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位?”沒有來電顯示,聲音陌生而且隐約讓李果覺得有一絲不太舒坦的感覺:“我是李果。”
鳥子精和她的善緣小聲交代了一聲,就挂掉了電話。整整一車人都屏息凝神的聽着李果那台山寨機裏傳出來的聲音。
“嗯,是你就好。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一聲,我們也許很快就會碰面了。”電話裏的聲音明媚而且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親和力:“我想,你應該會很期待吧。還有,林貔貅死了,你可是最後見過他的人呢,祝你好運。”
電話到此咔嚓一聲挂斷,隻剩下冰涼涼的忙音在嘟嘟嘟的叫着。
“這……”李果和莫愁還有鳥子精面面相觑:“這什麽東西?我憑什麽就期待跟他見面了?”
鳥子精一臉陰沉:“果然被莫愁給說中了。不過他有病麽?還特意打個電話。”
“兵者,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莫愁一邊往車窗上哈氣畫畫,一邊分析着這個神經病的電話:“這人,倒是機靈。”
李果點點頭:“估計就是想讓我們亂成球,然後他再找過來找麻煩。莫愁,你覺得他的實力怎麽樣?”
莫愁奇奇怪怪的看了李果一眼:“相公……莫愁哪有如此神通,聽聽聲音便得知他人深淺……”
李果轉念一想,莫愁說的也對,自己的腦子估計是被上午的車禍給撞壞了大腦……所以他轉口問着鳥子精:“我們要不要回林貔貅那看看?”
鳥子精奇奇怪怪的看了李果一眼:“你……上午車禍把你腦子給弄傷了吧,你現在回去?不是你也變成你了,他說死就死啊?沒死怎麽辦?要是真死了又怎麽辦?你就這麽容易中計?打電話給你最最可愛最最溫柔的親親雪姐姐吧。”
“還有這種事?”電話裏的雪姐姐顯得很難置信:“傀儡術已經失傳幾百年了。”
李果覺得自己挺無奈的:“我自己都想不通這事,爲什麽就找上我了。”
“哥哥,你也不用急。我所知道的傀術士大多身體很脆弱。”雪姐姐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麽,但是轉瞬就恢複了正常:“一般莫愁随便拿劍戳戳就能解決問題了,劍仙可是所有修行者裏武力值最高的呢。”
旁邊的莫愁聽了雪姐姐的話,卻兀自的搖搖頭:“若是單打獨鬥,方是最高。若是背後偷襲,則需看個人修爲。”
挂了電話之後,李果靠在墊子上:“我總覺得怪怪的。”
鳥子精極敏捷的從副駕駛的位置上硬擠進了李果和莫愁的中間,一手摟着李果的肩膀一手摟着莫愁的肩膀,像講鬼故事似的表情:“是幾十年前,道上有個傳說。”
李果蔫蔫的歪過腦袋:“誰知道你說的是哪條道上。”
“我曰……”鳥子精奮力的一扳李果的脖子:“就是你女朋友這條道上。雖然我也是聽說的,可但是這事情好像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李果來了些許興緻,調整了一下坐姿:“我準備好了,說吧。”
鳥子精用一種講故事的語氣開始給李果娓娓道來:“我雖然是個妖,可我從來不摻和這方面的事,所以知識面比較窄。但是那件事發生之後。就連我都收到了世界人妖聯合委員會的警告信。”
“人妖聯合委員會?”李果的表情有點怪怪的:“總部在泰國?”
鳥子精瞪了他一眼:“别搗亂!信上說,當時有一個不明組織在大肆捕殺妖類和有特殊功能的人類。手段極其殘忍,而且每次作案的時候,都是一氣呵成,絕對沒人看見過他們到底長得什麽樣子。甚至當時的蓬萊劍派都損失了不少人,最後還是已經消失了很多年的蜀山劍派突然出現,這場在人妖界很聳動的事件才告一段落,可蜀山也因爲這樣損失慘重,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蜀山?”莫愁像搜索到了敏感詞的綠壩娘,耳朵豎得高高:“蜀山劍派?”
鳥子精看到莫愁的樣子,突然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對啊,你不就是蜀山的人麽。有什麽内幕消息沒?”
莫愁茫然的搖搖頭:“莫愁隻是這蜀山記名弟子的弟子,從未去過蜀山。”
鳥子精眼睛瞪得老大:“就你這輩分都厲害成這樣,那入室弟子得厲害成什麽樣?”
莫愁依舊是搖頭:“若不算上蜀山那些個長老,莫愁已然算上頂尖高手。哪怕是長老,莫愁對付一個兩個也全不是難事。師傅說過,莫愁便是天生的劍。”
李果半閉着眼睛,一邊聽着鳥子精和莫愁的對話,一邊讓自己不怎麽經常用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如果鳥子沒吹牛的話,那剛才給我打電話的家夥和蜀山有世仇?”
鳥子精晃着手指頭:“第一,我沒吹牛。第二,如果真是那個組織,那就不光是和蜀山有仇了,那簡直就是反社會的存在。”
“而且!”鳥子精重重一頓:“這個組織一貫的宗旨就是不分青紅皂白,非常病态。就像白蓮教,聽說過沒?”
李果點點頭:“曆史上一個挺有名的病态組織。”
“就跟那個很像,隻不過一個是打着安邦興國一個是打着匡扶凡人的名義而已。”鳥子精說着說着把自己的衣服撩起來,并擰過身子,讓屁股對着李果:“你看。”
李果看了半天:“腰不錯,挺細。”
鳥子精一愣:“哦……看反了。”
她轉過身,李果這才發現,鳥子精的肚臍眼周圍有一圈精美的蓮花紋身,看上去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藕荷色,和她潔白粉嫩的皮膚相得益彰,很是紮眼和妩媚。
“我曾經是白蓮教的聖姑之一。”鳥子精放下衣服:“對這裏面的道道,知道的最清楚。”
李果扳着手指頭:“你是說,現在那個組織又出現了?而且開始對使劍的下手?”
“很有這個可能。”鳥子精指了一下李果放在一邊的湛盧:“它那天爆發出來的味道,讓不少人都注意你了。如果不是當時爆發的時候,莫愁把它的氣息封了起來,估計你早就被那些圖謀不軌的,連皮帶毛的給吞了。
李果捂着額頭,他不得不承認,鳥子精說的話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話糙理不糙。而由這個話題,李果的思維不自覺的就開始往一個詭異的方向流淌……“那他們把特殊人群殺光之後要幹什麽?”李果腦子裏徜徉着四百多萬種可能:“一統江湖,千秋萬世麽。”
鳥子精晃着手指頭:“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别把這幫人想的多高深。可能真的沒你想的那麽複雜,也許單純就是因爲特殊人群搶了這個組織創始人家的三根玉米棒子。就跟希特勒殺猶太人似的,我當時問過他,你知道他怎麽說?”
“希特勒?你連他都認識?”李果頓時大吃一驚:“他怎麽說?”
“認識就認識了呗,認識又能怎麽着。”鳥子精一副理所當然:“他說因爲耶稣是被猶太人殺的,所以他得給耶稣報仇。你說,還有比這缺心眼的麽?所以,**大多會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李果愕然點頭,不過轉念一想,梗着脖子看着鳥子精:“你怎麽又罵我……”
而在一旁像聽故事似的莫愁在這時也摻和過來一腳:“相公被封靈,許是跟這也多少有些關聯。天下可本就就沒有無緣無故之事,有因必有果。”
這一句話可把李果給驚醒了,他狠狠一拍鳥子精的大腿:“沒錯!我得找人咨詢。”
“咨詢就咨詢,你拍我幹什麽?”鳥子精揉着被李果拍紅的大腿:“報複心太強了吧。鳥二,讓車隊回去,你直接開車帶我們去……”
鳥子精“去”了半天,還是沒想到具體的地方,轉手拿出電話就撥了出去,電話很快就通了,裏面傳出一陣和尚念經聲,還有她那個“善緣”哥哥卡着嗓子的說話聲:“善緣……我在做午課,下午就要開光儀式了。”
“地址。”鳥子精把語言精簡到最小化:“幾點。”
“是這樣的,如果你要過來的話,我先在這給你講解一下這種開光儀式的具體來源和主要目的,它其實……”善緣哥的話,如同泛濫的雅魯藏布江一般,自上而下滔滔不絕。
鳥子精無奈的搖搖頭:“短信發我手機上。”說完,就直接按掉了電話。
“和尚這種生物其實還是挺悲慘的。”鳥子精歎了一口氣:“不過他們一天到晚研究人的各種靈智和**。就專業姓來說,和尚還是比較可信的。”
李果也點着頭:“不就是他發現的麽,被他說了之後,我也老覺得我少了點什麽。”
“你做事有點主次好不好?”鳥子精從包裏拿出一個化妝盒開始給自己補妝:“你要知道,你現在面臨的最大威脅,就是有人要跟你當‘朋友’,可你壓根不知道對方是誰……”
李果歎了口氣,黯然的看着窗外:“最主要的,還是個男人,要是個姑娘,我還能竊喜一陣,按照動畫片和小說定律,一般這樣的反派都會愛上我這樣正義一方的代表。”
說着,他還做出一副頭疼的樣子:“真是麻煩呢,一想到這種設定,我就有種想哭的沖動。”
鳥子精和莫愁,甚至是小新妹子都用一種極爲詫異的眼神看着李果。莫愁的臉上還帶着幾分薄怒:“你好大的膽子!”
而鳥子精則一把抱起李果腿上的小新:“你他媽的,真有本事,差點被蒙了。”
“出鞘!逼他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