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影子,看上去跟幻燈片映出來的似的,軟綿綿沒有任何殺傷力。
可事實上,如果不是莫愁椅子後頭的出鞘大姐突然臨場發威,護在了李果的身前,估計李果的下場并不會好到哪去。
而那些沒有被出鞘護着的仙女門人,毫無懸念。
立撲。
在餘波消散之後,李果發現除了周圍的人員之外,這個酒神咒居然沒有損壞任何物品,甚至桌子上的餐巾紙都沒有被吹掉一張。
可……那些被莫愁一招秒倒的女人們,則鼻歪眼斜的躺倒在了地上。離得近的耳鼻噴血,離得遠的也口吐白沫。
乍一看還以爲是集體食物中毒的慘案現場。
莫愁在放完這一招之後,突然妩媚異常的走到李果身邊,雙手攀上了李果的肩,并強硬的把他按在了凳子上,接着又抓起李果的手放在她自己的c罩杯上:“相公,莫愁……愁軟不軟。”
軟,軟爆了!
可李果現在沒心情跟莫愁玩暧昧小遊戲了,突然發力,把措手不及的莫愁從自己身上甩了下來,然後一彈身邊的出鞘:“大姐,控制好她!我去找車救人。”
出鞘嗡嗡一顫,直接豎在了莫愁的面前,而莫愁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朦胧迷茫起來,好像是身處在什麽未知的環境中。
李果一看,知道這是出鞘和莫愁的某種詭異的溝通,也許出鞘正在給莫愁唱歌或者正在給她講三國演義裏諸葛亮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李果馬上轉身,飛馳一般的沖向店門口,站定之後,一指正候在那裏的紅紅:“快!救護車!”
紅紅顯然是經曆過大場面的秘書,一句話沒問,隻是順口答了一句:“沒時間了!”
說着,他扭頭朝這“捷克斯洛伐克風味川菜館”的經理,就是那個被他稱之爲花椒的男人用力一指。
“開車的有誰!都有誰!”
說着,“捷克斯洛伐克風味川菜館”的經理、大廚和有點怯怯的前台收銀小姐,紛紛把自己的手舉了起來。
李果一點頭:“快!。”
一個略帶軍事化的指令,但是李果沒想到他們居然可以那麽整齊劃一不問對錯的去執行,而在他們去開車的時候,李果又和紅紅帶着周圍其他的傳菜生、服務生以及服務小姐沖進了包廂,以四四二的陣型包抄了過去。
“穿紅色衣服的,快擡人。”李果指示着穿紅色衣服的傳菜生,而在他自己扛起一個仙女門的傷患之後,他拿下巴一揚:“穿旗袍的!幫忙!其他人讓場地開闊一點!”
在李果的命令下,本來手足無措的衆服務員頗爲有條理的按照李果的吩咐開始行動了起來。
等他們把人都搬到門口的時候,門口整齊的排着四部車,大廚開着進貨用的金杯、花椒開着一輛現代越野車,而那收銀……開一部雙開門的保時捷跑車,您來這當收銀員是何用意?
“快,總裁!”這時的紅紅也顧不得什麽了,把在場四輛車的車門全部打開,然後一個個的往上運傷員。
而這時,最便宜的金杯車的優勢着實凸顯了出來。在平時,這種被稱爲民工專用車的好車,大部分時間都被路上的妹子看着渣餅,就算是姿色最平庸的那一類妹子,大多也不願意坐着挂黃牌照的金杯車出去兜風。
可現在的金杯裏,放倒的座位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七八個姿色絕對上乘的妹子,而那一貫被稱之爲時尚代名詞的保時捷,卻隻堪堪坐着一個人。
由此可見,有的東西雖然看上去并不是那麽美味,但是在某些時刻,他\她\它的用途,絕對超過了任何價值不菲的奢侈品。
就好像人快餓死的時候,一碗稀粥絕對比得上滿漢全席裏的任何一款名菜。
而李果在把所有的傷員都裝上車之後,掏出電話就打給了雪姐姐,讓她趕緊來照顧莫愁,連理由都沒有說。李果相信聰慧有加的雪姐姐絕對不用知道的太多就能明白所發生的一切。
坐在金杯車的副駕駛,李果焦急的問着大廚師傅:“這最近的醫院在哪?”
“不好辦……”大廚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着:“這裏最近的三甲醫院得跑十來公裏,加上堵車,到那人都涼透了。”
李果一聽,腦門子上手心裏頓時開始冒汗。
不過接着,大廚師傅馬上跟了一句:“我記得前面不遠有個仁愛女子醫院,看婦科的。”
李果當然沒的選,一拍擋風玻璃:“往那開!”
“好叻!”大廚師傅把安全帶綁在自己身上:“您坐好!”
李果開始不明白大廚師傅的用意,爲什麽要費勁巴巴的把安全帶系好。可等他把車發動了之後,李果才知道他這麽做的用意。
一部金杯……愣是被他給甩成了f1,掐點卡紅燈、彎道不減速、過十字口直接甩尾。這技術……嗷嗷的,根本就沒話說。原本李果預計的十分鍾,在大廚師傅的生死時速下,根本連三分鍾用沒用到都不知道。反正李果下車的時候,人都被甩了個球,腳踏實地之後還感覺自己坐在車上。
李果下車之後不到三秒,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一部跨進裝潢成粉紅色的女子醫院,然後在裏面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注視下,一腳踹開了挂着院長室牌子的房間:“快!救命!”
“專家診?排隊沒有?”那正在優哉遊哉看着電視的幹巴巴的老頭,看了李果一眼:“沒挂号就排隊去。”
李果冷笑一聲,順手從褲腰帶上抽出一把随手撿到的仙女門人的短匕首,往桌子上一戳,匕首直接沒入了桌面,隻剩下一柄把手露在外面。
而李果也史無前例的露出一副兇殘的樣子:“快!”
“來……來了。”那老頭二話不說,一抹油亮亮的腦門,穿好一身白大褂,跟在李果後面,動作敏捷的像條過江之鲫或者是包裹着沙石的疾風。
而當李果看到這醫院粉紅色護士服的一刹那……他猛得甩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我這傻×,雪姐姐……我對不起你。”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回頭的餘地了,李果一邊看着護士們把都翻起白眼的仙女門門人搬下車,一邊給雪姐姐打起電話。
“哥哥……稍等。我讓可欣把莫愁抱回去先。”雪姐姐在電話裏也覺得略帶着嗔怪:“你呀,老是這樣。”
挂了電話之後,李果像等孩子出生似的等在病房門口。而不多一會兒,那個幹瘦的老頭院長就走了出來,看着李果無奈的搖搖頭:“膝跳、瞳孔,都沒了反應。沒有明顯外傷,死因不明。”
李果聽完,當時就一呆。還沒說話,那院長就摸出手機:“報案吧。”
而這時,紅紅也走了進來,看了那老頭一眼,然後一摟他的肩膀:“借一步說話。”
“怎麽會這樣。”李果緊緊盯着緊閉的診療室大門:“明明有精神波動。”
就在他剛想進門,自己去看情況的時候,雪姐姐風塵仆仆的從一輛出租車上跑下來,三步兩步就跨到了李果身邊:“哥哥,情況怎麽樣?”
李果默然的搖搖頭:“醫生說瞳孔都放大了,應該是沒救了。可我明明感覺到有精神波動。”
雪姐姐眼睛溜溜一轉:“我信你的。”說着,她一把推開大門,領着李果走了進去。
這診療室不大,裏面器械也很簡單。不過讓人不安的是裏面有十幾個頭上被蒙着白布的女人,把這個本來陽光明媚的小房間的氣氛,渲染的像是年久失修的殡儀館。
外面此時還響起了警笛的聲音,更是讓人覺得是兇案發生時才會出現的特殊情況。
雪姐姐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李果:“哥哥,你的特殊部門身份證明帶了嗎?”
李果點點頭,從衣服内兜裏摸出一個黑色的小卡片,上面畫着很複雜繁瑣的紋路,而李果傻乎乎的一寸免冠照鑲嵌在裏面,乍一眼看上去,和健身俱樂部的金卡十分相似。
雪姐姐掃了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來處理這裏,你去外面。上面的數字是你的身份編碼,全國聯網。”
李果會意的點了點頭,悄悄的退出了房間。至于雪姐姐,李果絕對是相信的,他始終認爲,在這裏給雪姐姐添亂,還不如把事情都交給專業人士去幹,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來到外面,李果發現醫生護士早就跑沒了影子,跟别提那些過來檢查婦科炎症的女人們,隻不過那院長還被紅紅控制在手裏,壓根就沒能跑掉。
“紅紅。”李果招呼了一聲:“讓他走了吧。”
紅紅一愣:“可……警察這邊很麻煩。”
李果聳聳肩:“不算麻煩吧。”
說着李果徑直走到外面,看着已經把他們包圍起來的十幾部警車,詫異的看了一眼那個院長:“你不是說人都是我殺的吧。”
那老頭剛準備走,一聽李果的話,拔腿就往警察堆裏跑。等他躲到了警車後面之後,才伸出腦袋看着李果大聲喊着:“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他帶了十幾具屍體過來!”
一聽這話,那幫警察齊刷刷的掏出配槍,指着李果:“不許動!放下手裏的武器!”
李果一愣,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卡片,然後咳嗽了一聲,揚起手:“你們誰帶隊的,我有話要說。”
“是我。”一個年紀看上去不大的闆寸男人往前站了一步:“說吧。”
李果打量着這個警察,赫然發現他有些許面熟,而那個警察也在打量着李果。
“是你!”李果突然想起來這家夥是誰了。
李果剛來這的那幾天,李明雪小區出了一宗滅門慘案,而當時這個家夥好像也是帶隊執行任務的,好像還在苦苦追求李明雪來着。叫李湘來着……那個警察好像也認出了李果,他眉頭一擰:“你是明雪的外甥?”
“是侄子……”李果尴尬的糾正他:“我這有張卡,這上面有個編碼。你知道怎麽用的。”
李果猜想這玩意應該是特殊的檔案編号,他雖然不完全肯定,但是他估計這個李湘肯定是知道的。
說着,他就把手上那張卡扔向了李湘,接着自己往後退了幾步。
李湘接到卡之後,來回翻了翻,眨巴了一下眼睛,低聲問身邊一個資曆比較老,但是警銜不是很高的老警察:“這是什麽玩意?”
“如果這是真的。”那老警察嘴角咧了一下:“咱們麻溜的滾蛋吧。”
李湘一愣,從車上摸出一個筆記本電腦,然後慢慢的等它開機。
開機的過程十分漫長,也許是硬盤老化、也許是周遭寂靜。反正李果是覺得這個過程十分十分的漫長。
直到windows那經典的“當當當當”傳到李果耳朵的時候,李果突然之間莫名的平靜了下來,仿佛在這一瞬間雙刀客附體了一般,面對衆多警察他居然一點肝顫的感覺都沒有,反倒覺得什麽事都莫愁……莫愁啊。
在電腦開機,并等待360加載完之後,李湘打開了一個頁面,然後輸入了自己的查詢者權限id,并果斷的把電腦遞給了旁邊的老警察:“師傅,這個……”
“多學着點,刑警不比片兒警,有的事兒你老爹都不一定管用。”那老警察用一種教訓的口氣說着:“看到這個卡片的編碼頭編字母麽?s,就是super。b,就是barrel。連起來就是超級槍管子,也就是超級武器。”
李湘一愣,然後看着他師傅在一個相當隐蔽的窗口裏點出了一個小彈窗,并把李果的編碼輸了進去。
“李果,男。能力評定d,安全指數a。”那一欄在出現了李果的照片和簡單的個人信息之後,下面還有雪姐姐和莫愁的介紹,但是沒有照片:“擔保人;餘雪,能力評定s,安全指數s。捆綁人;李月關,能力評定s,安全指數d。”
再接下去的,是被遮擋物遮擋住的具體信息,而遮擋物上面還有碩大的四個字:“絕對機密。”
“好了,這下你踩到了屎。”那老警察笑了笑,但是笑過之後,臉色卻突然變得怪怪的,小聲絮叨了一句:“醫生姐姐怎麽會看上這家夥?”
“什麽?”李湘當時就是一愣:“師傅你說什麽?”
“我說,你踩到了屎。”那老警察一樂:“在家等着安全部的人上門談心吧,然後會讓你簽保密條例,登陸名是你的。”
此話一出,那叫李湘的臉色立刻尴尬了起來,身爲汰漬檔的他,多少聽過安全部的特殊部門,但是說到親眼所見……那除了這個自己一直深愛着的女人的侄子之外,根本就沒别人了,而且這個家夥看上去好像連普通人都不如。
“收隊!”李湘好歹經過了多年熏陶,哪能是個笨蛋,一看這架勢,二話不說,直接收隊:“卡還你,新年快樂,順便幫我給明雪問好……”
說着,在所有人驚詫的眼神下,李湘坐回了警車,并打了兩聲喇叭,然後把腦袋伸了出來,朝周圍的警察大聲喊了一句:“收隊!”
“你們先回去。我留在這。”李湘的師傅敲了敲李湘的擋風玻璃:“千萬保密,不然你真的可能突然人間蒸發,這個破部門可沒人情講的。你就是到處高喊你爸是李剛都沒用。”
“知道了,師傅。”李湘倒是乖巧:“等會要我來接你麽?”
“不用。”李湘的師傅摘下帽子,把鑰匙上的打卡器遞給他:“等會幫我打卡,不然沒餐費補貼了。”
結果卡之後,李湘開着車,帶着一溜的警車“嗚哇嗚哇”的就跑了,留下婦科醫院院長那個老頭,在寒風中雙腿打着擺一步三回頭的逃離了這裏。
“代号騰蛇。”老警察走到李果面前,随意的敬了個禮:“戰鬥部,編号sb0049,第10五人組,代号銀龍的直屬下級。”
“代号銀龍?”李果雖然一聽就知道這家夥也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組織的人,可他始終不明白,什麽叫代号騰蛇……什麽叫代号銀龍。
“代号銀龍就是我啦,哥哥。”這時雪姐姐一臉慶幸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阿鍾,好久不見哦。”
“醫生姐,好久不見。”被稱爲阿鍾的警察,站到雪姐姐身邊:“你漂亮多了。”
“謝謝,我也很想你。”雪姐姐溫暖的笑着:“很想很想。”
阿鍾的臉色剛要激動……雪姐姐馬上接了一句:“我也很想很想,小白、阿空、司徒。很想很想。”
李果看到他的樣子,頓時感同身受了一把,這種尴尬可不止一次出現在李果的身上了。
不過這種時候,李果還是知道不是說俏皮話的時機,畢竟裏面可是躺着十幾個可能被莫愁幹掉的女人呢。
“雪姐……那個……”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雪姐姐聳了聳肩:“好消息,那些女孩都是被擊潰了心智,假死。壞消息……我不知道她們要假死到什麽時候。可能一天,最長一個月。”
李果聽到這,總算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婦科醫院的台階上,點起了一根煙。
而這時,紅紅帶着大廚師傅抱着一大堆東西從遠處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可一看這裏的情況……他們倆立刻轉身就跑,而李果從那被掀起的一角,顯然是看到了一個和ak47槍把子很相像的東西。
“我擦……”李果暗自感歎了一聲:“老流氓果然能比上特種兵,這是要暴力抗法……”
感歎完之後,李果看向雪姐姐:“假死?什麽意思……”
雪姐姐無可奈何的攤開了手:“我來處理吧,這些人也許對你有用。”
而與此同時,李果的電話突然響了,居然是從來不給他打電話的房東姐姐,他心裏咯噔一聲,接起電話。
裏面果然是房東姐姐的聲音,還有一個跑調極嚴重的漂亮聲音的唱歌聲。
“李果,你的莫愁在唱歌。”房東姐姐的語氣頗爲痛苦:“說唱完九首歌,你不出現。她就禦劍親征。”
李果的臉當場就垮了下去,用力捏住自己的太陽穴:“你告訴她,相公在路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