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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六章李三官的傳說

歸德千歲反反複複對李情夫說“今非皆比,地勢不同”,似乎很有點道理。内閣東房北庑,李中書穩重的在公座上道貌俨然、正襟危坐,自我感覺便與往常有區别了。

第一次部選上任時,他心态更像是走馬觀花的過客,抱着對天下中樞之地的好奇闖進來獵奇了。其實對出身沒自信的他沒将這地方當做真正任所,就差在牆上刻個“李佑到此一遊”。所以搗亂起來比較放肆,反正有許天官兜底,鬧到不可收拾了就換個地方繼續做官。

現在第二次廷推上位,他忽然就珍惜起屁股底下這個位置,這要沒了還能從哪去找個廷推的資曆?無論換個什麽官職也虧呐。

對内閣歸屬感和主人翁意識有所增強的李中書三思之後,想起自己官職中還有個“直诰敕房”。但诰敕房同在東閣,他因爲有單間就幾乎沒有進去過正中大堂。如果打算長久紮根,脫離群衆不太妥當…于是李大人便起身,沿走廊來到東閣正門,掀開厚厚的簾子進去。

大堂裏頭擺着十幾張桌案,這時候約莫有十三四個中書舍人在,有坐有立,三五成群的閑聊,大約是此刻正值早晨公事不用急的原因。

李佑這個不速之客突然闖入,登時鴉雀無聲,遭到了所有人的靜默圍觀。不過都還算恭敬,坐着的起身相迎,站着的束手謹立,禮節很周到。

李佑對着屋内拱拱手,衆人也還了禮,不過繼續尴尬的冷場…這時與李佑還算認識的秦舍人走出來打圓場道:“李中書那裏是不是冷得很,來此烤火?”

“嗯。”李佑心裏給秦舍人記了一功,借機下台,慢慢走到一個火盆邊上,順勢與旁邊人閑聊起來。還是挺有收獲,譬如知道了彭閣老四子昨日被判徒刑。

李佑還真是頭回見到刑部效率如此高,短短數日就結了案。如果程家此案真與新甯侯有關聯,以目前這個情況看,估計那彭四公子主動将罪責全都一力承擔了,所以案子才能斷的如此迅速。

親自将兒子押至刑部投案自首的彭閣老會不會發揚“好事變壞事”的傳統,造出一個大義滅親、不徇私枉法的輿論?李佑心裏惡意揣測道。

文淵閣陽面左二室,文華殿大學士袁閣老手按奏章,這疊厚度一尺都不到啊,他淡淡的糾結着。自從由廷推再次上任後,李中書突然變成了公平化身,再也不叫他袁大學士小馬拉大車、獨木支大廈了。

對此袁閣老感到松快的同時,又有幾分失落。如果能那樣鞠躬盡瘁的硬撐幾個月不挂掉,便養足了人望,說不定就能更進一步。可惜李中書已經回過味來,不再給他這個機會了。

門外有人叫道:“有中官到閣傳聖谕!”

天子(太後)的谕旨要經過内閣草诏才算是比較正式的合法诏令,不然外朝不承認,所以中官太監奉命來内閣傳達有關精神不足爲奇。袁閣老起身朝文淵閣中堂行去,與其他大學士一齊領受聖谕。

卻說李佑正在東閣大堂與诰敕房諸舍人進行了友好但不熱情、坦率但不深入的會談,忽然門簾再次掀起,有人還沒走進來就急着叫道:“諸位聽到了沒有?方才中官到閣傳旨,李中書那厮又交了運氣當經筵讀本官了!”

屋内齊齊驚呼,自然是各種豔羨,所有能靠近天子的位置都是值得羨慕的…當這個傳播新聞的人進了屋中,适應了光線,赫然發現“那厮”正立于火盆旁,當即癡了。

李佑不欲破壞今天的和藹可親形象,連續咽下幾口氣,皮笑肉不笑道:“這位仁兄似乎姓潘?承蒙報喜,多謝了。”

出了東閣,李佑心下奇怪。上回自己當了一次讀書官,與袁閣老罵架後被免掉,怎的又攤上這個差遣了?

自從成化朝後大多數時間都是中外隔絕,一般官員尤其中低品級的官員沒啥機會見到天子。經筵如果能正常舉行,幾乎就是唯一的可以就近面見天顔的機會。

能在經筵上有個坑位,天子面前混個臉熟,自然好處大大的。爲什麽翰林官不超過五品還敢号稱最清貴而且升遷快,很大程度就是因爲與天子距離近,露臉機會多。

按說這是所有沒資格入經筵的中低級官員都想要的差遣,但李佑想想自己的出身,苦笑三聲,聊勝于無罷。他沒将這個讀書官太放在心上,繼續自己的下基層巡訪大業。剛才去了诰敕房,現在要去位于文淵閣西卷棚的制敕房。

诰敕、制敕兩房向來并稱,但業務上還是有區别的。大體說來,诰敕房側重于機要、檔案,制敕房側重于文秘。

李佑進了文淵閣西卷棚,繼續與制敕房舍人們進行友好但不熱情、坦率但不深入的會談。

正當漸入佳境,又見門簾一晃,又有人急吼吼大叫:“諸君曉得否?方才又來一個中官!聖上點了李中書爲朝參導駕官!啊,李中書你又到這裏烤火?”

還是那位潘仁兄,李佑顧不得調侃,自己先癡了,今天這是什麽黃曆?

制敕房裏徹底安靜下來,即便是見慣潮起潮落、熱冷炎涼的這些内廷中樞官員,也真驚奇了。

前文說過,朝會上天子身邊的侍班文臣是詞林官,武臣是錦衣衛。但嚴格來說還有一種,那便是手捧寶玺爲前導的導駕官,由尚寶司出兩個人擔任。都就位後便在皇帝身前東西對立,也是距離天顔很近的吃香位置。

破例賞賜一個讀書官也就罷了,還加一個導駕官,簡直是不能平民憤的恩遇了,李中書那個尚寶司丞不是虛銜麽,怎麽玩真的了?兩房這些中書舍人,雖然在内閣辦事并行走于内廷,但隻怕終生也沒有靠近天子十丈以内的機會。

一眨眼被扣上兩項差遣的李大人背負着十幾道嫉妒目光,慢慢出了制敕房。情況很不正常,他皺眉想道。

李中書穿過内閣庭院,準備回自家公房。恰好此時從文淵閣正門中走出個面白無須的中年太監,後面門裏隐約可見四個大學士。

那中官見到低頭沉思的李佑,點點頭道喜說:“恭賀李大人天恩浩蕩!大祀之時,還要你多多辛苦!”

李佑聽得有些糊塗,“什麽大祀?”

“我來傳聖上旨意,這次正月郊祀由聖君親自祭天,着你爲侍班官。”

蒼天啊,李大人在瑟瑟寒風中徹底淩亂了,走了幾步又多了一個差遣?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國家祭典中,大祀最爲重要,其中合祭天地的郊祀又是排名第一。依照太祖定下的制度,每年正月天子要出南郊祭祀天地。

這絕非兒戲。爲象征受命于天和天命正統,所以祭天乃是天子最重要的政治職責之一,也是朝廷最隆重的禮制。

明年正月的郊祀尤其意義重大。前面七年都因爲天子年幼,祭天由國公代行,而這次景和天子要親自上陣了,是登基以來的第一遭。

本來以李佑的品級,最多随班出正陽門打醬油,沒有入天壇圜丘陪祀的資格,卻莫名其妙被安插了一個天子左右侍班官的差遣。

無論讀書官,還是導駕官,亦或侍班官,都署天子近侍之流,皆爲天下最珍稀的坑位。若集中到一個人頭上,那不知道是幾百輩子修來的造化。雖然景和天子沒有親政,但是個人都知道這是遲早的事,這會兒湊上去堪稱從龍。

半個時辰三道谕旨,三個近侍差遣官加于一身,前無古人,也無後乎?四個大學士立在文淵閣門口,眼神各種複雜,射向庭院中踱步的李大人。

李佑面對閣老們向來心理優勢超強,但在這時卻有點經受不住,急步回了公房。

這是造化嗎?肯定不是。這是軟飯嗎?必須是。

漸漸猜出問題出在哪裏,李中書腦中出現了一具雍容華貴高傲的大紅鳳紋身影。這個女人永遠自作主張,永遠無視别人想法,可謂生命不息手段不止。

這碗軟飯吃起來可不好受。不知她是戀奸情熱之下的無心拔苗助長,還是故意捧殺?如此多差遣官湊在一起送給他,那就是想強行在他腦門上蓋一個“皇帝黨”的标簽,這種做派倒是挺符合那個女人的秉性。

雖然忠君不是錯,但…加恩給他李佑的太後會作何想?支持他李佑上位的那些外朝大佬作何想?

本官就曉得管不住褲帶遺患無窮,不然她不敢對我如此肆無忌憚,李佑長歎道。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先得上疏推辭一下,如果實在推不掉,搞不好又要換新名片了…李大人從木櫃小匣中抽出一疊最近寫好的新名刺,上面赫然寫着“承直郎、尚寶司丞、中書舍人、直诰敕房、兼理分票事李佑”。

這些字迹已經堆滿了紙面,想再加上“經筵讀書官、朝參導駕官、大祀侍班官”等字樣,遠遠不夠。

需要換更大的紙張了,本朝還有沒有比本官的官位字數更多的官員了?李佑唏噓道。階位,品銜,本官,職務,差事,差遣一個不缺全都有哇,合起來足足八段。

從這天起,頃刻之間多了經筵讀書官、朝參導駕官、大祀侍班官三個侍從銜頭的李大人有了新外号,江湖人稱李三官。從内閣傳遍内廷,又從内廷傳到外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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