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時間從上午的7:40,漸漸來到了8:00, 9:00,10:00, 11:00。
中午12點,其他學生和老師們都已經去吃飯了,兩個人依然在單挑。
由于體能下降,動作速率下降,現在一個回合往往比之前要花更長的時間。
而比分則在不斷的擴大。
220:0,240:0.
王毅似乎在有意的控制比分。
他總是會投出整十整百的這些比分。
比如還差兩分就會來到200分時,他就會投一個兩分。
還差三分來到210分時,他就不會去投兩分,而是會選擇投三分。
張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這讓他受到了更大的打擊。
毅哥不但要用巨大的分差來羞辱自己,而且還會要以這種控分的方式來羞辱自己。,
當然,如果張雨還清醒的話,他絕對不會覺得王毅是在羞辱他。
而此時由于體能巨大消耗,他的意識已經稍微有點不清了,再加上心裏受到巨大的打擊,讓他整個人有些懵,他覺得王毅這完全是在羞辱他。
當來到250:0的時候,張雨在一次過人之後摔倒在地。
這一倒在地上,他就再也不想起來,就那麽躺在地闆上。
這他他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多少次摔倒在地闆上了,之前他每一次都是咬着牙強行爬了起來,但是這一次哪怕他再想爬起來,也無法爬起來。
因爲他感覺自己全身的每一絲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
而王毅此時俯視着自己腳邊的張雨,淡淡的問:“還來嗎?”
張雨雖然意識稍微有點不清醒,但他心中的那股倔勁還是讓他咬牙說到:“休……休息一會兒再再來。”
他不想在王毅面前認輸,不想讓王毅一看到自己趴窩的樣子。
王毅點點頭。
這一次兩人足足休息了45分鍾。
45分鍾之後,王毅将球扔給了張雨。
但是雖然休息了45分鍾,可張雨的體能并沒有恢複多少,接下來的進攻是越發的離譜。
球運到自己腳上出了底線。
或者自己運球時滑倒。
總之各種各樣的失誤都出來了。
再看王毅那邊,依然是不緊不慢的得分。
分差漸漸的繼續擴大。
最終還差着三分便會來到300分。
王毅一個虛晃,晃的張雨向後摔倒在地闆上,而王毅輕松的一個後撤步。
三分輕松命中。
300:0.
此時王毅看着不遠處躺在地闆上的張雨,淡淡的問:“還來嗎?”
這一次張雨沒有回應。
王毅往前走了幾步,蹲到張雨的身邊,看着他滿臉慘白的樣子,看着他胸口不斷劇烈起伏。
王毅再問了一遍:“還來嗎?”
張雨睜大了眼睛看着球館的頂棚,雙眼之中瞳孔似乎都有些渙散,依然沒有回答王毅的問題。
此時張雨隻有一個想法。
如果再打下去,自己可能會死。
被活活累死。
“貴省某市某縣某鎮某村張雨!”
王毅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個八度,而且一字一句喊出了張雨的家。
張雨在這一瞬間似乎他的意識被叫了回來,他的眼睛盯着王毅
王毅繼續說道:“你還差得遠!”
“你現在除了一個亞錦賽亞軍,你還有什麽?我告訴你,競技體育成王敗寇,亞軍屁都不是。”
“詹姆斯6個亞軍,成爲了笑柄。”
“勇士隊73勝總亞軍,也成爲了笑話。”
“而你現在一個亞軍,有什麽可得瑟的?”
“你忘了兩年前我從貴省大山裏把你帶出來時,你的初心了嗎?當時你告訴我什麽,你說你要打職業,你要打NBA。”
“可現在呢,一個區區亞錦賽亞軍就讓你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在我眼裏,一個亞錦賽亞軍連屁都不是!”
“就你目前的狀态,你目前的心理,你别說NBA了,打CBA都費勁。”
“别跟我提你的三分有多準, CBA比你三分準的人多了去了,你覺得他們都去不了NBA你就能去嗎?笑話!”
張雨聽到這裏,半天緩不過神來。
一哥以前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重話,都是表揚他,在别人面前各種誇獎他。
這還是頭一次一哥對他說如此難聽的話。
王毅接着指着他的鼻子說道:“就以你這樣的天賦想去NBA,你得給我往死裏練。”
“還有,給我記住一句話:低調做人,高調打球!”
說完這句,王毅将手裏的球随手扔在球場上。
轉身離去。
張雨呼哧呼哧的喘着氣,就那麽躺在地闆上。
他想了很多很多。
毅哥的話讓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想到了自己家樹上的那個簡易的籃闆和籃筐。
想到了毅哥當初去自己家裏的情形,想到了自己剛來華立籃球學院時,要打NBA的決心。
想到了爲了給家裏省點錢,自己在食堂裏打掃衛生勤工儉學。
想到了自己後來的多次打架,想到了自己多次頂撞教練。
又想到了自己之前跟食堂的領導說的話,什麽自己馬上就要去打職業了,這點錢都不夠塞牙縫。
前後種種串聯起來,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變了。
變成一個自己以前讨厭的人。
同時他轉頭看向場邊的記分牌,隻見那血紅的300:0是如此的刺眼。
他意識到自己與NBA之間的差距是如此的巨大。
如果自己真的想去NBA的話,真的就像毅哥說的那樣,還得練往死裏練。
而王毅的那句“低調做人,高調打球”,在他腦海之中久久回蕩。
不知躺了多久。
一直到打掃球館的那幾個學生到來。
他們以爲張雨睡着了,打算叫醒他時,張雨聽到腳步聲才緩緩爬了起來。
由于體能耗盡,他感覺自己渾身無力,走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
旁邊的那幾個學生見狀,連忙想要去攙扶他,但是張雨還是甩開了他們。
緩緩向前走去。
那幾個學生紛紛搖了搖頭,對于張雨的爲人,他們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張雨在快要走出門的時候,卻緩緩回過頭來,對這幾個學生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緩緩轉頭走出了門去,而那幾個學生見狀,一個個都很是驚訝。
“這個刺頭會說謝謝?”
“你來的晚,兩年前他來的時候,我倒是聽他說過謝謝,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再聽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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