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到底是誰?鄭國蕃極力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子像是有千斤重,怎麽睜也擡不起來,隻覺得一股子膩膩的香氣,如蘭似麝,飄進了鼻翼中。
那人托着他後腦脖給他喂了水,鄭國蕃喝了,猶自感覺昏頭漲腦,接着一雙柔荑從身後伸過來,纖纖十指如玉蔥管,在他左右迎香穴上輕輕揉按。
迎香穴乃手陽明、足陽明兩經交彙,别名沖陽,纖纖玉指揉按之下,鼻翼清氣徐來,感覺腦瓜子愈發明亮清心,可眼睛睜不開,手足無力,這種感覺有些像是民間俗稱鬼壓身,對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可就是無力改變。
背後豐腴的**觸感愈發明顯,丘壑分明,極軟綿,極舒服。
那人給他揉了會兒,輕輕放他躺下,一支玉臂還勾在他腦脖子後面,就感覺她從他身後移到一側,也順着他身側躺了下來,然後,一隻手撫着他的長發,又把他頭巾松了,舉手輕動之間,那股子香味暗暗浮動,從他鼻腔進去,直沖十二重樓,蜿蜒而下,直如一道熱線,破開層層堅冰,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小腹胞宮内,此穴名會陰,爲任、督、沖三脈之會。
兩顆腎囊獵獵而震,宛如烈火烹油,就好像熱油鍋裏頭的油炸鬼,軟綿綿的,熱油一烹,立馬兒膨脹起來,又粗,且還硬。
民間傳說,宋朝時候嶽爺爺風波亭被害,杭州百姓義憤填膺,有一位做油炸食品的店主就用面團捏了兩個面人,一男一女,背靠背黏住,代表秦桧和其妻子王氏,扔到油鍋裏頭,邊炸邊喊[來吃油炸秦桧啦],後來就訛傳成油炸鬼。
《宋稗類鈔》曰:油炸鬼,長可一人,捶面使薄,兩條絞之爲一,軟綿如繩,以油炸之,硬大數倍。
那人低聲輕笑,一隻手原本給他整理頭發的,順着他臉頰劃過,就往下面滑去,鄭國蕃這時候突然發現,原來這人胳膊竟是裸着的,滑膩的肌膚在他鼻尖上一蹭,真個膚若凝脂滑似溫玉一般。
柔荑從單薄的胸膛劃過,漸漸往下,然後五指一握,溫柔地兜住了獵獵而震的腎囊,輕輕撫摸着。
幾乎一瞬間,宛如雨夜被雷擊,又好似尾椎骨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一股子熱氣從小腹胞宮内直向長強穴沖去,扶搖直上九萬裏,層層沖過背後脊柱諸大穴,刷一下就在腦中散開,腎囊劇跳不已,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噴薄而出。
乖官駭得滿頭汗,卻是動一根手指兒的力氣都沒,也睜不開眼睛,隻覺得下面又漲了幾分,刺痛得厲害。
那人口中發出古怪地低吟聲,像是輕聲安慰他,又像是記憶深處的搖籃曲,然後抽出另外一支玉臂,螓首而下,接着,一股溫暖就輕輕包圍住那刺痛,似有一根香滑如魚一般左右遊動,滑滑膩膩,嬌嬌嫩嫩,又似有一股吸力,吸得他魂飛魄散……
他想緊緊蜷起手指,想要睜開眼睛看那人到底是誰,可是,下面的柔滑挑弄,卻是讓他失去身上最後一絲兒力氣,一時間,他發現自己隻有喘息的能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彈指一瞬間,又似乎八萬阿僧祗劫,下面一空,然後,那人翻身坐在了他身上,這時候,鄭國蕃發現自己和那人俱都身無寸縷……
那人雙手扶着他胸,下面又濕又滑,膩膩地壓住油炸鬼……然後,螓首緩緩低下來,在他臉頰上親吻,一邊吻着,一邊緩緩沉下身子往下坐去。
又濕、又滑、又軟、又嫩……
有一點點麻、有一點點疼、有一點點癢、有一點點爽……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鄭國蕃突然使勁兒一握,雙手緊緊捏了起來,然後睜眼看去……
那是一張什麽樣的臉蛋啊
分明傾城傾國,端麗冠絕的一張臉蛋,頭上青絲梳得整整齊齊,上頭是金絲打造的精湛頭面,五根鳳首钗子插在上頭,下面的珠玉随着細微的動作輕輕搖晃着,額部光滑細嫩,如新剝雞子,瑤鼻輕輕翕張,兩邊凝着細密的香汗,臉頰色如桃瓣,沁出點點的春意,雙目輕閉,眼睫毛不停顫動着,妖娆分外,貝齒雪白,輕輕咬着嫩嫩的紅唇……。
真是委委佗佗美也,潋潋窕窕豔也。
段夫人聞人氏?鄭國蕃目瞪口呆,一驚之下,隻覺得下面控制不住,烈烈如奔馬,以千鈞一發之勢沖了出來,而美人突然睜開眼睛,然後,乖官眼前一轉,分明看見小鳳璋被兩片紅蓮吞噬,紅蓮兩邊上還密密麻麻長滿了利齒……
啊得一聲,乖官吓得滿頭冷汗,一屁股坐了起來。
“少爺,怎麽了?”床邊趴着小倩,正迷迷糊糊打盹兒,被少爺一聲叫,睜開眼睛揉了揉,看少爺瞪大眼睛坐在床上,正大口地喘氣,滿頭的大汗,她趕緊從旁邊牆角一直燃着的爐子上端了水壺,往茶瓯裏頭摻了些熱水,試了試水溫,這才倒進茶杯,端到床邊,坐在床邊上把茶杯遞給乖官,“先喝口茶,少爺,以後可不能跟董陳兩位相公拼酒哩他們年紀大,少爺年紀還小,自然喝不過他們。”
乖官接過茶杯,一口喝盡了,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胸膛起伏這才緩緩平伏了下來,然後,就很羞恥地感覺到了胯中一片涼涼的感覺。
小倩猶自在說董其昌和陳繼儒的壞話,這兩位相公也是的,一個二十多一個三十都出頭了,偏生要拉着少爺拼酒,太過分了。
“小倩姐姐。”乖官漲紅着臉蛋低聲叫小倩,心裏頭悲憤莫名,太羞辱了,居然……做*夢。
小倩先是不覺意,嗯了一聲,接着雙耳輕動,卻是睜大了眼睛,要知道乖官可沒喊過她小倩姐姐,自然驚訝了,乖官看她模樣,沒奈何,隻好紅着臉低聲說:“小倩姐姐,我想換一條衾褲。”
換衾褲?小倩愣了愣,一時間也沒多想,就起身走到旁邊的雙魚立櫃前,打開櫃子從裏頭拿了一條幹淨的衾褲來,把衾褲拿在手上,合上櫃門轉身走了回去。乖官正準備叫她出去,小倩卻是一把就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
他的房間是燒得有地龍的,暖和得緊,被子也不過薄薄一層,小倩一掀開,鼻翼翕張了幾下,嗅了嗅,眉頭微皺,低聲說:“什麽味道?怪怪的。”
乖官頓時那個臊啊就好像一個大男人看看黃書撸管子恰好被老婆當場捉到的尴尬,臉上顔色真真就如書上所寫的一般,漲紫了面皮,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才好。
看到他這般臉色,小倩回過味來,臉上頓時也大紅起來,豔得要滴血一般。
要知道小倩出自顔家,大戶人家往往會教下頭的侍女們這些個男女之事的常識,譬如顔府的紫筱姑娘,就會教下頭丫鬟們這種常識,大明朝的大戶人家嫁女兒,習慣把女兒親近的婢女先送過去,因爲怕男方不懂男女之事,到時候弄疼了小姐,這種貼身婢女,就有義務要把未來的男主人調教成此道高手。
所以小倩當初初遇乖官的時候,才會那麽着緊,要知道小姐的終身大事也就是她的終身大事,真嫁給一個糟老頭子大名士,上哪兒找後悔藥吃去,即便小姐以後明白了名士不能當飯吃,不管是紅杏出牆也好,小寡婦改嫁也罷,在大明朝也不是啥稀奇的事情,可是小倩有自己的堅持,她可不想改嫁。
明朝的才子佳人書裏頭,可不隻沒出嫁的佳人,改嫁婦人做女主角這種事情也常見的很,小姐婚前胡鬧,堕胎吃藥,最後嫁人恩愛美滿的故事在大明朝也不稀奇,這種書一抓一大把,甚至三十多歲的大齡剩女,改嫁幾遭後才碰上真命天子,最後也恩恩愛愛的,那也是有的。
那種好像理教盛行吃人不吐骨頭,女人被壓迫得生不如死,這種絕對是妖魔化以後的大明朝,而不是曆史上真正的大明朝。
所以,大明朝的女人若是死了老公,守個一百天的孝立馬兒改嫁這是正常的,那些矢志不改嫁的節婦才是不正常的,正常的隻好叫生活,不正常的才能叫新聞,就好像俗話說的[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若不然,朝廷爲何要給守節的婦人那麽高的規格待遇?又是立牌坊又是免徭役又是頒田畝的。。
小倩作爲顔清薇的貼身婢女,自然就懂這方面的知識的,本以爲少爺年紀還小,這種事情一年半載的恐怕也碰不上,平時不大忌諱,乖官也覺得自己想必還沒那個能力,主仆二人都沒多往那方面想,可這種事情,居然說來就來了,迅雷不及掩耳。
兩人都是愣在那兒,好一會兒,小倩這才紅着臉蛋把衾褲塞到乖官手上,然後默不作聲,在一角的洗臉架子上端了盆子,在爐子上倒了水,然後端到床邊去,對速度換好衾褲的乖官低聲說:“少爺,要洗一洗的,不然漚在裏頭要生病的。”
乖官那個臊啊可是小倩如今是他的貼身丫鬟,跟他住一個房間,總不能把她趕到外頭去自己搞定一切罷隻好掩耳盜鈴,裝看不見了,随着小倩去收拾就是了。
小丫鬟絞了手巾,掀開被子,拽下乖官的衾褲,用微熱的手巾把子給他擦拭清洗,兩人都默不作聲,空氣中一股尴尬且暧昧的味道。
乖官躺在那兒看着房梁,心裏頭郁悶,好罷今天是小年,勉強算算,我也算十四歲了,可這說來就來,未免也太快了罷老子毛也還沒長,難道以後就這樣了?這算什麽?青龍?還是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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