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事多,不好賴床,李佑在被窩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小圓臀,“侍候老爺我起床。”
小竹臉紅紅的說:“奴家先穿衣襖,老爺你背過身去。”
李佑再次無語,在他的認知裏,女人應該是事前羞澀事後膽大,怎麽這小竹完全是反過來的?昨晚像是打了雞血,這會兒倒害羞起來了。
道長魔消,李老爺忍不住壞笑道:“老爺我就喜歡看小娘子穿衣服!”
小竹委委屈屈的從床頭摸到自己的裹肚底裙,轉過身子開始穿起,隻留下了光滑的後背給老爺看。
她的心裏宛如小鹿直撞,回想起昨晚,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那時似乎高興的過了頭,整個人都變瘋魔了,癫狂的簡直臊死,不會叫老爺誤會她是個壞女人罷?昨晚那個,絕不是她…小竹穿好衣裙,又開始服侍老爺穿衣洗漱,但總覺得老爺神色怪怪的,仿佛一直在笑話她昨晚的沒羞沒恥。
不能這樣,定要想個法子岔開!小竹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了件事情,連忙開口道:“老爺還記得隔壁周大人家麽?”
“太常寺的周大人?怎麽了?”李大官人眼光高,對隔壁這無權無勢的普通京官家确實不大上心,印象裏隻是太常寺裏的什麽六品官。
“年前互送禮品時,見過她家夫人。她聽說老爺你和吏部大人們關系好,想托老爺你幫忙疏通疏通關節。”
原來是想求自己幫忙在吏部說幾句話,李佑沒多想便拒絕道:“此事大不易,朝廷用人大計絕非我可插手,以後這種麻煩事不要沾惹。”
七品以下的小人情也就罷了,七品以上官員升遷調動都是大人情,不是輕易可以動用的,爲這個毫無交情、又無用處的周大人浪費掉,十分不值得。哪怕他出再多的銀子。
小竹追随李大老爺數年,對老爺的口氣和心情十分清楚,“老爺你聽奴家說完。原來那周大人在京城做官沒什麽意思,前途也不大,所以不想留京,打算外放,又想選個好地方,故而求到老爺。隻要老爺肯幫他,那隔壁的宅子就送給老爺了。”
“是麽?”李佑神色一動,這可是個好機會。
如果說送銀子,隻用一個月功夫就已經變成京師商業大鳄的李大官人是不會感興趣的,但若拿隔壁的宅子當答謝,他就興趣濃厚了。這附近寸土寸金,家中地方狹小,十分不舒坦,若能将隔壁宅院兼并過來,那再好不過。
“這事辦得好!”李老爺當即表揚小竹道:“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既然左鄰右舍需要幫忙,古道熱腸一些也是應該的。”
小竹同樣不吝于褒美自家主人,“老爺說的真好!如此奴家便給她回話了!”
“辦事歸辦事,傳話歸傳話。不要自貶身價,你這次傳話值二十兩。”李佑對自己的新女人敦敦教導道。
小竹嚴肅的點點頭,緊握小拳頭表決心道:“奴家日後一定要做有用的人,不會給老爺丢臉的!”
李佑撫摸着小姑娘的頭,慈祥的問道:“千字文可曾識全了?”
說起這個,韓小竹臉色苦楚,低頭看着腳尖答道:“所剩不多,隻差**百個字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過年大抵如此。景和十年的春節,便在一天天的熱鬧中過去了。
對李大官而言,對這個春節的印象就是舒适,很自在,無官職在身就少了很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受罪事情。比如元旦大朝會,比如正月郊祀天地,比如正月十五的…過了正月十五,李佑便閑不住了,緊鑼密鼓的抓緊時間對自己的生意進行改組。過完年就肯定要起複,趁着起複之前,必須要把自己的賺錢生意捋順。不然以後做了官,限于規矩就不能親自經商了。
銀号這邊,從武安伯那邊詐來了十幾萬的存銀後,倒也具備了做大的基礎。開春後,将有外地貨物陸續入京,京師裏本錢不足的商家又到了貸銀經商的高峰期,銀号大有可爲。
還有就是等待金百萬到京師,商議過各種事項後,約定日期開通京師與揚州兩地間的銀票彙兌,這是布局天下的第一步。
至于泰盛煤鋪,與銀号比起來算是小生意,隻不過是李佑摟草打兔子得來的意外之财。但總歸是個需求穩定、可以源源不斷賺錢的行業,不能放棄。
李佑對煤鋪進行了改組,泰盛煤鋪升格爲總店,高掌櫃成了總掌櫃。其他強取豪奪來的六家占有五成股份的鋪子作爲合夥經營的分店存在,股份從李佑手裏劃歸給總店,從原泰盛煤鋪的賬房夥計中派一人過去充當掌櫃或者二掌櫃。
當然改組不是換個名字這麽簡單,自然有新的經營之道。李大官人吩咐過高掌櫃,今後所有分店不得直接從煤窯礦主那裏收購煤炭,而是由總店在銀号的支持下大批量集中購買,然後分發至各分店,再由分店賣給走街串巷的散商和百姓。
據高掌櫃估計,這些煤鋪加起來,正常年景下銷售兩三千萬斤煤,賺個三萬兩銀子問題不大。
美好的前景先不提,眼下卻是有個問題。高大掌櫃禀報道:“近日将從各家吃入的囤積之煤陸陸續續以兩分一斤的價格出售,現在雖然價格快維持不住,隐隐有下跌迹象,但所剩不多,無關大局。約摸賺的現銀二萬餘兩…”
“很好!”李佑贊道。
高掌櫃忍不住提醒道:“東家休要忘了,那些煤鋪從宮中公公們手裏欠下的四萬兩債務可是都由泰盛煤鋪承擔。扣去這四萬兩,其實是淨賠了一兩萬的,東家還是想法子趁早解決掉的好。”
對此巨額債務李佑安之若泰,“不妨!你也曉得,泰盛煤鋪以前是林驸馬名下産業。林驸馬所尚的歸德千歲,你總該有所耳聞罷,那可是個狠角色,我就将這四萬兩債務轉給他好了,再搭上本店的股份,我不信殿下不動心。”
“殿下肯要?”高掌櫃不明白所以。
李佑搖着扇子,悄悄對高掌櫃說:“你可不知道,皇家是多麽黑啊,公公不過是皇家家奴而已。那些公公債主若都一個個的暴斃掉,那麽誰還來要債?既然沒了債主,那就更沒有債務了!”
高掌櫃冷汗直流…那個層次的遊戲,果然不是他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