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莫愁回答,李果周圍的空氣猛地一滞,周圍的空間都開始略微的扭曲了起來。就像是隔着火盆看電視一樣,扭曲不安。
“喂!爲什麽劇情突然這麽嚴肅啊?”外面的鳥子精突然大聲抗議起來:“我受不了了,再這麽下去,我會被打回原形,我先跳下去了。”
她這話剛說完,就聽到樓下一陣歡呼聲,還有一個喪盡天良的大嗓門大聲喊着“娘們兒,你總算跳了!”
李果搖搖頭,除了感歎人心不古,根本沒一點辦法。
可她剛跳下去沒幾秒鍾,在發出沉悶的一聲“咚”之後,樓底下突然開是發出劇烈的尖叫和呼喊聲,而緊接着,鳥子精罵街的聲音又從樓底紛紛揚揚的傳了上來。
小雪妹子趕緊湊到窗口看了一眼,發現鳥子精居然把水泥地砸出一個坑之後,又潇灑的站起了身,現在正坐在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七尺大漢身上,不停的扇他耳光。
“壞了……哥哥,我下去一下。”小雪捏了捏自己太陽穴:“百雀羚闖禍了。”
随着噌噌噌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裏,房間裏隻剩下李果和他穿着古裝,漂亮的像外星人的童養媳。
“莫愁,我還要等多久,這姿勢挺傻的。”李果扭了扭已經站酸了的腰:“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莫愁正在研究放在茶幾上鐵盒子裏的果凍,聽到李果的問題,她擡起頭看了一眼湛盧:“出鞘說這劍,是把雌劍。不能和相公人劍合一,頂多成一把趁手的兵器。相公無需太過在意,等到相公能使喚身殘志堅時,你自然就知道兩劍之間的差别了。”
李果“哦”了一聲,不自覺的開始幻象起被莫愁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身殘志堅”,不過也确實,李果除了那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名字之外,還真沒見過身殘志堅究竟長成什麽樣。
而且他也特别想搞明白,什麽叫雌劍,什麽叫公劍?這劍的公母,到底是怎麽分出來的?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探究這種無聊的問題,顯然有點不合時宜。李果握着劍柄的手已經感覺到了微微的灼熱感,他不知道是劍在發熱,還是他自己太過于緊張了,隻是單純的感覺又熱又一陣陣的脈動着。
周圍的空氣進一步的扭曲了起來,原本五光十色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間變成了老照片似的昏暗發黃,還零星飄着似雪花的小白點。
就在李果剛要開口詢問怎麽回事的時候,湛盧由内而外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極爲猛烈的強風,李果甚至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飄在天上的塑料袋。
在莫愁畫地爲牢的範圍内,一切可移動的東西都被這股強風卷上了天花闆,經久不息的強風甚至讓木制的椅子無法墜落。
李果想松開手,可是他現在就跟觸電似的,手掌被死死地粘在了湛盧的劍柄上,怎麽拔都拔不下來。
漸漸的,李果在強風中不但呼吸變得困難起來,而且他的雙腳也被打着羅圈的疾風吹離了地面。
如果不是他的手死死貼在劍上,他現在的下場不會比那裝滿了酸辣湯的大湯碗好上多少。
莫愁看到這個場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兩手劍指一分:“長歌吟松風,曲盡河星稀。出鞘!”
圍在李果周圍那一圈出鞘姐姐,在得到莫愁的命令之後,突然爆出了摧殘的精光,極力壓制着湛盧憋屈了許多年積攢下來的正氣,可始終沒有不透風的牆,愈發強勁最後宛若實質的強風,仍然沿着絲絲縷縷的縫隙,向四周吹了出去。
莫愁的齊腰長發被吹得飄飄蕩蕩,身上那襲妩媚的女俠紗群,也被吹得緊貼在了她的身上,莫愁的好身材在此刻彰顯無遺,唯一的遺憾就是能依稀的看到胸罩帶子,這着實是可以被稱之爲美中不足。
不過李果這邊,可沒心思去觀賞莫愁的好身材,如果剛才不是莫愁幫着李果分擔了這滂沱的正氣,那他的小胳膊小腿,輕則傷筋動骨,重則終生殘廢。
畢竟這種程度的小爆發,在小雪妹子和莫愁妹子這種超級人類看來,不算什麽。可李果隻是個柔弱嬌嫩的宅男,宅男可經不起這種粗暴的淩辱……
風繼續吹着,李果的造型已經變成了腦袋沖下的天外飛仙式,造型确實是拉風,可如果沒露出他那亞麻色的内褲邊的話,也許效果會更好。
當然,耍造型是要付出代價的,李果現在受的苦,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大頭沖下不說,強風的力量已經讓他的手腕被扯得生疼,幾乎就快疼的麻木了。
而且這風裏也不知道摻和着什麽,在急速的運動下,都變成了鋒利的小刀片,把李果的手上臉上都割得亂七八糟。不過也許是剛才小雪妹子往他腦袋上潑灑了什麽東西的緣故,他身上受的傷,在疼一陣之後,就會自動痊愈,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李果閉着眼,閉着嘴。心裏默默祈禱湛盧能趕緊停下來,在他沒死之前。即使他對疼痛不怎麽敏感,可這麽一直持續不斷的疼下去,始終也不是個辦法。
“相公,莫愁給你吹個曲子吧……”莫愁心疼李果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咬着嘴唇從腰間取下了她翠綠的小玉箫。
李果能聽見莫愁的話,雖然他不敢張嘴回答,但是他心裏默默的想“如果把‘個曲子吧’這四個字去掉,人生就完美了……”
箫的音色,本身就帶着一種滄海桑田的無奈何蕭索。再加上莫愁這個離家千年的妹子和一把反戰情緒高昂的兇器,頓時讓整個房間裏的氣氛,又紛亂變成了一種莫名的孤獨。
而且好像在音樂的感染下,湛盧平靜了許多許多,不再那麽蕪雜暴躁。甚至讓和它連在一起的李果感覺出一種小女兒家的妩媚情懷。
這時,小雪妹子的砰砰砰砰的從樓下跑了上來,推門之後一看李果的樣子,大驚失色:“怎……怎麽會這樣?”
李果心裏也是一蒙,心說:“你把這玩意給我……你現在問我怎麽會這樣?”
莫愁也是一股子的疑惑,她放下了嘴邊的長箫,看着小雪妹子:“有何不妥?”
“爲什麽湛盧會這麽暴躁?”小雪妹子盯着倒挂着的李果和他手上的湛盧:“它一直以來都是溫文爾雅……”
李果心裏冷哼一聲:“人家姑娘受了上千年的委屈了,人不愛殺人,你們天天拿它去砍人,這都砍出精神病了,倒黴的當然是我。”
不過莫愁道是十分冷靜:“相公無礙,這劍也無礙。若是說到如何伺候男人,莫愁許是不如你。可說道這劍,莫愁可當仁不讓的敢爲天下先。”
莫愁這話,李果怎麽聽都不太對勁,雖然說的頭頭是道,可老覺得裏頭有一股酸溜溜的老壇酸菜味。
當真是天下最深的海底針和女人心……
小雪妹子确實要比莫愁懂事的多,活的時間長點就是大不一樣。聽了莫愁的話,隻是莞爾一笑,笑容裏帶着一副“好多事你不明白”的詭異表情。
“我等下要去公安局給百雀羚當擔保人,保釋她出來……”小雪妹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她違反治安處罰條例,被關進去了……”
莫愁皺着眉頭:“大牢?這天下還有牢房能關的住她?”
而李果則在心裏對小雪妹子的處事方式很是贊許,有些事說不明白的,真要仗着自己有點特異功能,就胡搞瞎搞,把生活當樂子的話……那過不了幾天,生活就會反過來幽默一把,那時候,樂子可就大了。
至于莫愁……還得教育,還得教育啊。這樣無法無天還行?那個讓李果脊梁骨都打哆嗦的酒吧老闆,看那架勢就像是國家的人……
那天那誰誰說的話來着,在國家機器面前,個人力量都是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
嗯……對,書魂大叔。
胡想瞎想時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在李果開始幻想駕駛着飛劍打衛星的時候,湛盧的威勢開始漸漸小了下去。李果和那些盤子碗,水杯墊子靠背椅統統在同一時間,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這一下,李果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大頭沖下這麽栽下去,不死也得住院觀察好幾個月……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他的童養媳早就給他想好了招,就在他的天靈蓋剛要着地的時候,出鞘之一,突然橫了過來,在李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直接卸掉了重力加速度的沖擊力,讓李果有驚無險的躺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
而此刻,李果驚奇的發現,窗戶外面,一道筆直的彩虹陡然橫跨在天際之間,像是有人在天空中用蠟筆劃了一道。
“天生異象,這是重寶出世的征兆。”莫愁巧笑倩兮:“相公,怕是這下,你天下聞名了。”
而小雪妹子也帶着一種奇怪的表情,看了李果一眼:“哥哥,以後……如果受了傷,我來幫你治,隻要你沒被砍頭或者被絞成餃子餡……我……我都能治好……”
李果躺在冰冷的大理石桌子上,看了看彩虹,看了看莫愁又看了看小雪妹子。突然覺得自己的未來可能會變得很……很離奇。
特别是在小雪妹子的那句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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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這一章是蜜月期的最後一章。嗯,如果大家想看給力的,就投票吧。不然成績太差,我就把所有人全寫死……
不!這不是威脅,這是交換……等價交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