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淩岐恒這明顯不懷好意的話,南煙不悅的觑起了眉頭,心裏對他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面上的表情和語氣也冷了下來:“高見不敢當,隻是随口說說,淩總不用放在心上,我先告辭了。”
她覺得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現在很多人都在側棟内吃飯,長廊和主棟都沒什麽人,看這淩岐恒就不是個東西。
可她正要從淩岐恒身邊走過去時,淩岐恒突然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側眸看着她:“這麽着急做什麽?美女還沒自我介紹呢!”
“我是誰,淩總可能還不配知道。”南煙向來耐性不好,被淩岐恒這麽糾纏,她也徹底失去了所以的好脾氣,也拿出她自小就有的那種傲氣了。
淩岐恒一聽,臉立馬沉了下來,緩緩邁開步子,朝她走近了些:“我不配知道?呵,那我還真有點好奇了,像你這種玩欲擒故縱的女人,我見得多了,要不是看你長得漂亮,你這漂亮的臉蛋上早就已經有了巴掌印了。”
看他一點點靠近自己,南煙尤爲反感,便一點點往後退,可長廊就這麽寬,沒退兩步,南煙的背部就抵在了牆壁上,而淩岐恒順勢擡手撐在牆壁上,似是将她半禁锢在他所能掌握的範圍内,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
聽着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南煙更是一肚子火,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淩總,請你自重,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自重?底線?有點意思。”淩岐恒聽着都忍不住樂了,擡着另一隻手輕輕刮過她那膚如凝脂的俏臉:“你是第一個敢這麽和我說話的女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所說的自重是什麽,你的底線又在哪裏?”
淩岐恒話音剛落,就準備低頭去親她,南煙見狀氣急敗壞的用力推開他,許是用力過猛,反應過激,在推開他時,她差點沒站穩,踉跄了兩下才靠在了牆上,又趁他不備,猛地擡手給他一巴掌。
‘啪——’
清脆而又利落的聲音在長廊裏回蕩着響起,而挨了這一巴掌的淩岐恒整個人都有些懵,畢竟長這麽大以來,除了他家淩老爺子有打過他兩回以外,就連她母親都舍不得打他的,更别說是一個毛頭小丫頭了。
這嚴重傷到了他作爲最高支配者的自尊心,也瞬間讓他惱羞成怒,雙目猩紅的過去抓住南煙的手腕,憤怒的爆着粗口:“瑪德,你這小賤人居然敢動手打我,你是不想活了嗎?”
但南煙并不畏懼他,堅毅的水眸又給他瞪了回去:“淩家的家教可真是讓我不敢苟同,怎麽?淩總是覺得你們淩家可以在這個洛城隻手遮天了嗎?可以這麽肆意妄爲的随便調戲任何一個女孩子嗎?”
“你别忘了,這是在哪裏?這是我們淩家,我的地盤,你若是被我看中,應該是你的榮幸,你覺得你還能從這裏走出去嗎?”
“爲什麽不能?”南煙冷笑了一聲:“我怕待會跪着求饒的會是你自己,可不是會很難堪?”
“我跪着求饒?”淩岐恒恍若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淩岐恒長這麽大,從來都是别人跪着求我?我跪着求人?你覺得可能嗎?小丫頭,你還是太天真了些。”
南煙試着掙脫了兩下,但奈何淩岐恒的力氣太大,她完全掙脫不開,看他這肆意妄爲膽大包天的性子,幹這種事肯定不是一兩次了。
明明知道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可他不知道身份還是敢這樣做,可以看得出來,他根本都不怕的,即使她現在說了自己是南家的,想必也不會讓他就此收手的。
畢竟,淩岐恒這個名字,現在就已經代表了‘人渣’‘敗類’‘畜生’‘好色之徒’這種頭銜了。
可真是康淑真養出來的好兒子,母親喜歡造謠生事,兒子下流沒人性,真不愧是母子倆,真是什麽樣的媽教出什麽樣的兒子來。
就可惜了淩老爺子一生清譽,都被這兩個敗類給毀了。
在淩岐恒又準備動作時,南煙也是在極力反抗着,甚至直接大聲喊了‘救命’,她真的有些忍受不了淩岐恒這種畜生的觸碰,所以在随意揮舞中時,手指意外的抓到了他的臉,還擡起那隻沒有受傷的腿踢了他的要害之處,才得此退到一旁。
被她踢了這麽一腳,淩岐恒疼痛不已,臉都直接給憋紅了,南煙見狀,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心裏還是有點微微後怕的,便想趁着這個時候趕緊離開去找傅璟珩。
可要去側棟那邊,還是要經過淩岐恒的身邊,她覺得有些不安全,自己也沒拿手機,打不了電話,就想從主棟那邊繞過去算了。
可剛走沒幾步,淩岐恒見她要跑,又氣急敗壞的忍着疼痛追了上來,因爲個子的差異,再加上南煙腿上之前受過傷,根本不能跑,所以沒一會的功夫就被他追了上來。
這次淩岐恒抓她的動作要比之前粗暴了許多,剛上手,南煙就感覺到了手腕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整個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起來。
“小賤人,打了我你還想跑,我倒要看看,你要往哪裏跑。”淩岐恒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屈辱,這種時候他自然是不肯放她離開的。
“淩岐恒,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你這樣做的後果,你能不能承受得起。”南煙也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能夠保持這樣的理智和冷漠已經算很不錯了,面對淩岐恒這麽強勢的人渣,她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可淩岐恒到了這個地步已經開始不管不顧了,就隻想收服南煙這個‘小辣椒’。
“南小姐。”
正當南煙有些絕望呼救無望時,一道如同神明般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中,也讓淩岐恒粗暴的動作停了下來,扭頭看了過去。
南煙趁他不注意,再次掙脫,往旁邊挪了兩步,揉了揉自己的已經有了青痕的手腕,擡眼看去站在長廊尾端的那抹身穿華麗裙子的貴婦人。
那名貴婦人緩緩走來,看了一眼面上有巴掌印又有刮痕的淩岐恒,不悅的皺了皺眉,又看向南煙,眼底才流露出幾分溫柔的光,上前去扶着她,關心的詢問道:“南小姐,你沒事吧?可有傷到哪裏?”
南煙搖了搖頭,并未說話,有些疑惑這位貴婦人的身份。
“嬸嬸,你這是要多管閑事嗎?”淩岐恒因爲下腹疼痛的原因不能完全直起身,但對于貴婦人打擾自己的好事表示非常不滿,所以言語之意裏滿是質問之意。
嬸嬸?
南煙愣了一下,淩岐恒喊嬸嬸,那就說明這位貴婦人是淩家二房的孔夫人孔如霜了,南煙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孔夫人,之前倒是有聽說過。
淩家大房和二房的關系一直不慕,尤其是淩家大房先生因病去世後,淩岐恒接管淩家家業,折讓淩家二房很不滿,可以說一直都不是很對付。
而淩家二房的先生是個整容醫生,自己開了一家整容醫院,生活倒也是滋潤,現在可以說是井水不犯而是。
而身爲淩家掌事女主人的康淑真因爲娘家家世好,就一直看不起出身平庸的二房夫人孔如霜,兩人一般都不怎麽見面,見了面也經常打擂台。
要說豪門恩怨多,尤其是子女多的豪門恩怨特别多,淩家也不例外,淩老爺子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所以淩家和淩老爺子的關系也并不親厚,要不是今日老爺子壽辰,他們一家子都不會回來的。
“岐恒,你适可而止一點,今天可是你爺爺80大壽的日子,你也要胡來嗎?”孔如霜一直不喜歡自己這個侄子,不管是品行方面還是爲人方面,她都認爲是不如自己兩個兒子的,可淩老爺子偏偏就喜歡他這個人渣長孫,這讓孔如霜心裏一直都很反感。
“你少用爺爺來壓我,這是我的事,和你沒關系,我敬你是長輩,喊你一聲嬸嬸,你就得知趣一點,趕緊給我滾。”淩岐恒也一直沒把二房放在眼裏過,更别說是一個孔如霜了。
南煙看着淩岐恒和孔如霜說話的态度,就知道,這個人渣真的是徹底沒救了。
被淩岐恒這樣下逐客令,孔如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惱怒的瞪着他:“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就敢惹,你是想把你爺爺氣死,還是想讓我們整個淩家斷送在你手裏?”
淩岐恒一聽,這才注意到剛剛孔如霜對南煙的稱呼,眼眸一眯,睨着南煙:“你是南家的人?”
南煙看都沒有看他,多瞧他一眼,都覺得反胃。
“知道還不快走。”孔如霜心裏想着,這要是自己兒子,非得被自己打死不可,三十幾歲的人了,風流成性不說,還那麽沒眼力見,也不知道當初老爺子是怎麽放心把淩家企業交給他的。
淩岐恒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但聽到她是南家的,心裏還是有絲絲慌亂的,但面上依舊一副兇神惡煞,無所畏懼的樣子,指着南煙:“今天這一巴掌和這一腳我算是記住了,等着。”說完,就抖了下自己的外套便揚長而去了。
孔如霜搖了搖頭,對這個侄子也是放棄了,隻是笑着對南煙安撫道:“讓南小姐受驚了,實在抱歉,今天是我家老爺子的大壽,讓你經曆了這些,我們這大少爺啊!就是這性子,他媽都管不住他更别說我這個嬸嬸了,整個淩家隻有老爺子才能說得了他了。”
“多謝孔夫人出言相助了,下次定當登門拜訪表示感謝。”南煙松了口氣,對孔如霜也沒有過分親密,隻是客氣的道了聲謝。
“舉手之勞,哪裏,到底是我們淩家先對不住你,雖然這事不能外傳,對南小姐的名聲不好,但你放心,這事,我們淩家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的。”孔如霜當然知道南家的可怕,也怕牽連到他們二房這邊,所以要先盡可能的把南煙的情緒安撫好,把他們二房的友好人設給賣出去。
南煙點頭示意了下,并沒有要多說的意思,就直接離開了。
孔如霜看着南煙離開的背影,知道這件事情南家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現在南煙又和傅璟珩在交往,傅家說不定也會插手,這事的嚴重性可比表面要嚴重的多。
哎,說來說去,還是淩岐恒那個敗家玩意坑人啊!
想到這裏,孔如霜突然恨不得想沖到淩岐恒面前去扇他兩巴掌,覺得南煙剛剛下手還輕了,最好把這個畜生打殘疾最好了。
那淩家的企業不就落在她兒子手裏了嗎?
心裏這樣的想法越強烈,孔如霜覺得這是大房天大的把柄,也是扳倒康淑真那個長舌婦的好機會,要是利用得好,還能幫自己兒子拿到淩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就不用再到淩岐恒手下做事,受他的氣了。
孔如霜拿定注意之後,就去找自家老公商量對策去了,最好是把這事鬧到老爺子跟前去,如果隻讓康淑真知道的話,這事肯定會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南煙是不知道孔如霜這邊的如意算盤,她先去洗手間用洗手液狠狠洗了下手,手都給搓紅了,再加上手腕上那道醒目的青痕,她心裏才覺得舒服些,回到了側棟宴會上。
傅璟珩在看到她時,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湊過去詢問道:“怎麽了?臉色那麽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去洗手間那麽久。”
在說話間,傅璟珩下意識去握她的手,無意間就注意到了她手腕的青痕,頓時臉色大變,猛地擡眸看着她:“怎麽回事?誰弄的?”
看着傅璟珩在暴躁的邊緣上,這裏人多眼雜,這事也不宜聲張,南煙就對他搖了搖頭:“你跟我來,我慢慢和你說。”
傅璟珩看着同桌那些投來異樣的目光,冷着臉,摟着南煙去了人少的後院,抓着她的手腕細細看着,面上滿是心疼的神色:“怎麽回事?”
“我上完洗手間回來的路上,碰到淩岐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