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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章古道熱腸李佥憲

李大人忽然插嘴勸和,徐首輔與彭閣老雙雙瞪了他一眼,各自心中強加提防。

不過李佑不以爲意,卻又對天子道:“嘗聞兩閣老私交甚笃,今日卻能因公事而各抒己見,互不曲意,可稱公而忘私,實乃不因公廢私之典範也!恭賀聖上,臣喜見明君垂拱,正人盈朝!”

景和天子頗爲舒心。其實情況隻是兩重量級閣老對峙吵架,他天威不夠、經驗欠缺、束手無策,不知怎麽勸開而已,少年皇帝感到很沒面子。不過在李卿嘴裏就修飾成了明君垂拱,正人盈朝…但衆人都感到這話極其古怪,尤其是從李大人嘴裏說出來更加古怪,難道他真想解鈴還須系鈴人,去當和事老嗎?

按說以大明祖制,群臣禁止上奏褒美宰輔,違者太祖說要斬,但李佑這算是褒美麽…科道官們有直覺,借此去彈劾李佑隻會被當二百五。

内閣首輔與與最有資曆閣老有可能分道揚镳,這讓文華殿大學士袁閣老感到李佑原來也有如此貼心時候,他可從來沒有看那李佑如此順眼過。

德高望重的許次輔丁憂後,徐首輔與彭閣老兩人,一個占據首揆之大義,一個坐擁資曆人望,互補長短的聯手确實是無法可制。這讓幾乎獨自面對的袁閣老很壓抑,不曾想分裂的契機在今日出現了。

他忍不住對江總憲遞去幾個贊賞的眼神,這個案子交給李佑真是最正确的選擇。

卻說李佑勸完架後,話鋒一轉再次将矛頭指向晏尚書,對惜字如金、不敢輕易開口的大司徒道:“宰輔在此爲大司徒争論不休,但爲何本人一言不發?莫非心有顧慮?君不見宰輔表率在前,大司徒安敢以私慮廢公事!

本官記得,方才審問之初,晏尚書彈劾本官推诿誤事,本官謹受教了,如今還請晏尚書言行如一,不要耽誤本案審問時辰。聖人雲,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

很明顯,李佑逼着晏尚書表态,同時還暗諷晏尚書沒擔當,算是說給别人聽的。

晏尚書态度模糊至少還沒有公然得罪人,徐首輔和彭閣老分歧歸分歧,始終都有彌合可能,但隻要晏尚書明确了态度,徐彭二人隻怕立刻便崩了。

被李佑将了軍,晏俊面容陰晴不定,他的一句話,可能會決定很多事情的走向。

不多時,晏尚書終究還是步出班位,對天子奏道:“臣在戶部,負有總攬之責,并不專司鹽務。對兩淮餘鹽之事…确實不知細情。”

到了廷鞫這個程度,在這數十廷臣和天子面前,斷事不是依法如何如何,證據如何如何,而是殿中認爲應該如何如何,相信如何如何。晏尚書這就是向衆人表明,他應該是不知情的!

文華殿中這一刻陡然安靜下來,徐首輔眼中的怒火更是要噴之欲出!經過晏尚書這樣表态,兩淮鹽運司前運使丁大人的老命便已經去了一大半!

即便後面找來了戶部山東司當廷對質,但那山東司郎中不知前因後果,正常情況下怎肯冒失認錯?再說山東司未必敢觸怒頂頭上司,追随晏尚書多半要唯唯諾諾的同一立場。

總而言之,若戶部不肯分擔責任,達不到李佑鑽研大明律後所提出的合理合情合法的活命條件,丁運使便要擔起全部責任了!

李佑卻面色慎重,眉頭緊鎖,對此他十分吃驚,晏尚書如此回答并不在他預料之内。按照他的想法,晏尚書必然會選擇自認錯失,以保全丁前運使之命和徐首輔的青睐,彭閣老那邊又不涉及生死大事,回頭可以慢慢化解。

如此一來,背上污點的晏尚書等于是在廷推之前的最後關頭,無可挽回出局了,至于污點隻能靠時間慢慢磨平了。

這樣堪稱皆大歡喜,拖延數月的鹽案就此了結,丁前運使的命也保住,而他李佑将盧尚書送上了新大學士第一熱門候選的寶座。

等到完成醞釀已久的終極目标,他便可以功成身退,光榮退場了!

不料人性冷酷自私如斯,閣臣之位的誘惑,讓晏尚書迷了心竅麽?李佑以己度人,卻不知别人不像他年方弱冠,而年輕的好處就是即使有幾個大挫折,也還有足夠的時間能等到東山再起機會。

到了晏尚書這個年過半百的歲數,那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沒有揮霍機會的資本了。

方才兩個閣老對峙的時候,晏尚書心裏反複衡量過。如他承認錯失,入閣必然沒戲了,衆目睽睽之下又不是黑箱操作。

如果不承認錯失,能夠保全自己清白之身,固然失去徐首輔的支持,甚至會招來首輔的反對。但仍有彭閣老鼎力輔助,四五十人推舉的局面下,還是有可能壓過别人入閣的。所以他決定否認知情,不放棄那僅餘的入閣機會!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經過李大人離間之計,晏尚書入閣之路已經遭遇重創,把握比當初小得多了。但李大人做事向來追求最高成功率,不将晏尚書入閣希望打壓到最低,如何能放得下心?

李大人隐忍不發并深思熟慮了這麽多天,對這種情況怎麽可能沒有預案。他心思千回百轉,又問道:“國法在此,本官再詢問一次,晏尚書确定如此麽?”

晏俊咬牙答道:“本官确實不知細情!”他咬住牙關堅決不認,李佑又能則樣?還能上刑不成?

李佑點點頭,深深地看着晏尚書道:“好,本官問完了,晏司徒确不知情。”

晏尚書與李佑面對而立,被李大人的目光注視的有些發虛。

随即李佑走到丁運使面前,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搖搖頭,并長長的歎息一聲。

衆人也同情的看了看丁運使,李大人找出了讓你保命并辦成鐵案、不會被人翻案的法子,奈何貴方人物不給力…其後李佑轉身至寶座前,正式向天子奏報:“臣檢校右佥都禦使李佑,奉命審理兩淮餘鹽一案,現已查得如下:既然戶部不知,那案犯丁某便是欺瞞朝廷,貪财枉法,以私鹽入罪按律當斬,并抄沒家産入公庫…”

君前無戲言,丁某這條命完了!殿中廷臣齊齊想道。而且馬上就是十月,連個秋後待決的緩沖時間都沒剩多少,幾乎就是斬立決!

“既然戶部不知,那案犯丁某便是欺瞞朝廷”這句也讓很多人感到刺耳。而丁運使跪在殿門處,一時間面如死灰,身子搖搖晃晃,估計還要株連家人活受罪,這才是最慘的。

李佑繼續奏道:“但念及鹽課功績,以及先首輔文正公體面,可議功、議故、議貴。故請聖主施仁慈之心,免其全家禍事,隻論罪一人,不必株連。伏惟聖裁。”

這比一開始曾提出的“男丁充軍戍邊,女眷入教坊司”可是厚道的多,在以株連寫進律法的時代裏,犯了大罪不連累家人,确實也是恩典了。

爲了這個恩典,李大人居然連扶持幼主的已故老首輔都搬了出來,也虧他挖空心思能想得到,不愧是精研大明律的法律專家。

至此李大人在廷臣中的形象忽然有了一點轉變,雖然此人平時與政敵争鬥時刻薄了點,不太與人爲善的樣子,但在關鍵時刻似乎還是有底線啊。

其實很多人都想到了如何求情,無非就是這些要點。但一是有顧慮,二是說話順序不優先。

李佑卻借了主審奏報便利,最先說了出來,同時他與徐首輔、丁前運使都不和,替丁前運使求情不會被認爲偏袒,沒有包庇的嫌疑。

至此李佥憲的奏報還沒有結束,“此案固然丁某罪大,但南京方面也甚爲可疑,案犯丁某與楊某數次檢舉南京有司。雖有聖裁曰另遣欽差去南京查問,不歸作一案。但臣以爲在南京方面查問明白之前,丁某不可處刑。”

又扯到南京,關于此事得到過無數叮囑的景和天子失言道:“爲何?”

“若南京查有所獲,丁某須作人證對照,若丁某伏法,便死無對證!故丁某暫不可處刑,須得等到南京定案爲止!”

若不是害怕君前失儀,許多人都想要喝彩一聲“好”!

好在哪裏?一是拖延了行刑時間,避免了斬立決,有拖延就有變化,有拖延就有機會。例如萬一期間皇後生了個小太子要大赦…二是将丁運使的命和南京方面綁在一起了。皇家要輕放南京方面,那是瞎子也看得出來的,但斷然沒有最後南京方面勳貴和太監輕拿輕放,丁運使卻砍了腦袋的道理。

若是“查不出”南京方面的問題,丁運使就可以順勢拘押不動,若查出了問題,就要分擔丁運使的罪責,丁運使或許還可以改判。

想到這些不難,但能在幾個呼吸時間内,迅速想到這些關鍵要點,真是人才啊。

犯了大罪的丁運使該不該死先不提,但人人都知道那丁運使與李大人不和,在揚州也沒少鬧過,而且李大人平常看起來也不算什麽厚道人物。結果在這個時候,反倒是李大人古道熱腸,絞盡腦汁的出力去救丁運使老命。

而某尚書平時以大度示人,丁運使也勉強算他同黨之人,但與李佑卻形成了強烈對比。

如果沒這個對比,衆人或許可以理解他的爲難,但有了李佑的對比,十分顯出他自私涼薄來,有點讓人不齒。

被李佑當做活生生反面例子的晏尚書臉色難看,心底越來越沉。

被李佑坑害入獄、身陷囹圄的丁運使看到在殿中爲自己竭盡全力、奔走請命的李佑,頓生精神錯亂之感,這個世界當真是荒謬絕倫…丁大人大徹大悟的想道,若今次僥幸不死,還是出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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