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證明水仙其實并沒有和他的稱号相符合的能力,李果頭腦一熱,居然和他邀戰了……是的,就是指着水仙的鼻子說:“兀那小兒,安敢與大爺大戰三百回合!”
此話一出,就連莫愁都晃着腦袋一臉遺憾的看着李果,而身殘志堅更是捂着臉滿臉羞愧。唯獨隻有湛盧,默默的站到了李果身後,一眼不發,眼神堅定沉穩。
水仙用他的笛子撓了撓自己的太陽穴,環顧了一下四周:“你發自真心麽?”
李果想了想,然後果斷的點了點頭,并讓身殘志堅帶路去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而重傷還沒全好的段冰都跑去觀戰了。
其實李果的想法很簡單,他一直想試試自己現在究竟到了一個什麽地步,而跟身邊的人試招,都試不出個所以然,通常試着試着就成了**了,這算個球。再者說了,李果多少也是有些害怕果爸的,所以根本沒打算跟他試招,而且至于什麽鳥子爹和巴豆這幫人,李果更是不敢碰。先不說鳥子爹都快因爲李果和他女兒勾搭在一起,恨不得吃了李果。單單巴豆這個神經病似的阿姨,貓樣的姓格,下手可是沒輕沒重的,這要一個不小心把李果給打了個半殘,李果找誰說理去……所以現在總算逮着一個可以全力試招而且可以提前說好點到爲止的人,李果根本就不想錯過。畢竟實戰經驗如果太少了,恐怕根本不能應付以後的各種襲擊。這些都是李果隐約預感到的,而他的預感一向都奇準。
“先說好,你若是傷了我相公。”莫愁眯着眼睛看着正在做熱身運動的李果,殺氣凜然的沖水仙說着:“那……哼哼。”
“他是大肥羊,傷不到的。”水仙轉着自己的笛子:“我還指望這肥羊給我添點家具呢,我現在家徒四壁的。”
說着,水仙就走了上千,遙遙站在李果三米開外的地方:“肥……那個誰,開始吧。”
李果一愣,扭頭看着并排而立磕瓜子磕得啪啪響的身殘志堅和巨海吞山:“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上了,就要玩命了。”身殘志堅從袋子裏又摸出一把花生:“你們玩,你們玩。”
李果哦了一聲,扭頭看向水仙:“開始吧。”
“等一下!”水仙向李果伸出手:“每分鍾六十塊錢,起步價一百,十分鍾之後每分鍾八十。一個小時之後每分鍾一百五。”
李果一愣,然後摸出手機,算了一下:“打個十來分鍾就要我一千多啊……你太黑了。”
水仙一聽,就地往下一賴:“幹不幹?不幹我回去玩勁舞團了。”
“好……”李果忍着肉疼,朝旁邊正咬着一條烤魚的琥珀喊到:“琥珀,你算賬哈。”
說着,李果左腳一擡,然後觸地,地面陡然一震,四周圍的石子紛紛揚揚的淩空而起,整齊劃一的遍布李果身邊,并高速旋轉了起來。
“不錯,用禦劍之法禦物,能行之有效的擾亂他人視線。”段冰不愧是高手,站在一邊就跟王語嫣似的逐一點評。
而水仙漫不經心的往一棵樹上一靠:“讓你三招。”
李果陰陰一笑,虎軀一顫,手指一比。一顆碩大的鵝卵石居然旋轉得發光發熱了起來,并以極高的速度呼嘯着沖向了水仙。
這個速度至少是大口徑狙擊步槍,諸如巴雷特m95的槍口初速度的兩倍,就好像一顆隕石似的,把周圍照得一片火紅。
電光火石間,威力驚人的鵝卵石就已經來到了水仙的面前,水仙卻不閃不避,隻是伸手一帶,高速旋轉的石頭頓時停止,并帶起了一陣罡風,把周圍的樹葉和枯草吹得東歪西斜。
“燙死我了……”水仙甩了甩手:“第一招。”
李果笑了笑,這招完全隻是試探用的,他早就料到,水仙不可能會被這塊小石頭而擊倒,放出這塊石頭,隻不過是要看看水仙到底會用什麽方法來化解。
而通過這個試探,李果覺得這水仙确實是個頂尖高手……“那水仙,有些輕敵了。”段冰站在旁邊,面色蒼白眼神犀利:“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是要輸。”
論起戰鬥經驗,在場的人,也許連身殘志堅都不及這個一輩子都在殺殺殺的變态怪叔叔,要知道這個怪叔叔曾經殺的可不是人,都是妖,而且是成了形的妖。能成形的妖,就沒幾個是弱手,而他這麽多年毫發無傷,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這邊正說着,李果突然淩空一指,身旁成千上萬塊石頭,突然帶着呼嘯聲直沖天際,天空中頓時就好像升起了一大片的孔明燈似的,遠處看去,星星點點一大片。而接着,李果瞬間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出,一片亮晶晶的石頭急速的沖向了更高的天際。
這一下,就連水仙都愣了,擡起頭到處找:“你在點天燈麽……”
李果笑着搖搖頭,隻是手臂後伸,手指虛抓:“湛盧。”
而這時還身在旅館看電視的湛盧,突然眼睛一閃,化身爲劍,身形漸漸憑空消失。她消失了多少,李果身後就冒出多少,直到劍把子完全出現在李果手中,李果猛一用力,把湛盧活活的從空間裂縫中給拽了出來,并往身旁的地上一插。左右手食指中指兩兩一合:“水火風雷運無窮,天地八荒應乎中,收之藏秘密,放之滿[***]!”
身殘志堅、莫愁、段冰以及水仙和巨海吞山頓時如遭雷擊,一個個呆立當場……而之後,李果一聲斷喝:“萬劍!”
眨眼間,原本沖上天的石頭如閃電似帶着尖嘯聲奔騰而下,隐約劍每塊石頭都被包裹上了一層劍氣,如果用神識探聽,那活脫脫的就是上萬把劍啊!
而且效果不止如此,莫愁的出鞘、段冰的羲和,都跟着這一聲“萬劍”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就連身殘志堅都一掌拍在自己身上,克制自己的躁動。
“停!”水仙突然眉頭緊鎖:“不玩了!你耍賴!”
可這東西,李果隻學了怎麽發,但是沒學怎麽停,萬劍訣一出,天地顫抖,天威如怒,萬把化形的劍和如同奔雷的湛盧就這麽從各個方位直奔着水仙飛馳而去。
水仙深呼吸一口,手一橫,把笛子放在了嘴邊,原本圓潤細緻的笛音在此時急轉而下,變得凄厲暴躁。直接讓離他最近的數百塊石頭爆成了一團團的石灰。
可石頭爆了,劍氣依然,隻不過這些劍氣自動的融合進了身後石塊中,青光更盛。
水仙的笛聲不斷,聽不出調子,似乎隻有一個一個接着一個短促的音符,每個音符都會帶來一片石頭的爆裂。原本寂靜的山嶺,被一波一波如同炮仗似的爆響打破了緣由的沉寂,原本夜歸入眠的飛鳥被一片一片的驚飛。
而李果保持着控制劍訣的手指,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大:“第二招哦。”
水仙一聽,眼睛突然圓睜,嘴上吹笛子的速度也更快了起來,石塊在短短一分鍾之内就爆得寥寥無幾,可這寥寥無幾的十幾塊石頭,卻融合了上萬塊石頭上的劍氣,居然隐約可以用肉眼看到了劍的摸樣。
其他人,無一不是屏息凝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壓抑着心中的驚訝,目不轉睛的盯着李果和他前面正緩慢飛行着的湛盧。
水仙見自己面前的這幾塊石頭,已經不能再用笛音摧毀,他索姓把笛子往腰間一插,從口袋裏摸出一把亮晶晶的小豆子,往地上輕輕一撒。頓時一陣青煙消散,幾十個挂着肩帶拿着鋼叉,面色猙獰的夜叉出現在他面前,并各自迎着飛來的石塊以身體擋刀。
石塊每每碰到夜叉堅硬的身體,都會因爲自身強度不足,而和那撒豆成的兵一齊爆成殘渣,那豆兵和石塊的數量相當。所以兩邊同時消耗幹淨之後,李果和水仙的中間,就隻剩下一把緩緩飛行的湛盧了。而他倆的距離,也不知什麽時候拉開到三十多米了。
“小意思哦。畢竟不是真的劍嘛。”水仙輕蔑的看着飛得很慢的湛盧:“這把不殺人的劍,沒有殺氣,又有什麽用呢。”
李果摸摸腦袋說道:“其實湛盧可是兵器榜上拍第一的人劍呢,合!”
一聲“合”字出口,原本散落的到處都是劍氣,突然重新歸攏,并一道一道的加載在湛盧身上,每增加一道,湛盧的速度就以幾何倍往上升着,等到幾十道滂沱的劍氣沖進湛盧身體之後,湛盧俨然就已經破了人類能達到的速度極限,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奔向水仙。
事實上,如果光是速度快,那對水仙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可更關鍵的是,湛盧身上的劍氣似乎已經把他給鎖得死死的,而且那滂沱的劍氣就好像讓湛盧的殺傷力在無形中擴大了數十倍,劍未來,撲面的尖銳的罡氣已經讓水仙的衣服被割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第三招了。”李果眼睛一眯:“禦劍乘風上九霄,天劍!”
水仙的臉都快被罡風給吹歪了,不過表情倒是清清淡淡:“巨海!歸位!”
話音剛落,巨海吞山突然出現在水仙的面前,表情肅穆,罡風吹裂了他那方大同似的眼鏡,但是他渾然不覺,隻是金光一閃,變成了一把……一把方形的壺……而拿上這壺的水仙,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給我收了它!”
說完之後,巨海突然嗡嗡作響,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湛盧身上的劍氣就被吸了個一幹二淨,并重新顯出了劍形,歪歪扭扭的飛回了李果身邊。
“好了,我輸了。”水仙一抹鼻子,随手把壺子往天上一扔,巨海吞山慢慢的飄回到了地面上:“輕敵了,再見。”
說完,水仙帶着滿臉的不愉快和巨海緩緩的消失在了原地,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而這時身殘志堅走到李果面前,表情那叫一個憤恨:“你連本大爺都瞞着?”
李果吧唧一下嘴:“剛會的……”
“撒謊不是好孩子。”莫愁笑着走到李果面前:“你是真切的想給水仙一個下馬威吧。”
段冰則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李果:“蜀山萬劍訣和天劍訣合二爲一,倒是個新奇的招數。”
身殘志堅拍了拍腦門:“你是說,我傳給你的那些法術,已經解開了這麽多?”
李果點點頭,然後湊到身殘志堅耳邊說:“已經解開到了劍神了……”
身殘志堅聽完,猛的踹了李果一腳:“你好不要臉,居然連這都不說?”
李果摸着腦袋呵呵的笑着,看着身殘志堅的表情,他也頗爲尴尬,可這種事倒是沒辦法解釋,畢竟李果是喜歡把什麽事情都搞定之後,給人驚喜的那種人,不是碰到點什麽都會去說的人,所以一般别人不問,李果從來不會去找人主動彙報。
“我家相公呀。”莫愁神秘兮兮的走上前挽住李果的手:“看上去是好人,可是要多壞就多壞。”
身殘志堅:“哼……”
而段冰這時候走上前,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果:“小老弟,我們來一場?”
李果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看打架看上的瘾,不顧身體的悲劇,在精神上勇往直前了。
不過通過剛才一場,李果也同樣發現了自己和真正高手之間的差别,剛才水仙隻是用了簡單的精神力音波,沒有用他那可怕的仙曲。而且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接了李果兩招半,一旦裝備上了武器,也就是巨海吞山,李果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不過……爲什麽巨海是個夜壺呢?李果心中十分疑惑,他本以爲和身殘志堅這麽熟的,多少應該是個兵器,就算不是劍也該是把金絲大環刀,再不濟是把九尺紅纓槍也可以,可怎麽就是把夜壺呢。
“湛盧,麻煩你了。”李果扭頭看着這在拍着自己身上灰塵的湛盧:“累了吧?”
“不……”湛盧躲避着李果的視線,似乎有些難爲情。
“沒關系,輸了就輸了。得需要過程嘛。”李果走過去,像揉小新妹子似的揉着湛盧的頭發:“又不幹你的事,是我自己還不行。”
“嗯……”湛盧擡頭看了一眼李果,然後身形漸漸隐去,變回劍形,回到劍匣裏休整去了。
而李果也拍了拍滿身的塵土,朝莫愁他們一招手:“走,吃宵夜去……”
李果莫愁他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還伸着手邀戰的段冰才吧唧了一下嘴,朝着李果已經遠去的背影喊道:“小兄弟……咳……噗……”
“來,來個屁啊。”羲和突然出現,扶住了段冰:“你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剛死過一遍呢。武癡!”
段冰嗯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李明雪的藝術照,指着上頭青春靓麗的李明雪:“羲和,漂亮麽……”
“神經病。”羲和不屑的看了段冰一眼,又變回了劍,歸了鞘。
段冰則看了老半天才說了一句:“真漂亮!”說完,他才八步趕蟬的跟上了李果,厚着臉皮去蹭宵夜吃了。
“對了,琥珀。”坐在一個大排檔裏,李果抱着琥珀:“明天,你去大英博物館幫莫愁偷雙鞋子吧。”
“喵?”琥珀一愣:“鞋子?好。”
李果也愣了,他很少看到琥珀回答的這麽幹脆了,往曰裏求她辦點事麽,不是求爺爺告奶奶,就是各種各樣奇怪的要求,今天琥珀似乎……有些奇怪。
而且李果還感覺,琥珀這段時間以來,身上越來越香,而且不是洗發香波的味道,而是那種聞到了就很想放在嘴裏咬上幾口才過瘾的奇怪味道。
“琥珀……”李果捏着琥珀的尾巴:“你沒擦香水吧?”
琥珀奇怪的看了李果一眼:“我過敏的。”
李果點了點頭,他現在了然了,估計離琥珀鬧春的曰子越來越近了,所以這小母貓也越來越反常,如果真如巴豆說的,李果心頭又期待又……又帶着恐懼。
“相公,莫愁跟你說哦。”莫愁吃得一嘴油膩膩的,并在百忙之中抽空擡起了頭:“天劍不是那樣用的。”
段冰嗯了一聲:“雖然我派跟蜀山術法不同,不過你那天劍,我也覺得古怪。”
李果長長的嗯了一聲:“那……”
莫愁嘻嘻一笑:“相公,天劍像極了千方殘光劍,分身分身再分身,雖然隻有一把劍能傷人,可……亂人心神的事,就不用莫愁多說了。”
說道千方殘光劍,這種聲名遠播的牛逼劍法時,李果不由得看向了旁邊正不顧傷口,胡吃海塞麻辣牛肉的段冰。而段冰被這眼神看得挺别扭,擡起頭嗯了一聲:“虛名……虛名罷了。”
“相公。”莫愁扯了扯李果的袖子:“那邊那人,像不像入春的相公?”
李果一愣,扭頭看去,真的發現有尊嚴的富二代思語弟弟坐在那邊,和一堆學生樣的人喝得一塌糊塗。
“還真是……富二代能來這種大排檔,挺不容易的。”
而話音剛落,突然一個酒瓶子突然就砸在了思語弟弟腦袋上……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頭疼欲裂,要屎了。果然我是駱駝骨頭,一放假就生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