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個男人站在紋身店外,大聲吆喝了一句。
“哎,哎,瞎叫啥,這一大清早的,你哪位啊?幹什麽的?”矮子興有些不爽,沒睡夠的他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朝那男人喊道。
這個男人大概三十幾歲的樣子,容貌很英武,一米八幾的身高,人很有氣勢,就是臉色很白,嘴唇也是,穿着厚厚的衣服,現在雖然已經是秋季,但這衣服的厚度,感覺有點不太相稱。
“我來找唐家後人,我是來紋身的。”男人說道。
紋身?
“卧槽,上帝來了呀,這都一兩個月沒開張,我的天呀!”
矮子興高興得熱淚盈眶,一直把顧客當上帝的他,連忙去握手,可那男人卻縮開了,然後退了幾步,身手非常快,而且一氣呵成,壓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好身手啊!帥哥。”矮子興有些尴尬,隻能呵呵笑着,但他還不忘拍下馬屁,上帝嘛,怎麽做都是對的。
“你也是。”男人也笑了,眼裏有不一樣的光,仿佛能看透眼前人一樣。
矮子興愣住了,笑容僵在了臉上,不明白男人說的話什麽意思,他身手可差的很。
“誰啊?”我從矮子興身後走了出來。
“紋身的客人。”矮子興随口說道。
我打量了一下他,然後就笑着将他請了進去,笑臉迎客,一直是我的待客之道,再不特麽做紋身,看葫蘆娃也不一定救得了爺爺了。
可那男人并不馬上進去,他擡頭看了一眼鬼紋這面招牌,然後才問道:“誰是唐家後人。”
“我是,我叫唐浩,正宗的鬼紋傳人。”我急忙說道,隻是有些奇怪,以前來做鬼紋的,都是問一些什麽能不能驅邪啊,相不相信有鬼啊等等這些小可愛問題,這男人一來就找唐家後人,身份好像不簡單。
指名道姓找唐家後人做鬼紋,有可能是陰行中人。
得到我的回答,他才終于放下心來,然後跟我進去了。
但是這個男人……好像自帶空調一樣,經過我的身邊冷得我直發抖,我看向了矮子興,他好像也跟我一樣。
進去以後,所有人擡頭看了一眼男人,但他卻無動于衷,隻是一直觀察着店内的環境和看着我。
“誰啊,這個人身上好寒啊!一靠近就能感受他身上那股寒氣。”我媽好像看出了什麽。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咋回事,是個紋身的客人,我先去招呼他。”
反正來什麽人我都不奇怪,如果他沒有問題,也不會來做鬼紋了。
男人坐下了,但他看了眼熱茶,并沒有動。
“喝啊,不用客氣,紋身的事我們慢慢聊。”我把茶推到了他的面前,可一秒不到,茶涼了……
這他喵的,有這麽誇張嗎?
“不用了,我來紋身的,不是來喝茶的。”男人回了一句。
“那怎麽稱呼您呢?”我問道。
“吙炎。”男人倒幹脆,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吙?還有人姓這個的嗎?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廢話少說,我來的目的隻有一個,我想紋赤炎金猊獸。”吙炎跟其他的紋身者不一樣,有自己的指定紋身。
如果是普通紋身,有自己指定的很正常,大家都是想紋什麽就紋什麽,可鬼紋不一樣,很多人都不了解,隻能靠我給他們制定相應的紋身,但這個男人居然直接就說出了自己想紋的紋身。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赤炎金猊獸可不是普通紋身,是上古十大邪獸之一,不是普通人能紋的。
合适這個紋身的人有幾個要素,第一,五行屬水,五行缺火,八字夠硬,因爲它是極其恐怖的火獸。
“好大的口氣,你知道赤炎金猊獸是什麽嗎?張口就要紋這個。”我媽忍不住了,出言呵斥她幾句,雖然對客人這樣不太禮貌,但紋身師有義務提醒客人不能亂來,因爲鬼紋是會出人命的。
想紋什麽就紋什麽,那就是在投胎這條路上找捷徑,還不如自己去跳樓,不要來我這裏沾什麽因果。
“知道,上古十大邪獸,火性十足,命不硬不要紋,不屬水不要紋,五行不缺火不要紋。”吙炎對答如流,仿佛對這個紋身了解的十分透徹。
我跟我媽面面相觑,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人是有備而來啊!
“你八字是什麽,讓我給你算算。”我想要他的八字。
可吙炎卻搖了搖頭:“不要算了,我五行屬木,缺水。”
草,這人腦子有病吧,屬木,缺水你敢來紋火獸,還是上古邪獸,你這不是找死嗎?
我心裏雖然開始罵娘,但也不敢直說,畢竟是客人,買賣不成仁義在,不能開口就罵人。
“大哥,你知道我這裏就一個小店,你就不要耍我了,還是另謀高就吧!”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這個紋身,我真做不了,他想找死那就另尋他人吧!
“你放心,出了事不怪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是我自己要做的。”吙炎倒說的輕松,上幾個也說不怪我,老子做了死人,一大堆腦殘擱那拿着鍵盤罵我,仿佛躺着的床變成了蓮花,看着小說的手機突然變成了佛珠,穿着的衣服變成了袈裟,住的房間變成了大雷音寺,留下了兩滴淚,剛落地就化成舍利子。
老子特麽讓他别做别做,他做了死管我屁事,我不用賺錢嗎!還說我做陰紋就死,老子該說的都說了,他自己找死,關我屁事。
“算了,我不做。”
前車之鑒,哎,我不做了,你來罵我啊!
“等等,别急着趕客啊!兄弟,你出多少錢。”矮子興可不舍得将好不容易找上門來的生意斷掉,價錢高,一切好商量。
“我沒錢。”吙炎說出了一句讓我們驚訝的話。
“你沒事搗什麽亂,趕緊走。”矮子興不樂意了。
“但我有别的。”說着,吙炎将一個東西放桌上了,是一個印章之類的,跟帝皇的玉玺一樣。
“閻王印。”
我媽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