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妹子的大道無垠,直接讓李果身上那股無所抗拒的力量瞬間煙消雲散。
而李果剛從束縛中解放自己之後,用手一抹自己腦袋上的毛寸,再次揮着重劍朝那怪物砍了過去。
“哥哥!别!”小雪妹子突然像瞬移似的出現在了李果的身邊,細細的手死死攥住李果的手腕:“哥哥,你沒辦法傷害到他的。”
“我說的對不對,注茶迦羅尊者。”小雪妹子低頭看向了那個滿臉血的怪物,輕輕搖搖頭:“亮如白晝,開!”
一聲嫩脆嫩脆的呼喝聲之後,樓道裏本來已經斷電許久的燈泡齊刷刷的放出豪光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強光讓李果就跟被閃光彈閃過一樣,一陣頭暈目眩。
等他的視力恢複過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坐在地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怪物。隻是一個人,隻不過額頭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讓他不但滿臉血污還面目猙獰。
他的年紀不大,頭發很短,很短很短。身上單薄的衣服有些舊,而且材料簡單,不過在燈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神倒是炯炯有神,雖然臉上時不時因爲疼痛而痙攣抖動,但是卻是個真正的帥哥。
李果緊了緊手上的劍,又抗回了肩膀上,在打量一陣這個人之後:“你是誰?”
“收了吧。”那人沒有回答李果的話,反倒是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雙手合十:“業障茫茫,因果輪回。”
李果聽了他的話,一頭茫茫霧水,隻是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穿着一身姓感護士服的小雪妹子。
“哥哥……别這樣看着我。”小雪妹子不知道想什麽呢,居然把臉别到了一邊:“招魂有違天和,亂了自然界的規律,這是要遭報應的。”
李果翻起眼睛看了看斑駁的天花闆:“我不信這些。”
地上的那個人緩緩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能帶我上去嗎?”
李果狐疑的看着這個和尚不像和尚喇嘛不像喇嘛的男人,在聽到他的要求之後,果斷的搖搖頭:“不行。”
“帶他上去吧。”小雪妹子趁機牽住了李果的手,稍稍占了點小便宜:“不然真的會出大問題的。”
既然小雪妹子都發話了,李果也不好再拒絕,隻是指着那個怪怪的家夥威脅道:“你要敢亂來,我會拿劍戳你的哦。”
小雪妹子看到李果的樣子,捂着嘴嗤嗤的發笑,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表情,手上亮起一團白光,伸向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我有職業病,看不得人家身上有傷……”
可那個奇怪的人卻在小雪妹子的手指頭到來之前,往後一躲:“身受世間萬般苦,行走塵埃。”
李果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血已經快流到胸口的男人:“你有病吧?”
而小雪妹子則突然一反常态,仰起臉看着那個高大的男人,頗有氣勢的說:“不讓我治,我就不上你上去。看你能奈何的了我麽。”
李果“咦”了一聲,看向小雪妹子。而小雪妹子也扭頭看向了李果,還沖他做了個鬼臉,然後湊在他耳邊說:“剛才百雀羚發短信給我了,我在給莫愁争取時間。”
“可……”李果詫異了:“你不是要阻止她麽?”
小雪妹子聳聳肩:“是啊,可是你不想阻止,那我就依你好了。”
李果聽了這話,吧唧了一下嘴,總覺得這小妹子的話裏有話,味道略帶一絲怪異,可偏偏又找不出什麽地方怪怪的……
不過那個奇怪的家夥可沒聽見他倆的對話,隻是站在那,手上拿着一個已經磨得發黑但是做工精細的降魔杵不停的在手上轉着。
“考慮好了沒?”小雪妹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是想繼續受苦,還是要去積福。”
“稍等……”說着奇怪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機,撥了出去:“師傅,我現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守戒無爲、一條是破戒普渡。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電話裏就出現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你這個傻×……”
說完,電話就被挂斷了,發出嘟嘟的忙音。
李果看到這個人奇怪的樣子,僵硬的笑了笑,湊到小雪妹子的耳邊:“我第一次見罵人也罵的這麽有佛偈效果的。”
小雪妹子背過身子,強忍住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是個傻.逼……”他默念了幾句,然後眼睛猛得亮了起來,鬥志瞬間爆滿激昂:“謝謝師傅,我懂了!”
說着,他深呼吸一口,眼神裏居然出現一幅英勇就義的神情:“好!你治吧。”
這下總算輪到小雪妹子和李果都瞠目結舌了。
說實話,李果着實是第一次見到腦袋上頂着十五厘米的大口子,還一臉無所謂,甚至别人要治的時候,他還一臉舍不得的樣子。
不過小雪妹子的癖好也甚是奇怪,在給人治療的時候,居然露出一副三份欣喜加上七分幸福的表情。就好像她每治一個人,就有十萬塊人民币進賬一樣。
“世界上果然還是有這樣的人……”李果心裏暗自佩服着小雪妹子:“都快變态了。”
治好了怪人的傷,他也把亂七八糟的血迹胡亂的抹了兩把之後,他摸着自己的額頭喃喃的說:“破戒……破戒……”
在停頓良久之後,他才長長的歎了口氣,看向李果:“請。”
李果眉頭皺了皺:“你說話非得這麽别扭麽?”
“哥哥,你别難爲他了。”小雪妹子鑽回了李果身邊:“他們這種人,都是死腦筋。”
李果“哦”了一聲,轉身帶着怪人和小雪妹子往樓上走,可剛走到樓梯口,他突然回頭:“就像藏獒那種死腦筋麽?”
小雪妹子一愣,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沒錯……”
怪人也不做聲也不反駁,隻是默默的跟在後面,和李果保持着三個台階的距離,眼睑低垂,面無表情。
等李果上到天台的時候,發現鳥子精正坐在欄杆上哭得滿臉是淚,而莫愁卻已經停了下來,靜靜的坐在“出鞘”上,半閉着眼睛,呼吸淩亂。
李果一見這情況,也顧不得管什麽怪人什麽招魂了,三步兩步沖到了莫愁身邊:“莫愁,你怎麽樣?”
莫愁輕輕的睜開眼睛,看了李果一眼:“相公……莫愁累了。”
李果輕輕笑了一下,攔腰把莫愁從劍上抱了下來,不顧衆目睽睽,徑直把莫愁抱回了房間,并把她塞進了暖烘烘的被窩。
“睡覺。”李果捏着莫愁的鼻子:“我去處理。”
莫愁軟軟的應了下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果:“相公……”
“嗯?”李果看着有點奇奇怪怪的莫愁:“又餓了?”
莫愁搖搖頭,嘴巴張了張:“你真好……”
說完,劍仙妹子用被子把自己整個包了進去,并卷成了一團,顯然是說了極讓她難爲情的話。
李果看到莫愁的樣子,站起身撓了撓後腦勺:“舊社會的女人真可憐。”
當他再次走到天台的時候,鳥子精正在跟小雪妹子說着什麽,而那個老太太也好像在跟人說着什麽。
唯獨像一座鐵塔似的怪人,站在一邊,眼神淡漠,像一株巨型盆栽站在黑暗裏。
“都已經隔了陰陽,又何苦再執着。”沒見他嘴動,但是聲音确實是他發出來的:“放下執念,放他去了吧。”
老太太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愣愣的坐在凳子上:“我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李果看到這一圈的人,頓時有一種被排擠的感覺。在場的所有人,好像就隻有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這個時候,他又不好開口問。
幸好,小雪妹子是懂事的,她見李果傻乎乎的站在一邊,連忙跑到了他的面前:“我都忘記你看不見了。心如明鏡,開!”
李果突然覺得雙眼一涼,連帶着鼻孔都開始微微發涼,而且伴随着一種濃濃的酸澀感,這可讓他的眼淚瞬間就流出了不少,而且還邊流眼淚邊打噴嚏。
不過很快,這一陣的感覺消失之後,李果揉揉眼睛,赫然發現老太太面前居然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着一身舊式的夾襖,脖子上圍着一條笨重的圍巾,個子很高,但是看背影卻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秀兒,我不怪你。”他的聲音和他的身體一樣單單薄薄:“每年你在村口兒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兒。我讓你别等别等别等,可你聽不見,聽不見啊。”
老太太笑容苦澀:“是啊,我真傻……真傻……”
李果沖正在一邊抹眼淚的鳥子精招了招手,然後在她耳邊小聲問道:“這什麽情況?”
鳥子精二話不說,先用臉在李果的肩膀上蹭了一圈,等臉蛋上差不多幹淨了,她才抽泣着說:“這個男的被抓走沒多久就戰死了……”
她說着說着,又開始自顧自的哭了起來。
李果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鳥子精這是觸景傷情。而且李果也不是笨蛋,隻字片語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這老太太等了多少年,這個順子哥也等了多少年。這是一個陰差陽錯的愛情故事,整個故事凄迷委婉。可就像那個盆栽怪人說的一樣,也許就是老太太的執念,讓一個多情的魂也不能自由自在的離開這個世界。
也許因爲是男人而且也不是當事人的緣故,李果其實并不是那麽傷感。隻是有些唏噓世道無常、錯綜複雜罷了。
可老太太卻在這時顫抖着手,把一直捧在懷裏的東西上的紅布給掀了開,下面赫然是一套舊時新娘子出嫁時的鳳冠霞帔。
“順子哥,時候不早了。”老太太的眼淚已經糊了眼睛,但是還是一副恬然的笑容:“掀一次,你也就該走了。”
而盆栽男子這時手上卻做出一個古怪的手勢,正對着老太太和她苦等的順子哥。
“般若之智,警悟群迷。”
小雪妹子大驚:“金剛夜叉明王!哥哥,用湛盧擋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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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關注小花同志的《史上第一混搭》,我問過他,什麽時候才能看到蘇競白花花的**,他說現在兩會,等風頭松一點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