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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三章檢校佥都禦使

之前滿殿沉默的那片刻,許次輔心中曾将連同自己在内的六個大學士羅列一遍,排列組合遊戲,就将在這六個人之間進行——首輔中極殿大學士徐嶽、次輔建極殿大學士許道宏、群輔之一文華殿大學士袁立德、群輔之二武英殿大學士彭春時、群輔之三文淵閣大學士楊進、群輔之四東閣大學士金恕。

對朝政格局稍有了解的都清楚,這六人雖然還沒到黨羽遍布朝野地步,但又可分爲三大派别:

徐嶽、彭春時是一派,徐嶽曆任詞林科道,是前首輔的門生,彭春年先曆科道,後以戶部尚書入閣。

如今此派以左都禦史江辛嶽、戶部尚書晏俊兩個重量級九卿爲外圍,科道勢力也很強。

許道宏與楊進算爲一派,許道宏出自吏部,是最年輕的閣老,楊進出自刑部。如今此派以吏部尚書趙良仁、刑部尚書荀飛謙爲外圍。

去年爲了保送趙良仁遷吏部尚書,而讓出了左都禦史。此外,老資格朝臣兵部盧尚書因爲與吏部尚書趙良仁的同鄉關系,也算靠近他們的一個。

袁立德與金恕同派,均出自禮部,在外朝九卿中勢力最弱,隻有禮部尚書海書山勉強算是。

但袁立德與彭閣老都是先皇時期就入閣的老牌大學士,一向奉行貼近皇家的路線,很受兩代天子親近。所以雖然在外朝口碑一般,但位置坐得也很穩當。

卻說次輔許道宏看到李佑站在門檻處進退不得,心裏忍不住的連連苦笑,說起來李佑讓他苦笑或者哭笑不得幾乎已經成了常态。

他做事喜歡計劃周詳,算無遺策,謀定而後動,傾向于穩紮穩打。例如當年謀取次輔的入閣之路,他先推動刑部尚書楊進入閣打下根基,後派李佑進内閣辦分票事牽制閣老,最後忍到六年一次的京察時,才攜勢發動。

正所謂,先有台下十年功,後有台上一分鍾。但李佑偏偏相反,總是台上一分鍾,便硬要頂去别人台下十年功,太善于随機應變借力發力,同時常常搞出很多計劃外的變故。

今天又是這樣,演化至目前,重要的事情已經不是廷推了,一個小小五品不算什麽,也不是太後想表達什麽态度,不過一個快歸政的太後而已。真正值得深思之處在于,繼續下去可能又要導緻内閣重組。

執掌中樞的内閣變動走向,乃是朝廷政局最大的事件。說句誅心之論,在内閣勢壓外朝的體制下,皇位交替雖然還是國家儀式中最大的事件,但對一般大臣的實際影響力還真不如内閣大學士換人。

曆代大學士沒有類似于普通文官這樣的任期限制,往往是久任不去。所以官員都懂得,要實現“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的活力和變動,隻能通過各種或見光或不見光的手段來實現。

但想大動内閣,特别是到了改變權力格局這個程度,終究是件牽連甚廣的事情,時機堪稱可遇而不可求,十幾年也未必能遇到一次。

想至此建極殿大學士許道宏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就是這樣十年一遇的機會,居然在短短兩年内兩次出現了并讓李佑主導。景和八年二月迫使老首輔緻仕、内閣徹底大變樣算一次,今天大概也可以算上一次。

身邊已經站出來的兩個大學士怎麽考慮的,許次輔不用細想就一清二楚。

武英殿大學士彭春時所想的很簡單,無非是從根源上消弭事故,穩住形勢。這必定也是首輔徐嶽的意思。但是徐嶽剛剛被李佑半是斥責半是彈劾,所以不便親自出面,由彭春時站出來主動示好。

解鈴還須系鈴人,隻要李佑肯回來老老實實繼續充當候選人,就不存在“正途文官全部被排斥”這種讓所有朝臣都臉面無光的大醜聞了。若這個面子還在,那麽一切善後的事情都好說。

想到彭春時與李佑的芥蒂,再看到彭春時當衆表揚李佑,許道宏就覺得好笑,彭春時的心裏一定是吞着蒼蠅般的感覺。不過作爲政治人物,誰都有遭遇這種違心狀況的時候。

另一個大學士金閣老,他所想的就比較複雜了。大概要将水攪渾,讓徐嶽和彭春時擔上責任。從表面上看,對他這個排名最末的大學士沒有多大好處,可是金恕的表态,也絕對不是爲他自己,而是爲了此刻不在場、正在侍駕南巡的文華殿大學士袁立德。

想起袁立德,許次輔突然警惕起來。若是很粗淺的分析此事,首輔徐嶽承擔了責任後有很大幾率去職,他作爲次輔應該是最大受益者,所以應當叫李佑決絕而去。但實際上呢?

說來話長,其實也就短短的幾個瞬間,許次輔便拿定了主意。望着立在門檻邊的李佑,遠遠地高聲道:“爲人臣者,豈可因一時之激而輕忽恣意!”

此言一出,徐、彭兩閣老臉色稍緩,金閣老卻滿懷失望。

聞弦歌而知雅意,李大人立刻就明白了靠山的心思。許靠山的指令還是很合乎李大人之意,因爲一旦出殿後,事态完全不可控,還是讓人不太安心。回了殿裏也好,安安穩穩将高流品的檢校佥都禦使拿到手,總不是壞事。

他向裏邁出一步,要重新回到殿中。如果不是錯覺,踏出這一步後李大人仿佛隐隐聽到了幾聲歡呼。這是他個人的一小步,卻是整個朝局風向的一大步。

有歡呼者,就有失意者,失意者自然不會輕易放棄的。

李佑正打算從兩側朝班中穿過走到丹陛前,才前趨幾步,右側就有人在班位上戟指喝道:“李大人!事有不遂便妄意求去,此乃心術不正,意欲挾制朝廷求官也!汝其心可誅!”

李佑冉冉前行,目不斜視,嘴裏信口而言道:“本官豈爲一身官職哉?隻爲嚴明祖宗法度爾!諸公皆可見,本官進谏祖制在先,求去在後!庶幾無愧!”

又走了幾步,左側群臣中有人大喝道:“李大人!你若真心求去爲谏,何故去而複返?難掩悠悠衆口,亦難遮衆目睽睽!顯是賣直虛僞、小人行徑,見風使舵而已!”

李佑徐徐前行,仍然目不斜視,口中輕描淡寫道:“本官重返,并非爲廷推官職。乃是方才一時情急口不擇言,有诽謗君臣之過,心中有愧,欲謝罪于陛前也!莫非還不許人知錯了嗎?嘗聞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話說在數次出風頭的朝議中,李佑嘴炮大戰的時候經常跑到最前方,大多數人看到的隻是個背影,亦或是側面。

如今看到李佑從殿門迎面而來,款款而行,方才的憤慨激烈居然一掃不見。隻見得其姿容高标,風輕雲淡,揮灑自如。在兩側唇槍舌劍左右夾攻之下,随口應聲而答,卻絲毫不落下風。

不由得暗道此子隻論處驚不變、言辭敏給這點,便絕非凡俗也!

李佑到了丹陛前,叩首道:“臣見識短淺,執迷不明,妄議朝綱,言辭辱及君臣,其罪難恕,惟請聖母發落。”

方才丹陛下紛紛擾擾的熱鬧大戲都看在慈聖皇太後眼中,心裏煩悶的緊。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學着戲詞裏喊一句“推出午門斬首”,但那不現實,至少在文皇帝之後的大明不現實。

她知道,重返殿中的李佑此刻就是文官團體的臉面代表,做給勳戚看的代表,隻要處罰太重,就會被群臣一擁而上、不死不休的勸谏。

她又醒悟到一個道理,爲何曆代先皇都遠離朝臣,任由君臣相隔,朝議面議幾乎絕了迹。如果都像她這樣勤奮視朝,時常與朝臣議事,若時常與群臣對立,隻怕氣也要氣死了,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可惜後悔也來不及,這些心得隻能傳與後人了,錢太後惘然暗道。

在徐首輔再三催促和提示下,慈聖皇太後無奈下谕:“李佑罰俸三年,廷推繼續!”

說完,太後起身離開武英殿,結束了秉政期間的最後一次視朝。

之後廷推的結果很顯然,李佑絕對優勢入選爲檢校右佥都禦使、提督五城兵馬指揮司。

這個廷推結果按照程序,還将上奏待批。内閣票拟肯定順利過關,批紅問題估計也不大,走完程序發至吏部怎麽也得花一兩日功夫。

不少人圍着李佑賀喜,正五品的科道清流官,不是凡品,流品甚至高于知府。以此起家,前途隻要不坎坷,必然是無量的,絕對值得大喜特喜。

李佑應付了幾下,正欲離去,卻見彭閣老面帶微笑的祝賀:“恭喜李大人!”

他心裏不禁咯噔一聲,今日之事雖然最後互放一馬,但隻是個緊急情況下的交易,談不上彌補關系,仇隙還是很深的,怎麽會值得彭閣老笑着祝賀?

不過很快他醒悟到,從前這些大學士始終将自己當做小人物,在不屑中屢屢露出破綻,又因瞧不起自己而顯得很容易氣急敗壞,那不見得是真正狀态。

現在這樣子,才算是正視自己,有了點正常的态度,笑裏藏刀這門技術不稀奇。

想到此處,李佑同樣露出迷人的微笑,拱手還禮道:“謝過閣老擡愛。”

不過李佑仍有個疑惑很是不解,許靠山爲何放棄了打擊首輔、自己上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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