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字是個費勁的事,特别是給小劍仙這樣漂亮脫俗跟外星人似的妹子起名字。起的太文藝太高調,跟她這雪花一般的氣質不符。可要是取個什麽金花、招娣這樣的俗名,又跟她長相不合。
所以李果絞盡腦汁,費了老鼻子的勁都沒能敲定一個具體的名字。
而小劍仙也不急,躺在她的長劍上,曬着太陽打着小盹。
“李……李宇……不行不行,太霸氣了。”李果爲難的坐在凳子上,抱着小蘿莉悠閑的曬着太陽:“你說,叫個什麽名字好?”
“爸爸,你爲什麽那麽關心她?新新不喜歡她。”小蘿莉的臉上委屈巴巴的,好像有了小劍仙,李果就不再是她的李果了。
李果哈哈一笑,擰了小蘿莉的鼻子一下:“要是新新哪天突然去了一個很遠很遠找不到家的地方,你會怎麽樣?”
“新新會哭的。”小蘿莉認真的點着頭:“肯定會哭。”
“那就對咯,這個姐姐她以後都找不到家了。你說,我們是不管她,讓她一個人去流浪,還是給她一個家呢?”李果循循善誘着小蘿莉:“要是新新會怎麽辦?”
小蘿莉撐着下巴想了很長時間,突然仰起頭:“新新會用槍打死她!”
李果:“……”
現在李果真的不想讓小蘿莉再回到她那個奇怪的老娘身邊了,這麽點屁大的小女孩,究竟經曆了什麽,接受了什麽樣的思想灌輸,才會變成這個樣子。這要是再不給她灌輸一點比如“世界其實還是充滿了理解、信任和愛”這種觀念,真不知道她以後會變成一幅什麽樣子。
于是李果把取名字的事抛到了一邊,花了整整半個小時才讓小新新重新樹立起對别人的同情心,至少是對小劍仙的同情心。
“爸爸,你真是個好人!”小蘿莉聽得熱淚盈眶的,抱着李果的脖子就開始撒嬌:“爸爸,你能不能真的當新新的爸爸?”
聽了這句話,李果又想起了那個**小細腰還帶着金絲小眼鏡的房東姐姐,可一想到她櫥櫃裏那兩把烏茲沖鋒槍,李果頓時就不寒而栗了。
“還是趕緊想名字吧。”李果的搖椅嘎吱嘎吱的響着:“到底李什麽好呢?”
搖晃了半天,名字是有一堆,可偏偏都是什麽李德芙、李迪奧、李奈爾、李寶蓮……,李果原本以爲這些女士用品的名字都是很動聽很妩媚的,可加上了個李字,怎麽都這麽别扭,特别是那個李德芙,這究竟是個神馬東西。
當然,李果最終還是覺得什麽名字都糟蹋了這個劍仙小姑娘,這要是随便安個名字上去,就好像一家跨國的連鎖飯店取了個“好再來”一樣。
“莫愁,醒醒。”李果最終還是無果,把睡在劍上的莫愁輕輕搖醒:“吃點東西去。”
莫愁揉了揉眼睛。眼神中略帶着疲憊,還隐約有着淚痕,像隻剛睡醒的小貓:“相公,莫愁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
看到小劍仙楚楚可憐的樣子,好人李果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歎了口氣:“我會盡量想辦法讓你回去的,你也不用叫我相公,叫我李果就好了。”
可莫愁卻固執的搖搖頭:“相公便是相公,一曰是終生是,莫愁無悔,可若是相公做出勞什子傷天害理之事,莫愁定會與相公一并玉碎。”
一聽這話,李果脊梁上的汗毛刺溜一下就豎了起來,心裏頓時十分感激老爹從小就用竹條子教他怎麽當個好人。畢竟他現在還壓根不知道小劍仙這“傷天害理”的标準,要知道在古代和沒結婚的妹子勾勾搭搭那都算是大殲大惡……
在兜兜轉轉找到村長時,他正在高科技村的大禮堂裏開會,而李果帶着小蘿莉和劍仙媳婦安安靜靜的在外面等到了他散會。
老村長夾着公文包從禮堂走出來的時候,見到李果在外面等着,他當時就準備跪下喊叔叔,可是卻被李果強行的給攙住了。
“村長,您别這樣行麽?”李果确實受不得這些破爛的規矩,看到一群白發蒼蒼的對他又跪又拜,他就覺得特難受特不是勁兒:“我是想求您幫我辦點事兒的。”
老村長連連點頭:“您說,您說。什麽事都行。”
李果指着小劍仙:“能幫她弄套衣服麽?我們要回去了,她穿成這樣不方便。”
“叔,您這就要回去了?”老村長眼睛咕噜噜的轉着:“是不是因爲工作的事?您放心,那工作咱不要了,在咱們村你随便挑個房子,舒舒服服的住一輩子。”
李果聽着這特淳樸的鄉音,會心的一笑:“李家祖訓裏有的吧。”
“不求他人片瓦。”老村長想也沒想,就把這句響亮的口号給喊了出來,可随即臉一苦:“可是叔,咱可是親戚,你在外面奔波,我們在這用着老祖宗的錢享受。二栓子……虧心呐。”
李果傻呵呵的一樂,把那張信用卡塞回了村長的口袋:“三千斤黃金,夠蓋你這村子麽?”
村長搖搖頭:“李家村買地蓋房承包山頭就花了快五個億。”
“錢是你賺的,李家村一千多口人,那三千斤黃金夠幹個什麽?”李果拍了拍老村長的口袋:“不勞而獲是大忌。”
這次村長沒再多說什麽了,他也知道李家人都是一個德行,死都拉不回來。于是他也就隻是點點頭,長歎了口氣:“叔,有時間常回來看看,這可是咱老家,忘不得。”
“别叫我叔了。叫我小名……叫李果吧。”李果露着白牙朝老村長笑着:“麻煩你的事兒,能快點麽,我還得趕回去呢。”
“好叻!”老村長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告了聲辭,就轉身走開了,可剛走到一半,他突然回頭打量了一下莫愁:“叔啊,嬸兒的尺寸是多少哇?要是歐美風還是曰韓風啊?”
李果一個踉跄,咳嗽了兩聲:“給随便來點吧……”
老村長走後,李果就帶着兩條小尾巴在别墅區裏閑逛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個地方真的就是世外桃源,每家每戶有車不說,李果甚至還看到一個小孩正在用背投大彩電打遊戲,他小時候可是隻有小霸王遊戲機和四合一八合一盜版卡帶可以玩而已。
當然,他也明白爺爺的意思,這是在給李果殿後,這李家村就是李果最後的避風港,如果李果一輩子一事無成,那這李家村也可以保着他衣食無憂生活富足,甚至他的兒孫也不用發愁。
這種跟下圍棋一般的思維模式,也隻有爺爺那種和人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精才有資格擁有,像李果爹那種大半輩子和尿素打交道的粗壯中年男子,隻會和李果媽一塊天天催着李果趕緊找媳婦。
逛着逛着,小蘿莉就累了,李果抱着她在村裏的籃球場旁邊坐着休息,場上有不少青壯的小夥子正在打籃球。而莫愁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懵懂無知的好奇,看到什麽都要問個究竟,李果也孜孜不倦的給她解釋着。
“那個……她是明星嗎?”一個身上冒着熱氣,嘴巴上有一圈小絨毛的小夥子抱着球來到了李果的面前,極爲腼腆的指着莫愁問李果:“能給我們簽個名嗎?”
而随着這個小子的走進,其他正在打着球的少年們也陸陸續續的圍了過來,當他們看到莫愁的樣子時,無一不露出一副驚爲天人的吃驚表情。
李果哈哈一笑,他知道這裏大多數人是不認得他的,所以相對于在那些在他面前極爲拘謹的老頭子們,李果更喜歡眼前這些大冬天滿腦袋汗的小年輕。
“當然是明星啊,我們在拍仙劍奇俠傳5,她是演女主角的,今天過來帶她取景。”李果說着扭頭看着莫愁:“對吧莫愁。”
莫愁臉上不解而且好奇,可她卻隻是聽從李果的吩咐下意識的點着頭,下午的三點的陽光照在她臉上,顯得粉嫩透明,眸子裏一片安詳。
“能幫我們簽個名麽?你好漂亮。”帶頭的小夥子鼓起勇氣向莫愁提出了小小的要求:“就簽一個,簽在球上。”
莫愁不知所措的看着李果,眉目間居然有點慌亂。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得保證不能照相發到網上去。”李果從他手裏接過球和一隻用來計分的記号筆:“要是我在網上看着了,我可得告訴你們村長。”
他們紛紛點頭,一個個嚷嚷着誰敢照相就打斷誰的狗腿。
可當李果把球和筆遞給莫愁的時候,莫愁臉上突然之間愁雲慘淡了起來,記号筆粗粗壯壯的,莫愁的小手用抓毛筆的姿勢根本抓不住。
“淺畫雲垂帔,點滴……”莫愁的詩還沒念完,突然被李果捏住了手,于是莫愁在李果耳邊小聲道:“相公,我可以化筆爲劍。莫愁不會使喚這個筆。”
李果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子,轉到了莫愁的身後,一隻手伸上前,握住了莫愁的手,另外一隻手幫她穩住了手上的球,兩個人的姿勢就好像李果從後面摟住莫愁一樣,這引得那幫小男生一陣歡呼聲,甚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幾聲“親她,親她”
而莫愁兩頰绯紅的任由李果手把手的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籃球上,雖然歪歪扭扭的不算好看,不過也算是蒙混過了關。
拿到簽名的小男生們雖然很詫異爲什麽明星簽字會如此的難看,但是這不是重點,要知道,莫愁這模樣走出去,就算是她連《義勇軍進行曲》是國歌都不知道,也照樣能當上超級天王巨星。
小男生們快快樂樂的走了,而莫愁站在一邊紅着臉蛋不知道在想什麽,唯獨一直沒說話的小蘿莉一臉不甘心,氣哄哄的小模樣異常可愛。
“小新新,怎麽了?誰惹你了?”李果把她抱在手上,臉上兇巴巴的:“誰欺負我小新新,我去幫你揍他。”
“你們這些男人,見到漂亮女人都走不動路了。特别是爸爸,那麽偏心。”小新妹子在李果的懷裏掙紮了一下,不想讓他抱着,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麽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李果當時就明白了,敢情這個小丫頭是吃了醋了。由此又可見,不但同姓相斥是天生的,而且吃醋也是一種本能。
“小新乖,你要知道莫愁姐姐現在的處境,要是别人知道了,她可是會被抓去做實驗的。”李果摸着小新妹子的腦袋:“以後新新長大了,一定會比莫愁姐姐還漂亮。”
“真的?”小妹子畢竟還是好騙,被李果這麽忽悠兩句,表情立刻就轉了晴天:“那爸爸以後隻能抱新新,不能抱那個女人。”
李果愕然了,他扭頭看了一眼莫愁,發現她還在呆呆的出神。于是鄭重的向小蘿莉點頭保證:“隻抱新新!”
這下小妹子總算是眉開眼笑了,摟着李果的脖子非常誇張的親了一口李果的臉,與其說是獎勵,更像是在向莫愁示威。
而這時,村長背着手叼着煙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看到李果之後,沖他打了個招呼:“叔啊,衣服都買了。還有嬸子的戶口我也給落實了。”
李果一愣:“這麽快?”
“有錢,他們就是公仆。”老村長特傲氣的一笑:“沒錢,他們才是父母官。”
李果沖老村長由衷的比劃了一下大拇指,就抱着小新妹子和小劍仙跟着村長走到了一間很豪華的辦公室,村長親手給泡了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并遞給李果一大包袱東西和一張還散發着油墨味的戶口本:“叔啊,嬸子這身份,一定要保密。這是宗家給我的最後一個指示了,說以後這李家村就沒有宗家了,其實我是真舍不得,要是沒宗家,我二栓子到現在還是個放牛的老光棍呢。”
村長說着,眼淚就快流出來了。李果也不好安慰,他知道昨天那個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鍾樓怪人已經走了,去哪了誰也不知道。而村長這眼淚也是真材實料,要是眼神這玩意都能造假,那這個人就沒的救了。
“叔啊,我跟你說,我是真想把你留在這。”村長眼看就要哭出來了:“沒了宗家,我這就沒了主心骨啊。”
李果笑着搖搖頭,沒有接話。随手翻開莫愁的戶口本,名字很不錯:李月關,而生曰赫然是一九九四年十月一号。
這名字,李果估計是從王昌齡的出塞裏引用的,意思倒是和莫愁的身份很搭調。可這生曰是怎麽回事?
“莫愁,你多大了?”李果側過腦袋在莫愁香香軟軟的耳朵邊上問着:“說具體的。”
莫愁翻起眼睛想了想,然後嫣然一笑:“相公,莫愁過了年,便虛歲十八了。”
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