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的狗仔受寵若驚的睜大眼睛看着他,面上滿是驚慌失措的神色,其中一個連忙擺了擺手道:“不……不了,這南家别苑哪能是我們這種人能進的,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都跟了那麽久了,總不能白跟吧!”傅璟珩手撐在車頂上,饒有興緻的看着他們。
“三爺的意思是……”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那個狗仔想了想,帶着幾分不解和疑惑的眼神和他對視着。
“幾位想必都是聰明人,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們好自爲之。”傅璟珩愉悅的挑了挑眉,留下這段模棱兩可的話,邊雙手落入褲袋中,轉身離去。
幾個狗仔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又面面相觑了一眼,他們都是混迹在娛樂圈多年的人,傅璟珩的言下之意,他們也差不多明白了。
“現在怎麽辦?超哥。”坐在後排的一個狗仔看向副駕駛室的那名中年男子。
名叫超哥的男子稍稍思索了番,又看向已經駛進南家别苑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手指輕微磨挲了下:“走吧!回去,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
“啊?什麽東西?”後座的那個男子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開車的那個狗仔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你是真的蠢還是假蠢啊?剛剛傅三爺那麽明顯的威脅口吻你聽不出來嗎?你頭是有多硬,想和他去碰?人家對我們已經算客氣的了,不然,我們在娛樂圈,在洛城怕是沒有安生之所了,走吧!回去。”
南煙在看到傅璟珩重新上車後,便好奇的詢問道:“你過去幹嘛了?和他們說什麽了?”
“沒什麽,打個招呼而已。”
“打招呼?”南煙不可思議的觑着眉頭:“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打什麽招呼?”
“好歹也跟了我們一路,我們都要進來了,怎麽也要和他們打個招呼才行,不然守幾個小時,飯都沒得吃,也是沒有什麽必要?”
聽他說得那麽冠冕堂皇的,南煙才不相信他會這麽好心,翻了個白眼,見葉婧雅迎出來了,也沒在追問了,反正應付這些狗仔什麽的,他是最熟悉不過了的,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媽……”
南煙下了車就笑眯眯的走過去,結果她才剛喊出聲,葉婧雅就直接從她身邊越過走向了剛從車裏下來的傅璟珩。
“璟珩啊!怎麽一個多月沒見,感覺瘦了一些啊?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啊?這工作在忙,還是要多注意身體的,畢竟身體是本錢啊!”葉婧雅非常熱情的走到傅璟珩的身邊,十分親昵的寒暄着,還接過他手中的禮品:“上次就說過了,就和回自己家一樣,不需要帶東西來,你人來了,我就很高興的。”
在葉婧雅的簇擁下,傅璟珩就被動的往屋子裏走,在路過南煙的時候,還無奈的笑着和她對視了一眼。
南煙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葉婧雅無視了她這個親生女兒,把自己晾在了一邊,卻拉着傅璟珩進了屋子。
到底誰是親生的?
南煙抱着一肚子的怨氣,默默的跟着走進去。
今天客廳,她就見南商和南弦也在,但并未看到南墨和南韫,便笑着打招呼道:“爸,姐。”
南商點了點頭:“嗯,回來了。”
“姐,你今天怎麽有空回來?”南煙坐在南弦身邊,笑眯眯的問。
“這兩天也難得比較清閑,聽媽說,你今天要和傅璟珩一起回來,我就順道回來吃個飯了。”
“那你怎麽沒把你男朋友帶回來?”
“他出差取證去了,估計要下個星期三左右才會回來吧!”
“哦哦!”南煙點了點頭,見傅璟珩正在和南商聊天,也沒插話,而是看向葉婧雅,輕聲問道:“媽,二哥和南韫呢?今天周末怎麽沒看他們回來?”
“阿墨今天去單家了,今天是舒允母親的生辰,至于阿韫,他的心思都在他那俱樂部和剛創立不久的遊戲公司,我這都一個多月沒見到他了,昨天晚上和他打視頻,聊了沒兩句話就被他挂了,說什麽沒空,沒時間。”
南煙這才恍然大悟,就突然聽到一旁的傅璟珩已經切入主題了。
“是這樣,我家老爺子是想挑個時間,讓兩家一起吃個飯,順便商讨一下關于我和煙煙訂婚的事情。”
傅璟珩的話也吸引到了葉婧雅她們,齊刷刷的看向他。
南商聽言,愣了下:“兩家吃個飯也是應該的,隻不過,你和煙煙也才沒在一起多久,訂婚是不是太早了些?”
隻是他這話剛剛落音,傅璟珩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葉婧雅就開腔搶話道:“其實也不早了,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有一兩個月了,現在也隻是商量訂婚的時間而已,又不是結婚,現在外界對于他們兩個的事也是人心動蕩,說什麽的都有,雖然我們也不用刻意去理會那些,但看到了,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早點把婚定下,還能壓制一下外界的流言蜚語,我想傅老爺子也是有這方面的思量。”
傅璟珩原本一直用手指輕輕敲打着腿,但聽完葉婧雅的話,他這個動作就突然停了下來,嘴角牽起一抹若有若現的弧度,覺得這事勝券在握了。
果不其然的是,葉婧雅這話一說完,南商面上的猶豫和爲難之色就已經消失得蕩然無存。
“那既然這樣,我們就定在下個月5号吧!”南商最後也選擇了妥協,點了點頭:“阿弦,你那天記得抽空回來,給阿墨和阿韫也打聲招呼,兩家見面是大事,爲了顯得鄭重和尊重,家裏人都必須到場。”
“好,我知道了。”南弦點了點頭應道。
“阿墨和阿韫那就交給我好了。”葉婧雅信心滿滿道。
“先生,太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保姆這時候走過來颔首道。
“行了,這事就這麽決定了,璟珩,你回去和老爺子說說,看這個時間可以不,不行再打電話改時間,大家想必也是都餓了,走吧,吃飯去。”
傅璟珩微微颔首,在他們都起身往餐廳去的時候,他悄咪咪的給南煙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南煙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禁翻了個白眼,失笑了一聲。
吃飯間,傅璟珩和南商聊起了股市上面的事情,南煙和葉婧雅是聽得一頭霧水,也沒怎麽參與進去,倒是南弦會時不時的說上兩句,和他們有話題感。
等南煙吃了飯後,見他們聊得依舊熱火朝天,就自己去了客廳,抱着保姆阿姨給她切的水果盤一邊吃着,一邊看電視。
她前腳剛坐下,後腳葉婧雅就坐了過來,戳了一塊她懷裏果盤裏的水果噻嘴裏問道:“你一直沒告訴我,上次你去傅家,傅家大房那邊沒爲難你嗎?”
“也就那樣。”南煙不以爲然的撇撇嘴,盯着電視目不轉睛:“也就莊瀾時不時的會堵我一兩句而已,不過都被我完美的噎了回去。”
“真的?”葉婧雅不相信的看着她。
南煙掃了她一眼,又笑了笑:“而且……那天我還把她氣得不輕,都想動手打我來着。”
“什麽?她居然還想打你?”可葉婧雅一聽,就立馬吹胡子瞪眼的跳了起來:“你長這麽大,我和你爸都舍不得打你,碰你一下,她算是個什麽東西,居然還敢打你?不行,這帳我得和她算算才行,還有,傅璟珩呢?他當時不在嗎?枉我那麽相信他,那麽喜歡他,居然讓人這麽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氣死我了,看我怎麽收拾……”
見葉婧雅馬上要撸起袖子去餐廳那邊找傅璟珩幹仗的樣子,南煙連忙放下手中的果盤,一把拉住她這個聽風就是雨的老母親。
“哎哎哎,媽,媽,等……等會,你就不能先把我的話聽完再炸毛嗎?快,先澆澆火,氣大傷身,你别把自己氣着了。”南煙拉着她坐下,見餐廳那邊沒什麽動靜,她也就放心了,才繼續說道:“你以爲你女兒我就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嗎?她是想打我來着,但被傅骁攔着了,就算沒有傅骁,我自己也應付得來,至于傅璟珩,你可冤枉他了,他那時候被老爺子叫上去說話了,上去的時候,其實還特意用言語警告過莊瀾了,讓她别欺負我,不然他是不會客氣的,倒是,莊瀾是個什麽樣的人,媽,你也是知道的。”
“他知道護着你,那就好,我怕他就這樣放任不管呢!”葉婧雅松了一口氣,又輕哼了一聲:“這莊瀾啊!一把年紀了,還那麽不知道輕重,真的是學不乖,性子也不知道收斂點,這幸虧沒走結成親家,不然光和她見個面,說兩句話,我都能被她氣病,本來能活到98的,這和她做了親家,估計能活到七十就算不錯了。”
“别啊!我媽這麽美麗大方又優雅善良,絕對能長命百歲的。”南煙笑眯眯的摟着她的手臂,嘴甜道。
“嗯,就你嘴甜。”葉婧雅笑着嗔了她一眼:“我看璟珩對你是真的很不錯,你自己得要好好珍惜呀!”
“嗯,我知道的。”
“對了,下個月16号淩家有一場生日宴,昨天請帖就已經送過來了,我想傅家肯定也收得到,傅家和淩家的交情一向不錯,肯定也是會去的,我聽說璟珩和淩家那個小女兒好像挺……”說着,葉婧雅就停頓了下來,給她擠眉弄眼暗示了下。
“你說的是那個淩顔汐?”南煙一聽,就突然想起來了,上次吃飯偶遇過一次,傅璟珩還把那小姑娘給氣跑了,她都快忘了這小丫頭的存在了。
“你認識?”
南煙撇嘴搖了搖頭:“不認識,偶然的機會,見過一面,不過,可能過程不太愉悅。”
“什麽意思?”
“哎,算了,下個月淩家誰的生辰?”南煙擺了擺手,對于這件事也不想去詳說,免得她媽又開始炸毛了,她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的。
“淩家老爺子的70壽辰,聽說會辦得很盛大隆重,界内的人都會去,畢竟淩老爺子還是有一定威望的,你爺爺在的時候,和他關系也是不錯的,隻不過,你爺爺去世後,我們兩家的來往就少了。”葉婧雅說着便歎了口氣:“我還聽說,淩家好像要和傅家結親。”
“咳咳。”南煙一聽,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和傅家結親?啥意思?”
“傅家不是還有個未出嫁的女孩子嗎?”
“啊?你是說傅璟珩他姐姐啊?”南煙更加詫異了。
葉婧雅點了點頭:“嗯,是啊!”
“和淩家的誰議親啊?”
“淩家的二兒子,就是現在淩氏集團的掌舵人淩岐桓。”
“他啊!”南煙翻了個白眼:“他的風評那麽差,绯聞都鬧過好多次了,而且還有個私生子,好像都已經兩歲了,那麽花心的一個人,長得也一般般,沒有多出色,完全就一暴發戶,在商業上有那麽一點手段和頭腦拔罷了,傅璟珩他姐姐怎麽說也是個法醫,而且長得又漂亮,和他結親,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就這條件,傅家能答應嗎?”
“誰知道呢!估計那傅二小姐自己都不同意。”
“媽,這事你是聽誰說的?”
“就今天下午和你劉姨她們幾個喝下午茶摸牌的時候說的呀!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們也是聽别人說的,我不知道這事是誰放出來的風聲。”
南煙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跷,不對勁,她等會得和傅璟珩好好說道這件事才行。
這好端端怎麽就會有這樣的流言蜚語出來呢?
實在是太晦氣了。
從葉婧雅那聽到了這個八卦之後,南煙就都是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樣子,怎麽看,都是一副心事重重不高興的樣子。
傅璟珩從餐廳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她好像不太對,但因爲南商和葉婧雅南弦他們都在,他也就不好過問,隻是貼心的給她剝了一個橘子。
但南煙也是無心的接過,直接噻嘴裏吃了起來,心裏就一直在比琢磨淩家和傅筝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