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空氣動力學,彈體越細,阻力越小。但是火炮口徑是一定的,所以出現了一種新的方式:用一個輕質彈托把穿甲彈彈體夾在中間,彈托的口徑與大炮口徑一緻,穿甲彈被做成細長的杆狀,出膛之後彈托由于阻力的作用自動脫落,彈體沿着炮管指向繼續飛行,這就是“脫殼”一詞的由來。爲了保證細長的彈體在飛行過程中的平穩和精度,在制造穿甲彈時,在尾部安裝有四片尾翼,成十字形排列,故稱“尾翼穩定”。這種穿甲彈,有着相當強大的穿甲能力。
兩輛63式裝甲偵察車,隻見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那個尖尖的嘴,卻撕裂了裝甲車的皮膚,與裝甲車進行熱情的激吻。接着,裝甲車的肚子突然炸開,内部的彈藥被穿甲彈射入時形成的熱流殉爆,整個裝甲車,化作一團烈火。
班長滿腦門子都是汗,剛才隻要再遲疑片刻,他的這輛裝甲車,恐怕也會遭到同樣的待遇,就在他挂上倒檔後退的瞬間,對方開始了發射炮彈,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裝甲車向後退了一個車身的長度,幸免于難。
班長不知道的是,他能夠幸免,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酋長式坦克采用的是線膛炮,也就是在炮膛内刻有膛線,而坦克炮是典型的高膛壓,高燒蝕,膛線磨損得相當厲害,瞄準他的這幾門坦克炮,都已經打過八十多發炮彈,射擊精度已經下降,在如此遠的距離上,再加上瞄準設備的積累誤差,終于給了班長一個機會。
裝甲車後退的速度并不快,班長幾乎已經将油門踩到了底,也無法看清楚後面的情形,就這樣一直倒退着脫離戰場。
如果要是正常情況下,對方的酋長式坦克,早就轟隆隆地追過來了,倒退再快,也沒有對方前進的速度快,對方上來之後,再補幾發炮彈,自己這輛裝甲車,恐怕也得成了一個火球。
但是,對方并沒有動,沒有追來。
班長完全确信了自己的判斷,立刻用無線電向上級報告。
“報告旅部,我裝甲偵查班已經發現敵人的蹤迹,在我部東側十公裏處,對方在沼澤地内,無法行動,再次重複,對方在沼澤地中,無法行動!”
穆罕默德立刻收到了信息,雖然不清楚,所謂的對方無法行動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知道,考驗三十五旅的時刻到了。
“坦克營,立刻東進,準備進行戰鬥,機步營,在兩公裏之後跟上去。”穆罕默德說道。
剛才還在北進,現在,所有的坦克都立刻向右轉,成了一字型的戰鬥隊形,向東開去。
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憋着一股勁,沖上去,揍這群狡猾的波斯人,想偷襲自己,沒門!
如果從天上看,平時寂靜的沼澤地,如今已經是一派喧鬧的景象,一大排坦克,正在争先恐後地向東方沖擊。
如果此時天上飛來幾架武裝直升機的話,暴露的坦克突擊群,沒有防空火力的跟進,會大受損失。
隻是,伊朗人的眼鏡蛇,還在後方返航加油途中。伊拉克的雌鹿武裝直升機,暫時還在軍區,沒有被調派過來。
而伊拉克的空軍,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次戰鬥,注定了是雙方裝甲集團的正面沖撞。
希拉得感覺情況不妙,水泥已經凝固,他立刻命令自己的裝甲一營,繼續前行!如果留在這裏,那麽很快就會招來對方的進攻,與其原地呆着被人打,還不如主動出擊。
後方大批的坦克部隊,也在向前跟進,拉賈維得知前面已經和伊拉克人交火之後,就知道大事不妙,而今,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在沼澤地中,将對方的裝甲集團消滅,盡快立刻沼澤地,向南進攻!
才走五分鍾,前面就看到了一股鋼鐵洪流,對方來得好快!
這時,希拉得感覺情況對自己非常不利,雙方的坦克部隊都是一字排開,隻不過,對方在自己正面完全展開,自己的坦克卻是成一列縱隊,雙方成了一個丁字形。這樣,自己的火力根本沒法施展開,這等于捆住了自己的手腳和一群狼拼命。
“一營和三營,兩面包抄,二營,正面進攻。”看到對方的坦克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穆罕默德下了作戰命令。
頓時,一字型的沖鋒隊形開始從兩邊卷曲,一營和三營從兩邊向對方包抄過去。
雙方的距離在逐漸接近。
“一連,對付6點鍾方向敵人,二連,對付9點鍾方向敵人,三連,對付3點鍾方向敵人,各連注意,在遠距離上消滅敵人,不要讓他們靠近。”希拉得在無線電裏面喊道。
本來自己的情況非常尴尬,不适合火力的發揮,沒想到,對方腦殘的指揮官居然向自己的側翼進攻,這樣,坦克的火力剛好完全發揮出來。
雖然敵人的數量是自己的幾倍,但是,希拉得一點也不害怕,己方的火控系統足以讓酋長在一千八百米的距離上威懾敵人,一千五百米,幾乎就可以百發百中。而對方隻有沖入了六七百米之後,簡易的t-62火控系統才會讓他們對自己構成威脅。
幾次的戰鬥經曆告訴希拉得,伊拉克人的坦克是典型的胳膊短,掄起拳頭來卻夠不着,隻要在遠距離上消滅敵人,他就可以安然無恙,到時候,恐怕還是大功一件。
唯一欠缺的,就是他的坦克不能移動,否則,他早就下令讓己方的坦克沖下去,和對方拼了。
穆罕默德看着己方的坦克,形成一個标準的攻擊隊形,正在逐漸靠近對方,而強大的酋長,卻如一隻隻沉睡中的綿羊,沒有絲毫動作,這讓他更加感到自信,打移動目标,有些困難,而打擊靜止的目标,那就容易多了,尤其對于剛掌握着遠距離射擊要領的己方坦克部隊來說,對面的酋長簡直就是個合适的實彈射擊對象。
“注意,各單位注意,不要過分靠近,火控系統,調到一千五百米的距離,準備第一次射擊,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穆罕默德在無線電裏面指揮道。
二營三連的連長阿裏,聽到這個命令,肚子裏卻滿是苦水,那麽遠的距離,誰射得準?旅長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心翼翼了?我們隻管沖上去,就讓波斯人開火好了,到了五六百米的距離上,就會一個個将酋長炸開了花。
連小學都隻上到三年級的阿裏連長,對于這套火控系統,雖然也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可惜,還是沒有掌握會,他手下的炮長,水平也不見得比他高明。
阿裏作爲從下層爬上來的一個連長,經曆過多次戰鬥,勇氣可嘉,能力卻不足,尤其操縱需要一定知識水平的坦克,所以才會屢次出錯,才會在彙報演練的時候作弊,但是,他仍然是一個有膽識的伊拉克戰士。
艾拉德卻滿懷信心,他一直都在研究t-62的火控系統,使用得早已輕車熟路,他打開紅外燈,将t-62的2a20式115mm滑膛炮對準了正前方的一輛酋長,他能夠感覺到,那輛酋長,恐怕也在瞄準着自己,這種感覺,非常讓人難熬。
“嘎吱!”坦克停了下來,運動中的射擊,仍然是一個難以逾越的壁壘,所以,他們想要準确命中對方,也得停下來,但是,這隻是暫時的。
“轟,轟,轟!”就在這一瞬間,對方的酋長,開始發射了炮彈。
t-62不甘示弱,幾乎在同時,也發射了炮彈,雙方第一次對射,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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