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不同顔清薇那樣兒始終别别扭扭不肯認清形勢,卻是有些醒悟了的,龜姬說的話不錯,自己在扶桑的話,同樣要嫁一個不認識的大名,給對方生孩子,若運氣不好,死了丈夫,還要再嫁,不管怎麽說,嫁到明國來,已經是極其幸運了罷!工藤新一君,請你在天國安息罷!我會幸福的。
她在扶桑綽号西國的薔薇,那真是弓馬娴熟的,比起顔清薇隻好叫做會坐在馬上,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甚至射箭也頗有準頭,一箭射一支兔子什麽的不成問題,比後世那個射兔子的滿清康熙也不差,(朕于一日内韋射兔三百一十八隻,若庸常人畢世亦不能及此一日之數也。
《清實錄》)鑒于康熙是個麻子臉,拿他來比較,真是有些糟蹋毛利蘭了。
李如柏和周圍的親兵對于這個殿下的稱呼已經是習慣了,雖然說,朝廷的禮制是隻有親王這樣的諸王才有資格稱殿下,至于毛利蘭的shi女麻生早苗,則伸指在口中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乖官帶着的手下們頓時就圍集了過來。
這支大約三百多人的隊伍就掉頭往回走,李如柏自然叫上師妹顔清薇了,顔小姐覺得丢了面子,有些不樂意,可這時候也知道輕重,隻好把不高興放下,卻也臉上悶悶然,顯得怏怏不樂。
他們往回頭走了大約幾個時辰的樣子,碰到一支遷徙的meng古部落正在被明軍圍剿,這支部隊正是奴兒哈赤手下。
後世軍事專家說,曾經對平民進行大屠殺的部隊,就會釋放出心中的惡魔。
文人說有其一必有其二。
se狼說,隻要上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難了。
紅杏出牆的女子說,罷了隻許你這一回,下一回不準了。
曾經是正常人的基友們說,試一下又不會死……
不管怎麽說,都是在描述一件事,做了,就是做了,再怎麽塗抹,都沒用。
奴兒哈赤被土蠻汗麾下圍困死傷甚重,運氣好,碰上單赤霞老爺帶着薊鎮、宣府、大同的兵馬出關若不然,肯定死子,這一次,功勞肯定不是他的,何況建州三衛好不容易湊出來的一萬女直兵死得還剩下三千,對于這個時候的女直人來說,已經傷筋動骨了。
故此他退回中軍後,思來想去既然大都督暗示過,便做到底罷!
就帶着三千女直兵如狼似虎一般在周圍圍剿小部落,李如松考慮到他跟自己特殊的關系(幹兄弟?親兄弟?)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于默許,有奴兒哈赤開了這個極爲惡劣的頭下面人也動了心思,咱們出關,不就是爲了賺銀子麽,如今女直人賺了夠本,輪,也該輪到咱們了罷!
要知道他們目前的位置,是在朵顔三衛和鞋靶接壤的邊界處,鞋靶的小部落被剿滅的差不多要麽就吓得遷徙到别處去了,這時候翁牛特部趁機便占了原本鞋靶的地盤。
這翁牛特部,在大明,就叫做泰甯衛,是朵顔三衛中最強大的,又和科爾沁部多有聯姻,在鞋靶和大明中間左右搖擺,可謂左右逢源,從朝廷的角度來說,朵顔三衛是大明的疆域,翁牛特部、巫奇葉特部、
兀良哈部,那都是朝廷的子民,這也是翁牛特部爲什麽敢于在李成粱大軍左近就去占地盤的緣故。
可奴兒哈赤殺紅了眼睛,才不管這些,凡事一開頭,就收不住了,等下面人有樣學樣,翁牛特部就倒了大黴,一顆首級四十兩銀子,财帛動人心,所謂翁牛特部,也不可能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還是分成一個個的小部落,有個一千頂帳篷,就算是比較大的了,小的部落甚至幾十頂帳篷,這哪裏經得起殺,頓時就把翁牛特部的很多小部落給屠戮一盡。
這時候的meng古部落比起女直人,那是強大太多了,曆史上女直人發展的快,那是因爲奴兒哈赤搶人口厲害,動不動幾十萬的搶,若不然,史載奴兒哈赤年輕時候建州女直那點可憐的人口,如何幾十年發展那麽大?還是得虧奴兒哈赤腦子活,他自己的種就不太明朗,李成粱和他失,到底誰是他親爹也搞不清,既然如此,搶來的漢人貼上女直的标簽,那也是極正常的,像是閻蟲年那奴才,雖然不是搶來的,可打小就認爲自己是女直人,你說他賤不賤!
今兒奴兒哈赤搶的這支部落,是翁牛特部中比較大的一支,族長甚至在大明還領着千戶的頭銜。
天朝自古及今,有個極壞的毛病,俗語說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個觀念太深入人心,導緻人一旦當官,就不把老百姓當人,像是扶桑,官位做到一定的地步,稱之爲仙籍了,那就不是人了,就是跟天朝學來的的壞毛病,而天朝這個毛病更是深入骨髓,一旦當了官,就可以娶jiao妻,賺白銀,騎馬坐轎,出入八擡,那些死老百姓,死一些算什麽,至于我官老爺,那絕對是不能死的,有了危險,官老爺先撤退。
成化年的時候,朝廷的監察禦史唐健巡視西北,哈密諸衛的指揮使們特意組織當地fu孺歡迎監察禦史大人,其間大火,指揮使們大喊,大家不要動,讓監察禦史大人先走,結果燒死fu孺數百。
後世有人抨擊崇祯帝太傻,若是逃跑,這天下是誰的,還真說不準,可是,君王死社稷,真的那麽被人瞧不起麽?你再把逃跑标榜成戰略xing撤退,也改變不了本質,逃跑的都是官老爺,死的還是百姓,孔夫子說紙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後世打倒孔家店的人把這句話作爲罪狀之一,孔子何其冤,他本意是要告訴人,上位者都是把老百姓當傻子看的,可惜,老百姓不懂,以爲換一個上位者就可以改變,可換來換去,老虎會不吃肉?
不是人的官老爺們對九邊的小摩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态度,極大的助長了異族的野心,像是朵顔三衛,他就經常勾搭土蠻汗,沒事往關内打草谷,死的都是九邊一些老百姓,俗稱,屁民,朝廷大佬們才不會在乎,我們操心的是整個大明天下,你們這些屁民,死就死了,那也是爲了朝廷的繁榮安定。
像是司了冒買,領着大明千戶的頭銜,可是,你瞧他,大餅臉,短髯(的胡子,三十七歲可以留下巴的胡子,四十九歲可以留絡腮胡子,還有一種五縷全胡,就是兩腮、下巴un胡須下垂兩角,必須德高望重才可以留,天朝稱之爲五柳長須的便是),頭上梳三搭頭(meng語叫呼和勒,天朝文獻則稱之爲婆焦,就是把頭頂周圍的頭發剪掉,左右編成辮子),身上穿着羊sao味極重的袍子,怎麽看,都是鞋子。
司了冒買就是翁牛特部中一支比較大的部落的族長,族中足足有三千多頂帳篷,按照鞋子的習俗,每家出一個精壯,那就是有控弦三千,就算是不錯的實力了,當然,這三千人,跟制式裝備的大明軍肯定不能比,像是李成粱手下穿雙層甲帶三馬的精銳家丁,隻需要兩百,就能沖擊這樣的部落,若不然,李成粱憑什麽威震遼東并且借軍功升爵位呢!
奴兒哈赤手下肯定不能和李成粱的手下比,可是,這三千女直已經算百戰餘生了,又是精銳裝備,滅這樣兒的部落,那還是很輕松的,尤其有一點,司了冒買族中可是有fu孺的,而奴兒哈赤手下可沒講究,說我們威武之師仁義之師不能碰fu孺,他也算是打出訣竅來了,先用一千人一沖,然後帶着人就把四散的fu孺一圍,人心頓時就散了,雖然不至于讓人舉手投降,可投鼠忌器卻是肯定的。
乖官這支隊伍這時候站在一座小坡上,閻蟲年這奴才眼尖,老遠就瞧見了這是建州衛的兵,當下趕緊給乖官報告“大都督,是先鋒官的手下,正在圍剿鞋子。”
乖官點頭,轉首對旁邊馬上的李如柏道:“如柏哥哥,要不要下去湊熱鬧。”李如柏一擡手,卻是堅決不許,開什麽玩笑,刀槍箭矢無眼,萬一你受了點兒傷,把我剁成骨頭渣子也賠不起,當下就從懷中mo出天方妙手吳家的千裏鏡,這還是乖官送他的,别忘了,吳家可是送了股份給艾姨娘的,爲何送給國丈的小姨子?這就跟後世當官的人家裏頭親戚經商是一個道理,名聲比較好聽。
乖官自然也帶得有千裏鋒,當下一伸手,緊緊跟着的真白杏就遞上千裏鏡,乖官把千裏鏡湊到眼前瞧了一會兒,笑着就給了旁邊毛利蘭“蘭姬,你也瞧瞧。”毛利蘭道了謝,接過來一看,這才覺得大明的強大,尤其那上千的鐵騎一起沖鋒起來,氣勢真是可怕。
扶桑也有騎兵,但扶桑騎兵應該叫做騎馬的步兵,已經是被後世考據爛了的,所謂騎兵,不過就是騎着馬趕到戰場上,然後下馬作戰,哪裏有上千鐵騎沖鋒時候的那種驚心動魄的氣勢,隻瞧幾眼,就覺得hun飛魄散,似乎那千軍子馬要撞進懷裏頭來一般的感覺。
麻生早苗有些躍躍yu試,毛利蘭瞧了一會兒,放下千裏鏡,看見她臉上表情,微微一笑,就把千裏鏡給她,把麻生早苗歡喜得臉上全是笑,迫不及待就湊到眼前去看,頓時,一把刀在眼簾中揮動,一顆頭顱頓時被砍飛了起來,腹腔中的壓力把鮮血從脖腔噴了出來,足有丈餘高,麻生早苗吓得啊了一聲,下意識一松手,千裏鏡就掉在了地<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