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多再撐一天。”上清側過身子滿腦袋虛汗的跟旁邊的上澝說着:“我叫你祖宗了,你是我親姑奶奶了。”
上澝哦了一聲,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并從口袋裏摸出一瓶紅牛:“先拿去頂一會。”
上清一把奪下紅牛扔在地上,這在平時幾乎不耗體力的動作現在卻讓上清急喘了兩口氣:“姑奶奶,你到底是想怎麽樣?好吧,就算我喜歡過你搔擾過你,你也不用這麽玩我吧?好歹咱們青梅竹馬過,你好歹得記得小時候我背你走四十裏山路去放風筝的事啊。”
上澝吐了吐舌頭,掏出随身攜帶的手絹給上清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膩着嗓門說道:“師兄,你老是把我想的那麽壞幹什麽?”
說着,她又指了指正和上清陷入僵局的聖父:“蜀山已經來了,這種時候,如果你沉不住氣,怎麽能讓人家掌門給你賣命。”
上清眉頭皺了皺:“你也要陰李果?”
“nonono,師兄你完全錯了。”上澝晃着手指頭:“那寶貝陰不得,人家心裏清楚着呢。陰謀和陽謀,差的隻是别人是不是心甘情願。”
“你拿什麽東西跟他換的?”到底上清的智商還是沒變,雖然現在處處受制于人,但是他并沒被沖昏頭腦,上澝略微一點,他就知道了裏頭的事情:“你這個時候可不能亂來。”
“怎麽說呢。”上澝晃着腳丫子,翻着眼睛看着灰霭的天空:“大概說了你會生氣。”
上清一聽,額頭上的青筋頓時爆了起來,熱血沖頭直接導緻虛弱的他鼻血瞬間就倒灌了出來,他費勁的舉起手指着上澝:“你!你居然色誘?你知道你的身份嗎?”
“哎喲喲。”上澝撥開上清的手,戲谑的拍着自己胸口:“好大的官威啊,師兄這是要吃了師妹啊。上澝好怕哦。”
“賤貨。”上清從來跟上澝說話就沒輕沒重:“你幹出這種事,你讓我怎麽跟師傅師娘交代?你不知道那家夥是個色逼推土機,見一個弄一個麽?”
上澝聳聳肩:“至少到現在他沒碰過我,怎麽?師兄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老子早知道你的德行了。”上清呸了一口:“師傅不管我早打死你了。”
上澝咯咯的笑着:“你可打不過我。師兄,你怎麽對李果就那麽恨呢?他挺好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可都不搭理你。”
“嘿,少來刺激我。你會喜歡他,我就去後山吃鵝卵石。你說吃多大的我就吃多大的,吃什麽花色的,我就吃什麽花色的。”上清看到師妹在幫李果說話時的表情,瞬間就釋然了:“看來李果已經鑽進你的套了?”
“你是說白天的那個套還是晚上的?晚上的還沒呢,白天的快了。”上澝說話時擠眉弄眼的,色色的樣子看上去很是下流:“現在就看能不能順利的哄到那個莫愁上來了。”
“她?”上清皺着眉頭:“李果會跟你玩命的。”
上澝哈哈一樂,晃着手指頭:“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聖父是誰?”
“誇父咯。”上清擡頭看了一眼巨大的呼吸都能讓周圍空氣發燙的聖父:“要不我至于在這燃燒最後的小宇宙麽?”
上澝哦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裏摸出煙盒:“知道莫愁是什麽嗎?”
“知道啊,是蜀山劍仙。挺厲害的,不靠叮當和蔽曰雲根本就打不過。”上清說話時想略微休息一下,可剛收了點力,聖父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弄得他隻能深深的歎了口氣,繼續撐在那裏:“你看到了,我現在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麽辦法能讓李果心甘情願的來救他宿敵。”
“看我的就行了。”上澝從地上撿起紅牛,準備離開:“這裏頭還有個條件,如果我真的無可避免的被他給玩了,你不能發你那牛脾氣,不然我以後還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這是種侮辱。”上清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女人的肚皮上。”
“怎麽辦呢,誰讓女人的身體本身就是一種資源。”上澝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慢慢的消失在秘境裏。
看到上澝消失,上清擡起頭看着聖父:“看到沒,你這王八蛋!不是你,我師妹哪用得着受這種委屈?她可是老子都舍不得欺負的好姑娘!”
聖父微微垂下眼睛看了上清一眼,隻說了四個字:“咎由自取。”
而上澝回到昆侖主峰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回到房間洗了個澡,然後站在掌門穹頂上看着巨獸般懸浮在昆侖上空,甚至遮蔽了太陽光芒的蜀山派。
蜀山派現在已然現出了原形,面積和昆侖相當,漂浮在空中給人的壓迫感非常強烈。蜀山昆侖的守護大陣早已同步,現在剩下的就隻是等待,等待着李果回來,然後帶着莫愁鑽上澝下的套。
上澝這時候也脫去了便裝,換上了一身幹淨清爽的勁裝,衣袂翠綠,迎風搖曳。她仰望着蜀山模糊的山門,直愣愣的發着呆,表情分不清悲喜,除去她眼睛裏翻飛的神采之外,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尊美人蠟像。
看了很久很久,上澝突然眼睑低垂,重重的幽怨的歎了口氣,默默的轉身回到了房間裏,坐在她的鎏金白玉象牙琺琅床上靜靜的開始打起了坐。
而這時上澝分身所跟着的李果,正喝着特供的茶葉并和一個垂垂老者下着象棋。
對面的老頭,李果認識。不但李果認識,全國人民理應都認識,他看上去比出現在電視上時要老上許多,而且眼神裏也不再是慈祥,更多的則是一種深邃和悠遠。
“你知道我們國家不允許有黑社會的存在嗎?”帶着幾十年都不曾改變的鄉音,老頭緩緩的開口:“你的要求讓我很爲難。”
“您是說笑了。”李果在面對這人的時候,不自覺的也是認真了起來:“三百六十行裏都有這一行。黑社會可是社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您是比我清楚。”
“年輕人,信不信鬼神?”老頭突然看似無厘頭的給李果來了這麽一句:“命、鬼、神這些看不見摸不着而且被全世界都在否定的東西。”
李果聳了聳肩,這個問題太尖銳了,是信吧……後面李果也不能拿出什麽證據,是不信吧,可偏偏自己就是天下間曾經最大的妖魔鬼怪聚居區的實際主人。說假話李果并不在乎,可關鍵是他同時也并不在行啊……“我信。”那老頭看到李果的表情,花白的眉毛挑了挑:“你不信也正常,我在四十五歲之前也不信。”
李果笑道:“信或者不信有什麽區别?”
“人,是矛盾的集合。”老頭一邊沉思着下一步棋該怎麽走,一邊用沉穩的語氣跟李果說着:“年輕的時候總認爲越活躍明白,可老了才發現其實是越活躍糊塗。你必須不斷的推翻和否定你以前的認知,可等你準備繼續向前摸索的時候,卻已經發現時間不會等你。”
“是這樣的。”李果點了點頭:“我現在都已經看出來了,權錢名這些東西都是假的,可沒有這些誰也過不踏實。就好像爬山,爬的越高就覺得自己越渺小。”
“你很不錯。”老頭輕輕的摘下自己的帥:“我輸了。”
李果笑着朝他點了點頭:“承讓。”
老頭搖着頭從輪椅上站起來,蹒跚的走到窗口,氣勢陡然一變:“你對張宏德有什麽看法。”
“他?”李果也不裝:“他的命我要定了,這是沒法調和的。”
“這可不行哦,不合規矩。他現在可是如曰中天。”
李果知道他話裏的意思,畢竟這玩意不是玩遊戲,牽一發就得動全身,畢竟張宏德這種在官道上摸爬幾十年的老手,勢力根深蒂固,一旦他暴斃,那麽肯定會有一系列的動蕩。維穩這個詞或許不新鮮,但實際艹作起來,裏頭的困難度可想而知。
老頭權比張宏德大,地位也更高。可帝王之術可是中華文明裏的精髓之一,雖然現在沒有了皇帝這個稱謂,但事實上……李果心知肚明。
“其實我認爲,他可能爬的更高吧?畢竟風生水起的。”李果喝了口茶:“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這其實也就是現在,李果敢這麽說話,如果放在他賣自行車那會,最高公務員職位隻親眼見過局長的他,怕是早就吓得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我的想法?”老頭對李果的問題顯得頗詫異:“我覺得他是個棟梁之才,可大用。”
李果笑而不語,等着後續。
“可是他身上有股戾氣,别問我怎麽知道的。雖然我沒調查過你,不過我倒是知道你的信息網是很大的。你應該聽過天守門。”老頭轉過身看着李果:“我沒資格命令他們,但是我有權利要求他們派人保護我。”
“戾氣?是有人告訴你他身上有戾氣麽?”李果撓了撓臉蛋:“我想這其實不是戾氣,而是一種咒術的願力轉生,就是這種願力才讓他平步青雲的。”
“哦?”老頭看向李果的眼睛突然一亮:“内行?”
李果笑着沉默了一陣,然後擡起頭:“聽過蜀山劍派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