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小窦子也接了鄭國蕃的口風,“李船主,這一次,咱是親眼瞧見你海戰的本事的,你放心,等回大明以後,咱一定在德妃娘娘跟前誇你好兒,多了不敢保證,一個千戶參将是跑不掉的。”他雖然年紀不大,但皇宮絕對是天底下最鍛煉人的地方,像是這種幫着國舅爺收買人心的本事,自然做的順手又順口。乖官看看小窦子,小窦子給他使了個眼se,他就笑着點頭,“玉甫,要自稱下官了。”
李玉甫聞言,心裏頭那是一個欣喜若狂啊不過,臉上好歹還鎮定,恭恭敬敬給乖官行了一禮,就提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國舅爺,以前多有冒犯,meng國舅不棄,給小人一條活路,不過,小人厚顔,請國舅爺能不能把這個官職給我那二弟,他年輕力壯,操得好舟,使得一手好火槍,在國舅爺跟前栽培起來,日後也好多幫國舅爺做事,小人自己,卻是老了……”說着,忍不住有些感慨,也不知是真是假,眼角居然滲透出些淚水來,就那麽匍匐在地,似乎有跪地長請的意思在。
二當家的何康安正遠遠的坐着,突然聽大當家的提到自己,一時愕然,要知道,他本身是不太樂意接受招安的,可如今聽到大當家的甯願自己的官職不要也要讓給自己,心中一動,這時候,内心深處的回憶宛如漣漪一般翻起來,想到大當家的無子,自小就極爲看重自己,頓時,心中大恸,似乎就想到了當年自己的父親和大當家的搭檔出生入死的情景,那時候自己還小,有時候就會被大當家的扛在肩膀上玩耍……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他眼眶中頓時就滲出了水迹來,隻是,鄭國蕃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即便以他的桀骜不馴,也不敢造次,隻得深深地把頭埋了下去……
這些都落在了坐在上首的乖官眼中,忍不住眼角微微一挑,這李玉甫真是個老狐狸啊
而鍾離在旁邊卻忍不住羨慕,這就是跟的主子不同,待遇也不一樣,要不怎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呢他當初跟了浙江巡撫蔡太,那已經是不得了的奇遇,由綠林的土匪搖身而成了朝廷的武将,先是百戶,沒幾年又是副千戶加遊擊将軍頭銜,而李玉甫這厮命好,直接就被許諾了一個千戶參将,要不是乖官是他的結拜兄弟,李玉甫等于一下就到了他頭頂上去了。
“快快請起。”乖官虛扶了扶,“這二當家的跟我也是老相識了,他自然有他的前程,至于你,就不要推辭了。”這時候小窦子趕緊在旁邊幫腔,故作不高興的表情,尖着嗓子說道:“李船主,不是,李參将,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難道國舅爺能讓你做參将,就不能給你二弟一個遊擊将軍的前程?咱看他也就二十出頭,還年輕,跟着國舅爺好好做事,自然有飛黃騰達的時候,不是咱在這兒吹噓,當初國舅爺在大興縣縣學的教谕老先生,那是一張冷闆凳坐了二十年,如今呢皇上都親口誇這老先生會教人,特别恩賞,右遷了浙江提學司副使,三品大員,這可是一下跳了十幾級……”
小窦子其實也就十六歲,卻口口聲聲何康安年輕,要曆練曆練,俨然老成謀國之語,可周圍卻沒一個人笑話,人的地位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總有人捧臭腳,就好像普通人摳腳丫子叫做沒教養,可若是一位大将軍摳腳丫子,那就叫做不拘小節了。
說到底,李玉甫果然會演戲,頓時就淚流滿面,當即叫過何康安來,兩人恭恭敬敬,就行了大禮。
看着這兩個跪倒在自己腳下,乖官忍不住就有一種虛幻的感覺,要知道,在一個月前,這兩人還是他要對付的首要目标,那時候,海上玉蛟龍,對他來說,是多麽龐大的勢力,可如今,他人沒變,身份卻變了,自己雖然才十四歲,可往這兒一坐,恐怕在李玉甫眼中,也要高山仰止,是他無法撼動的勢力了。。
人生的機遇之奇,無過于此了,乖官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番。
把李玉甫這幫海盜安撫好了,乖官就幹咳了一聲,他如今在扶桑也算是坐地三十多萬石的大領主了,雖然這個領主的身份有些不尴不尬的,反正,大家都知道,如今立hua家是他說了算,但是名義上,依然是立hua家而不是鄭家,這東西有時候就這麽玄妙,大家明知道這不過是一層遮羞紙,可卻沒人去說破,哪怕是敵人,也不肯往這個上頭去說,就像是很多年前歐洲的約翰十二世教皇在羅馬城裏頭開了一家ji院,老闆是他的情人蒂娜絲,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蒂娜絲背後的人是教皇,但在約翰十二世倒台之前,這座當時歐洲最豪華的ji院賓客如雲。
包伊曼、貝荷瑞聽到小主人的咳嗽聲,頓時就膝行着去取了誾千代公主煮的茶,然後站起身來給每位在場的人一碗茶,衆人不敢怠慢,很是規矩地接過茶碗。
這時候扶桑茶道的規矩是大家共用一個茶碗,喝一口用手指擦拭一下茶碗邊沿然後傳給下一位,可乖官如何受得了,這也太不衛生了,因此他就很是奢侈地用上了高麗大茶碗,每人一碗茶。
從宋朝開始,茶盞尚黑se,北宋蔡襄當時還給仁宗皇帝專門上了一本折子,叫做《茶錄》。
乖官前世玩《太閣立志傳》的遊戲,覺得喝茶拿個黑漆漆的大碗,也太沒品味了,搞得跟駱駝祥子裏頭的黃包車夫喝的那種兩個大子兒的大碗茶差不多,可等他仔細一查資料,頓時就汗顔了,感情,扶桑人是受到中國影響,北宋時候就開始崇尚黑se了,果然是人不可不學無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而乖官手上拿的茶碗,是博多三傑之首島井宗室特意奉獻上來的天目曜變,出産自北宋的福建官窯,在扶桑被認爲是[世上應無此物],價值萬貫,乖官第一次看到這個茶碗的時候,也是目眩神離,茶碗黑se釉體中自然浮現出銀白se的斑點,若是拿在手上慢慢旋轉着看,銀白se的斑點會随着光線的變化閃耀出紅、綠、天藍等炫目的光暈,俨然神仙之物,果然是此物隻應天上有。
像是在這時候的扶桑赫赫有名的青瓷茶碗螞蝗絆,和這個一比,頓時就不值一提了。
他端在手上,微微一舉請了一下,茶碗頓時在衆人眼中閃爍出各種光彩來,誾千代知道乖官喜歡在茶裏頭摻奶,雖然對夫君大人喜歡南蠻人喝茶的法子有些奇怪,si底下卻專心去尋南蠻人問,果然就要了一頭乳牛回來,就讓人小心養着,因此,這茶裏頭是放了牛乳的。
熱騰騰的白se的茶裝在黑se的碗内,由于舉碗的時候光線變化,頓時就折射出數種顔se來,寶光籠罩霧霭雲霞,俨然仙家器物。
鍾離首先眼前一亮,舔着臉兒就湊過去,“國舅爺,你這碗兒給咱瞧瞧。”
大家都知道這位和國舅爺關系不一般,尤其是小窦子,心裏頭暗暗記住,此人心xing如何,我還要仔細觀察,要回去禀告德妃娘娘的,不然的話,和國舅爺稱兄道弟的,未免太不成體統。
“哥哥要瞧,隻管拿去就是了。”乖官笑着喝了一口,把半盞茶遞給他,他沖着包伊曼招了招手,把自己的那碗茶放到包伊曼手上的托盤内,就小心翼翼地把這半盞茶高高舉起,仔細觀看。
隻見他輕輕轉動,因爲高高舉着,光線折射在茶碗上,頓時反射出炫麗的光線來,在衆人眼瞳中閃出瑰麗無比的se彩。
鍾離就啧啧稱奇,“這東西了不得,好,真好,咱也弄一個,沒事的時候品一品,瞧着就風雅。”
乖官心底暗笑,心說自己這位結拜哥哥似乎在耍寶,誰要以爲他是粗人,那可就就是傻子了,當下就大聲道:“此物叫曜變天目,出自咱們福建,不過隻宋朝的時候有産,如今卻是失傳了,這是博多一個豪商送我的,據說有人願意用一座城池來換這個茶碗,哥哥若是喜歡,一會兒帶回房去就是了。”。
鍾離一聽價值萬貫,手一抖,差一點就把這天目曜變給摔在地上,衆人的心也随着他的手抖了幾下,這東西當真是太漂亮了,一眼之下,就折服了所有人。
苦着臉兒,鍾離慢慢把碗放下來,然後曲張了幾下手指,“吓死咱了,這可是價值連城啊算了,我這人xing子粗,萬一不小心打碎了就罪過大了,還是國舅爺自個兒用罷”
跪在他旁邊的包伊曼撇了撇嘴角,她雖然聽不懂鍾離說什麽,可看鍾離那副表情,忍不住就要在心裏頭抱怨,這個碗主人可喜歡了,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仔細看,我得小心看好了,别叫旁人給偷了。
她就趕緊雙手把碗兒拿起來,膝行到乖官跟前,把茶碗放在小主人手上。
乖官接過茶碗,不經意笑笑,道:“左右不過是個茶碗,當什麽緊,一會兒我讓人送到哥哥房裏頭去。”
坐在乖官下首幾位的伊能靜齋瞧在眼中,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主公要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态來,當下就說道:“主公若要要,鐵甲船隻管到界町一行,界町豪商衆多,茶仙千利休也在界町,找一找,一定能尋着的。”
他這話一說,小窦子眼神一亮,當即就勸說乖官,一定要再找一對兒出來,這東西他在皇宮大内都沒瞧過,乖官聽了他的話,就有些撓頭,“哎呀有好東西居然把姐姐姐夫給忘記了,罪過了。”這話說的叫衆人發笑,不過,誰也不敢真的笑出來,人家的姐夫是大明皇帝陛下,國舅樂意用民間稱呼叫,那是國舅爺的事情,可輪不到他們說什麽。
不過,乖官正覺得自己找不到借口去界町,那可是這個時代的扶桑最繁華的地方啊應該去看看的,何況,上泉信綱的外甥疋田文五郎此刻應該也在界町,這家夥在扶桑衆多劍豪中絕對是拿得出手的,連柳生石秋西都敗在他手底下三次,要是可能的話,招募過來,也是一件樂事,正好老丈人也說,要上京去找公卿疏通疏通,給立hua家找個大義名分能夠征讨整個九州島。
想到這兒,忍不住大樂,就讓包伊曼又給衆人添了一碗茶。
如此一來,乖官手底下勢力大漲,有從五百料到兩千料不等的各種鐵甲船足足三十艘,加上李玉甫手下,那已經是上百艘船了,有這個實力,完全能夠徹底封鎖對馬海峽,任何人要經過,對不起,繳稅。
不過,他自然不敢把所有事情托付給李玉甫,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實也是有道理的,上位者用人,首先肯定考慮自己信得過的人,信不過的人,本事再大也不敢用,所以,這事兒必須得鍾離當仁不讓了,當晚,他就特意找了鍾離,順便還給小芙蓉帶了些牛乳,說這東西可是美容的,把小芙蓉歡喜的不行。
鍾離也深知,如今自己和兄弟幹的雖然不算是殺頭的買賣,但絕對也是犯忌諱的買賣,就勸乖官把李玉甫何康安兩人一起叫過來,兩人一到,就大禮參拜,這時候兩人的身家前程可算是全部在乖官身上了,這天下有幾個打工仔敢于跟自己老闆桀骜的,何況這個老闆背景通天,對着衣食父母,李玉甫自然戰戰兢兢,唯恐自己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被國舅爺挑刺。
倒是何康安算坦然,他不像是李玉甫那般功利心重,頗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味道,這麽一來看起來就頗有氣度。
這算是一個小會了,乖官看李玉甫戰戰兢兢,就笑着對他說,咱們以前那些龃龉不過小事,說實話我早忘了,大可不必如此,我可指着你好好替我辦事呢
李玉甫到底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聽了他這番話,就安定了下來,就微笑着對乖官說:“國舅爺,下官也不是怕,隻是患得患失,下官做了一輩子的海盜,總想着葉落歸根,重回祖宗陵寝,倒是叫國舅爺見笑了。”
乖官就似笑非笑看着他說:“如今你大小也是參将了,重回祖宗陵寝算什麽。”李玉甫心血來潮,或者說是心領神會,一下就跪倒在地,道:“跟着國舅爺,下官的心思也大了,怎麽也得幹個總兵再告老還鄉不遲。”。
兩人把話徹底說開了,齊齊一笑,然後,乖官就把需要他們所做的事情說了出來,鍾離帶着五艘鐵甲船,隻管正經地征收船隻稅,而李玉甫跟何康安,則是把所有五百料的鐵甲船一并兒撥給他們,挂起立hua家袛園家紋,任何不肯繳稅的,通通讓他們去和海龍王玩兒去。
李玉甫何康安兩人眉頭都沒皺一下,這本來就是他們的老本行,如今既然是國舅爺吩咐他們這麽幹,自然是有緣故的,國舅爺撐腰,還怕什麽。
yu有文明之幸福,必經曆文明之陣痛,那些不肯繳稅的,或許罪不至死,可是,等再過幾十年,整個漢文明陷入黑暗,兩兩一比較,這就算不得什麽了。
“你們手底下的水手都算是大明官兵,但是,沒有俸祿,我所能許諾的就是,任何沒有懸挂袛園守紋的船隻,你們都可以擊沉,戰利品需要上繳五成。”鍾離緩緩就把這話給說了出來,他這時候臉上可沒什麽舔着臉兒的憨厚笑容之類的東西,全是嚴肅,眉頭中間的懸針紋看起來就氣勢十足。
這時候,鍾離身邊的小芙蓉就把兩面旗幟鋪在了地闆上。
繳過稅的,懸挂袛園守紋,這其實就是立hua家的家紋,乖官肯定不能直接挂一個大大的鄭字,那就形同造反了,借老丈人的家紋來用卻是好,要是萬一到時候有禦史言官參他,到時候一推一幹二淨,我老丈人是九州土鼈啊窮怕了,他要收錢我有什麽辦法,要不,你們發兵攻打九州島就是了,我沒意見的。
這個袛園守紋看起來就像是兩根棍子交叉,當然,後世也有說是兩枚電池交叉的,符合雷神的身份,而交叉的電池背後是銀杏葉,在正中間有個太極圖案,這就是袛園守紋。
而李玉甫他們懸挂的就是角袛園紋,其實差不多,中間還是兩枚電池交叉,背後則是一個圓圈,看起來就像是海盜的骷髅頭旗幟中間交叉兩根骨頭的簡化版本。
其實這就是很赤luo裸的告訴那些不繳稅的,有袛園守紋,就表示安全,如果不肯繳稅然後碰上角袛園紋,那就祈求海龍王罷
“我也不瞞你們。”這時候乖官就緩緩說道:“我是準備每年要給我姐夫湊個一百二十萬兩銀子的,如果形勢大好,我還得給我姐姐湊個幾十萬兩頭面錢……”
這個所謂頭面,就是首飾,幾十萬兩首飾,金山銀山也搬回來了,但是,乖官必須要把老姐和姐夫拉出來做大旗,李玉甫何康安一聽,頓時就明白了,咱們做的這事兒,能做不能說,但是,肯定簡在帝心,時間一長,那就是國舅爺甚至是皇上的心腹親信了,這買賣,做得。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然後異口同聲道:“末将謹尊國舅爺的命令。”
把事情吩咐完了,乖官就讓兩人退下,這時候,小芙蓉正幫着鍾離謄寫,他們如今在立hua山城,自然沒有什麽八仙桌太師椅的,因此小芙蓉是坐在地闆上前面一案矮幾,低着頭,握着毛筆,目不斜視專心地謄抄着,矮幾上有油燈,燈光搖晃中,小芙蓉嬌豔如hua,似乎感覺到了有人看他,就擡起頭來,正好和乖官眼神一對,就說:“小老爺,怎地還不回去。”
乖官嘿嘿笑了兩聲,“姐姐是嫌我礙事喽?”小芙蓉頓時嬌靥薄暈,忍不住嗔道:“原本多倜傥風流的小茂才,怎麽做了國舅爺,專會作精作怪說些怪氣話。”
被他這麽一搶白,乖官臉上尴尬,趕緊抱頭鼠竄而去,後面鍾離大聲喊道:“兄弟,回房間有驚喜啊”說着,就嘿嘿笑了起來。
小芙蓉聞言就有些擔心乖官,“老爺,那聞人氏可是上廳行首的出身,若是使出手段來,豈不是叫小老爺失了面子。”
就像是後世說男xing第一次早洩會嚴重影響以後的xing生活,此時的大明,男女之間的事情那可是當學問來做的,精通此事的大把的人在,也懂得第一次若是失了面子,以後對夫妻*房不好,這就是大戶人家爲甚嫁女兒要先派出親近的大丫鬟過去給姑爺先暖幾回房,總要叫姑爺在這上頭練熟悉了,姑娘不會吃虧,日後房中也得趣兒。。
小芙蓉就擔心,萬一聞人氏使壞,叫小老爺第一次就大失面子,豈不是害了小老爺一輩子。
鍾離就哼了兩聲,“這你就不懂,越是聰明的人,越是不敢輕易使壞,我敢保證,那聞人氏肯定使出渾身解數,給你家小老爺添溝子呵卵子……”小芙蓉臉上頓時紅暈起來,“老爺說的甚瘋話。”
看着他嬌靥在燈光下真是如hua美貌,鍾将軍頓時就心頭火熱,一下就蹭過去,從背後抱住他,低聲笑道:“心肝兒,我那兄弟今兒夜裏或許要破第一次男身,你不準備給老爺我也破個處男麽”說着就動手動腳的不老實起來。
使勁兒啐了他一口,小芙蓉伸手把他胡亂mo索的爪子撥開,“也不知羞,專會說些瘋話,休來煩我,我還有好些東西沒寫完呢你如今是副總兵,凡事要有個體統章程,我若寫深了,你又瞧不明白,這可難死個人了,要讓你這大老粗看得心中通透,還真是不簡單呢”
這就是小芙蓉得鍾離寵愛的緣故了,以se示人焉能長久,小芙蓉一心撲在鍾離身上,處處替他想的周全,鍾離不疼他才怪,倒不全是因爲小芙蓉長得俊俏超越大多數女子。
聽得他說什麽又粗又通的,鍾離哪裏還能按捺得住,一邊說着瘋話一邊就去扯他衣裳,“老爺我也是有說道的,女子叫處子,男子自然叫處男,至于老爺我,卻是被你處理許多次的男人,可不也是處男麽。”說着,就一陣兒亂啃他修長的脖頸,親得小芙蓉脖頸上一粒粒雞皮疙瘩起來,身子頓時就軟了,手上毛筆一下子就嗒一聲掉在紙上,染得原本寫好了不少的紙上一大塊兒墨迹。
“老爺……别……奴奴還有好多沒寫好呢”小芙蓉一下子連說話都膩起聲來,伸手抓住毛筆,卻被鍾離wen在耳垂上,頓時手上一緊,差一點兒把毛筆給捺斷了。喘着粗氣,鍾離一下把他按趴在矮幾上,含含糊糊說道:“不妨事,老爺明兒陪你一起寫……”說着,就往手上吐了口唾沫。
嬌哼了一聲,小芙蓉趴在矮幾上,下chun一緊,就倒抽了一口涼氣,頓時戚眉凝眸,眼神就死死看住虛空中某一處,而在他後頭,鍾離使勁折騰,把小芙蓉折騰得yu仙yu死,忍不住,就叫出了許多妙語來。
至于說的什麽,這裏就不細表,總之,這大明朝的春宮文化異常之發達,連高官顯貴家的女兒都能畫一筆好春宮,像是後世那種妻子求助醫生問自己丈夫是軍人,爲何過xing生活的時候會說涉及xing器官的髒話這種情況,在大明絕對不會出現的,老百姓心裏頭都清爽的很,驢還叫喚兩聲呢人不說話,豈不是成木頭了。
不過,文人雅緻,下筆寫來,就成了[叫出許多妙語]這等隐晦的說法,若是仔細分析這六個字,足可寫出博士論文來。
這鍾将軍和小芙蓉的活se生香就不細表,卻說鄭乖官被鍾離說的一頭霧水,什麽叫回房間有驚喜?
丈二和尚mo不着頭腦,他返回房間,到了房門口,就看見大頭鬼鬼祟祟,正在和小窦子說話,一眼瞥見他,頓時小臉蛋一闆,站直在當場。
單思南可說是鄭乖官身邊最親近的人了,在内心深處的記憶中,起碼有一小半都是這家夥的,家生子、書童、貼身仆役、兄弟……有各種詞都能套在他頭上,對大頭的脾xing,乖官可說是了如指掌,當下頓時就喝了一聲,“單思南,你在幹什麽?是不是又在背後說少爺我的壞話。”
按說,平時這麽一說的話,大頭肯定吓住,說不準就要老老實實把自己在做什麽交代出來,沒曾想,這時候大頭聽見他這麽一喊,居然伸手拽着小窦子撒tui就跑,兩人孩子一大一小,一轉眼就繞過回廊不見了。
“這臭小子,搞什麽東西”乖官忍不住自言自語,邁步就走進房間。
左右瞧了瞧,似乎沒什麽不妥,奇怪了。
他就大聲叫包伊曼貝荷瑞,這兩人如今是在他身邊伺候的,不得不說,這兩位的精力神兒就是好,白天伺候晚上伺候夜裏還得伺候,有時候乖官是真想不通,她們不睡覺哪兒來的精神,這說不通啊有一次就拽住包伊曼詢問,包伊曼紅着臉蛋兒就低聲告訴小主人,她們那是跟希臘愛與美的女神祭司學的,可以在平時閑暇時時刻刻小睡,因此她們白天黑夜可以時時刻刻在主人身邊服shi。。
乖官那時候當即就張口結舌,那豈不是成了站着睡覺的馬了麽,這也行?
他也是看過世界通史的,隐約知道希臘城邦時代的所謂女神祭司,其實就是高級ji女,有些厲害的甚至能呼風喚雨,自然,這個所謂呼風喚雨是指在男人中呼風喚雨。
果然是各家有各家的神通啊像是歐洲,雖然中世紀比較黑暗meng昧,可歐洲文化是羅馬和希臘這一脈傳下來的,的确值得一觀,不能因爲黑暗的中世紀就瞧不起人家,眼前這可不就是麽,自己不過無意收的兩女仆,居然精通愛與美女神的祭司術,看來瑞恩斯坦身邊有能人啊
不過想一想也能理解,這時候的歐洲正是宗教大清洗的時代,其餘宗教都被指爲給魔鬼服務的人,燒死的女巫真是不計其數,瑞恩斯坦敢于來東方淘金,自然膽大,包庇一兩個女巫想來也正常。
如此貼心的女仆,他自然喜歡,何況兩人身材一流,帶出去也能撐場面,據說當初織田信長帶個黑人shi衛那也是走到哪兒都能鎮住人的,如今他帶兩個,雖然是女xing,可架不住身高高啊走出去就得高扶桑男人一個頭還不止,一左一右跟着,氣派得很呐
喊了兩聲,奇怪了,兩人居然不在,他就撓頭了,咦怎麽回事誾千代并沒有和他睡在一起,畢竟他一時半會兒還沒考慮到男女之事這個問題,要是天天和誾千代睡一起,保不齊就發生什麽事情,萬一一時快活了,耽誤了一輩子,那可不好。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被人服shi慣了,當然這服shi其實也就是從在甯bo的時候小倩開始,跑到琉球的時候,好不容易習慣自己打理自己,結果沒幾天,又開始有人服shi了,等到包伊曼和貝荷瑞兩人出現,更是把他服shi的妥妥當當,說個不好聽的,夜裏起夜的機會都沒了。
這時候看兩人不在,他還真有些不習慣,想出去找一找罷黑燈瞎火深更半夜的又嫌麻煩,就小大人一般歎氣,這下要睡涼被窩了。
三兩下把錦緞夾襖和外頭的襖袍子給脫了,一邊脫一邊腹诽扶桑條件艱苦,像是地龍這種東西肯定是沒有的,幸好,榻榻米這東西是從大明進口的,用的是俗稱燈芯草的蔺草所編織,冬暖夏涼,一般人是用不起這東西的,像是甯bo,就有大批農民不種糧食而種燈芯草,這玩意兒處理好了編織成榻榻米賣到扶桑,比種糧食劃算多了。
脫掉衣服往鋪在榻榻米上的被窩裏頭一鑽,先是打了一個寒戰,然後,突然就感覺到自己接觸到一個光滑柔嫩的東西,軟綿綿熱乎乎的,吓得他一下就跳出被子來,穿着還是小倩給他縫制的小三角ku,擺出一個大鵬展翅的造型。
ps:剛發現,菊人兄升格成盟主了,在這裏恭喜下話說我剛寫到右兵衛菊人麽幾天,乖官身邊肯定少不了這種人的,總要有人替主角幹髒活罷古人都明白,要一座宮殿漂亮,必須給他修下水道,右兵衛菊人是建文帝時候大明臣子流落扶桑一脈傳下來的,日後說不準能hun個錦衣衛北鎮撫司什麽的職位。
又,副版主顔清薇小姐要開學了,所以大家多擔待些,書評區或許有些亂,本來我是屬意蔡巡撫做副版的,蔡巡撫大人幾乎每天都出現,而且熱心回讀者的帖子,做事有理有據且不漫罵,是個很負責的大人,不過蔡巡撫的賬号似乎沒有關聯身份證,沒法任命爲副版主,這個我一直是很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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