙就從南家别苑驅車離開了,南煙便道:“我明天就回工作室上班啦!都休息有一個月了,腿也好的差不多了。”
傅璟珩聽言,看她的神色中還隐隐帶着幾分擔憂,卻也沒有再去反駁她的話,點了點頭:“嗯,工作适量,别累着自己了,你現在也不适合開車,我每天接送你。”
有個免費的司機,南煙何樂而不爲呢?
當然是笑着答應了。
行駛到了一半時,傅璟珩的手機就響起了清脆的鈴聲,傅璟珩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摁了下藍牙耳機接聽了起來,那頭就傳來一道熟悉的拽痞的聲音來:“老傅,在哪呢?”
“回家路上。”聽見季也的聲音,傅璟珩也是一點也不意外,十分淡定的回道。
“别回了,來DayOff吧,過來陪我喝兩杯。”從語氣裏都不難聽出來,季也此時的脾氣是有些不耐煩和暴躁的。
傅璟珩挑了挑眉:“沒空,要陪女朋友。”
電話那頭的季也:“……”
跟誰秀恩愛呢?
“我不管啊!你今天必須來啊!你帶着你女朋友來都行,反正得過來陪我喝兩杯,我在這等你啊!你要是不來,我明天就給你搞點事情讓你好好忙忙,連陪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的那種,而且聽說你開始着手準備你訂婚宴的事情了,挺有時間啊!三爺。”電話那頭的季也黑着臉,忍着他那顆逐漸暴躁的心,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撂下這句話就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傅璟珩啞然,擡手把藍牙給取下來丢到一旁,對于季也說的那個,他倒是深信不疑的,這厮搞事情的能力一向一流。
“誰呀?”南煙看傅璟珩的神情怪怪的,便不由的好奇問道。
“季也。”
“他找你幹嘛?”
“喝酒。”
“他找你喝酒?”南煙有些詫異:“爲什麽突然找你喝酒?”
“不清楚,想必是心情不太好的緣故吧!”傅璟珩輕笑了一聲:“我們要過去探望一下他這個失聯人士嗎?”
南煙一愣,才猛地想起來,前兩天季也那個圈外記者女朋友親自在微博承認和季也已經分手了,隻不過,季也沒有發聲明,也沒有去承認否認。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南煙之前也是見過季也的,雖然次數不多,但印象也比較深刻,從外形上看着,就覺得他不是個靠譜的人。
他之前生日的時候,他那個女朋友當時也在,長得不算多驚豔,但也是亭亭玉立,樣貌上等的,其餘的,她也不是很了解,不予置評了。
見南煙發話了,傅璟珩便在前面紅綠燈十字路口把車子調了頭,前往季也名下之一的酒吧——DayOff吧。
DayOff吧是季也近兩年開的一家酒吧,是那種比較輕松惬意舒适的休閑地方,裏面沒有蹦迪的舞池,倒是有民謠風的駐唱歌手樂團,這也是這家酒吧吸引人的風格之一。
因爲開在最繁華路段的街邊,所以,來往的人也特别多,基本每天都是座無虛席,來這邊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疲憊了一天前來喝點小酒放松的上班族們。
傅璟珩和南煙停好車前來的時候,就見酒吧門口就立了一塊已打樣的牌子,倒是讓他們覺得有些意外,這才十點不到,按理說,這個時間正好是酒吧經營的最佳時候了。
兩人走進去,裏面果然是空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就放着一首很悲傷的古風曲,吧台前坐着一抹萎靡的黑色身影,吧台裏面站着一名身穿白色襯衫的年輕調酒師,桌面上卻擺滿了兩排形色不一的各種酒。
“抱歉,我們今天不營業。”酒保看到傅璟珩和南煙,也沒認出他們,便禮貌的開口提醒。
季也聽言,回頭看過去,見是傅璟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喲,來了,嗐,南小姐,好久不見。”
南煙淺淺一笑:“好久不見。”
傅璟珩坐在了他的旁邊,季也就推了一杯酒到他面前,又看向和自己隔着傅璟珩的南煙,準備給他推一杯過去:“南小姐,也喝一杯吧?”
但卻被傅璟珩給攔了下來,冷冷的睇了他一眼:“她傷才好,不能喝酒。”說着,又給前面的酒保使了個眼色:“一杯果汁。”
南煙本身也不是很喜歡酒,尤其是上次喝了酒在傅璟珩面前發了次酒瘋,丢了次臉後,她更覺得酒不是什麽好東西了,能不碰,她絕對不會碰的,所以,對于傅璟珩給她點的果汁,她還是欣然接受了。
季也也沒說什麽,隻是白了一眼傅璟珩,舉起自己的那杯酒和他示意了下,傅璟珩領會後,便也端起酒杯和他輕碰了下,然後小抿了一口。
“你中江衛視的綜藝節目推了?”傅璟珩放下酒杯,淡漠的問。
“推了,沒意思得很。”季也側眸看向他:“你倒是挺悠閑,也不像之前那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了,聽楚楓說,你連出差都很少出了。”
“你失戀那事,影響挺大的,不打算回應?”
“……”季也眼眸一眯,這厮絕對故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回應個屁,沒什麽好回應的,小爺不同意分手,她都沒和我商量下,就直接在網上說了,就發了個微信通知了我一下,還不讓我去找她問清楚,然後就把我删了,你說我莫不莫名其妙?”說到這事,季也自己也覺得憋屈死了,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
“我要訂婚了。”
“……”季也啞然,他知道,前段時間新聞已經大肆報道過了,問題是他現在說的不是這件事情吧!
“這種時候,我真有點痛恨自己是個公衆人物,你說我要不現在趁機退圈算了?”
“定在了十二月二十八号。”傅璟珩慢悠悠的接話,整個神情都顯得十分悠閑。
一旁默默聽着的南煙都忍不住憋笑了起來,這奪筍啊!
人家失戀,你秀恩愛,是不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