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鳥子精揍完身殘志堅之後,蹭蹭就蹭到了李果旁邊:“你們在玩什麽呀?”
她聲音嬌嫩、語氣稚嫩,俨然和剛才那獅子爆彈側踢身殘志堅時的樣子判若兩人,甚至連李果都差點被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嬌憨氣質給迷惑了。
不過李果深知,鳥子精什麽都不會,就是會裝。讓她小鳥依人她就能成林黛玉、讓她大家閨秀她就能成宋慶齡、讓她盛氣淩人她就是瑪格麗特希爾達撒切爾,就算讓楚楚可憐她都能裝出一幅阿嬌似的委屈。
所以,現在她身上正展現的一切,其實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玩什麽……”李果忐忑的看了一眼對面臉色發白,強忍住嘔吐感的陳琦。實在不敢跟鳥子精說自己正在跟人玩什麽,不然說出來,陳琦今天晚上不死也要丢掉大半條命……可李果不說,不代表别人不說。老虎姐姐像鳥子精一樣蹭蹭式的挪到了鳥子精身邊,指着對面的陳琦:“他……他要灌李果的酒。”
“嗯?”鳥子精聲音陡然拉長和低沉,側頭看了看對面的陳琦,然後掃了一眼老虎姐姐:“就這人?”
李果一聽,心中頓時一驚,連忙打圓場:“沒事……沒事……隻是鬧着玩……”
老虎姐姐顯然是看到了李果的窘态,嘴角輕揚,勾住鳥子精的肩膀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老公在被人欺負。”
“哎呀,讨厭……”鳥子精頓時做嬌羞狀,胡亂的打了幾下老虎姐姐:“哪是什麽老公啦……”
但她剛一說完,馬上神色一變,惡狠狠的看向李果,勾住了他的脖子,用極低的聲音問着李果:“這娘們誰?跟你挺親的嘛。”
“别鬧……”李果在後頭拍了一下鳥子精的屁股:“同學而已……”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那陳琦酒勁突然上湧,臉色突然從煞白變成了通紅,乍一看就是一副要爆血管的樣子,他惡狠狠的站起身,一拍桌子:“李果!帶種的就他媽繼續。”
說着,他居然還把矛頭對準了鳥子精和老虎姐姐:“這邊沒你們的事,少他媽在那煽風點火,娘們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李果……”鳥子精哆嗦着揪住李果的袖子:“怕……”
這尼瑪是要把老子往絕路上逼啊……李果當時就蒙了,鳥子精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她沒有選擇直接把陳琦一磚撂倒,反倒選擇一種極婉轉極嬌嫩的肢體語言來向李果和周圍衆人傳達了一種恐懼和委屈的神态,并使得李果破釜沉舟、不得不戰了。
而鳥子精的撒嬌,讓在一旁一向以撒嬌爲傲的雯雯頓時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剛才鳥子精不動聲色的那一下,完全把小女人的無助給體現得淋漓盡緻,渾然天成,絲毫沒有可以雕琢的痕迹,那眼神那表情甚至身體一個情不自禁的側擺,都是那麽樣的自然而然由内而外,任自己怎麽學,都不及其萬分之一。
不過這也正常,這裏除了李果和身殘志堅,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女子,其實已經活了一百多年,慈禧太後見着她都得道個萬福喊聲姐姐……這麽多年的積累,什麽演技練不出來?
當然,如果這裏隻有她和李果兩個人,李果随便她怎麽撒嬌,直接無視就好。可現在場合絕對不同,一個連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那俨然是不配生活在這個地球上,隻配拿去呼出氧氣吸進二氧化碳。
李果能忍能讓,但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莫名其妙的丢人……所以說,古人雲紅顔多禍水,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果單單李果在這裏,也許事情就過去了,可鳥子精來了之後麽……這事,八成不幹死一個不算完。
“志堅。”李果無奈之下扭頭朝正在給一個還算漂亮的姑娘按摩肩膀的身殘志堅揮了揮手:“你來搖骰子吧。”
身殘志堅點點頭,俯下身子在那女人耳邊說了一句什麽,那姑娘滿臉興奮的拼命點頭,眼睛還霧蒙蒙的看了身殘志堅一眼。
而身殘志堅則甩了甩手,潇灑自如的走到了骰锺前,随手搖動了幾下:“誰先來。”
“一百四。”陳琦搶答,并氣勢洶洶的看了一眼李果:“該你了。”
李果搖搖頭:“我還沒給你提示呢……”
他一說完,哄堂大笑。笑得都讓李果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後腦勺:“一點……”
三十二顆骰子一點,這俨然就近似一個笑話。
可有了剛才那十六顆四點的鋪墊之後,周圍的人也就沒有太過于驚奇了,反倒是屏息凝視着身殘志堅手下的骰锺,巴巴的等待着開獎時機。
“買定離手哦。”身殘志堅此刻的笑容像極了冠希哥,那壞壞的神情那帥帥的模樣,難怪他能把一堆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骰锺慢慢揭開,就好像是中華小當家裏的包子開籠時的那樣,似乎都放出了萬道金光,晃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而随着金光消散,衆人發現,那锺裏的三十二顆骰子,居然呈一種金字塔形狀逐級累加,而最上面一層赫然隻有一顆,一個鮮紅的一點,徑直映在了塔頂端。
“喝!喝!喝!”最開始隻有寥寥幾人支持李果,而在猜中第一次之後,李果的支持者攀升到了能和陳琦勢均力敵。而現在,近乎一面倒的形式支持着李果,滿場都是敦促陳琦速度喝酒的喊叫聲。這讓原本就已經快要崩盤的陳琦壓力倍感巨大。
“你作弊!你們兩個串通作弊!”陳琦身後的一個鐵杆支持者,跳起腳大聲呵斥:“絕對是串通好的!”
“串通麽?你來。”身殘志堅呵呵一笑,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那個叫嚣的最響的人:“再輸你替他喝。”
鳥子精這下可高興了,她在一旁手舞足蹈的興奮着,完全抛棄了剛才那副裝出來的小女生姿态,而且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幾乎在沒有人注意到了情況下,就和周圍的人打成了一片,甚至還和母老虎拉起了小手……“算了,别喝了。”李果伸出手按住了陳琦的手腕:“再喝就挂了。”
“别管!”老虎姐姐一把打掉了李果的手:“他自己惹的事,總得有人替他抗。”
說着,她還用眼睛瞟了瞟陳琦身後那幾個winner集團的忠實擁護者,可那幾個人隻是僵硬的退後了兩步,誰也不肯幫他們軍團老大來擋這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巨無霸……“不喝,今天你就橫着出去。”鳥子精不知道爲什麽突然目露兇光,一把.38的女士自衛手槍就被她拍在了茶幾上:“試試?”
她這手槍一出,全場頓時驚悚……甚至有人都要掏出手機報警了。所以李果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奪下手機,然後按下了挂斷鍵,接着把手槍拿起來,當着所有人面拆開,然後無奈的笑笑:“仿真……”
全場噓聲,唯獨一直沒說話的梁辛在旁邊笑而不語……他一直倒賣軍火來着,真槍假槍還分不出來麽,更何況這把槍還是他叔叔梁啓超親自挑選的鉑金珍藏版女士手槍,是專門送給青幫總裁的上任禮物……不過在這麽一鬧之後,陳琦想抵賴都沒什麽話好說了,畢竟李果那邊确實是占了絕對上風……于是他拿起第二杯,仰起頭,艱難困苦的往下吞咽着。
雖說他現在這是喝一半漏一半,可到底這一大杯子的分量擺在哪裏,這可是要了親命了,他的臉色在這大半杯酒下肚之後,瞬間又潮紅又變成了煞白,當酒勁上頭之後,又變成了烏黑……“要不要送醫院?”李果走過去扶住了陳琦:“這……”
“不用。”鳥子精随手從領口把自己的項鏈拽了出來,上面赫然是李果送她的五毒珠:“我帶了解酒藥呢。”
說完,她還仰頭像周圍的李果的同學展顔一笑:“家傳配方,包治百病。隻要沒死,藥到病除。”
這不是大力丸麽……李果頗爲憐愛的擰了鳥子精的臉蛋一下:“稍微靠譜點……”
而就在這時,身殘志堅突然渾身肌肉一緊繃,眼睛突然一橫,劍氣頓時滿溢了出來,滿滿當當的充斥在房間裏,雖然沒有莫愁的劍氣那麽充滿戾氣,但是氣勢更浩大……“怎麽搞的,我覺得身上發悶,有點心悸。”老虎姐姐一邊按着胸口一邊跟李果說話:“好難受……”
而其他人也并沒有好到什麽程度,一個個眼神渙散的四處張望,身體比較差的比如雯雯,甚至都癱軟在齊英傑的身上,像條死魚似的直喘粗氣。
“怎麽?”李果走到身殘志堅身邊低聲問道:“你也有病?”
身殘志堅搖搖頭,表情極爲嚴肅,眼睛中的金色光芒忽隐忽現:“有邪靈,鎖定你了。”
“走!”身殘志堅一把拽住李果,二話不說的就朝門口飛奔:“基友組合,出擊!”
李果在門口時突然把住了門框,朝鳥子精大喊了一聲:“你留在這,我去去就來。”
“好叻!”鳥子精一邊和老虎姐姐親熱的聊天,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着李果:“我幫不上你啊,我打電話給大少奶奶了。”
大少奶奶……屋子裏的人情不自禁的看向了李果……當然,此刻的李果早已經被身殘志堅給拽了出去,但是并沒有走出口,而是一路上朝頂樓前進,在快到接近頂樓的時候,身殘志堅突然變成了一把劍,出現在了李果的手上。
“少年,去頂樓。”身殘志堅的光刃在夜晚熠熠生輝:“東偏南二十五度,距離三公裏。跟着劍走。”
雖然李果現在并不能像琥珀似的用瞬移來當成戰鬥技能,但是用來趕路還綽綽有餘,特别是這種視線可以觸及的地方,那更是遊刃有餘。
所以一路上,李果都是通過短途傳送,把屋頂當成落腳點,以極快的速度咻咻咻咻的穿行的,風行者的感覺,讓李果突然有一種超脫自然的快感。他連停都不想停下來。
“少年,集中精神,他媽的。精神渙散會迷失在時空裏!”身殘志堅突然大罵,并且讓李果手上傳來一種針紮似的痛楚:“這是新手的通病,集中精神!”
李果被身殘志堅弄得渾身一顫,頓時從剛才那種初戀般美好的感覺中清醒了過來,然後繼續急速傳送了起來。
東南方三公裏處,是一個城市森林公園。裏面經常有各種各樣鬧鬼的傳聞,再加上樹木參天,所以白天都顯得陰森森的,就連哪黑往哪鑽的情侶都隻敢白天進去。晚上這裏基本上就是個無人區,别說人了,連隻野狗都看不到。
可今天,在李果接近這裏之後,他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腥氣從裏頭噴薄而出。這并不是味道,而是一種發自内心的觸覺,他一個感覺就是裏面有一個貪婪、兇殘、吃不飽的東西正在等着他。
沒錯,就是在等着他。
當李果進入森林公園中心的一個空地上之後,周圍的樹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道藍色的金屬絲,李果赫然發現這些金屬絲把他來時的空間隧道全部切斷,并嚴密的鎖死了。
而空場的中心,正有一隻碩大到像一輛卡車似的狗……烏黑的顔色,滴着口水。但這都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它有三個腦袋。
“刻耳柏洛斯。”身殘志堅呵呵一笑:“小狗狗,給蜀黍笑一個。”
而那狗并沒有聽身殘志堅的話,反而露出像匕首般的犬齒,夾裹着腥風就迎面撲向了李果。
可就在李果和身殘志堅的基友組合剛要出招的時候,天際突然一顆流星朝這裏徑直劃來,速度爆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