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一敗塗地


唐軍陣中,一位白袍紅纓的青年将軍策馬而來,一杆鳳翅鎏金镗拎在手裏,威風凜凜煞氣烈烈,上下打量了契苾可勒一番,開聲喝問:“既然不再負隅頑抗,算你是個聰明人,來人,将其捆綁起來,暫且收押!”

“慢着!”

契苾可勒連忙大呼一聲,他想投降大唐,卻不想成爲階下之囚,遭受兵卒侮辱。

“此乃薛延陀夷男可汗,因墜馬而重傷,命在旦夕,還請将軍念其身份尊貴,予以及時救治。”

老子不是俘虜,咱是帶着投名狀的!

馬上的薛仁貴大吃一驚,喝問道:“此言當真?”

契苾可勒道:“斷無虛假,将軍可命俘虜上前辨認。”

薛仁貴自然不能聽信他一面之詞,當即下馬,命人押過來幾個俘虜,當場指認。薛延陀乃是遊牧民族,尊卑上下、貴族平民固然根深蒂固,但是每一任大汗都非是孤坐牙帳、長與深宮,甚少有外人得見的那種皇帝,策馬馳騁大口酒大塊肉那是他們的習性,非但本族之人,就連鐵勒諸部之中很多部族的人都見過夷男可汗。

當場不少俘虜紛紛指認,這的确就是夷男可汗。

薛仁貴大喜!

這可是夷男可汗啊!

趙信城大破薛延陀十餘萬大軍,甚至擒獲敵酋,單隻是這一份功勳,整個右屯衛從上到下各個都能加官晉爵!

潑天的功勳呐。

當即趕緊命随軍郎中對夷男可汗展開救治,指揮部隊繼續對潰逃的薛延陀兵卒追殺,并且對契苾可勒以禮相待。

“原來足下便是契苾将軍,先前有所唐突,失禮了!”

薛仁貴一身戎裝,抱拳緻意。

他自然知道這位手下敗将,隻是此乃初次見面,更知道此人乃是契苾何力的族兄。契苾部乃是鐵勒諸部之中較爲強盛的一部,如今薛延陀大敗,可以預測往後的一段很長時間内漠北都将陷入動蕩,各族之間相互傾軋,争鬥不休,若是能夠得到整個契苾部的效忠,對于大唐控制漠北有着極大的便利。

況且契苾何力乃是李二陛下的心腹,頗爲倚重,有了這些關系,契苾可勒投降過來本就可以得到優渥的待遇,更何況人家還投名狀,将夷男可汗都給獻了出來?

可以預見,往後這位契苾可勒必然受到李二陛下的重視。

薛仁貴情商頗高,自然不會去得罪這等手中有權、身後有人的一方枭雄。

契苾可勒也不敢輕視薛仁貴,此番唐軍右屯衛兵出白道直撲漠北,一路披荊斬棘狂飙推進,現在又大破趙信城擊潰薛延陀主力,更俘獲了夷男可汗,其功勳已呈潑天之勢,誰也壓不住。

此戰過後,每一個右屯衛的将軍校尉都會得到大幅度的晉升,這是無疑的。

而現在就能夠成爲右屯衛的将軍,戰後叙功晉升之後,起碼一個正三品的懷化大将軍軍銜是跑不掉的,甚至因爲此戰是對外族的大勝,極有可能被敕封爲榮譽更高的冠軍大将軍。

年紀如此之輕,前程卻有若繁花錦繡,這等人物誰能得罪?

契苾可勒恭謹道:“敗軍之将,豈敢當将軍之禮?不知房大帥現在何處,能否容在下前去會見,有要事相告。”

薛仁貴道:“這是當然,大帥就在城中救治負傷的俘虜,吾這就命人帶将軍前去。”

言罷,命令左右分出一支大約百餘人的隊伍,押送着契苾可勒以及他的親兵,順帶着弄來幾塊木闆将昏迷的夷男可汗放在上頭,栓了繩索在雪地之上拖着向城中走去,去面見房俊。

他自己則帶領兵卒即刻上路,向北邊郁督軍山的方向追擊而去。

……

契苾可勒被唐軍押送着進了城。

說是“城池”,其實此刻已然成爲一片廢墟。

薛延陀不善營造,此間的建築大多是建城之時所築,氣候數百年間修修補補,頂了天就是在倒塌掉的房屋基礎上進行簡易的修葺,磚瓦石塊殘破不堪,就連木料也大多腐朽。

這次被數量龐大的火藥炸了個底朝天,所有的建築都倒塌破敗。

城内的硝煙尚未散去,雪花從天而降,處處彌漫這刺鼻的硝煙味道,斷壁殘垣之間,無數薛延陀兵卒的屍體被掩埋其中,直接被炸死的人并不多,但是這等天氣、這等條件之下,傷勢稍微重一些便無法救治,隻能等着慢慢死去。

是以,城内廢墟之上,無數薛延陀傷兵痛苦呻吟、哭爹喊娘,掙紮痛苦、愁雲慘霧,宛如地獄。

手臂上捆綁着一條白色毛巾的唐軍随軍郎中正在忙碌的救治。

有的傷勢較輕,簡單救治之後便會有兵卒将其帶到城南一處軍營之内關押起來,而對于傷重者,則冷漠的抛棄在一旁,任其自生自滅,甚至對于那些腸穿肚爛、血肉模糊者,直接一刀結束了性命。

契苾可勒搖搖頭,并未有什麽不滿,這非是冷酷殘暴,而是爲了結束他們的痛苦。

戰場之上,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若換成此刻失敗的是唐軍,薛延陀的處置方式肯定比這個殘暴十倍……

在城南倒塌城牆一側的一處軍營之内,契苾可勒見到了這支唐軍的統帥房俊。

出乎預料的年輕,一身戎裝映襯得一張微黑的臉膛英氣勃勃,算不上如何俊秀,卻自有一種上位者的俨然氣度,令其看上去格外的充滿一種自信随和的氣質。

“契苾可勒,拜見房大帥!”

契苾可勒稍稍注視了房俊幾眼,便上前參見。

房俊呵呵一笑,上前兩步,摻扶着契苾可勒的手臂将其拉起來,溫言道:“軍伍之中,何必行此大禮?你我雖然分屬敵對,但是我對将軍卻是聞名已久,今日一見,實是有幸。”

契苾可勒苦笑道:“敗軍之将,何敢言勇?武川鎮一戰,大帥兵不血刃便令在下經營十數年的堅城淪陷,諾真水一戰,更是殺寒了在下的膽。大唐人傑地靈,名臣名将層出不窮,大帥如此年輕便有如今這等功勳,假以時日,必将成爲下一個李衛公!”

房俊哈哈大笑,請契苾可勒入座,至于這些吹捧的話語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下一個李衛公?

你可别扯了,人家李靖用兵如神百戰百勝,我這若非依仗火器之利,能打得過誰呀?

兩人入座,有親兵送來茶水,房俊請契苾可勒飲用,這才問道:“兵卒來報,說是将軍有事相告,不知是何事?”

契苾可勒不答,反問道:“此刻大軍一路追殺薛延陀大軍,盡數北上郁督軍山,何以大帥居然要坐鎮此處,豈非坐失良機?”

這一仗,唐軍的勝利已然注定。

十餘萬精銳丢失在趙信城,薛延陀元氣大傷損及根基,根本不可能再有餘力擊敗唐軍。直搗郁督軍山薛延陀可汗牙帳,勒石燕然山,這是誰也無法阻擋的潑天功勳。

而身爲主帥,房俊這個時候沒有去最前線将功勳緊緊攥在手中,反而坐鎮此處不思進取,任誰都難以理解……

房俊微微搖首,笑而不答。

搶攻?

他根本不需要。

這一仗狂飙突進直抵漠北,他房俊的名字必然镌刻在史書之上,這就足夠了,至于摧毀薛延陀牙帳,直搗龍城這等功績,就留給薛仁貴以及稍後便會趕來的薛萬徹等人好了。

他現在已然封無可封,縱然天大的功勳,難不成還能成爲兵馬大元帥?

一個鎮國将軍活着輔國将軍就頂了天了,連骠騎将軍都不可能……

所以,多少功勳給他都白瞎了,浪費。

而這些功勳落在薛仁貴身上,則能夠使其迅速崛起,成爲房俊勢力之中與蘇定方并駕齊驅的一顆将星。

隻要有了堅實的班底,将來何等功勳撈不到?

更何況薛萬徹在自己兵出白道之後,哪怕明知道違背了皇帝的意志,依舊毫不遲疑的尾随而來,爲他殿後收拾殘局,這份人情不能不還,更别說薛萬徹的右武衛當中有着自己數位好友,功勳分潤給右武衛,也算是間接的提拔了好友們一回,何樂而不爲呢?

這些話自然不可能跟契苾可勒明說,是以面對契苾可勒的疑問,房俊隻是笑笑,并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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