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老實,我就開槍了。”馬爾萬威脅道。
開槍有什麽用?人家已經準備拉咱倆一起去陰曹地府了!張峰暗想。
看着那個飛行員的右手壓住了操作杆,張峰以一個漂亮的擒拿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突然,一陣巨大的晃動傳來,馬爾萬頓時感覺腳下不穩,用手扶着艙門,才沒有摔倒。
張峰紮了個馬步,幸虧下盤練得紮實,不得已,他摘脫了對方的腕部關節。
頓時,滿頭的大汗,從西哈德桑的額頭滲出,他手無法活動,仍然想用胳膊,撥動着操作杆。
“去死!”馬爾萬穩住了下身,用手槍猛打西哈德桑的後腦勺,将他打暈在座椅上。
“你把他打暈了,誰來開飛機?”張峰一看大驚。
“不把他打暈,他也不會給我們好好開飛機的。”馬爾萬說道。
突然,一股巨大的側風襲來,支奴幹一陣晃動。
兩人這才想起,直升機已經離開了地面。
“先降落下來。”張峰說道。
“我不會。”馬爾萬毫不猶豫地說,“庫賽閣下,你不是精通所有的武器嗎?軍區司令告訴我的。”
靠,我會開裝甲車,會開坦克,那是因爲我是陸軍出身啊,隔行如隔山,開直升機,你以爲是開卡丁車啊,踩油門就走。
張峰一陣茫然,直升機的駕駛員,那要經過理論學習,模拟機訓練,最快的,也得一年多的時間,才能夠上機飛行,那還得是有教官在一旁,随時準備接過駕駛權限。
而現在,必須立刻就得會開直升機,還是這麽大的直升機,這就好比剛從駕校報名,第二天就得去公路上開重型卡車一樣,連油門刹車是什麽還不知道呢,怎麽開?
沒辦法,趕鴨子上架!
張峰坐在一側的駕駛座位上,低頭看了一眼。
腳下,是兩個方向舵,蹬哪邊,就會向哪邊轉,不過,最好和操作杆一起配合。
兩腿之間,就是操作杆,操作杆可以前後左右動,左右單動,直升機就側傾,與方向舵配合,直升機就轉彎。
而前後推動,則是向前飛和後飛。
當然,前後飛,或者懸停,還得與左側的總矩配合,提總矩,旋翼的升力就會變大,升力等于重力,就是懸停,大于則上升,小于就下降,與操作杆配合,就能快速或緩慢前飛。
這些知識,不是教官教他的,而是他閑時從軍事雜志上看來的。
書到用時方很少啊。
現在,先得降落下來,将自己的兄弟們都捎着,然後,自己這個沒有飛行執照的違法飛行員,帶着他們回去。
自己必須得會了,因爲,地上那名被打斷了腿的尼爾赫,還等着醫療救援呢。
張峰定下心來,
先放總矩,降落。
張峰心念一動,将左側的總矩放低。
頓時,巨大的支奴幹,仿佛是突然失去了動力,向地面猛地墜下去。
一瞬間,馬爾萬變得臉色蒼白,就好像是坐上了鋼索斷裂的電梯。
張峰立刻又将總矩提了起來。
這次,支奴幹突然如咆哮的猛獸,擺脫了下墜的力道,向上飛去。
又過了!
張峰隻好再次降總矩,不過,這次有了經驗,沒有使剛才那麽大勁。
直升機如同被馴服的野鹿,這次沒有剛才那麽迅猛,停止了上升,又開始左搖右晃地緩慢下降。
張峰沒有去看馬爾萬,這家夥恐怕被吓得不輕。
“咚!”左側輪胎先接觸了地面,右側輪胎離地面還有半米高,巨大的液壓杆被硬生生地壓低了半米,還好支奴幹的機身比較巨大,要是小巧一些的眼鏡蛇,恐怕已經倒扣了過來。
看到直升機降落了下來,等在一旁的響尾蛇特種隊員沒有猶豫,從前面的舷梯魚貫而上。
兩個士兵,擡着受重傷的尼爾赫,進了機艙。
碩大的機艙,足以放下三十六人的一個連隊,這幾個人上去之後,座艙還顯得很空蕩,這支奴幹簡直就是專門爲他們準備的一樣。
張峰望了一眼後艙的戰友,心中默念着,兄弟們,我們現在回家。
旁邊的那名被打暈的伊朗飛行員,張峰可是完全不能相信,讓把他推到了後艙,捆個結實,等到回去了,交給專門的人員審訊一下,看能否刺探出點伊朗空軍的情況來。
通過剛才的操作,張峰已經有了一些感覺,自己胯下的這個大家夥,仿佛一個清純的少女,得溫柔地對待才行,一旦對她施暴,那她就會突然變成一個兇悍的婆娘。
他緩緩地拉總矩,在頭頂旋翼逐漸變化的節奏中,支奴幹緩慢地拔地而起。
接着,就該調整航向了。
張峰并沒有直接選擇向南,這樣,可能直接進了雙方交戰的區域,要知道,這架飛機可是伊朗的,上面的所有人又都穿着伊朗的軍服,到時候被自己人打下來,可就冤枉了。
他選擇了先向西,脫離沼澤地之後,再向南飛行。
面前的幾十個儀表,仿佛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讓張峰感覺到有些頭大,他隻認識有限的幾個儀表:空速表、高度表、陀螺地平儀。這些儀表,和他玩戰鬥機遊戲時前面的儀表非常相似,至于其他的,就不認識了,雖然标的是英文。
不過,張峰也知道,那些儀表,隻要不是在紅線位置,那就沒問題。
所以,憑借着連半吊子都不算的知識,張峰根本就不敢高飛,隻能是在離地高度二十幾米的地方飛行,這樣,萬一有什麽情況,降落比較方便,也不能太低,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觸地。
張峰非常幸運,因爲此時,那兩架擔負巡邏任務的米格-25,終于因爲油料消耗過半而返航。而六個中隊的雌鹿,又一直在戰場附近巡航,沒有發現在離戰場幾十公裏處,幾乎貼着地面的那架歪歪扭扭飛行的支奴幹。
座艙裏的士兵,都把自己用安全帶綁在了椅子上,反正隊長是和他們在一起的,如果真的出什麽事,他們也死而無憾。
張峰努力地操縱着這架直升機,向着自己認爲正确的方向飛去,同時期盼着這架支奴幹能夠給面子,不要辜負自己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