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二點左右,傅南兩家的人就陸續到達了傅璟珩之前定好的那家餐廳裏,因爲傅勉成在外地出差,而傅骁因爲晚班也來不了,所以傅家大房這邊就一個莊瀾陪着老爺子來。
至于傅筝因爲最近遇到了一件案子,也回來不成。
而南家的人都是來齊了的,兩家在包間裏碰了面後,南商和葉婧雅就先和傅老爺子打招呼,又和莊瀾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莊瀾依舊是有些趾高氣揚的,但相比之下是比之前收斂了許多。
葉婧雅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和莊瀾打嘴仗的心理準備了,但莊瀾的安靜到真的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她都懷疑今天見到的莊瀾是不是她之前所認識的莊瀾。
“這我們人都到齊了,反倒是今天兩位主角還沒到,這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可正當葉婧雅有些懷疑人生的時候,莊瀾就摁耐不住出聲嗆話了。
葉婧雅聽後,渾身都放松了下來,覺得這才是她所認識的莊瀾,就算不出口損人,但總會嗆那麽幾句的。
“今天是煙煙換藥的日子,上午璟珩就陪她去醫院換藥了,這會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今天周末,繁興路那邊是最容易堵車的。”老爺子看了一眼自己兒媳,慈和的笑了兩聲接話道。
“應該是,而且今天周末,醫院人估計會比平時多。”葉婧雅知道老爺子是故意幫着解圍,便也笑着附和,又瞥了一眼莊瀾:“說起我家煙煙這個傷啊!哎,也是冤的很,聽說,事發時莊夫人的侄女好像也在場,而且,好像是因爲莊小姐和那個樊倩倩有了口舌之争,才讓我家煙煙有了這個無妄之災。”
“話雖如此,但南夫人這話也不太對吧!據我了解,我家穎兒好歹也是爲了你女兒打抱不平才站出來說話的,最後臉被刮傷了,還不落好。”莊瀾這個人雖然性子傲了些,潑辣了些,但還是很護短的,尤其是對自己家裏人。
莊瀾她自己沒有女兒,對莊穎兒這個侄女就跟對親生女兒一樣,特别親,當她知道莊穎兒受傷的時候,她也是十分心疼的。
“據我所知,這事本來就和我家煙煙沒多大關系,她也沒想怎麽樣,結果……”葉婧雅也不服輸,不想讓自己女兒遭了那麽大罪,還被人拿來說嘴。
這整件事情,南煙是最無辜的,先勾引傅璟珩的人是樊倩倩,南煙都沒想去計較,莊穎兒就借着這個事情去打壓樊倩倩,結果南煙什麽都沒有做,就平白無故受傷了,她這當媽的,能不心疼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是說我家穎兒多管閑事了呗?”莊瀾這暴脾氣向來都是有什麽直說的,而且什麽情緒都擺在臉上的。
“莊夫人誤會了,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心裏還是很感激你侄女幫我家煙煙說話的,不過,你侄女臉刮傷了,這可賴不着我家煙煙,但我家煙煙腿受傷,雖然不是你侄女的主要責任,但也确實是因她而起,你也别生氣,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好了,她們兩個受傷都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歸根結底,還是那個樊倩倩品行不端,若是她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這事也發生不起來。”老爺子聽着她們兩的對話,見火藥味越來越重,連忙出聲調和。
别兩個主人公還沒到,他們這裏就已經不歡而散了。
“好了,媽,你也少說一句吧!”坐在葉婧雅身旁的南弦也伸手扯了扯葉婧雅的衣服,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葉婧雅領會後,便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差不多過了七八分鍾左右,傅璟珩和南煙就來了,南煙坐在輪椅上,先和老爺子打了個招呼。
老爺子便起身走過來關心她的傷勢,言語中也是透着滿滿的關心之意。
在他們說話時,莊瀾也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樣子探着腦袋看了眼她腿上的傷,但并沒有起身的意思,就坐在那一動不動,似是在等着南煙主動和她打招呼一樣。
“莊夫人。”在被傅璟珩推着到飯桌旁時,南煙便看到了鼻孔朝天長的莊瀾,便莞爾一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莊瀾眼神高傲的下垂着,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她本來對南煙就沒什麽好感,尤其是知道她就是傅璟珩女朋友後,再加上那天在傅家城堡,她被她氣病了兩天,從傅家城堡回去後,她就氣火攻心,在床上躺了兩天都下不來床。
一是被南煙氣的,還有就是因爲傅骁搬出去,這兩道怒火一起來,差點沒把她送走。
所以,對南煙更是喜歡不起來了,自然也不會去假惺惺的去說些關系客套的話,反正她是張不了那個嘴的。
“你這傷怎麽樣?醫生有說什麽嗎?”她剛收回視線,她右手邊的南弦便側身過來,低聲問道。
“還好,正在慢慢恢複,再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那就好,你自己多注意點,下次可别什麽熱鬧都往上湊,這就是吃瓜吃得太嗨的結果。”
南煙啞然,她當時也是自己吃自己的瓜,結果最後還把自己給吃進去了,有點得不償失了。
可是這起因真不賴她啊!
等吃飯時,老爺子就提到了他們兩人的訂婚事情上了,南煙就默默聽着,一邊認認真真的吃飯,也沒有插話,她早上沒吃多少東西,這會也是真的餓了,眼裏就隻有吃的了,其他的事都可以抛諸腦後。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是她的人生座右銘。
“其實,他們兩個才在一起沒幾個月,也并不着急。”南商這時候便開口發表自己的意見,隻是話音剛落,就接收到自家老婆一個警告的眼神,又立馬改口道:“不過……倒是可以先把婚定下來,不知老爺子可有看好什麽日子沒有?”
“說得也是,其實他們兩個才交往,也不着急,隻是現在外界對我們兩家的事情頗爲關注,想讓他們先把婚定下來也是想堵住悠悠之口,這些都是形式之事,說起,還是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穩固。”傅老爺子也知道南商愛女心切,又和他們傅家已經有過一次婚約了,所以,他的心情,他是能理解的,停頓了會,又繼續道:“現在是十月份,我前兩天閑着沒事,翻了一下日曆,我看十二月二十八号是個挺不錯的日子,現在離十二月也還有兩個多月,中間準備的時間也挺充足的,你們看如何?”
“老爺子您親自看的日子當然是最好的,那就把訂婚的日子選在十二月二十八号吧!也是迎接新年的好兆頭。”葉婧雅笑着接話,但還是很尊重當事人的想法,轉頭看向傅璟珩和南煙,見南煙正在埋頭苦吃,絲毫不在意他們的讨論時,恨不得上去踹她一腳。
這死丫頭,什麽場合,吃個飯吃得那麽難看,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似的。
“璟珩,煙煙,你們兩個覺得呢?”葉婧雅努力讓自己的面上的笑看上去十分平和自然的樣子,但和南煙中間還隔着個南弦,她也沒法搞小動作,隻能用眼神‘射死’她。
被突然提名,南煙一臉茫然的擡眸,發現他們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時,努力把嘴裏那口菜給咽下去,喝了口水,又點了點頭:“我……我覺得挺好的,傅璟珩,你……覺得呢?”
接收到小丫頭的求救信号,傅璟珩輕笑了一聲:“可以,日子定下來後,我會開始着手安排訂婚宴的事情。”
傅老爺子點了點頭:“既然訂婚的日子定下來了,至于結婚的日子,就不着急了,等訂完婚,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商量去吧!”
“是,這結婚是大事,但過日子的是他們兩個人,這事确實是得讓他們兩個自己好好商量下才行,可不能讓我們再全權做主了。”葉婧雅也是滿心歡喜,眉開眼笑的。
等她大兒子南墨的婚禮一辦,把兒媳婦單舒允娶回來,再等自己女兒南弦的婚事定了日期,那她就隻等着抱孫子和外孫了。
至于小兒子南韫……
想到這裏,葉婧雅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正在悠哉吃東西的南韫,立即嫌棄的收回了目光,算了,他眼裏就隻有遊戲,讓他後半輩子和遊戲過去吧!
反正南家也不指着他傳宗接代,他哪天剃度去當和尚她才高興呢!
也省得她操心了。
這頓飯吃得還算和諧,莊瀾雖然偶爾會嗆上兩句,但也沒有平時那麽針對,總得來說,轉變還是有點大的。
南煙現在受傷了,也沒心情去和她計較什麽,反正她每次嗆話,葉婧雅都會幫忙回怼,最後還是傅璟珩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她才消停下來。
一頓飯結束之後,在送老爺子離開時,老爺子便還關懷的囑咐了幾句,讓她多休息,好好養身體。
南煙也是乖巧的連聲應着,就目送了莊瀾陪同老爺子一塊坐車離開了。
“哎,你這是要坐多久的輪椅啊?”在葉婧雅南商他們在和傅璟珩說話時,南韫慢慢的湊近南煙的身邊,看着她腿上的傷,笑着問。
聽着他這帶有幾分幸災樂禍,南煙直接飛了個白眼給他:“你這是幸災樂禍?”
“怎麽會,我這是在關心你。”
“呵,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南煙冷笑了一聲,一臉嫌棄的瞪着他:“我可一點也沒看出來呢!”
“行了,你好好養傷吧!我先回基地那邊了。”南韫笑了笑,擺了擺手,就過去和南商葉婧雅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最後送走了南商和葉婧雅後,傅璟珩便和南煙回到了天空之翼,一回到家,南煙倒頭就睡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她在家養傷的這段時間裏,基本就是睡了吃,吃了睡,沒事追追劇,刷刷微博,偶爾唐溪玖還會過來陪她聊聊天說說八卦。
這日子過得也算悠閑,工作室的事情她基本也沒怎麽管了,就隔兩天聽譚姐說說工作彙報而已。
蕙姨也是将她照顧得特别好,就這養傷的半個多月裏,她就胖了三斤多,連着換了三次藥之後,她的傷也愈合得差不多了,開始結痂掉痂了,已經不用做輪椅了,可以正常走路了,隻不過傷口還是有些吓人,所以,這段時間她都是穿長褲。
本來拆完紗布後,南煙就想回工作室的,但傅璟珩堅決不同意,還讓她在家裏養一段時間,南煙無奈,就隻好妥協了。
眼看着馬上就快到了淩家生日宴的那天了,南煙本來也沒打算去的,畢竟她受傷了不說,淩家隻是請了南家,又沒有單獨請她。
可是……
就在前一天,南煙就從自己母親葉婧雅口中得知了一個令她無語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放出來的風聲,說淩家小女兒淩顔汐之前和傅璟珩有過一段過往,還把之前淩顔汐和傅璟珩一同吃飯的照片給挖了出來,還暗指南煙是小三。
南煙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簡直罵娘的心都有了,她這傷才剛養好,又來個給她添堵的。
這淩家不要臉的程度,簡直和樊家有的一拼啊!
他們兩家上輩子怕是親戚吧!
“淩家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啊?想和你們傅家攀親想瘋了吧!怎麽說,淩家老爺子也算是個有威望的人吧!這麽不要臉又龌龊的事情都幹得出來?先是拉着你姐和他二孫子淩岐恒大做文章,這明天就是他老人家的壽宴了,臨了還搞這麽一出,又把自己的小孫女和你綁上關系,還誣賴我一嘴,我特麽招誰惹誰了啊?又被人戳着脊梁骨罵,真是林子大了什麽垃圾都有,尤其是今年的垃圾特别多,真是晦氣。”南煙看完那些通稿的報道後,氣得都吃不下飯了,她向來那麽淡泊的一個人,很少生這麽大的氣。
主要是養了這半個多月的傷,可把她憋壞了,現在又被網友拉着罵,她真的是快委屈死了。
“這應該是淩夫人康淑真的傑作。”傅璟珩看着氣得走來走去的南煙,好幾次想要去扶她,但都被她不耐煩的扒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