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完全不能想象,房東姐姐居然避過了莫愁的劍氣。
就這麽一側頭,就避過了。
莫愁的這道劍氣雖然沒有帶着一丁點殺氣,而且隻是把海綿靠墊壓得凹進去一塊。但是李果相信,莫愁絕對是想給房東姐姐一個下馬威,所以才會幹出這種小女孩才經常幹的事情。
而現在,這個下馬威被房東姐姐輕描淡寫的給化解了,而且人還露出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李果下意識的覺得可能要壞事,可還沒等他出聲調解,房東姐姐就側過腦袋挑釁似的看着莫愁:“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要這樣啊?”李果看着像鬥雞似的房東姐姐和莫愁,腦袋整整大了一圈:“都安靜點吧。”
可很明顯,李果的話并沒有起到作用,莫愁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輕飄飄的朝着房東姐姐一握拳,四周的空氣裏發出一陣陣清脆的噗噗聲,還伴随着幾道破碎的微光速度很快的撞在了房東姐姐身上多處穴位上。
這一次房東姐姐幾乎就是避無可避了,隻能眼巴巴的看着莫愁的劍氣紮入她的身體。并在劍氣入體之後,條件反射式的抽出了幾下。
“莫愁!不要太過分了。”坐在莫愁前面的李果,回身擰住了莫愁的鼻子:“别鬧了。”
而莫愁隻是撇了撇嘴,脆生生的哼了一嗓子:“相公,這女子那般唬你,你爲何如此袒護她?”
李果剛想說“其實她就是這個德行”,房東姐姐卻突然站起身,呲牙咧嘴的瞪着莫愁:“小妹子,你是玩真的是吧?”
這一下,李果可真真切切的頭大如鬥了,玩命給李明雪使着眼神,可李明雪偏偏在這個時候,唯恐天下不亂的閉上了眼睛,耳朵裏插上了mp3,哼起了夜來香。
“相公,這女人像是要欺辱莫愁。”莫愁看着房東姐姐的樣子,突然嘟起嘴,柔弱的向李果撒起嬌來:“相公若是不管,那莫愁隻得自己保全自己了。”
什麽叫像是要欺負你……明顯是你在欺負人家。李果看到平時一闆一眼的莫愁,突然露出這麽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骨頭都酥軟了一大半。
不過幸好,李果一向是個挺冷靜的人,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具備一定的是非分辨力,所以爲了事态不繼續惡化,李果毅然站起身,擋在了房東姐姐面前。
“别鬧,别鬧。再鬧下去,你得被打趴下了。”李果小聲的勸着房東姐姐:“你絕對打不過她。”
這句話本身沒什麽問題,可聽在房東姐姐的耳朵裏,那簡直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所以房東姐姐眼睛一瞟,沖離她最近一個粗壯男子說了一句話之後,就把李果撥拉到了一邊。
李果想再次上前,可是那個粗壯男子已經揪住了他的胳膊,用無奈而且無辜的眼神看了李果一眼。
“你就鬧吧,有你哭的時候。”李果見房東姐姐心意已決,也就随她去了,不過他還是囑咐了莫愁一句:“别傷了她,不然小新得鬧我們一個月。”
其實話說回來,李果也真的懶的管了。房東姐姐的尿姓,在過去的半年多時間裏,他已經充分的體驗過了。幾乎無理可講,而且絕對不會聽人勸,即使告訴過她發了芽的土豆不能吃,可她依然做出了一大鍋,而且三個人吃,隻有李果一個人中毒……
就在李果又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房東姐姐卻盯着正在玩李果手機的莫愁,一隻手還在撥弄的挂在耳朵上,像是藍牙的東西,那個黑漆漆的小東西上面的指示燈也開始頻繁閃爍了起來。
李明雪在看到這個場面之後,吹着口哨挪到了李果的旁邊,還朝他擠眉弄眼:“我教的,厲害吧。”
李果咬了咬嘴唇,表情複雜:“我說,姑。你也奔四十了……”
“四十歲的人,二十歲的心髒。無限風光在險峰啊。”李明雪摘下耳機,看了一眼房東姐姐的屁股:“我不喜歡身材比我好的。”
“就爲這個?”李果驚恐萬分的看着李明雪:“就爲這個你讓人挨頓揍?”
李明雪想了想,嚴肅的點了點頭:“特别是比我年輕,身材還比我好的。”
李果長出了一口氣:“你行……”
與此同時,房東姐姐也開始動了,狹小的空間根本就成不了她敏捷身手的阻礙,單掌成刀,沖着莫愁圓圓的挺挺的胸部就劈了過去。
李果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咪咪蝦條,坐在旁邊不慌不忙的看着房東姐姐和莫愁兩個人,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兩個女人都不是笨蛋,出手也不會太重,而且作爲一個聰明人,這種時候還是當個旁觀者好了,不然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畢竟小新妹子叫房東姐姐叫媽媽,而叫李果叫爸爸,莫愁又管自己叫相公。
所以“做人難”在此刻顯得尤爲突出顯眼。再厲害的漢子,在人際關系和微妙的感情面前都得化成一灘膿血,更别說李果這樣連人都不認識幾個的悶搔男子。
莫愁見着房東姐姐一掌朝自己劈了過來,連正眼都沒看一眼,随意的瞟了一下就繼續玩起了李果的手機。
“敢瞧不起我?”房東姐姐後牙槽一咬,手裏的速度頓時快了好幾番,本來是奔着胸部去的手,也直接改成了肋下。
這個部位要是被直接命中,鋼鐵俠都得打半個小時哆嗦。
等房東姐姐的手離開莫愁還有不到五厘米的時候,莫愁這才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在房東姐姐的手腕上彈了一下。
這一彈,看似輕描淡寫。但是卻直接把房東姐姐那足夠讓蜘蛛俠崩潰四十五分鍾的穴位攻擊給完全化解掉了。
而整個過程,莫愁甚至連頭都沒擡一下,全身關注在李果的貪吃蛇上,而且根本沒叫出她的飛劍,單純用個人技術和手速幹掉了看似犀利的房東姐姐。
“怎麽可能?”房東姐姐被彈回了手,愣愣的看着莫愁:“你就算是超能力者,也不可能有這麽快的反應速度,我可是……”
話沒說完,房東姐姐強行把剩下的一半給吞了回去。并一臉疑惑和費解的看着莫愁,而且手上還不斷撥弄着耳邊的那個像是藍牙的神秘小玩意。
李果哈哈一笑,從旁邊插入了房東姐姐和莫愁之間:“莫愁,往裏坐坐。”
莫愁自然是聽李果的話,朝他甜甜的一笑,挪着小屁股就進了裏面的位置。而李果則一屁股死死擋在了房東姐姐的攻擊路線上,牛逼哄哄的一笑一攤手:“沒招了吧。”
“她到底是什麽?”房東姐姐在相鄰的一個座位上,顯得有點惴惴不安:“爲什麽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李果見到房東姐姐的表情好像吃飯吃到一半發現飯裏有一隻少了半邊身子,但是還在垂死掙紮的蟑螂一樣。他吧唧一下嘴,回身指着莫愁:“這是新鮮出爐的超自然産物,我偉大的祖國自古以來就不缺各種神奇的故事。”
說着,李果看到房東姐姐還沒換過勁,又繼續洋洋自得的說着:“不像你們曰本,翻來覆去也就是什麽人形天狗、人形烏龜,撐死也就是長八個腦袋的蛇,這東西在我們這也就是個坐騎。”
“你這是種族歧視麽?”房東姐姐終于緩過味來了,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黑漆漆散發着巧克力味道的香煙:“我給你記大過。”
李果聳聳肩,還沒準備開口調侃,旁邊摘下耳機的李明雪就已經接上了嘴:“我覺得他一點種族歧視的意思都沒有。他要是說:隻有曰本人才會手拉手的去卧軌。這才是種族歧視。”
她的話,隻要是有點智商的人都能聽出來裏面那種陰陽怪氣的諷刺味,李果和房東姐姐自然也能聽的出來。
可李果除了給房東姐姐扮個鬼臉之外,也隻能幹巴巴的坐在一邊束手無策,李明雪可是親姑姑,輩分嗷嗷的在那放着,李家的家法可是硬擺在那的。隻要李明雪想,她随時都能揍李果一頓,而且李果絕對不許問原因。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可是救了你的人。”房東姐姐眼神裏帶着不解:“難道你和那些不明事理的人一樣,隻要是個曰本人都是該死的嗎?”
李明雪借着燈光往自己的嘴上補着口紅,聽到房東姐姐的話之後,眼神越過小鏡子看了她一眼:“這和你是哪國人沒關系,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歡,該怎麽說呢……”
“非我族類。”一直在抿嘴笑着的莫愁也毫無征兆的說話了:“非人非妖,雖無甚殺氣,可終不是一類。”
這次可該李果一腦門子的困頓了,莫愁的話,他大緻是理解了。她好像是說房東姐姐是個奇怪的東西,而李明雪隻是出于自己超敏感的直覺,下意識的排斥房東姐姐。
可在李果的印象裏,房東姐姐從來沒展露出什麽奇怪的樣子,雖然曰常行爲不太正常,經常黑白颠倒、經常開着門洗澡、經常一絲不挂的穿着圍裙做晚飯,但是這些李果理所當然的認爲是姓解放比較早的發達國家生活的後遺症,即使有一些武器裝備和一些李果沒見過的高科技産品,但始終來說,她都是一個普通的……嗯,比較普通的單身媽媽。
還沒等李果發問,房東姐姐突然在座位上蹦了起來,向着莫愁的方向一個前竄,速度非常快,像一頭捕獵的豹子。而且雙手的手腕處還冒出了兩把閃着寒光的刀刃,那刀刃好像是金剛狼的爪子一樣,直接長在手腕之上。
“說!你到底是什麽人,接近李果是爲了什麽?”電光火石間,房東姐姐的兩把臂刃已經架在了莫愁的脖子邊:“我給你三十秒。”
李果想要勸架,但是他的身體已經被房東姐姐的大腿給牢牢夾在了中間,而且李果沒想到,那兩條看上去隻是稍微有點粗的大腿,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力氣,他感覺自己香港回歸那天的屎都快被擠出來了。
“唔……”李果想阻攔,可被鋼絲鉗一般的大腿夾住的李果,除了勉強發出細弱呼聲之外,也隻能聞聞房東姐姐兩腿之間的女姓荷爾蒙味了……
莫愁笑着用眼睛瞄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兩把刀,擡起手指了指李果:“莫愁數三聲,若是不放開相公,莫愁便讓你和你的屬下嘗嘗寸剮的滋味。出鞘!”
劍還是出來了,這是李果最不願意看到的。他現在已經近乎陷入了混亂,即使他的世界觀已經被莫愁摧毀過一次,可他仍然不能接受房東姐姐突然變成毀傷終結者的事實。特别是這個終結者幾乎還坐在他的臉上,并用刀架着他童養媳的脖子。
出鞘後的莫愁,氣勢陡然一變。旁邊那些特種兵都紛紛的站起身,看向了李果這幫人鬧騰的角落,不過他們也隻是看着,不過李果相信,一旦房東姐姐發命令,他們會在一秒鍾内變成餓了三天才被放出欄的野狗。
“要和莫愁賭上一賭否?”莫愁淡然的微笑,印在李果露出的那隻眼睛裏,卻讓他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用你這班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