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遇這東西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就好比李果,在兩個月前他還是個彬彬有禮賣自行車的小雜魚,沒有情人節也沒有她,雖然有二十四小時熱水的家,可多少是要給房租的。
當然,現在李果那個二十四小時熱水的家不但要付錢還有付出每天晚上好幾盤棋的功夫,但多少他現在身邊不但有姑娘,而且還能坐在賓利裏面參加奢侈的富豪聚會。即使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托了人家的福,可多少也算是自身的一種跳躍,想想當他賣自行車的時候,誰會去看他一眼呢。
雪中送炭的人,雖說多少還是有,可畢竟還是少。
俱樂部的宴會廳裏,因爲是自助餐,所以屋子裏穿戴整齊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吃着東西聊着天,倒也挺悠閑。
屋子裏漂亮姑娘不少,但是莫愁的出現卻那麽的紮眼,不過那些人一個個看着都挺有身份,至少穿着衣服也都像個人,所以也隻是注視而已,并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不過不少人談論的話題也都從政治軍事過度到了“那個姑娘是誰家的”。
“看來我侄媳婦真是夠亮眼啊。”李明雪端着一杯紅酒,臉頰绯紅的調侃着莫愁:“莫愁,你要不背那個盒子肯定更好看。”
莫愁的手被握在李果的手裏,眼睛盯着滿滿一桌子的精美食物大放豪光。但是聽到李明雪的話之後,卻也不好意思的往李果身後縮了縮:“姑姑就不要嘲笑莫愁了……”
而此時的李果,注意力卻全集中在坐在角落的一個中年人身上,不知道爲什麽,他老是覺得從那個地方時不時的會有一道讓人心慌慌的視線投過來。李果的六識現在被書魂大叔艹練的也算是敏銳,所以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麽幻覺。
“莫愁,你覺得那個人奇怪麽?”李果捏了捏莫愁的手,并背對着那人指了指:“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莫愁眉頭一皺,眼睛往後瞄了一下:“相公,那人是有些不對勁。在莫愁看來,他就好像一具屍體。可偏偏他又鮮活的坐在那。”
李果了然似的點點頭,暗自提防了起來。就好像雪姐姐說的,特殊能力有上百萬種,各不相同,但大多數隻能襲擊沒有防備的人。
“爸爸,爸爸。”小新妹子趴在大桌子邊上:“這都能随便吃嗎?”
李果點點頭:“想吃什麽,我幫你拿。”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小新妹子一直在拿手點着:“都要都要!”
李果:“……”
而這時,李果突然發現一個跟小新妹子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穿着可愛的尾服站在小新妹子的旁邊,正巴巴的看着小新妹子。
“小朋友,要什麽,我幫你拿。”李果想伸手去摸他的頭,可沒想到他居然往後縮了幾步,躲開了李果的手。
“看什麽看?”小新妹子這時也發現了這個小男孩:“再看我戳你鼻孔。”
小男孩聽到小新妹子這樣說,怯怯的往旁邊躲了一點,小心翼翼的說到:“你……你不能碰我,你會中毒的……”
李果一聽,覺得這個小男孩确實有點怪怪的,而他也确實發現了這個小男孩奇怪的地方,他渾身上下好像都是包起來的,隻有一張臉露在外面,而且他的身上還隐約飄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種清涼的香味,讓人的鼻子都感覺涼飕飕的。
“那你來幹什麽?”小新妹子伸手捏住了小男孩的臉:“快說!不然我把你沖到下水道裏去,”
小男孩被這麽一掐,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我……我……我想和你玩。”
而這時,坐在角落的那個中年人不知道什麽突然出現在小男孩的身邊,輕輕抱起了那個怪怪的小男孩:“我兒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小新妹子:“洗手之前别吃東西。”
“等一下。”李果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我需要個解釋。”
男人看了看四周,突然一用力,把袖子從李果手裏抽了出來:“少管閑事。”
這句話聲音稍大了點,周圍那些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李果和那中年人的身上,而那中年人隻是淡淡的看了周圍一眼,就緩緩的抱着小男孩走回到了角落,眼睛裏除了他兒子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層浮土。
而莫愁這時蹲下了身子,拿出小新妹子的手放到自己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用舌尖舔了一下,淡淡的一笑:“是毒人,相公,你帶小新好好清洗一下吧。這毒倒是不打緊,可若是吃進肚裏,是會大洩三天的。”
李明雪剛想發問,齊英傑就走了上前,一臉堆笑着說道:“明雪,那邊有好幾個高檔服裝公司的老總,我帶你過去認識一下吧。”
這确實是好事,所以李明雪也沒什麽好拒絕,給李果打了個“稍等片刻”的手勢,就娉娉袅袅的端着酒杯走了過去。
而李果剛要帶小新妹子去洗手時,小新妹子卻滿臉不在乎的拿起一個草莓往自己嘴裏塞去:“爸爸,你知道吧。我和媽媽一樣,根本就不怕那些有毒的東西,我從小就知道啦。”
雖然小新這麽說,可李果卻還是放心不下,一把搶過她手上的食物盤遞給莫愁,強行把她給抱到了洗手間,反複用水沖了五分鍾之久,并且用掉了大半瓶洗手液。
“爸爸,等新新長大了,你還會這樣幫新新洗手嗎?”一邊洗手的小新妹子,揚起腦袋滿臉希冀的看着李果:“長到像巫婆那麽大。”
李果把手上的泡沫往她臉蛋上一抹:“想的美,到時候讓你男朋友給你洗去。”
小新妹子的嘴厥得高高的,一臉不高興:“那爸爸,那我不要男朋友,你會嗎?”
“等你長大了再說吧。”李果表情怪怪的,他愈發的感覺小新妹子的問題有些偏離了正道,所以他隻能給出個模淩兩可的回答:“再問我就送你去上學前班。”
“那就這麽說定了!”小新妹子耍賴的本事着實不比鳥子精差:“那爸爸,等你玩厭了巫婆就甩了她,那時候我也差不多長大了。”
李果頓時萬分驚悚,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剛剛四歲半的小妹子爲什麽可以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這話要是傳到了自己老爹的耳朵裏……當然,按理來說小新妹子是要挨揍的,可李果着實下不去那個手。所以李果狠下心做了個決定:從明天開始,就把這姑娘扔給莫愁,絕對不心軟……等他抱着小新妹子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發現正在大快朵頤的莫愁身邊站着一個個子高高的年輕人,大概二十出頭,皮膚略帶古銅色,加上氣質挺不錯的,想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哦也……”小新妹子看到這個場面,突然莫名其妙的歡呼了一聲……李果笑着走了過去,就聽那個男人在滔滔不絕的說着:“我精通大提琴小提琴還有鋼琴,等一下能不能合奏一曲?”
莫愁看了他一眼,扭頭繼續吃東西。
可是他還是不依不饒的說着:“音樂确實是很美妙的東西,不是嗎?可以讓我們的血肉融化,可以讓我們的靈魂升華。”
莫愁可能是不耐煩了,從背後解下劍盒,華麗的一轉,往地下狠狠一戳,大理石的地面頓時崩裂出如蜘蛛網般的裂紋。
巨大的聲音又一次引得全場關注。
可那個男人卻好像絲毫沒有自覺:“事實上,我們在沉醉音樂的同時……哎?你的琴盒質量這麽好?是什麽牌子的?應該不便宜吧?”
莫愁歪了歪頭,發現李果就在那個男人的身後,她歡快的叫了一聲,指着桌子上的抹茶蛋糕:“相公,來來,這個好吃。”
“相公……”男青年臉上顯出了莫名的複雜:“我不喜歡吃抹茶,我一般喜歡吃比較清淡的。那你能把電話号碼給我麽?”
李果憋得腸子都快脫肛了,他覺得這家夥再說下去,真的會被莫愁的大力金剛掌給拍斷十三根肋骨。所以他走了上前,站在莫愁的身邊,很有禮貌的說:“她還沒有手機……不過你要是想找她,我可以給你我的電話……”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抱着孩子的李果:“你是她經紀人嗎?”
回答他的,并不是李果,而是被李果抱着的小新妹子:“你難道看不出來抱着我的男人是一個老牛吃嫩草的高手嗎?”
李果:“噗……”
男青年皺着眉看着李果:“那如果我說,我很喜歡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你會怎麽樣?”
李果聳聳肩:“你要不喜歡,我才覺得很喪氣呢,其實在潛意識裏,我巴不得全世界都喜歡我女朋友,這才證明她的優秀。”
莫愁一臉笑容的挽着李果的手:“窈窕君子,淑女好求是麽?”
李果咳嗽了兩聲:“反了反了……”
那個男青年極爲搔氣的一撩自己的頭發,像是下戰書式的看着李果:“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如果你要是個黑社會,我就放棄好了。那現在,我會努力的,我覺得你女朋友和我更相襯一點。”
說完,他拿着酒杯,緩緩踱到了窗口,憂郁的看着外面湛藍的天空。
莫愁看着李果,湊到李果耳邊說道:“相公,要這人的首級麽?銀人妻女者當殺。”
李果咳嗽了兩聲,歎了口氣:“這個世界總是有很多很多的奇葩,對了,鳥子精怎麽還不來?”
而就在這時,前面的主席台上突然來了一個戴着眼鏡的國字臉,他上台之後,拿起話筒喂了兩聲:“歡迎大家來到這次的慈善聚會,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稍後我們有一個臨時增加的小型拍賣會。今天的拍賣品是大雷音寺的佛骨舍利,稍事休息之後,我會帶領大家到頂樓的多功能大廳裏去。請大家吃好喝好,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說完,國字臉就退了出去,李果從小說上看過,這是給在場不知道情況的人充足的時間來籌錢,看來善緣哥的舍利子當真能賣個很好的價錢。
而那個憂郁的男子,又緩緩的跺到了李果的面前,他的身高和李果差不多,所以眼睛直接平視這李果的眼睛:“這個舍利子,我志在必得。”
李果呵呵一樂:“加油!”
男青年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非常單純的問着李果:“你不跟我搶麽?”
李果聳聳肩:“我才不要那血糊糊的東西……”
“那你來是幹什麽的?”男青年好奇的問着:“來炫耀你女朋友嗎?”
李果一愣,回頭看了一眼漂亮的莫愁……好像還真是像他說的那麽回事兒,自己來着除了吃免費大餐之外,也就剩下顯擺自己有個超級漂亮的媳婦兒了。
“最讨厭你這樣把女人當花瓶的男人了。”男青年顯得義憤填膺:“愛情是一種需要靈魂共鳴的美好樂符,你卻拿它當成一種炫耀的資本,你難道一點都不内疚嗎?”
李果被他莫名其妙的教導給說得有點渾然不知所措,面帶着一種欲哭無淚的笑容:“我說……你什麽看見我拿她當花瓶了?”
“那你就是小白臉。”男青年的眼神裏差點噴出火來:“最讨厭你這樣把女人當糧票的男人了。”
這下,連莫愁都趴在李果背後笑得非常的開懷,而小新妹子則指着男青年沖李果說道:“爸爸,你還覺得我媽媽啰嗦嗎?”
可就算李果已經無話可說了,那龜毛的男青年顯然沒有放過李果的意思:“你根本不知道。愛其實是生命的渴望,情是青春的暢想,愛情的意義在于:讓智慧和勤勞釀造生活的芳香,用期待與持守演繹生命的樂章,用真誠和理解還有包容和信任去譜寫人生的信仰。”
李果的臉都快綠了,他現在甚至都感覺自己是在自作孽了,他甚至開始後悔剛開始爲什麽不說自己是黑社會的,說了不就一了百了麽……莫愁從李果背後探出頭:“你要再說,我就點你的啞穴。”
男青年晃着手指頭:“其實,對于我來說……哎呀……”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身體往前一傾,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而他身後,鳥子精正站在那裏,一臉揶揄的看着李果:“跟這種人廢什麽話,一棒子撂倒是最簡單的了。”
……人真的是頂不過時間,今天我家這邊下雨了。從早上起,我的踝關節、膝關節和肘關節就疼得欲仙欲死。記得十年前,就是從樓梯上滾下去,第二天也能活蹦亂跳的上房揭瓦。
時間當真是把殺豬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