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已經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監控後面看着已經站起來的領導坐了下去。省廳警衛處幾個拔出了槍的同志,也是讪讪的趕緊把槍收了起來。
一旦最大的問題消弭了,大家立即有了好奇心、八卦心。這是在他們大家的眼皮底下的開槍,都看着莊正對着他下身開了一槍,竟然能夠不傷及鳥、蛋,這是巧合還是把握好的?看着他還是保持半蹲姿勢一動不動,仿佛子彈夾在他腿間似的,這讓有人忍不住彎腰看了過去,依稀看到的是洞穿的褲子……
“咳、咳……那個,很好!内部切磋,能做到不會有事是有本事,能做到心悅誠服也是心胸開闊的表現嘛!”現場那麽多人,非要說跟莊正有交情的,就隻有于軍一個人了,所以這會兒他也很自覺的出來打圓場,玩槍玩到開火,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一旦失手後果就很嚴重了,可别再來一次。
跟那人相熟的已經收起了槍,跟莊正相熟的于軍這話也是兼顧到了兩個人的面子,正是一個對大家都好的台階。其他人在見識了莊正的實力之後,暗暗估計自己上場挑戰會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可這小子直接開槍的氣勢,讓他們顧慮重重,不僅僅是怕受傷、更怕違規。既然他有這能力,那服他也沒什麽。
那人的臉上也正常了過來,身體站直了,苦笑道:“是的,我輸得心服口服!不是什麽心胸開闊,而是你真的有實力!”
自嘲了一下之後,他伸出了手。
這本來是一個很好的結局,至少暫時能夠維持團隊的和諧,或者來個“不打不相識”之類的。可惜莊正并沒有趁着這個台階下,沒有給他面子!
在衆目睽睽之下,隻見莊正并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而是把槍扔回到了他的手上,随即冷冷的說道:“如果由我負責決定,你不配參與行動!”
這話說出,讓那人的臉上驟變,他的朋友們更是跟着拉下臉來。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沒想到這少年人這麽嚣張,就是于軍也是苦笑不已,打人不打臉,人家已經認輸了,你還當衆打臉,讓人怎麽混啊?他不是搞思想工作的,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了。
“你不服?”莊正看着他有點扭曲卻還在強忍着的負責表情,厲聲問道:“你是來做什麽的?你們是來做什麽的?!”
後一句話更是直指所有人,讓大家不由一怔,我們不是來保護首長的嗎?這不是廢話嗎?有什麽好問的?
“你們不是外圍的警察、不是普通的保镖,你們是代表地方爲首長提供最尖保護的警衛!你們是百裏挑一、萬裏挑一的最後一層保護!你們需要的是什麽心态?對組織的安排不服、對自己的戰友懷疑、出手時畏首畏尾……這就是你們的心态?你們所有人的狀态?”
莊正的話并沒有太大聲,但聽在所有人的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尤其是他說話的神态、語氣和眼神,讓他們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仿佛不是一個比他們年輕的隊友在說話,而是經驗豐富的教官在訓斥一般。
不是外圍的警察、不是普通的保镖,是百裏挑一出來代表地方爲首長提供最後一層保護!
這一番話激發了大家的高度榮譽感和危機意識,讓本來不忿、圍觀的各種心态,都變成了自我檢讨。而對組織的安排不服、對自己的戰友懷疑也真的是讓他們非常慚愧的訓斥,無論是一個合格的軍人還是警衛,都應該絕對的服從命令和安排!而他們卻有了恃才傲物的心态,尤其是省廳警衛處來的,有點比市級更強更專業的自大心态,所以才會在磨合了幾天之後,還是忍不住向上面發出了“忠言報告”。
“你說的對,我們承認對你評估不足,心态也不夠端正。不過你說老鍾出手時畏首畏尾……卻未免是風涼話!”有個省廳警衛處的忍不住替好友辯解了一番:“如果他一上來就開槍的話,還能輪到你現在說話嗎?”
莊正冷冷的注視着他:“槍在他的手裏,那爲什麽不開槍?”
“爲……神經!這是隊内的較量切磋,他能對你開槍嗎?”那人怒道:“就算是你開槍,你不是也不能打傷他?!”
“我和你們從來不是隊友!也不是要和你們訓練、較量!這次暫時的磨合,爲的是接下來保護首長的任務。任何的環節目标隻有一個——完成任務!沒有警衛會對自己人拔槍,在他對我拔槍的那一刻,這已經成爲了對任務可能遇到的危機實戰模拟,我們都必須把對方視爲行刺首長的恐怖份子來決戰!”莊正說完,直接就走人了。
剩下所有人都大汗淋漓,莊正是把任何一個拔槍的人當刺客對待,所以會毫不猶豫的開槍擊殺!隻是因爲現在面對的不是真的刺客,所以他的開槍,隻是達到可以殺人的效果,但并沒有真的殺死他。而那個老鍾剛才卻是開口警告,直到被奪槍也沒有扣下扳機。以他的身份實力,要真的開一槍而不傷人,未必做不到,但他根本沒有這個把任何人當刺客的意識。
當然,或許他可以說莊正并沒有拔槍、他拔槍隻是氣憤的關系,但作爲一個即将保護首長的特衛,心态本來就應該非常良好,要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大家都是明白人,這些再辯解下去就成狡辯了,是以包括老鍾在内,大家都沉默的反思起來。對于上面會安排莊正和中央警衛接駁,才真正的心服口服,就這心态、狀态,還真的能夠做到冷酷絕殺!
監控後觀看的周崇軍他們,也不由得暗歎。這才是中央警衛局出來的,這才是中南海保镖!完全是把首長的每一次例行保護,都當成最危險的絕頂保護,才能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