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把它給弄消停了……”當李果把身殘志堅塞到莫愁和湛盧的那個劍匣裏之後,這個世界總算是得到了一絲安甯。
雖然身殘志堅确實很厲害,而且在被原力賜予力量之後也真的很漂亮。
可是它太煩人了,煩到李果這個平時沒什麽脾氣的穩重男子都隐約的想自戳雙目、自閉雙耳,最終還是莫愁出的馊主意才算真正的讓身殘志堅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雖然劍匣裏還時不時的乒乒乓乓亂響,可畢竟沒有了喋喋不休的廢話,世界也算是清淨如雪了。
“相公。”莫愁揉着眼睛:“莫愁去睡了。”
李果一愣:“你不在這睡啊?”
莫愁搖搖頭:“婆婆不許莫愁再跟相公同床共枕了,特意給莫愁安排了間屋子。”
說着,莫愁從床上爬爬下去,抱着劍匣,拎着已經莫名其妙睡的呼呼作響的小新妹子打開了大門,并再關門前調皮的給李果飛了個吻:“相公晚安。”
李果笑着朝莫愁揮揮手:“娘子晚安。”
伴随着莫愁的噗嗤一樂,房間的燈和門都被關了起來。房間裏隻剩下抱着李果大腿不松手睡得流口水的房東姐姐和正在冥思苦想身殘志堅到底怎麽要讓自己掉一層皮的李果。
不過最終,他還是根本沒有能力去揣測一個神經病的思維結構,這可比去和人争論時間到底存在還是不存在要難太多了。
而且他現在一肚子都是關于那個花花同學會的疑問,再加上下午被果爸揍得一身憔悴,所以他想着想着也就累的癱軟。
連擡一下胳膊都沒力氣。
“我給你按摩。”這時,房東姐姐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我在裝睡呢。”
李果側過頭捏住了她的鼻子:“你怎麽不喜歡跟人聊天呢?”
房東姐姐一個翻身,坐到李果的屁股上,用不知道哪裏弄來的濕潤潤小棉簽一點一點的清理李果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
“獨處是一個好習慣。”房東姐姐撐在李果的雙肩上:“除了新和你,我不相信其他任何人。”
李果沉默一陣:“爲什麽會相信我呢?”
“感覺吧。”房東姐姐把鼻子埋在李果的頭上,這個動作恰恰是李果平時最喜歡做的,至今爲止李果已經聞了很多姑娘的發香了,這大概也是李果的一種惡趣味。
李果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全身放松的趴在床上,反手輕輕捏着房東姐姐的屁股。
“我總記得我請你吃拉面時,你的樣子。”房東姐姐一邊在李果的傷口上輕輕吹着,一邊小聲的和他聊天:“那時候的你,比現在單純多了。”
“不也就一年麽……”李果想翻身,但是奈何自己如果今天翻身的話,那明天這床單就會粘在他背後撕都撕不下來。
他不想變成床單俠,所以他根本不敢翻身。
“一年能改變很多哦,少年。”房東姐姐用着李果熟悉的調調:“你睡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李果嗯了一聲,他被折騰了一整天,着實已經很疲憊了,加上背後房東姐姐力道很到位的按摩,李果幾乎在一分鍾内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而房東姐姐也一邊哼着詭異的小調,一邊在李果的傷口上面慢慢舔着。李果背上的傷雖然是皮外傷,但是說輕也不算輕了,怎麽也能算得上皮開肉綻了,可在房東姐姐的唾液沾上李果的傷口之後,他的傷口居然産生一種蠕蟲似的扭動,開裂的皮肉向兩邊慢慢合攏,最終封閉在了一起。
雖然到最後還殘留着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傷口,可這些跟被裁紙刀不小心劃過細小傷口和皮開肉綻比起來,那已經算是基本恢複了。
當然,房東姐姐其實是有給李果下麻醉劑的,這個恢複的過程其實并不像看上去那麽美好,這種逆反生理現象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而這代價作用在人身上,就是那種近乎無法忍受的劇痛,如果不給下麻醉,李果估計能疼得神智崩潰,畢竟他不像房東姐姐那樣有着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疼痛免疫。
幹完一切的房東姐姐,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然後坐到了床頭,從自己的小包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化妝盒。這化妝盒看上去和普通的小盒子沒太大區别,但是當房東姐姐從她那個手表裏拽出一枚手機卡似的卡片,并從化妝盒底部一個微不可差的小縫隙中塞進去之後,整個化妝盒就開始産生了變化。
原本的鏡子變成了一個顯示屏幕,而屏幕上有像手機鍵盤似的數字和符号。房東姐姐快速的輸入了一個極長的密碼,并在眼影那個小格子裏用力的按了一下。
屏幕頓時一按,然後迅速的亮了起來。上面赫然是那個酷愛打掃衛生的海燕的臉,穿着睡衣,臉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海燕表情平靜,但是語氣很不和善:“孕婦是需要多休息的。”
房東姐姐一臉壞笑:“我隻是叫你起床噓噓。”
“你現在越來越油腔滑調了,我讨厭你的中國化。”海燕的眉頭緊緊皺着:“請直接切入正題!不然我立刻切斷通話。”
“我需要你集結女武神小隊的所有人。”房東姐姐點着頭:“再順便跟你說一聲新年快樂。”
海燕眼神中閃爍着疑惑:“女武神小隊?你自己不能聯系嗎?而且你要來做什麽?我現在還在找春曰他們兩個,我們研究所的番号被取消了,據說出現了很大的變故。”
房東姐姐聳聳肩:“你自己小心就是了,有消息記得傳給我。至于爲什麽要你聯系,因爲我聯系不到……這邊的網絡上不去境外網站的,原來那個緊急聯絡用的僞裝**網站居然在這邊算被封掉了ip地址,我這段時間下電影都隻能用電驢。”
“你……你這個蠢貨。”海燕似乎有些忍無可忍:“你難道就不會用你的衛星牽引眼鏡嗎?”
“我有用。”房東姐姐認真的點點頭:“但是它上網的界面都是英語……我用谷歌翻譯之後,就根本讀不通了。我隻能用它的幾個默認功能,比如能量計算器,分子含量計算器還有測速儀什麽的……”
海燕整個人都好像呆滞了片刻:“謝謝您,謝謝您如此的慷慨,用你的智商來讓我覺得自己其實并沒有不如你。”
說完,海燕直接切斷了視頻信号,并在答應房東姐姐的要求之後,連聲音信号都切斷了,好像對房東姐姐已經忍無可忍似的。
“通訊器終端授權密碼******”房東姐姐氣呼呼的在和化妝盒說着話:“啓動監視功能,把編号05792号海燕洗澡的照片自動上傳到全世界範圍内所有的**網站上,并付費收看!”
說完,她得意洋洋的關上了化妝盒并把東西都收拾了一圈。可這時,趴着的李果的肩膀突然不停的抖動了起來。而且悶在枕頭上的嘴也發出了類似放屁的噗噗聲……“你……你怎麽沒被麻醉?”房東姐姐當時就驚呆了:“那種疼……”
李果臉色蒼白的從已經濕透的枕頭上擡起頭:“笨……笨啊,你給我打過免疫針……我早就對麻醉什麽的免疫了。”
房東姐姐張大了嘴看着李果:“從剛才開始你就是醒着的?”
李果點點頭:“本來睡着了,然後被疼醒了……”
“你怎麽一言不發……”房東姐姐眼眶都紅了,抱着李果的腦袋:“那種疼……不是正常人能忍的……”
李果沉吟一聲,咬了一口房東姐姐腰上的軟肉:“我一直都能忍疼,而且不忍着哪能看見你那麽可愛的一面呢。我實在忍不住笑場了……”
“笨蛋。”房東姐姐捶了李果一下的肩膀:“哪有你這樣遷就人的。”
李果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真的都好了……你怎麽做到的?”
“我體内的蛋白活力是正常人的一萬三千多倍,隻要還剩下一塊肉,就能在五分鍾内再生,所以叫鳳凰嘛……”房東姐姐居然出奇的在用一種撒嬌的語氣說話:“唾液裏也是帶有這種東西的。”
李果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房東姐姐:“那這麽算……你懷孕隻有十來分鍾就能生孩子了……也就是說,哪天我們那個一下,然後我去洗澡,回來就能看見你在給一個剛出生的小家夥喂奶……”
房東姐姐翻起眼睛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有生殖隔離……”
說完,房東姐姐翻身騎到李果身上:“今天你不舒服,我照顧你。我在上面。”
李果一愣,旋即淚流滿面:“你都知道我不舒服了,能放過我麽……”
“不行!”房東姐姐俯下身子和李果鼻尖對鼻尖,眼睛直勾勾的對視着:“我命令你!”
這種事您也需要下命令麽……李果略帶無奈的輕輕吻上了房東姐姐的嘴唇。
又是吱吱嘎嘎的大半夜,李果爽歸爽,但着實是累到腰都直不起來了……等他昏昏沉沉的睡去又昏昏沉沉的醒來時,發現天色早就大亮,房東姐姐還趴在他的身上呼呼睡得直響。
而……而小新妹子正抱着一個烏龜似的娃娃站在李果的床頭,瞪着晶晶亮的眼睛看着李果。
在見到李果醒來之後,她伸出小短手指了指李果和房東姐姐:“你們這些大人呐……”
“新新……”李果抱着房東姐姐往被窩裏縮了縮:“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小新妹子背着手,一副小大人似的樣子在李果面前來回走着:“你看看你們,成何體統。我進來都有五分鍾了,你們居然還抱在一起,太沒有警惕姓了。”
李果心裏啐了一口,小新妹子可是會精神屏蔽的,上次還給李果展示過,除了照相機之外和攝像頭之外,在她開啓屏蔽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看到她,就連莫愁都要仔細的搜尋很長時間才能找出小新妹子的确切位置。
而這時,房東姐姐也悠悠轉醒,睜着迷茫的雙眼看了一眼小新,然後肆無忌憚的光着身子從李果身上滾了下來,并坐到床頭伸了個懶腰,并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小新妹子:“幾點?”
小新妹子擡手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兒童表:“八點零四。”
房東姐姐哦了一聲,往被窩裏一溜:“我再睡一會。”
“爸爸的爸爸在三分鍾以前去了衛生間,爸爸的媽媽在二十分鍾前帶我出去吃了早點。”小新妹子煞有介事的說着:“媽媽,你愛爸爸嗎?”
李果和房東姐姐齊齊一愣,完全不明白小新妹子說這話到底什麽意思。隻是差異的看着小新妹子。
“咳……”小新妹子點點頭:“我愛,那麽如果按照小新新邏輯運算的結果,如果你們現在不起床,等爸爸的爸爸或者爸爸的媽媽看到之後,爸爸有百分之七十一的幾率今天又要被打。”
說完,小新妹子頗無奈的看了一眼李果,然後默默的歎了口氣,背着手提着娃娃,就這麽一步三搖的走出了房間,而她走出去之後,房門的鎖才自動的反鎖了起來。
“你先睡一會吧……”李果一邊穿衣服,一邊擰着房東姐姐的臉蛋:“我得起床了,不然真會被我爸吃掉的。”
房東姐姐摸了摸下巴,端詳着李果:“剛才小新問我愛不愛你。想知道答案嗎?”
李果咧嘴一笑:“不想。我先出去了。”
看着李果出門的背影,房東姐姐笑了笑:“算你聰明。”
李果刷牙洗臉來到大廳之後,果爸正在跟自己下着棋,看到李果之後,他朝李果勾了勾手指頭,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赢我一盤,我回答你一個問題。我赢一盤,我問你個問題。”
李果喔了一聲,當即迎戰,一屁股坐在棋盤後面,靜靜的碼棋靜靜的選色。
“哎喲!下棋!”鳥子精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一出客房的門就興奮的大叫了起來,然後連蹦帶跳的來到李果的身後:“象棋好!我最精通了,李果别怕,我給你支招。”
李果和果爸齊齊的扭頭看她一眼,然後兩個人極默契的用飛快的速度互攻互守,一盤棋六秒鍾全部下完。
“我輸了。”李果嘿嘿一笑:“再來。”
鳥子精當場就崩潰了……她甚至都沒搞清楚剛才李果的炮是怎麽丢的,果爸的車是怎麽沒的。更不知道李果是怎麽被将軍的……“你們忙……”鳥子精一身運動服:“我出去晨跑了……”
說完,她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高唱着“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天晴了。”李果看了看外面,大好的冬陽正從梧桐樹茬子的縫隙裏灑在窗口:“真是好天氣。”
果爸笑着點點頭:“是啊,這說明小葵的心情很好。好了,我問你問題了,你打算怎麽辦?”
李果一愣:“什麽怎麽辦?是指女人還是那些事情?”
“兩個。”果爸遞給李果一根煙:“我更想聽你惹的事。”
李果搖搖頭:“我的姓格你知道,等它上門呗。”
說完,他又開始默默的碼子,默默的選色。
“不能這樣下去了。”果爸用手輕敲棋盤:“你要自己出手把事情擺平,我一點忙都不幫。”
“我也就沒指望您能幫我,等過了年再說吧,我會去把事情擺平的。”李果朝棋盤上一揮手:“開始吧。”
而這時,莫愁揉着眼睛也從房間出來了:“早……相公,早……公爹……”
莫愁走到李果背後,趴在他身後看着棋盤:“莫愁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喔。”
李果回頭捏了一下莫愁的臉:“這一句莫愁寶貝幫我下。”
“好!”莫愁興高采烈的坐到了李果的懷裏,和果爸開始下棋。
可……隻是八步,堪堪八步……莫愁就被果爸給将得死硬,在沒偷子沒換子的情況下,自稱技術高超的莫愁就被扼殺掉了……“相公……那個……莫愁去做飯……”說着莫愁滿臉羞愧的鑽進了廚房,并開始點火做飯。
“我又輸了。”李果苦笑着搖頭:“悲劇啊。”
“你退步了。别老玩飛行棋好麽?”果爸恨鐵不成鋼的敲打着李果:“你十六歲就能跟我平手了。”
“老了……”李果沒大沒小的調侃着:“而且還沒您這麽老當益壯。”
“好了,不羅嗦了。我給你三個月,你能不能讓自己厲害起來?”果爸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最少能比老鳥厲害。”
李果默默的搖搖頭:“我也想呢,可這事……得靠機緣巧合。”
果爸點點頭:“也是。盡快吧,順帶讓我抱個孫子,我最看好的是鳥家的小鳥,她腰細屁股大,一看就是生兒子的屁股。”
李果略顯詫異……這老爹……昨天還因爲萬惡銀爲首把李果給揍了一鞭……今天就來灌輸這種思想。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果爹眼睛都爆出來了:“别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李果沒說什麽,繼續碼子。
而這時鳥子爹穿着印有小熊圖案的毛線衣走了出來,然後遠遠的看着李果父子倆在下棋,臉色一變,一個轉身又回了房間……片刻之後穿了一身皮夾克加牛仔褲走了出來,袖子一撸:“來來來,誰來陪我打殺三百回合!”
他剛一說完,李果和果爸同時把眼睛閉了起來,然後居然開始下盲棋。雖然是盲棋,但是兩個人你争我搶,在楚河漢界上居然絲毫不落空,每一步都能吃掉對方一個子,直到李果多繞了個彎子,比果爸多剩下了一子爲止……鳥子爹長大着嘴,然後站起身打開了電視:“誰要跟你們這兩個變态玩……”
“我赢了。”李果哈哈一笑:“我就一個問題。”
“你真正的身份是什麽?”李果點上了剛才那根煙:“這是老規矩,可不許打馬虎眼。”
果爸看了一眼鳥子爹,捏了捏太陽穴:“悲劇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