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羽一驚。
君落淵從納戒中取出無問當初給他的傳音符來,他緊緊拿張黃色的符咒沉聲說道:“你莫要着急,我們馬上就來。”
“你怎麽樣可以嗎?”語罷,他有些擔憂的看着鳳驚羽問道。
救人如救火,鳳驚羽本想洗個澡,隻是沒有時間了。
她看着君落淵微微颔首,轉身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單手掐了個決将自己整理幹淨。
她身上都是那個狗男人的味,聞着就叫人上頭。
“你等我片刻。”鳳驚羽才換好衣裙,君落淵便不見了。
眨眼的功夫他便回來了。
他手裏端着兩盤點心,一盤龍須酥,一盤桂花糕,讓鳳驚羽先墊墊肚子。
鳳驚羽抓了一塊平日裏愛吃的桂花糕。
“嘔……”她才塞進嘴裏,胃裏便是一陣翻滾,惡心得不得了。
“阿羽……”男人無比憂心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他頓了頓接着又道:“若是實在辛苦,不然……”
鳳驚羽賞了他一個白眼:“想什麽呢?”
她擡手撕裂空間就走。
君落淵回過神來,他趕緊提步跟上她不說,還伸手攙扶着她。
搞得她跟個病号似的。
鳳驚羽十分無語,她冷冷推開君落淵的手。
誰知道君落淵還來勁兒,非要扶着她,跟她缺胳膊斷腿了一樣,爲了趕時間,鳳驚羽隻能由着他去。
“啊……”兩個人一落地便聽到月落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阿羽你沒事吧!”君落淵憂心忡忡的看着鳳驚羽問道,生怕她吃撐不住,早知道會有這麽一檔子事,他絕對不那麽肆無忌憚的折騰她。
她還沒有開口。
下一秒。
“砰……”緊閉的房門突然開了,無問驚慌失措大步走了出來:“你們總算來了,快來看看月落跟孩子怎麽樣了?”
他急的什麽都顧不得了,擡手就要去抓鳳驚羽的手腕。
君落淵一擡手,擋住他的手。
無問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态了。
“别慌,有我在月落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鳳驚羽安撫了無問一句,她提步朝月落的房間走去。
“啊……”月落不停的慘叫着。
君落淵不便進去,聽着月落的慘叫聲,他眉頭緊鎖,臉上布滿凝重,不由得想起鳳驚羽生産的時候,她會不會也這麽痛苦?
隻要一想到這裏他就恨死自己了。
上一次,若是他能夠再細心一些,她就不用受這種罪了。
月落的情況很不好,即便有靈泉水的滋養,她還是消瘦了很多,她面色煞白,躺在榻上不停的慘叫着。
一見鳳驚羽,她緊鎖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一些,她一把拽住鳳驚羽的手。
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近乎哀求的說道:“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你放心吧!你們都會平安無事的。”鳳驚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聽着她的話月落頓時松了一口氣。
無問一把抓住月落的手,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他的手不停的顫抖着:“聽到了吧!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嗯。”月落緊咬着唇瓣,朝無問擠出一個笑容來。
鳳驚羽給月落檢查了一下情況。
她腹中的胎兒已經七個月了,她能懷到現在已是極限了。
若是不趕緊給她實施剖腹産,母子兩人隻怕性命不保。
她擡眸給了無問一個眼色。
兩個人來到外室,鳳驚羽簡短的給了他說了一下情況。
“月落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拜托你了。”無問聽聞之後,他往後退了一步,鄭重其事的對鳳驚羽行了一個禮。
鳳驚羽随意擺了擺手,她提步來到内室,遣退了産房中所有人,然後擡手布了一個結界。
“月落你信我。”她抓着月落的手喂了她一些靈泉水。
“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月落眼圈泛紅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
鳳驚羽在靈泉水裏加了麻醉藥。
月落隻覺得眼皮很重。
很快她便睡着了。
鳳驚羽神識一動,從納戒取出手術所需的東西。
剖腹産不算什麽大手術。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抗生素,但有各種丹藥,且不說她還有萬能的靈泉水,足以彌補這個缺憾。
她手起刀落,行雲流水的劃開月落的腹部。
……
無問在外面焦灼的等着。
他雙手負在背後,不停的在君落淵面前走來走去,毫不誇張的說走的君落淵頭都暈了。
“前輩,阿羽說了他們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冷靜一些。”他看着無問說道。
“若在裏面生産的是你夫人,你還會這麽說嗎?”無問臉色白的很,頭上布滿汗珠,他擡眸看了君落淵一眼。
他一下子就把君落淵給問住了。
君落淵一想若在裏面的是阿羽,他還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子。
“是晚輩失言了。”他誠誠懇懇的給無問認了個錯。
正應了那句話,不是誰的人,誰不心疼。
産房裏靜悄悄的,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君落淵越想,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過了沒多久,他的臉竟然比無問的臉還要慘白。
“你怎麽了?”無問看着他忍不住問道。
君落淵緩緩朝無問看去,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來:“我夫人也有孕了。”
然後就沒有了!
無問微微一怔。
難兄難弟相視一眼,皆沉默下去。
講真,與其幹等着,還真不如讓他們去生孩子。
轉眼已過了半個時辰。
無問越發焦灼,他不停的看産房,看一眼便問一聲:“已經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動靜?也不知月落和孩子怎麽樣了?”
他們會不會有事?
他越想越是心驚肉跳的。
“你就放心吧!他們一定會沒事的。”這句話君落淵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對,他們一定會沒事的……”無問一個勁兒的搓手,已經緊張的手足無措。
他也不走了,因爲他現在腿軟的厲害。
看着無問驚慌失措的模樣,君落淵已經不想讓鳳驚羽生孩子了。
等他在産房外等她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急成什麽樣子,她還能給月落做什麽剖腹取子的手術,到她的時候,萬一遇見什麽緊急情況,誰來給她做手術?
想着想着君落淵的腿也軟的厲害,他往後挪了幾步,扶着回廊的柱子坐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無問以爲過去幾個世紀了。
“哇……哇哇……”忽的,産房響起一陣嬰孩的啼哭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