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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三章李太守三連擊

國朝京官比地方官清貴的現象确實存在,例如從二品布政使遷爲三品副都禦使和侍郎,往往就被視爲升官,七品知縣被遷爲七品禦史,同樣也被看做升官。

反過來,去年年初李佑以六品中書舍人的官職,被外放知江都,雖品級沒變,但人人都視爲貶官,是該同情的。爲此李佑自己也寫詩道“天門哭罷朝南來”,十分厚顔的拿楊慎來比喻自己。

更别說入不入翰林的區别了,所以在前幾日,七品翰林編修李登高面對五品地方官李佑時底氣十足,高傲的說“本官清流華選,你這風塵俗吏算得了什麽”這種情況。

李編修的話在官場算是“話糙理不糙”,換作别的地方官,也隻能含羞忍辱,隻可惜他這次用錯了對象。那功勳卓著的半勳貴半名臣李佑比李登高更加傲氣,嘴皮子加兇狠,直接還嘴将李登高罵到體無完膚,羞辱的李大翰林要投水自盡。

話說回來,京官比地方官爲貴其實并沒有明确的制度去規定,更多的是一種傳統和心理。之所以出現這種現象,也有國朝初年擡高朝廷、抑制地方、加強大一統集權的政治需要因素在内,好處就是使得大明地方官完全沒有造反能力。

随駕大臣中,大學士袁閣老是首座,天子金口玉言不方便說話時,他必須要出面應付。

但李佑的一連串問題太尖銳,直面地方官與京官的利益沖突,十分不好回答。打太極拳又缺乏理論依據,四書五經裏也沒什麽話可以套用在這方面。

一般地方官爲了前途命運誰敢這樣放肆?偏偏李佑是個另類,大不了抱着金書鐵券和世襲三品回家養老的另類。

袁閣老還有一點顧慮,他身爲宰輔大學士,說話随意程度可能遠不如李佑這樣的。他對政策性的事務發言,很容易被天下人過度解讀,産生若幹不測的後果。

另外,若非迫不得已,他絕對不想和李佑公開争辯,這是幾次廷前奏對得來的教訓。

最後袁閣老謹慎的開口道:“李大人休要君前失儀!朝廷有朝廷的考量,你做好自己迎駕本分即可,不要在這裏亂議朝政,脅迫聖上。若有見解,可上疏言事,朝廷自有公議!”

李佑眼看第一個目的快達到,立刻拿出見好就收的勢頭。挑起這個尖銳話題,是他的第一擊,最主要就是爲了變相誇耀自己治理地方的功績而已。

他知道,天子周圍這圈随駕大臣中很難有人爲他說好話,便制造出話題,通過辯白巧妙的将自己治理地方功績表述一番。

而且越激烈的話題,越容易流傳,順帶也就将他的功績傳出去了。至于後遺症,他除了李登高,沒有針對任何個人,應該不會太嚴重…不然即使是再無恥的人,也沒法厚着臉皮自吹自擂道,我勞苦功高,我治理地方井井有條,我這裏百姓安居樂業…李大人随即向景和天子請罪道:“袁閣老所言極是,确實是臣的過錯了。那日臣被李編修辱罵爲風塵俗吏,自思兢兢業業卻橫遭如此侮辱,又羞又慚之下恨不能投水自盡,但卻知爲臣不可荒廢王事,勉強苟延至今。不想今日又遭李編修惡言相加,實在忍不住一時憤激,險些誤了陛下南巡盛典,罪莫大焉!”

這名爲請罪實際還是訴委屈,袁閣老知道李佑難纏,隻求李佑不死纏爛打即可,見李佑不再提京官地方官什麽的爲難天子,當即閉嘴不言。

不過已經李佑無情打擊到半晌沒有說話的李編修忽然聽到李佑冷不丁再次将自己單獨拎出來羞辱,登時睚眦欲裂,險些撲上前去拿住李佑大吼一聲,你到底想怎樣?那天最後被羞辱到跳水的是我而不是你,你現在裝可憐未免太假了!

見李佑舊事重提,衆人心中暗歎,李編修還是太年輕了,中探花入翰林過于興奮得意,心浮氣躁的渾然不知官場風波險惡。

風塵俗吏這種京官用來取笑地方官的話,已經成了固定的用語。心裏想想或者私下裏說說也就罷了,非要公然當面以此去貶低别人,朝廷體制上并沒有明文規定京官比地方官高貴,絕對是政治錯誤。

所以很容易被人抓住大題小做,如果李佑真要狠了心,發動關系廣泛串聯,一起蜂擁上奏彈劾李編修,才是大麻煩。天下有一千多個縣和數百個府州,再少也可以招呼到百八十個人的。即便朝廷優容詞林之臣,面對群情洶洶,也不可能無原則的袒護。李佑剛才大談地方官與京官區别,又何嘗不是造聲勢?

其實這便是李佑的第二擊了,就是将李登高貶斥成不堪任用的反面典型,襯托出自己的英明神武。

無論什麽類别聲望,隻要有刷的機會,無功名靠聲望起家的李佑從來不憚于出手的。

而那李登高年紀輕輕,才二十幾歲就中探花入翰林,坐上了快速上升的直通車。不是萬衆矚目也相差不遠了,看起來确是人中龍鳳,未來宰輔熱門人選。這麽年輕就是翰林,熬年頭也能熬成大學士了。

恰恰也因爲“李探花”三個字,又與李佑同樣年輕,所以常被人一起提起。

李揚州眼中,李登高身負儲相之望,做官技術又弱得很,還敢羞辱自己,不刷他刷誰?

清流侮辱濁流,在崇尚清流的大環境下常常被當做官場美談,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如果李佑不狠狠地報複回去,将李登高踩到泥裏,自己就真要成李登高趣聞的背景了。

在李佑毫不留情的連番打擊之下,是非先不論,但李登高這水準徹底顯示出來了。官場中不但講門面功夫,也要講叢林法則。也就是說,不但要看是非,還要看水準,有時候水準太差,是也變成非了。

即便是偏袒李登高的人也不得不承認,李登高與李佑相比較,大部分方面差的太遠太遠。換句話說,李佑比擁有“儲相”光環之人強的太多太多…如遇此情此景,李佑的名義師長陳巡道隻怕會感慨,難怪當初他中了進士後被老師送到縣裏低調做官。不然以他二十四年紀入翰林,絕對也要面臨李登高這樣的處境。

年輕儲相的光環,看似光芒萬丈,但也成了光芒萬丈的靶子,在無數明槍暗箭的夾攻下真不是那麽好混的。

從這個角度,同樣年輕的李佑沒功名反而不是壞事,大家都知道他前途有限,肯定無緣尚書或者大學士,反而減輕了很多壓力。

說到底,還是要怪李翰林修爲太淺,如果他能堅守本心,不心浮氣躁,李佑的魚餌又豈能勾上他來?

不過翰林院與别的衙門不同,内部還算團結,而且翰林院官員之間不庸俗的用品級論大小,隻以科年論前後輩。在場人中,侍讀學士白翰林就是李編修的前輩,李登高被攻擊的撐不住了,白翰林總該出來打圓場。

明知李佑從頭到尾一直是故意挑逗,怎奈李登高實在不争氣,白前輩隻得出面道:“李編修無心之失,言辭不當,回京後我翰林院理當罰他。李太守大人大量,勿要耿耿介懷,且放寬心思,不必與失言之人計較。”

這話其實也暗諷李佑心胸狹窄,小雞肚腸,爲了幾個字而斤斤計較,有失風度,事實上随駕大臣出于同仇敵忾心态都有這種感覺。

李佑早有準備,又不慌不忙的放出了第三擊。拱手爲禮道:“白學士多慮了,我豈敢爲自己介懷?我爲我師不平而鳴!”

這算哪一出?白翰林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師又是何人?”

不得不說,衆人無論敵友都對李佑仿佛憑空冒出的師承很好奇。隻見李佑一臉恭敬,“乃是景和五年春闱的第五名,陳東山公!”

景和天子這幾天爲了預備親政,經常翻看朝臣名錄,卻記不起有這個人。不禁疑惑道:“朝臣之中,未聞其人,莫非歸隐了?”

李佑答道:“東山公諱英桢,不在朝,由知縣升蘇松按察佥事。”

衆人除了李編修,紛紛記起來“陳東山公”是什麽人。前幾年時,陳英桢這僅次于狀元、榜眼、探花、傳胪的新科高位次進士沒有留京,卻去了地方任知縣,還是相當引人注目的。

袁閣老迅速的醒悟到,李佑此時提起陳英桢,絕非無緣無故,今天他在禦舟上的激辯,肯定可以完美收官了,爲了師長力争在什麽時候也是官場美德。其他人從頭到尾全入了他的圈套!

果然,李佑開始滔滔不絕的吹捧道:“東山公品行高潔,道德純粹,才幹卓越,卻不慕廟堂之紛華,甘受親民之苦累…”

如果陳英桢猛然聽到這段溢美,隻怕也不知道說的是自己。随即李佑話音一轉,又不知是第幾次将李登高扯了出來。

“這李翰林與我師同爲名列前茅的進士,年紀相差不多,相較之下,李翰林顯得輕浮無能!然而卻中外矚目,視爲儲相,一有過錯,上下袒護,彼此遮掩,文過飾非!簡直就是蒙蔽聖君!”

“而我師東山公,難道憑借科名進不了翰林院麽!隻是他謙虛自謹,唯恐才具不足而緻誤國,甘願臨民地方,磨練治政之術,卻至今幾爲人所遺忘!如此英才連聖上也不知,隻留李登高之流伴駕,這般遭遇,豈能不令我心寒而憂憤!故而我爲我師不平而鳴!”

無數次被李佑拿出來當陪襯的李登高臉色發白,不知所措,真正認識到了官場上的殘酷無情之處。如果給他一個機會,打死他也不會罵李佑“風塵俗吏”了,難怪文華殿大學士袁閣老死活不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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