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行啊。兄弟。”鳥子精眉頭輕蹙:“你圖森破了。”
李果一愣:“什麽意思?”
鳥子精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然後把運動鞋脫了下來,然後把大長腿放到了李果的大腿上:“按摩,把我伺候舒服了就告訴你。”
李果左右看了看,幸好這個季節沒什麽人來吃冰激淩。不然這番對話讓這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小地方上的人聽見了,李果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你現在說……”李果把鳥子精軟軟的腳給推了回去:“按摩回去再說……”
鳥子精腦袋一偏,一臉揶揄:“一錘子買賣,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這時莫愁看了看李果:“相公,你就從了她吧。莫愁也想聽聽她說正經話的樣子。”
李果百般無奈……在天人交戰許久之後,他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很男人的決定!他把手輕輕的按到了鳥子精的腳背上……“上一點上一點,用點力!”鳥子精一邊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邊指使着李果:“我靠……我可是膚若凝脂,你這是捏粽子呢?”
“你到底要怎樣!”李果隔着鳥子精的絲襪很用力的捏着她的小腿肌肉:“要求不要太高!”
說完,李果還頗爲心虛的看了一眼坐在櫃台裏正在上網的老闆,低聲說:“公共場合……不要太過份。”
鳥子精卻白眼一翻,這個世界瞬間與她無關……“快說啊……”李果看到她的樣子,當真很是焦急:“你莫不是訛我吧……”
“有必要麽?曾經多少人求老娘美腿夾腰,你還屁話多?”鳥子精用腳頂了頂李果的胸口:“你看到這麽精緻的腳趾頭,難道一點都不想吸一下或者舔一舔嗎?”
“好惡心……”莫愁在旁邊打了個寒顫,端着她的冰激淩側過了身子:“莫愁還在吃東西呢……”
鳥子精揉了揉鼻子,把李果的簡易計劃書平鋪在桌子上:“你看,你這計劃分明是把那個垃圾幫派當成了個勢均力敵的對象。”
李果一聽:“不都是說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麽?”
鳥子精晃了晃手指頭:“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有絕對的實力和勢力時,而且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的前提下,你務必要從全方位碾壓掉你的敵人。然後一次幹倒,絕對不給喘息的機會。”
李果迷茫了:“你說這話,不跟我上面寫的一樣麽?”
“不一樣。”鳥子精靠在椅子上,翻着眼皮組織着詞語:“态度!對,态度問題!你這計劃給我的感覺,你是在小心翼翼,如臨大敵。”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鳥子精一抹嘴:“你要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态度,[***]說過,在戰略上要蔑視敵人。”
也許是李果沒有經驗,也許是李果還沒熟悉自己的崗位。反正鳥子精的話,他是聽得一知半解,茫然四顧。
“你看,好比你是個封疆大吏,你要主管一方的安甯。可實際上,你隻是個學汽修出身的,你不會。對不對?”鳥子精開始給李果循循善誘。
李果當然點頭:“肯定不會。”
“但是你看現在的情況,你主管青幫了,可你也不會。對不對?”鳥子精說着,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幅煞氣十足的金絲眼鏡戴在眼睛上:“會就會,不會就不會,沒什麽丢人的。”
李果一聽,嗯了一聲,搖搖頭:“不會……”
“不會,沒關系!”
“噗……”李果一口涼水全噴桌上了:“你繞這麽大一圈,就跟我說這個?”
鳥子精一把擰住李果的臉蛋:“别打岔!你不會,沒關系!自然有下面的人會,紅紅是幹什麽的?鳥二是幹什麽的?那都是老江湖,懂麽?紅紅一直有權無職,他是青幫的最高級軍師。鳥二手底下有幾十年的積累。你還怕什麽?”
“所以說,你身爲掌權的、掌大權的,你玩的是什麽?你不需要跟人玩心眼、不需要跟人鬥膽子、甚至都不用把你手下有多少人記清楚,自然有人幫你全部擺平。”
李果咬着鳥子精舔過的勺子,愣愣的看着她:“那我總該幹點什麽不是……”
“當然要幹。”鳥子精扳起手指開始給李果算:“你要幹的是拍上級的馬屁、拆平級的台、視察下級的工作。然後每天準備兩個章子,在每章彙總到你這裏的信息決策上蓋上同意或者不同意。”
“别小看這些,這是什麽?這已經上升到了政治高度,政治明白麽?你要跟人玩什麽,比如幹掉青狼幫這種小屁眼似的東西,你隻要打個電話。把你的想法傳達一下,然後等人來齊了之後,你開個動員會,把你的構思簡單闡述一下。”鳥子精頗爲帥氣的用手輕拍着桌子:“然後自然有人會幫你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你隻需要按下發射鍵。然後等消息,成功也好失敗也好,你完全不用急。”
李果一愣:“這是不是太不負責了?”
“你完全錯了。”鳥子精牙癢癢的咬了一口李果的脖子:“這在你當基層的時候,叫不敬業不負責。而當你當了領導,這叫什麽?這就叫氣度。除非你在面對比如洪門和哪個國家政權的時候,你才需要自己親力親爲,那種仗是輸不起的。”
這時莫愁大概是吃飽了,她回過身子把勺子往桌上一扔:“何必那麽麻煩,殺個幹淨就好。何必勞這份心?”
“幼稚!”鳥子精眼睛一閃:“這樣看上去是最快也是最爽快的,可這樣的代價也很明顯,就是一輩子都隻能是個垃圾。一個人得罪你了,下下策才是殺了他。[***]曾經曰過‘讓他爲人民生産小米嘛’,想想他原來曰進鬥金榮華富貴,現在你讓他天天挖煤搬磚榨菜泡飯。你們說,殺了他是不是還算便宜他了?”
這個理論……嗯,鳥子精果然大才……“老闆買單!”李果舉起手呼喚着老闆,然後摸了摸鳥子精的腦袋:“你腦袋裏裝的東西不少嘛。”
走出冰激淩店之後,李果大緻也是明白了自己該幹點什麽了,既然疑惑解開了,他也自然就不再像本十萬個爲什麽了,反倒又恢複了平時那種蔫了吧唧的德行,一路上跟着坐在自行車上的鳥子精和莫愁,曬着太陽慢慢往前走着。
“少年,你爲毛不說話了。”身殘志堅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我剛才在和你那個女兒聊天,發現她很合朕的胃口。朕要收她爲徒。”
“我的師傅是本書,你要再當了小新的師傅。”李果呵呵一樂:“書劍恩仇錄麽?”
身殘志堅似乎很堅持:“這不是跟你談條件,少年啊。如果你不同意,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我擦……”李果活活被身殘志堅吓了一跳:“你敢不撒嬌麽?”
身殘志堅突然換了個可憐巴巴的語氣:“我一把破劍,孤苦無依……想找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我的命好苦啊……好苦啊……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這時光裏。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
“得得得……别唱了,我答應你行麽?”李果實在是身殘志堅給鬧的頭都大了,一着急,答應了……“喔,你真的是無産階級的好同志。”身殘志堅得意洋洋的繼續說着:“盆友,我先要去神遊太虛一下。有事call我。”
李果一愣:“神遊太虛?你是要歸西啊?”
身殘志堅呸了一聲:“你死四百回我都不會死,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然就成奧特曼了,對了晚上放海豚灣戀人的時候記得叫我。”
“媽的……”李果順口就罵了出來:“你還看韓劇……”
回到家之後,李果一進院子,就看見小新妹紙和小葵蹲在外面,小新妹子旁邊正放着堆得跟小山似的水晶之戀果凍,而小葵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她。
“爸爸!”小新妹子一見李果,二話不說就飛撲到他懷裏:“爸爸,新新在訓練她不會搞壞東西!”
“你怎麽訓練的?”李果很詫異,畢竟小葵這種存在,是連莫愁都不想沾邊的麻煩。可小新居然可以訓練她?
所以,爲了證明給李果看,小新妹子撕開了一個果凍,用手指着小葵:“你,折個飛機出來!”
小葵一見果凍,眼神豪光大放,然後迅速的從旁邊的挂曆上撕下一張紙,開始折飛機。不過由于力氣太大,那紙沒弄兩下就成了一攤紙屑。但小葵明顯沒有打算放棄的樣子,不停的撕,不停的折。終于在第二十三張紙的時候,一架醜陋到極點的紙飛機出現在小葵的手裏。
“拿去。”小新妹子順手就把果凍扔進了小葵張得大大的嘴裏:“下面我來教你折幸運星,這門技術很難掌握,如果你一下午能折20個,我就把果凍全給你!”
小葵擡頭看了一眼李果,然後又看了看小新妹子,興奮的小臉通紅,連連點頭:“不許騙人!不然葵會讨厭你的!”
小新妹子一本正經:“拉鈎!”
李果看到這……發現小新妹紙……她……她俨然就是在用訓狗的辦法訓練小葵……“相公,我覺得小葵好可憐,莫愁雖然不喜歡她。可總覺得她跟莫愁很像。”莫愁拽着李果的手:“小新好壞……”
李果聽了莫愁的話,仔細端詳起小葵來,然後他真的發現小葵和莫愁确實是有幾分相似,特别是那眼睛那鼻子,俨然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于是李果伸手從莫愁脖子下一路摸到緊繃的小屁股:“沒有殼……隻是碰巧……”
“讨厭……”莫愁紅着臉拍了一下李果的胸口:“也不害臊。”
李果咳嗽了一下,牽着莫愁就往屋裏走:“小新壞,又不是壞了一天兩天了。小孩子麽,就是這樣才正常。我小時候就是被……”
“被怎麽樣?”李果的話還沒說完,果爸就翻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再說啊,你倒是再說啊。”
“我小時候被教育的可好了……”李果馬上改口:“一表人才的。”
而這時,房東姐姐圍着大圍裙端着一大鍋東西從廚房走了進來,那鍋裏還咕嘟嘟的響着,但是她卻連手套都不戴。
“實在抱歉……我隻會做曰式的菜。”房東姐姐向看報紙的果爸和玩psp的果媽躬身鞠了個躬:“二老就當換個口味好嗎?”
果爸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一個勁的連連說好。等房東姐姐走出去隻會,果爸才睜開眼睛看着李果:“你看看人家姑娘,多懂禮貌。”
鳥子精這時卻一屁股坐到搖椅上:“丫裝的,最狠的就是她了。我爸媽呢?”
果爸指了指外面:“去省裏了,接人。你媽不放心你爸一個人去,就跟着去了。”
鳥子精一聽,頓時了然:“擺明了接姑娘,就我爸那艹行,要沒我媽跟着,今晚上得用掉一盒套。”
李果大驚!鳥子精着實是一朵奇葩,她不但編排李果、編排自己、編排鳥二,甚至她連她親爹都不放過,逮着個機會就開始口無擇言的亂噴。
可偏偏,果爸也是這麽一個人,他聽了鳥子精的話之後,絲毫沒有反感,反而一臉贊同:“你看事情很透徹嘛,很有政治家的眼光。下棋麽?”
“誰要跟你這種人玩。”鳥子精頗爲不屑:“欺負人是麽?”
而果媽則從旁邊擡起頭看着鳥子精:“這一關怎麽過?”
莫愁伸着脖子看了看,大喜:“莫愁知道莫愁知道!”
李果看着這一屋子人。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好像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他一個是正常人了,其餘的人不是這有一點問題就是那有一點問題,反正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問題就對了……“爸。”李果坐到果爸的身邊:“我上午看着你老同學了。”
“男的女的?”果爸看報紙的頭都沒有擡:“男的就算了。”
“谷濤,副總警監。”李果根本沒搭理果爸,自顧自的說着:“他要跟我合作。”
果爸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然後稍稍擡起頭:“我認識。”
李果似乎是要抓狂了,他用力的揪住自己的一撮頭發,滿懷無奈的喊着:“老爹……”
“好吧。”果爸放下報紙看着李果:“誰賄賂他,誰倒黴。誰跟他合作,誰倒黴。誰不跟他合作,誰倒黴。你看着辦。”
“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别麽?”李果苦笑着:“我知道你知道的事多,我又不要你幫忙,你把事告訴我總行吧?我是你親兒子麽?”
李果嘿嘿一樂:“這得問你媽。”
話音剛說,果媽一腳就踹到了果爸的屁股上:“想死麽?”
“不用,問我也一樣。答案很肯定,是!”果爸的精神頭一下就上來了:“你要跟他合作,你得掌握個度,他不是善茬。他是有機會當主席的人,精的很。想要政績,要不把你青幫給獻給黨,要不把洪門獻給黨。總得選一個。”
“當然是洪門。”鳥子精在旁邊插嘴道:“洪門樹大招風。”
李果捏着下巴,很深沉的思考着:“如果是我,我會把兩個就獻給黨。”
“聰明。”果爸誇獎了一聲:“以後多學會讀力思考,你腦子裏的幾百億個腦細胞不是讓你想着怎麽搞姑娘的。”
“就是就是。”鳥子精在一旁附和着:“搞姑娘還不止搞一個。”
果爸的視線越過老花鏡看着鳥子精:“是因爲沒搞你吧?”
接下來,和果爸打嘴仗的任務就由鳥子爹移交到了鳥子精身上,兩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但是鳥子精的技術似乎還略遜她爹一籌,經常被果爸一句話給噎得半天放不出個屁。
場面甚是混亂。
于是,李果趁亂偷偷摸摸的鑽進了廚房,站到正在哼歌做飯的房東姐姐身後:“你還會開飛機啊?”
“我原來開f22的。”房東姐姐頭也不回:“下午陪我去逛街。就我們兩個,你還沒好好陪過我。”
“謝謝你。”李果從後門摟住了房東姐姐:“其實跟你接觸越多,我老是覺得越欠你的。”
房東姐姐把頭靠在李果的胸口:“那就欠着,如果我哪天死了,你記得我的時間也會長一點。”
李果嗯了一聲,輕輕咬着房東姐姐的脖子。他這招是跟鳥子精學的,難怪鳥子精喜歡咬人脖子,感覺真的相當不錯,雖然李果咬不到自己的脖子,但咬别人脖子的時候,李果總能感覺一種很微妙的沖動感,很刺激……“爸爸!你又在幹什麽!”小新妹子牽着小葵從外面髒兮兮的跑進來:“色情什麽的最讨厭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