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低沉沙啞的嗓音伴随着夜晚的淡淡涼意傳入她的耳蝸中,讓南煙瞬間怔住了,鼻子莫名一酸,眼眶也微微一澀,像是找到了什麽依靠般,那顆心也漸漸變得踏實穩定了起來。
“我在這裏,傅璟珩,我在這裏。”那種委屈感和如釋重負的感覺讓她徹底放下心防,一向不愛哭的她,也在此時忍不住帶着哭腔的說聲喊道。
外面的傅璟珩一聽,神色一凜,連忙走進來,發現她所在的那個廁所門被一個拖把抵住了,眉峰立馬不悅的擰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是陰鸷無比,連忙将拖把拿開,門自然而然的就開了。
在看到蹲坐在裏面的南煙時,傅璟珩冷淡的瞳孔一縮,心尖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揪住了般,有些疼痛,也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此時的南煙不得不說十分狼狽,白日裏那帶着精緻妝容的臉上,早已慘白如紙,沒有任何血色,所有妝容也都花了,頭上,衣服上都是濕的,身旁還有一部滿是水的手機。
南煙一看到他,淚水就跟開了閘般,直接從眼眶中流了下來,那委屈的模樣人見猶憐。
傅璟珩呼吸一滞,她見過許多模樣的南煙,古靈精怪的,淡漠的,溫順乖巧的,可就是唯獨沒見到她哭過。
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傅璟珩連忙将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寬厚修長的手輕輕撫上她的俏容,指尖在她吹彈可破的臉上摩挲着,低沉的嗓音再次在這狹小的廁所中蔓延開來:“沒事了,我來了。”
說完,就二話不說直接将她大橫抱起離開了洗手間。
因爲腿屬于麻木狀态,南煙任由他抱起來,窩在他的懷裏,感受着他的溫度,以及他身上那股專屬他的淡淡香水味。
傅璟珩一言不發的抱着她離開了會場,在去車上額路上,南煙睨着他那張冷冽陰鸷的側臉,明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和不悅。
想問點什麽,但唇瓣動了動,終究是沒有問出來。
直到到了車邊,他動作輕盈的将她放在副駕駛室上,帶上車門後,又迅速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室,也沒着急開車走,側着身子上下打量了下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南煙搖了搖頭,抓着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想着被淋濕之前,頭被兩個桶砸過,但好在是膠桶,并不是很疼,她也就沒有說出來了。
“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雖聽她這樣說,但傅璟珩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直接啓動車子。
“我……真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冷。”南煙攏了攏那件西裝外套:“而且……這件事情别聲張,誰也别說,這電影節剛結束,我可不想又被挂在熱搜上,被人評頭論足的。”
聽着她如蚊子般的聲音,傅璟珩抿着唇,眸光不悅的睨着她,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擔心這些事情。
不過,看她渾身濕透的樣子,他還是妥協了,開車回酒店。
到了酒店的停車場後,傅璟珩再次将她抱了下來,從地下停車場乘坐電梯直達18樓他們所居住的那層,快步抱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