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中心天空之翼小區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天空中已經飄起了豆粒大的雨珠了,傅璟珩抱着南煙上了樓後,她的行李之類的東西都放在後備箱也沒來得及拿。
簡單洗漱了下,南煙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由于腿受傷了,傷口疼,她睡得并不是特别安穩,又不能随意翻身,隻能平躺着,再加上外面的雨勢又大,總是睡一會就醒了,睡一會就醒了,還會發脾氣。
但傅璟珩全程陪着她,自己也沒敢睡得太沉,每次在她醒來的時候,都會輕聲安撫着,哄她睡覺。
直到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南煙睡覺才漸漸安穩了下來,傅璟珩也跟着熟睡了起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傅璟珩是被電話吵醒的,在聽到鈴聲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先把聲音調到了靜音,看了一眼旁邊的南煙,見她沒有醒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又看到來電顯示上寫着“楚楓”二字,便下床輕手輕腳的出了卧室接聽電話。
聽完楚楓的工作報告後,傅璟珩抿着唇瓣,淡然開口:“我現在走不開,剩下的事情你全權處理吧!至于齊傑,已經不适合在接管這個節目了,目前這個綜藝延期一個月,把台本給老胡看看吧!看他有沒有興趣,所有參賽選手全部篩選一遍。”
“是,那空遠那邊……可能不會那麽輕易罷休的吧!這齊傑……怕是保不住。”楚楓嚴肅的應着,但還是有幾分疑慮。
“沒打算保他,他的合約今年也要到期了吧?”
“是,大概十二月二十三号左右。”
“那就沒必要再續了,梵洛不養吃裏扒外的人,他的事爆出去,對公司和藝人都有一定影響,防範于未然,讓公關部把公關資料準備就緒,以備不時之需。”
“是,我等會就去安排。”
“樊倩倩人呢?”
“已經在洛城市裏了。”
“怎麽到的?”
“昨天晚上洛城一直在下雨,樊倩倩應該是叫了她的專車司機去接她的,不過,好像當時她全身淋濕了,很是狼狽。”
“住在哪?”
“南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聽言,傅璟珩眼眸一眯:“她還敢住在南氏旗下的酒店。”
“需要我去安排嗎?”一聽傅璟珩這不善的口吻,楚楓就明白應該怎麽做了,但還是詢問了句。
“不用,你先處理公司上的事物。”傅璟珩沉默了會,繼續道:“另外,樊倩倩那邊也多加關注,讓公關部門拟好一套稿子,把昨天在度假村簡單說一遍就好了,公關部門的人知道怎麽做。”
“好,有什麽事情我在給您報告。”
“嗯,空遠那邊應該會有所行動,提防着點。”
“是。”
挂了電話後,傅璟珩側眸看向落地窗外暗沉陰雨綿綿的天空,好一會才扭頭看向卧室的方向,思襯了會,用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等電話挂了後,才回浴室開始洗漱換衣服。
十一點半左右,門外的鈴聲響起,坐在客廳看平闆的傅璟珩起身去開門,站在外面的正是提着三個購物袋的蕙姨,衣服還有一些打濕了迹象,手裏還拎着一把濕漉漉的雨傘。
看到傅璟珩,蕙姨連忙颔首道:“先生,您讓我買的東西都已經買齊了,南小姐傷勢如何?嚴重嗎?”
傅璟珩看着她有些濕漉的頭發,側開身子:“她還沒醒來,昨天睡得不是很好,今天大雨,辛苦蕙姨了,東西你放這,先去裏面把頭發弄幹吧!别着涼了。”
蕙姨聽着傅璟珩的話,心裏還是有些感激和欣慰的,總覺得現在的傅璟珩比以前的傅璟珩要有了人情味,身上也有了些許溫度,開始懂得照顧人的感受了,也會關心人了。
這些可都是南小姐的功勞啊!
自從傅璟珩和南煙在一起後,不論是外表還是内心的變化,都十分顯着。
其實這段時間,她很少看到傅璟珩因爲傅璟珩大多數會住在南煙這裏,她差點以爲自己要在家待業到失業爲止呢!
可真沒想到今天上午會接到他打來的電話,讓她買一些進補的食材來南煙這裏,說是南煙受傷了,她可是一點也不敢馬虎,冒着大雨就去了超市買了一些菜,就根據傅璟珩給的地址過來了。
蕙姨去浴室洗漱了,傅璟珩也回身去了卧室。
而本來就有了醒來迹象的南煙,聽到推門的聲音,南煙便緩緩睜開了眼睛,見傅璟珩走過來了,便揉了揉眼睛:“唔……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傅璟珩坐在床沿邊,深情的凝望着她,語氣輕盈:“怎麽樣?睡得還好嗎?腿疼不疼?”
南煙張開手,傅璟珩領會後,便扶着她坐了起來,南煙環視了下屋内,見十分昏暗,疑惑問道:“還好吧!腿不動就沒啥事,是晚上十二點嗎?怎麽那麽黑啊?我睡了那麽久嗎?”
傅璟珩失笑了一聲,起身走到窗台前,将簾子拉開:“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下雨,都沒停過,現在下得算小一點了。”
簾子被拉開,屋子裏一下就亮堂了起來,南煙下意識擡手擋了下眼睛,等适應過來後,才把手重新放下,睨着窗外的淅淅瀝瀝的雨水,撇了撇嘴:“我肚子餓了,有沒有什麽吃的?”
“我把蕙姨叫過來了,她這會應該在做吃的。”
“你把蕙姨叫過來了?”南煙詫異的睜大眼睛。
傅璟珩點頭:“嗯,之前說想給你找個保姆,你不同意,蕙姨在家閑着也是閑着,你現在又受了傷,總不能天天點外賣,有個人照顧起居生活也好,我就把她叫過來了。”
“她不是你家的保姆阿姨嗎?你把她叫來我這裏,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有什麽?我現在基本大部分時間都在你這裏,讓她過來,也都是一樣的。”
“那你先抱我出去,我要去看看。”
“好,不過……要不要先洗漱了再出去?”
南煙愣了下,低頭看了眼自己亂糟糟的樣子,臉也沒洗牙也沒刷,好像确實是不太方便,便點了點頭:“嗯,那還是先洗漱吧!可是我這怎麽……”
“沒事,不是有我嗎?你先等會,我去給你打水過來洗。”
“好。”
南煙因爲腿不方便,本來十分鍾就能搞定的洗漱,她硬生生的洗了二十多分鍾,等傅璟珩抱着她出了卧室,她都能清晰的聞到飄在屋子裏的香味。
“蕙姨。”南煙揚着淺淺的笑意,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的那抹熟悉身影。
聽到聲音,蕙姨轉頭看去,正好傅璟珩抱着她到了客廳沙發上,蕙姨‘哎喲’了兩聲,連忙把火關上,快步走到南煙面前查看她腿上的傷勢。
“哎喲,南小姐,你這怎麽弄的呀!肯定很疼吧!傷口大不大呀?流了不少血吧?”蕙姨滿臉的和藹心疼,看着南煙腿上包裹的白色紗布,還滲着暗紅色的血。
看着蕙姨滿是關心的神色,南煙笑了笑:“已經好多了,今天天氣這麽差,還把你叫過來,真不好意思,蕙姨。”
“嗐,你和我客氣什麽呀!我本來就是拿先生工資的,卻什麽也做不了,我拿着那工資也虧心啊!上午聽先生說你受傷了,要我過來照顧,我是一百個樂意呀!”
“那這段時間就要辛苦蕙姨了。”南煙淺淺一笑。
“這有什麽辛不辛苦的,就是做幾頓飯的事,倒是南小姐您,一定要好好養傷才是,先生也和我說了,這段時間您不宜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隻能吃清淡的,才有助于傷口的恢複,所以,我這幾天也給好好制作一套菜譜出來的,想必,這會你也餓了,我鍋上還炖着東西,先過去忙了,馬上就能吃飯了,您要是餓了,可以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我剛剛已經清洗過了的,這就給您拿來。”蕙姨一邊說着,一邊馬不停蹄的回到廚房把她事先洗好的一些水果端了過去,細心又周到。
“好,你先忙吧!”南煙接過她遞過來的果盤,笑着點了點頭。
她昨天晚上因爲受傷,在度假村那邊也沒吃多少,回到家裏後就直接睡了,現在起來,肚子确實有些餓了,而且蕙姨買的這些水果也都是她愛吃的,正好可以給她墊墊肚子,她一邊吃着,一邊看着電視,把腿上的傷痛抛諸腦後,還時不時的給一旁傅璟珩喂上幾個。
直到十二點四十左右,蕙姨才喊開飯,還貼心的把飯菜都端到了客廳的茶幾上,幫南煙拿了個盛菜的碟子,方便她自己夾菜。
這算起來,是南煙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吃蕙姨做的菜,也在連連誇贊她的手藝,覺得好吃,還要蕙姨和他們一塊吃,但蕙姨做了十幾年的保姆阿姨,向來都是有規矩的,知道不能與主家同桌吃飯,所以就擺手拒絕了,在旁邊伺候南煙吃完,便收了碗筷,把衛生打掃了下,自己才在廚房簡單的把自己午飯吃了。
等蕙姨忙活完了後,她便回家了,畢竟今天來得匆忙,除了買一些食材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拿,要來這裏照顧南煙的生活起居,而且她站在又受傷了,需要進補,自然是住在她這裏要比較方便些了,所以除了回去拿換洗衣服外,她又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一些必需品。
而南煙吃過午飯後就一直在客廳和傅璟珩看電視追劇,中途傅璟珩也去處理了半個多小時的事物。
再次回來時,南煙就道:“等蕙姨搬過來後,你明天就去工作吧!出了那麽大的事,公司沒有你,估計不好運作,尤其是還要面對空遠的人,我怕楚楓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無妨,楚楓可以。”
“楚楓是可以,但樊倩倩可是樊董事長的心尖子,你昨天那樣對她,樊董事長肯定不會罷休的,你親自坐鎮比較好吧!我這裏也沒什麽事,等蕙姨過來了,就沒什麽問題了。”
傅璟珩沉默了會,開口道:“嗯,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今天先陪着你。”
“我剛剛在我們家人群發了一張我受傷小腿的照片,現在都還沒回我,一個估計在做SPA,或者睡午覺,另外兩個估計在開會忙啥的,還有一個在訓練,等他們知道了,我這電話絕對會被打爆的。”
果不其然的是,她消息發出去差不多十多分鍾左右吧,南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直接質問她是怎麽回事。
對于他的着急和生氣,都在南煙的預料之中,等他平息了怒火後,她才把過程簡單的闡述了一遍。
“樊倩倩弄傷你的?”電話那頭的南墨咬牙切齒的開口問。
“嗯,不過……哥,你放心,傅璟珩已經幫我出氣了的。”南煙輕聲應着,還不忘安撫南墨的情緒。
“傷勢怎麽樣?醫生怎麽說?嚴不嚴重?有沒有縫針?爲什麽現在才和我講?”南煙的話剛剛落下,就迎來南墨的五連問。
“昨天晚上已經止住血了,就是傷口比較長,中間有兩厘米左右的傷口是較深的,本來醫生說最好是要縫針的,但我怕,縫了針後會留疤,就沒讓縫,就包紮了下,三天換一次藥,好好養着就行了,而且……”
“胡鬧。”南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墨揚聲打斷了:“醫生都說要縫針,那肯定是傷口比較嚴重,現在天氣那麽熱,你光敷藥,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南煙被他這麽一吼,渾身一激靈:“啊,不會的,醫生都說隻要換藥換得及時,這幾天不去碰水,不去走路出汗的話,就不會有問題的。”
“你這死丫頭啊!真是讓人不省心。”南墨扶額,言語裏有些許無奈:“你現在在哪?自己家?”
“嗯,昨天晚上就從度假村回來了,現在在家裏躺着養傷。”南煙乖巧的應着,一點也不敢造次。
“等着,我馬上過來。”
“哎,哥,我沒事了呀!你不用過來的,我隻是覺得這事必須要和你們說才行,畢竟坦白從寬。”
“閉嘴。”南墨生硬的丢下這兩個字就挂斷了電話,完全不給南煙任何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