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誰啊?”我反口問道。
這男人嚷嚷完後,還給我磕頭,磕到第二個的時候,我連忙制止了他,我還沒死,不必如此多禮,兩個夠了。
男人點了點頭,開始說明來意,他其實是來求我救鬼婆的,剛才也不是想殺我,隻是想跟我說明事情,沒想到我一見到他撒腿就跑,可把他急壞了,所以才上演了剛才的一幕,幸虧這蝴蝶出現,将他變成了人。
這也不能怪我,這一個活紙人沖上來,比鬼都可怕,而且這是夢,我潛意識就是跑,求生欲太強了。
說到紙人我就想起了鬼婆,她是不是用紙人托夢,然後讓我去救他?這該不會是苦肉計吧?
我當然是拒絕,畢竟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不參與此事,大婚在即,我不想出什麽意外,救鬼婆就是與陰行爲敵,與各位正義之士爲敵。
鬼婆的紙人術很厲害,她用紙人托夢很正常。
可男人卻否認,是他自己托夢給我,想讓我去救鬼婆的,這紙人帶魂,從黃泉而來,尋夢入翁,千辛萬苦才找到了我。
黃泉而來?是個死人?死人來給鬼婆求情?我連忙問他跟鬼婆有何關系?能做到這個份上,應該是親人吧?
人死後,四大皆空,入黃泉投胎,又或者入地獄受苦,哪裏還管得了陽間事,人一死,萬般牽挂也就了然了,有些放不下的,隻有在陽間遊蕩,成爲一隻孤魂野鬼。
可鬼不屬于陽間,就算鬼差不抓你下去,你也會在陽間出事,不是被其他鬼吃掉,就是被陰人所收服,運氣差的,直接被打得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這鬼已經入黃泉,說明已經放下前生種種,爲何還托夢于我?唯一的可能,就是鬼婆是他至親。
可鬼婆這種人,還有這種至親嗎?連唯一的師妹周月婷都要嚷嚷着殺她。
我連忙問他是鬼婆何人?都死了,還要牽挂陽間人,理陽間事?
那男人說出了讓我震驚的一句話,他說,他跟鬼婆是夫妻。
我愣住了,那這不是我兄弟嗎?
鬼婆的事有耳聞過,說嫁給了一個紮紙老頭,後來給老頭生了一個孩子後,老頭就把紮紙術教給了她。
鬼婆習得紮紙術後,将老頭和孩子都殺了,所以鬼婆被灌上了極惡之名,人人得而誅之,此等毒婦,不配當陰人。
這個是最初的版本,是矮子興跟我說的,也是第一次見鬼婆的時候,她給我的第一次印象,那就是詭秘和惡毒,配上矮子興講的傳聞,代入感極強,我已經想将她大卸八塊了。
後面跟鬼婆有所交往後,她也說了自己的事,至于真假,我到現在都分不清。
她說她對老頭下了巫咒,根本就沒有給他生過什麽孩子,一切都隻是幻覺,甚至連身子都沒有給他,後面騙了他的紮紙術後,就殘忍的殺害了,就跟一個玩具般丢棄。
不管哪個是真的,紮紙老頭的命運都沒有改變,而且一個比一個慘,反正就是鬼婆的工具人。
可能傳聞之類的東西,都有所誇大,可不管哪個,都沒有偏離軌道,鬼婆就是一個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壞女人。
但有一點我不明白,不是說紮紙的是一個老頭嗎?可這個男人……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吧?也就是說,他死的時候,是二十歲,這哪是老頭?現在的鬼婆已經三十了,事情已經發生很久了。
鬼婆雖然比我大不少,但我明白一句話,年少不知少婦好,錯把少女當成寶,這是至理名言,像你們這些愣頭青小孩子,是不會明白的。
我疑惑至極,連忙斜眼瞪着他,問他是不是鬼婆的紮紙人老公?因爲有可能鬼婆的老公不止一個,我的“兄弟”也不止一個。但以鬼婆的性格,不會跟工具人上床,而且下場都會很慘。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怎麽可能入黃泉了還會來替鬼婆求救?
這……不科學!難道是十世舔狗?舔狗的終極形态?
寶,這麽多人你不殺,偏偏殺我?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是愛我的嗎?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笑,但我憋住了,因爲我覺得這樣不禮貌而且我如果笑醒了,事情就沒有後續了。
男人回答了我的問題,他說他不是老頭,但紮紙人都有一個替身,他的那個紙人替身,是個老頭,或許就讓人誤解爲,他是個老頭。
紮紙術邪魅詭異,有很多人不了解,這都是正常的。
他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第一次見鬼婆的時候,确實不是她真身,而是一個老太婆,後來她的紮紙術被楊天所破,這才顯出了原身。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沒有撒謊,紮紙人真有這個習慣,一般都是用替身示人。
我相信了,這個真有可能是鬼婆那個紮紙人老公,可疑問又來了,鬼婆這樣對他,爲什麽死了還要托夢來幫她求救,不會真是千年老舔狗吧?我不李姐。
男人歎了一口氣,好像另有苦衷,他說自己不是被鬼婆所殺,而是本來就身染惡疾,那段時間經常與追殺鬼婆的人對抗,所以才去世的。
我聽了後半信半疑,再次懷疑男人的身份,這真不是鬼婆用紮紙人托夢給我洗白自己?
殺了紮紙人老公,那是她親口說的,即使是傳聞的版本,她也是痛下殺手,完全就是毒婦的形象。
殺師弑夫,這個罪名是最大的,世人絕不可能容忍,即使君嘯天是邪修,那也算是師恩如山,丈夫則是枕邊人,這你都能殺,你心腸是何其歹毒?
男人見我不信,雙手開始合一,好像在念咒,嘴皮子快速的念叨着。
“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頓時間,無數的畫面在我夢中展開,猶如電影一樣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