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州曆年的府衙卷宗來看,這個價錢遠遠沒有超過曆史上暴高價,鬥米八錢,相當于一石米八兩銀子,正常年景不好,一石米大約能漲價到四兩銀子以上。
可是,這些都是有前提的,必須數省大旱,再到青黃不接的月份,價錢才能漲這麽高,可如今,剛秋收完,雖然江南今年也旱了,卻遠遠沒達到朝廷規定的大旱必須撥錢糧的地步,在這個時候,米價漲到一石米快二兩銀子,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如果按這樣的趨勢下去,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那幾乎必然會漲價到七八兩銀子一石米。
一時間,他也想不出有什麽好對策來,若在南京,還能讓聞人奶奶出個主意,可在蘇州…………他想來想去,就讓人去把蘇州織造南局大太監安碧軒給叫了過來。
安太監被國舅爺召喚,戰戰兢兢,可又不敢不去,硬着頭皮往拙政園去了,被領進了偏廳,還沒瞧見人,趕緊滾身就跪倒在地,“奴婢小安子,叩見國舅爺爺……”
上首嗤一聲淺笑,顯然不是國舅爺的聲音,安碧軒頓時知道拜錯了人,可卻不敢擡頭,這國舅爺可是殺神萬一犯了什麽忌諱,腦袋掉了,可就不好玩了。
“你先起來罷!他…………一會兒就過來。”上首那人輕輕對他說話,安碧軒趕緊谄笑道:“這兒哪兒有奴婢的位置奴婢跪着就好,跪着就好。”說着,偷偷往前面瞧去,卻是一個穿着鵝黃色背子的少女,明眸皓齒,梳着雙丫髻,有一縷長發從發髻中俏皮地滑落在外頭,頓生妩媚之姿。她側着身子坐在南官帽兒椅半個身軀就趴在旁邊茶案上頭,如蔥管般的柔荑正握着一杆毛筆,此刻便略微皺眉在那兒啃着筆杆子…………
南邊建築,大抵喜歡在屋頂開天窗,習俗便是從大明朝開始的,尤其是這拙政園,如今那是天方妙手吳家的産業,吳家燒制的玻璃可謂天下無雙,鑲嵌在屋頂,在文人看來頗有野趣,能賞月,觀日,冬日更兼有取暖之功效,實在是一舉數得。
這時候陽光便從上面的天窗透過玻璃曬進來光線镂過發絲,把少女的面頰妝點得粉嫩生俏,尤其又歪着腦袋咬着筆杆子,頗有吹箫之景緻,若得hua叢老手一觀,怕是要頓生遐思了。
安碧軒看了兩眼便不敢再看,低下頭去,心裏頭卻尋思這位姑娘梳着丫鬟的發髻,可打扮卻不像是丫鬟……咳!咱管那麽多總之都是國舅爺爺身邊的人兒,不能冒犯了,若不然怕沒好果子吃。
他正在那兒胡思亂想着,乖官從旁邊回廊走了進來,後頭跟着包伊曼貝荷瑞,安碧軒頓時渾身一震,趕緊拜伏在地。
“天氣這麽涼了,跪在地上豈不是要凍壞了膝蓋。”乖官坐下來後,看了看安太監,嘴角撇了撇,轉首對包伊曼道:“給他拿個蒲團來。”
安碧軒本來聽了前半截,剛準備做出感激涕零狀說辂,結果國舅爺話鋒直轉,硬生生讓小安子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裏頭去。
那婀娜如蛇女一般的昆侖奴拿了蒲團給安碧軒,安碧軒跪在地上好一會兒,發現國舅爺依然不說話,心知肚明,這是國舅爺在晾自己呢!
如安碧軒這般從宮裏頭出來的太監,對于人心鬼域的一些東西,那真是看的透透的,自然不敢多說,老老實實就低首跪在那兒。
這時候貝荷瑞煮了咖啡給乖官,這咖啡是吳家知道國舅喜好海外的物件兒,特意送來的,吳家祖上來自佐法兒國,那地方特産香料,乳香更是号稱天下第一,咖啡這東西,也是阿拉伯人率先喝起來的,這時候歐羅巴人還不流行喝咖啡,上等人都喝來自東方的茶。。
不過,阿拉伯國度喝這東西倒是普遍的,這時候橫跨歐亞非的強大土耳其奧斯曼帝國正在和自稱地球球主的西班牙打仗,咖啡作爲奧斯曼帝國的補給品,慢慢才被歐洱人所熟知,并且發展起來。
乖官喝的就是來自阿拉伯的咖啡,不過這時候喝咖啡是加乳香、豆蔻等香料的,乖官喝不慣,自然就指點包伊曼貝荷瑞學着做後世各式各樣的hua式咖啡,他并不需要自己會做,隻需指點一下,包伊曼貝荷瑞自然會挖空心思去做出各種好喝的咖啡來的。
身邊習慣了包伊曼貝荷瑞的伺候,乖官當真愈來愈大爺了,尤其這兩位在歐羅巴學的是愛與美之女神的祭司的本事,知曉點希臘史的便會清楚,所謂神女其實就是妓女,故此說白了,那就是海外名妓的那一套,伺候人是極不錯的。
貝荷瑞遞給乖官的後世稱之爲維也納咖啡,上頭有一層冰涼的鮮奶油和各色漂亮的糖漿,乖官接過來,微笑着就遞給了黎寶兒,“六寶兒,嘗嘗這個,保管你沒喝過。”
咬着筆杆子正算着甯波送過來的夾米的帳,六寶兒被乖官一打岔,忍不住沒好氣,伸手接過茶盞來,瞧見上頭五顔六色的,倒是喜歡,小心翼翼去嘗了一口,微涼香滑甜美……倒是極合脾胃,正好有些口渴,忍不住張開櫻桃小口喝了一大口,剛進了嘴巴,頓時被燙得噗一口吐了出來,随即一蹦三尺高,一邊兒跳一邊兒呼呼呼呼吐着舌頭喘息,還拼命伸手去在舌頭旁邊扇風。
乖官忍不住嘿嘿笑,捉弄一下小美人兒,心情都好了些。
“鄭乖官…………”六寶兒好不容易才縮回舌頭去,瞪着眼睛叉着腰便指着乖官,“你……你想害死人麽?若我死了誰給你算賬?”
“來,本督給你吹一吹,便不疼了。”乖官笑着伸臂攬過她的腰肢,低頭便含住了她半截丁香小舌頓時把六寶兒下面的話語全部堵了回去,嬌靥上浮起兩坨紅暈來,使勁兒伸臂敲了他兩下,可乖官自小跟赤霞老爺練劍,臂力那是一刀一刀揮出來的,連人最硬的腦殼都能斬成兩瓣,自然非同小可,何況攬住一個姑娘家敲了兩下,六寶兒頓時被吮吸得渾身無力,軟軟地挂在國舅身上隻是雙手還矯模矯樣彎曲着擋在胸前,一副我是被動的那個姿态。
跪在蒲團上的安碧軒腦袋都快低到褲裆裏頭去了,不過,沒卵子不代表他就不羨慕,對這位國舅爺爺真是羨慕得要死,真真有hua叢聖手之風啊!這位如今應該是十四歲罷?難不成,真是生而知之?
這時候,六寶兒身子軟軟的乖官就讓她坐了下來,随即老實不客氣一屁股就跨坐在六寶兒腿上,六寶兒誠然機靈又有心眼兒,可她終究隻是十五歲的小姑娘罷了,哪裏架得住這等手段迷迷糊糊随着國舅爺爺的挑逗,忍不住,便伸臂過去攬住對方,然後含羞帶怯,就吐過半截香香小舌,兩根舌頭你追我逐了一會兒便覺得渾身嬌軀發熱,手臂不知不覺收緊,恨不能揉進對方懷裏頭去……
糾纏了一會兒六寶兒就覺得乖官坐在她腿上壓得沉,好不容易借着機會收回丁香小舌來這時候,便覺着舌尖都有些麻了,忍不住嬌羞低聲道:“你這人,好生無禮……死沉死沉的,你先下來……”
大明女子其實還是挺開放的,尤其是寶兒這等富貴人家出來的閨女,像是她們,對于新婚之前,新郎會睡她們最貼身的丫鬟這樣的事情是視若無睹的,至于後世所謂,雙飛纭雲,對她們來說也無壓力,和新郎雲雨,總要貼心婢女踩一踩新郎的尊臀,這些都是會受到教育的,可謂淑女必備之基本功法。
所以,如今寶兒既然已經明确知道自己的位置,何況身邊又是包伊曼貝荷瑞這樣的侍婢和小安子這樣的太監,她自然不會做出什麽一怒扇了國舅嘴巴子的事兒來,事實上,即便是後來的紅樓夢,林黛玉也是常常和寶玉同吃同睡,直到最後要死了,才掙紮着讓丫鬟紫鵑在外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守宮砂表示貞潔……
所以說,有一位淫賊總結的好:女人都是嘴上犟犟的,心裏頭旺旺的,沒有女人身子不肯,隻怕男人嘴巴不穩。對于女人來說,面子永遠比身子重要,你給了她的面子,自然就能享用她的身子。
這時候乖官聽她說的話有趣兒,就嘿然低聲笑道:“這還沉啊!郡主要是姿勢不對,咱們換個姿勢,保管你不會覺得沉…………”說着,就湊過腦袋去在六寶兒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跪在跟前的安碧軒本就聽得火熱,這時候更是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去仔細聆聽,倒要聽一聽這位國舅爺說出什麽樣兒的妙語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把雙手按在蒲團上頭,屁股也微微撅了起來,腦袋更是側了半邊,若仔細瞧他的耳朵,甚至能瞧見他的耳朵一抽一抽地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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