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尾聲

劍門聖地。

無數弟子,門徒,執事和長老,目不轉睛地盯着天上三位聖主。

他們隻知道自家聖主才和煌天聖主與天演聖主打了一場,卻難以看出勝負來,自然是無比緊張,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接下來的發展。

而被他們所注視的三位聖主淩空而立,又屏息凝神地注視着那被茫茫紫霧所掩蓋的劍宮廢墟,等待江南與魇夢聖主的最終一戰的結果。

茫茫紫意作爲魇夢聖主的“身軀”,隔絕了一切目光與念識的窺探,沒人知曉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整個劍門聖地除了門徒弟子小心翼翼的議論聲以外,一片寂靜,特别是在如今沒有人煙的劍宮廢墟,更是一片死寂,安靜得讓人心底發麻。

日出。

火紅的朝陽從東邊的天際線上跳出來,灑落光與溫和的暖意,照耀世間萬物。

終于,仿若被晨曦驅散了那樣,茫茫紫霧開始緩緩消散,殘破的大殿,倒塌的天柱,破碎而狼籍的碎石與瓦礫映入三位聖主的眼中。

而在殘檐斷壁的廢墟之上,一名身着紫色長裙的妖媚女子輕輕揮手,仿若劃破了霧氣,亭亭之姿顯露在廢墟隊堆積而成的高山之頂,唯美而讓人着迷。

——魇夢聖主。

此刻的她,重新化作了人身,穿上了宮裙,赤足踏在破碎的瓦礫之上。

那一瞬間,天上三位聖主目光猛然一凝!

——結束了!

這場決定戰局的最後的戰鬥,結束了!

那麽,結果呢?

劍聖主看向魇夢,盡管他的仙力和道則都被天演聖主封鎖,但眼光仍在,很輕易地便看出了——雖然魇夢聖主如今的姿态些許虛弱,仿佛頗爲疲倦那樣。

但至少,她并沒有受到什麽傷。

而反觀江南……江南在哪兒?

茫茫紫霧散盡以後,哪兒還有那個神秘的年輕修士的影子?

于是,結果幾乎不言而喻。

“兩位,是吾賭勝了。”劍聖主垂下眼簾,看向身旁的天演與煌天,如此說道。

天演聖主眉頭一皺,他總感覺江南不會那麽輕易就輸了——哪怕魇夢聖主劍走偏鋒,在靈魂一道上造詣非凡,無比強大,但要擊敗江南,也絕不可能是這般簡單和輕松的事,不可能一點兒傷勢和代價都不付出。

天演聖主撓了撓頭,張嘴,想要反駁。但他環顧四下,卻真的沒有發現江南任何一點兒的影子,又不得不閉上了嘴。

但一旁的煌天聖主可不管你那麽多,直接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江南,絕不可能會輸!”

劍聖主和天演聖主都看了她一眼,沒有過多理會。

——他們知道這丫頭向來心思簡單一根筋,笃定了的事便會相信到底,所以也并沒有過多計較。

但唯獨這一次,他們二人都猜錯了——在很多方面,煌天聖主确實呆呆的,但唯獨在戰鬥一道上,她的判斷無比精确。

特别是……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仿佛又想起那一天,那個僅是一道模糊的輪廓就将自己的戰界硬生生壓塌了的可怕身影。

而江南,甚至還打敗了這樣的家夥。

既然如此,僅是面對一位聖主,他怎麽可能輸?

他拿頭去輸?

見煌天聖主執拗的神色,劍聖主也歎了口氣,“罷了,與吾一同親自去問一問魇夢吧。”

“雖然如今并沒有看到你們的那位朋友,但魇夢最多讓他吃些苦頭,不會下殺手——她看起來那副樣子,但實際上并不願意害人性命。”

“等此事結束後,你們要返回天演域也好,要繼續留在劍門也好,總之,不要再想着前往天王峰了。”

說罷,他踩着虛空,走向那劍宮的廢墟。

幾個呼吸後,三位聖主已站到魇夢聖主身後,劍聖主咳嗽了兩聲,“魇夢,可勝了?那位江南道友又在何處?”

毫無反應。

劍聖主眉頭微皺,心頭一個咯噔:“魇夢?魇夢!”

最後一聲呼喚,他陡然提高了音量。

魇夢聖主這才仿若看大夢初醒一般,回過頭來,美豔的面龐一片蒼白,清澈的雙目直直地盯着劍聖主。

然後,做出了一個讓三位聖主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她一把撲過來,當着倆人的面抱緊了劍聖主,卻什麽話都沒說。

見聖主老臉一紅,有些尴尬地看向另外倆人,然後拍着她的後背,“辛苦了……”

隻是話未說完,他的身軀就是一震。

——剛開始,他還以爲是魇夢聖主與江南酣戰一番,過于疲倦,才會露出這般小女兒姿态。

但随着肌膚相貼,他才清楚地感受到懷中女子的情緒。

她,在顫抖。渾身上下,包括那雙緊緊抱住他後背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那是盡力地壓抑,仍無法自持的戰栗!

魇夢聖主……在恐懼!

這位修行靈魂之道,整個仙土無出其右的異類聖主,竟然在恐懼!

劍聖主一時間隻感覺口幹舌燥,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對方這般害怕的模樣。

——方才短短的半夜裏,她究竟經曆什麽?

同時,煌天聖主和天演聖主二人也看出了端倪,心頭一怔。

但不待他們說話,先前江南戰立的位置,一雙手無比突兀地從虛空中探出。

那五指修長,白皙,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書生的手。

但就是這雙手,此刻卻牢牢扒住了虛空,用力,硬生生撕開一道裂縫來!

就像遠古的惡獸撕裂了時空,從遙遠的不知名處,踏足世間。

那一刻,無論是劍聖主還是天演、煌天二人,都無比清晰地感覺到——不一樣了。

雖然眼前的身影仍是江南那熟悉的面孔,但如今他整個人,都完全不一樣了。

先前的江南,渾身氣息全無,看起來孱弱無比,仿若凡人那樣,

但如今的他,盡管衣着和體型都沒有什麽改變,但那瘦削的身軀内,卻仿佛隐藏着讓人心驚膽寒的可怕力量!

宛如一頭人形鬼神!

再加上魇夢聖主那戰栗和顫抖的身姿……三位聖主,同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呃……大家還都在呢?”

仿佛被衆人盯得有個不自在那樣,江南清了清嗓子才擠出一句話來。

“江南江南!是你赢了對不對!”煌天這小丫頭滿臉期待,跑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急忙問道。

天演聖主也是同樣好奇,看過來。

江南笑了笑,并沒有正面回答,隻是看向魇夢聖主。

仿佛感受到視線一般,後者轉過身來,埋下腦袋,恭敬行禮,無比誠懇與慶幸地說道:“多謝閣下……不殺之恩。”

話音落下,整個劍宮廢墟一陣死寂,隻有平靜的朝陽将晨曦的光平等地灑落在五人身上,在廢墟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至此,雖然江南和魇夢聖主二人都沒有明确的回答,但幾位聖主卻已經得到了答案。

——赢的,是江南。

東邊兒的天際,太陽已越過半程。

在這震驚整個劍門聖地的一戰結束後,盡管最終結果并未公布出來,但劍門聖地的無數門徒也各自退下,回到了日常的修行與事務中。

劍宮外,一處偏殿,一座靜室内。

劍聖主和魇夢聖主,相對而坐。

方才,江南回來以後,除了讓幾人明悟了結果,他并沒有說太多,隻是借口幾人都是大戰一番,所以先行歇息,待精力充足以後,明日再談。

說罷,他便領着兩位聖主、楚氏夫婦等人回到黃金巨輪上。

而劍聖主也将魇夢聖主帶到了劍門聖地的一座偏殿,恢複傷勢。

天演聖主的封盡,也在雙方暫時分開時解開了。

——那本來就是用來防止劍聖主還有在戰之力的封禁,如今一切落幕,自然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而劍聖主的傷勢雖然不輕,但終歸是未傷及本源,再加上仙境存在那充沛的氣血和恐怖的恢複力,僅是一個時辰的功夫就自愈得七七八八。

至于魇夢聖主本就沒有受什麽傷勢,非要說的話就是因爲靈魂的力量被江南抽了三成左右,而顯得疲倦和虛弱。

而這同樣也是可以随着冥想自行恢複的,隻不過時間略長一些而已。

但哪怕被抽取了本源力量,魇夢聖主對于江南卻不敢有半分怨恨,隻有……敬畏。

——當某個存在超出人們一星半點的時候,還會不甘,會憤恨,會想要找回面子;但倘若是面對天淵一般的可怕差距,那很少有人能再起争鋒的心思。

就像鄰居揍了一拳,你想方設法也要還回去,哪怕實在打不過還可以化身老王給他戴頂帽子;但若是一座噴發的火山把你家後院燒了,哪怕你心疼地滴血,你也不會想去揍它一拳或者給它帶帽子。

前者對手不太好,後者對坤巴不太好。

總之,明白雙方之間那種完全無法彌補的可怕差距後,魇夢聖主……輸得心服口服。

但有一說一,她算是明白了,劍聖主可還納着悶兒呢!

——你這到底發生什麽了整得變了個人似的?

“魇夢……”劍聖主見對方比之先前在廢墟時稍微平靜了一些,方才開口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才讓你這般模樣?”

這不問可好,一問又是仿若踩了馬蜂窩。魇夢聖主一回想起來啊堪稱離譜的巍峨金身,隻感覺一股森寒從背後升起,難以平靜!

良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壓下那股心悸之感,搖頭道:“……不要問。”

劍聖主:“……”

等了半天,還是問不出來,他也就放棄了。

畢竟敗了就是敗了,哪怕弄清楚了一切經過,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但這個關頭,魇夢聖主卻緩緩搖頭:“也不要再試圖與他爲敵,連一點心思,都不要有。”

第一次。

這已經是劍聖主今天不知道多少個第一次見到魇夢聖主的失态了。

“他真有那般可怕?”他皺起眉,沉吟問道。

萬幸的是,魇夢聖主這一次沒有再搪塞過去,她擡起頭來,無比認真,也無比誠懇。

點頭。

“有生以來,本宮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之人。”說話之時,又回想起那仿若夢魇一般的可怕遭遇,她的嘴唇都在打顫,又苦笑着補充了一句,“倘若……那樣恐怖的存在仍然能稱之爲人的話。”

劍聖主沉默良久,終于長歎了一口氣,點頭應道:“你放心,吾絕不會再找他任何麻煩。”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魇夢聖主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稍微安下心來。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此事原本和吾等又有什麽關系呢?”

劍聖主臉色平靜,搖頭道:

“吾等既是在阻攔他們,同樣也是在救他們性命。但既然他們執意前行、執意去面對那無法言喻的大恐怖,如此固執,如此冥頑不靈,吾等又能再多說、多做什麽呢?就如凡俗世間所言,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便任由他們去吧。”

魇夢聖主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

“明日,按照吾與天演的賭注,吾便将一切告知他們。那時,倘若仍一意孤行,那就與吾二人無關了。”

“吾不明白他們前往天王峰聖地究竟有何目的,但無論那個勇猛無雙的瘋丫頭也好,摸不清底細的天演也好,還有讓你恐懼的江南也好……他們注定永遠也到不了聖地的。”

劍聖主卻并未察覺她的異樣,看向窗外,幽幽開口,“畢竟真正不讓他們登上天王峰的可不是吾等,是那兩位啊……”

“……這誰能預料呢?”無比突兀地,在劍聖主聲音落下後,魇夢聖主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短短一句話,卻讓劍聖主仿若見了鬼一般看着她,滿眼驚駭!

毫無疑問的,魇夢聖主和他一樣,知曉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但既然她知曉真相,爲何還能覺得江南等人的結果會有所改變?

“……你明白你在說什麽吧?”他皺起眉頭。

魇夢聖主點頭,“如果是江南的話,一切都有可能……”

後面的話,她沒說,劍聖主也沒問,但二人都清楚那是什麽意思。

看着魇夢聖主笃定的神色,劍聖主突然一怔,仿佛突然有些明白了。

直到剛剛,自己似乎都低估了江南。

或許,真如天演曾說的那樣。

——“那是怪物,那是妖孽,那是救世或滅世之人,那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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