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了電話的南煙一臉的生無可戀看向旁邊的傅璟珩。
傅璟珩看着她的神情,笑了笑:“你二哥要過來?”
南煙點了點頭:“嗯,是的。”
傅璟珩挑了挑眉,他這個大舅哥要來的話,估計等會他也不能幸免被他數落的,畢竟害他寶貝妹妹受傷,他算半個間接罪魁禍首了,這個節目可是他公司的,他投資的,他一手操辦的。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心裏倒是有了一定的準備。
南煙剛挂完南墨的電話沒幾分鍾,葉婧雅就打來了電話,方式不比南墨好到哪裏去,都是那火急火燎的性子,南煙又不得不把過程再次叙述了一遍,給她累的夠嗆。
而傅璟珩也很有眼力見,在看到她說累了的時候,還給她遞了一杯水,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最後葉婧雅也說要過來看她的傷勢如何,南煙攔都攔不住,就隻好作罷,任由她去了。
反正南墨等會要來,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了,但爲了防止等會她爸她姐以及南韫再打電話過來問,南煙機智的選擇了在群裏直接說明了情況,也告訴他們别擔心,自己沒事什麽的。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蕙姨回來了,南煙特意和她說,讓她晚上多準備幾個菜,蕙姨也沒問爲什麽,滿口答應了。
在蕙姨備菜期間,南墨和葉婧雅就不約而同的來了,而且還是一起出現在的門外。
傅璟珩開了門,葉婧雅對他的态度還算客氣,隻是愣了一下:“璟珩,你也在啊!煙煙呢?”
“媽,煙煙在客廳。”傅璟珩自然是尊敬的颔首打招呼。
葉婧雅想都沒想就越過他,沖到了客廳,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南煙,以及她放在抱枕上那天包着彩色紗布的腿,眼底的心疼就快溢出來了般,嘴裏卻還不停的責備道:“你這死丫頭,出了這麽大的事,現在才和我們說,疼不疼啊?現在怎麽樣了啊?”
南煙也知道葉婧雅向來是個嘴硬心軟的性子,也知道她是真的心疼自己,便連聲安撫她着。
而相比葉婧雅的态度下,傅璟珩在把南墨迎進來時,就遭到了他這個大舅哥的白眼。
這讓傅璟珩心裏一梗,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但真正面對的時候,他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暢的,可沒辦法,他得忍着,畢竟南煙受傷是事實,他這個當哥哥的隻給他一個白眼确實算是客氣了的。
“樊倩倩目前住在我公司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裏,這事你知道嗎?”南墨并沒有着急走進去,而是靠在玄關處,冷漠的睨着傅璟珩道。
傅璟珩點了點頭:“嗯,上午我聽我特助彙報過了。”
“我讓人把她趕出去了,順便拉入了我公司旗下所有酒店的黑名單,他們整個樊家,包括空遠的所有藝人。”南墨說得特别輕松:“另外,我有個旅遊項目的宣傳推廣毀約了,原本簽是他們空遠的人,估計要賠點錢,這事因你們公司而起,你想辦法順便解決了吧!包括重新找代言人,你看你公司誰合适,讓她經紀人拿着資料和合同來我公司的法務部詳談。”說完他直接轉身走向了客廳。
傅璟珩的眉頭輕挑,嘴角微抽,他這是攤上了個多無恥的大舅哥啊?
這種毫無人性的要求和話他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提出來,趁火打劫,簡直是不當人了吧?
南墨可沒管他内心有多絕望,把這事解決了,他心情都舒暢了許多,而且還省一筆錢,多好。
看着南煙搭在抱枕上的腿,眼眸一眯,又看了眼她的氣色:“看來沒我想象中那麽嚴重,氣色還不錯,害我白擔心了。”
聽着南墨這毫無人性的話,南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晃了晃葉婧雅的胳膊:“媽,你看哥說的是人話嗎?”
葉婧雅也無語的橫了她一眼:“你妹妹受那麽大的罪,你還打趣她。”
南墨撇了撇嘴,坐在單人沙發上:“你這傷大概至少要躺半個月,最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别到處瞎晃悠。”
“我倒是想出去晃悠,也要能出去才行。”南煙翻了個白眼,也是有些無可奈何。
聊天間,蕙姨就端着水和水果酒過來了,隻是對他們笑了笑,又轉身去了廚房。
“這位是……?”葉婧雅看着桌上的水杯以及洗的幹幹淨淨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水果,有些不明所以。
“是傅璟珩家的保姆阿姨,傅璟珩看我現在不方便,就把她叫過來照顧我了。”南煙戳了一塊西瓜放嘴裏,漫不經心的接話。
葉婧雅一聽,便眉開眼笑了,看向傅璟珩:“原來是璟珩安排的啊!也是有心了,那這段時間煙煙就要麻煩你了。”
“媽,你客氣了,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傅璟珩微微颔首,淡淡的語氣中還透着幾分恭敬。
幾人又聊了一會,就聊到了這個星期的聚餐,葉婧雅就想着她現在受傷了,也不方便出門,要不要就推了,等她傷好了下次再重新約時間算了。
但南煙覺得不妥,這事上個月就已經說好了的,他們能抽出時間本來就不易,現在改時間确實是不太好。
“那大不了我叫傅璟珩給我整個輪椅呗!就是吃頓飯而已,又不是讓我去跑馬拉松啥的,而且吃了飯就回來,我這天天悶在家裏也難受,不要緊的。”南煙笑着寬慰葉婧雅:“而且,我去吃飯的前一天就會去換藥,沒關系的。”
“也是,如果這樣改時間了,難免落人口舌。”葉婧雅最後那句話說得意味深長,聰明人都是能聽出來的。
隻不過礙于傅璟珩在場,她也不好明說,雖然傅璟珩和大房那邊關系一直不怎麽好,但怎麽說,人家是一家人,當面說也不太好。
“對了,媽,哥,你們晚上留下來一起吃飯吧,嘗嘗蕙姨的手藝,挺好吃的。”南煙眼珠子轉了一圈,适時的把話題轉移開來,免得她媽在這件事情上較勁。
葉婧雅是欣然答應了,陪着南煙在客廳吃水果看劇聊天,而傅璟珩和南墨則在說和空遠這邊的事情,在商量工作上的對策。
到了傍晚六點半左右,才正式開飯,傅璟珩便起身到南煙面前,将她打橫抱起到餐廳,蕙姨也很有眼力見的幫忙拉開椅子,還找了個小沙發凳放在桌子底下,給南煙搭腳。
“南小姐,這樣可以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者搭着難受的地方?你随時和我講。”
“把那凳子往左邊移一點,這樣搭着腿有點疼。”南煙皺着一張小臉,低頭看着自己受傷的那條腿。
“好,我再給你調整一下。”蕙姨又蹲下身子幫她調整了,直至調整到她覺得舒服不疼後才起身退出餐廳。
葉婧雅在旁邊看着心裏也是十分滿意的,現在去外面找個這麽細心體貼還沒有什麽私心的保姆阿姨也确實不容易的。
又嘗了下飯菜的口味,也的确是不錯,她在來的路上還想着要把南煙給接回家裏,自己親力親爲的照顧,畢竟南煙自己一個人住着,又不會做飯,點外賣也不方便,總歸她是不放心的,現在看到傅璟珩給她安排了一個這麽細心的保姆阿姨,而且還是在他自己家照顧過的,比在外面新找的要靠譜得多,她也就放心了。
吃過飯,南弦和南商的電話就打開了,都是詢問南煙傷情的事情,知道沒什麽大礙後,就沒在多說什麽了,隻是南弦斥責了她幾聲,說她太不小心了,别人吵架她起什麽勁,南煙也是虛心接受着。
等臨近八點左右時,下了一整天的雨終于停了下來,葉婧雅和南墨便起身準備離開,還千丁玲萬囑咐讓她好好休息,聽醫生的話,不能碰水,下地,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多吃水果什麽之類的。
聽得南煙一個頭兩個大了。
見葉婧雅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南煙連忙出聲制止道:“好了,好了,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不是有蕙姨在嘛?她會照顧好我的,趁現在雨停了,你趕緊回去吧!記得早點睡哈!晚安,木馬。”說着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葉婧雅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嗔了她一眼:“行,那我和你哥先走了,你自己好好養傷,我明天若是有空再來看你。”
“好。”南煙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有勞你照顧我家這丫頭了,她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傷,估計養傷這段時間也不會太老實,還麻煩你多監督監督。”葉婧雅起身,對不遠處站着的蕙姨莞爾一笑的說道。
蕙姨有些受寵若驚,但連忙反應過來,笑着點頭:“南夫人客氣了,這是我應盡的責任,您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南小姐的。”
葉婧雅點了點頭,又看向傅璟珩:“璟珩啊!這段時間也要辛苦你了。”
“媽,您放心就是了。”傅璟珩微微颔首,将葉婧雅和南墨送到了門外的電梯,親自看着他們上了電梯後才回來。
陪南煙玩了幾把遊戲後,南煙嫌棄他玩得不好,也就沒了興緻,便準備叫蕙姨,讓她給她洗漱。
“你幹嘛?”但傅璟珩出手拉住她。
“你太菜了,不想和你玩了。”南煙一臉嫌棄的睨着他,直言不諱道。
傅璟珩啞然,眉頭狠狠的跳動了幾下,他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他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麽都是優秀的,現在居然有被人嫌棄的一天,雖然這已經不是被南煙嫌棄的第一次了。
但被南煙這樣說,他心裏還是有點受傷的,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我是說,你叫蕙姨幹嘛?”傅璟珩強忍着心裏的憋屈,繼續問道。
“時間不早了,都十點半了,準備洗漱躺床上去,我又不能動,腿又不能碰水,讓蕙姨幫我一下啊!”南煙回得理直氣壯。
傅璟珩啞然,但依舊據理力争:“我不是在這裏嗎?”
他就在她身邊,她不叫,爲什麽非要舍近求遠叫已經回房間了的蕙姨呢!
“你在這裏就在這裏呗!”南煙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難不成我還能叫你幫我……?”
“爲什麽不能?”
聽言,南煙的小臉立馬皺成一團,雙手抱胸:“呸,你想得倒是挺美,我才不讓你幫忙呢!趕緊把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我清除掉,蕙姨……”說着,便對蕙姨房間的方向揚聲喊道。
傅璟珩再次無語,他突然有點後悔上午把蕙姨叫過來了,要不要明天把她趕回去?
不過,自己明天肯定是要去一趟公司的,她這裏是必須要有人照顧才行的,就這樣,傅璟珩陷入了無限的糾結中。
而蕙姨聽到南煙的呼叫聲,急急忙忙的趕了出來:“南小姐,您叫我?有什麽事您吩咐。”
“我想洗漱一下,你幫我一下吧!”
蕙姨第一個反應就是看了一眼傅璟珩,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先去幫您找衣服。”
蕙姨去了衣帽間之後,南煙便看向傅璟珩,對他張開雙手:“你抱我去浴室吧!蕙姨應該抱不了我。”
看着她伸過來的雙手,傅璟珩也是一陣無語,這種時候就想起他來了?
雖然有些不高興,卻又無奈,隻好起身将她抱起去了主卧的浴室中,還拿了一張椅子進去給她坐着,等蕙姨來了後,根據南煙的眼神示意,他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出了浴室。
由于傷口不能碰水,所以南煙洗澡花費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在蕙姨把傅璟珩叫來浴室,讓他幫忙抱她出來的時候回來,傅璟珩看到她穿着粉色的吊帶套裝睡衣,以及果露在外的白皙大長腿,還有膚如凝脂的脖頸時,他不由的一愣,喉結也輕輕滾動着,原本就深邃的眸子瞬間變得暗沉迷離了起來。
浴室的空間并不算大,南煙看他站在那不動,便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之前她穿的睡衣都是有袖子的,算是保守的了,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穿吊帶的,多少有點難爲情。
“你還看,再看我挖你眼珠子了哦!趕緊抱我出去,在這上面坐着難受死了。”南煙紅着臉抱怨着,手卻下意識捂着領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