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張木闆床上,渾身都被繃帶纏着,身體疼痛難忍,動也動不了。
“這是哪啊?”我看向了四周,然後仔細打量着。
這個房間很小,大概十多平米左右,整個房間就一張床,對面開了個小窗,但是緊閉着的,我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我記得暈過去之前,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戴潔瑩吧?
是幻覺嗎?還是真的就是她。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吱呀一聲,有個女人推門而入,我擡頭一看,進來的人正是戴潔瑩。
“醒啦?”戴潔瑩端來了一碗熱粥,然後放到我的床頭,緊接着打開了小窗,頓時一陣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還有陽光和蟲鳴鳥叫。
“怎麽是你?這是什麽地方啊?”我連忙問道,然後掙紮着想坐起來,可是根本使不上力。
“哎,先别動,你現在不能亂動的,身體沒好。”戴潔瑩說着,連忙将我按了下去,然後端起了熱粥就要喂我:“先吃點東西吧,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顆米未盡,幸虧你命硬,不然傷的這麽重,普通人早挂了。”
戴潔瑩吹了兩口,然後将米粥送到我的嘴前,我也着實餓的不行,一口吞下,緊接着一連吃下了一碗粥也意猶未盡,而且越吃越餓,一碗粥根本不夠!
“還有嗎?”我舔了舔嘴角。
“沒有了,就這一碗。”戴潔瑩的話讓我有些詫異,這小妮子不會在報複我吧?堂堂戴大小姐,連個飯都不能讓我吃飽嗎?更何況我還是個傷者。
“看着我幹什麽?我真沒有了。”戴潔瑩苦笑着,一副無奈的樣子。
“這是山裏,不是城市,吃的沒那麽好找。”戴潔瑩收起了碗,然後解釋着。
戴潔瑩說的跟真一樣,不像是在撒謊,而且這裏确實是大山。
我有些不解,連忙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不在城裏好好當你的大小姐,來山裏受苦受難?”
“這不……爲了破身上的詛咒嗎?”戴潔瑩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卧槽你不會……堕落到這種地步吧?來山裏找野男人?”我白了她一眼,爲了這個詛咒,戴潔瑩可沒少亂來。
“你想哪去了?當然不是。”戴潔瑩也回瞪了我一眼,好像在罵我整天腦子都在想什麽。
“還記得,那個叫我去你村子裏找老瘋子的大師嗎?”戴潔瑩問道。
我皺皺眉頭回憶了起來,好像真有這麽一回事,當初戴潔瑩嘴上的确有提過什麽高人,大師之類的,就是他一直指點戴潔瑩。
“可你不是說,那是網上的人嗎?”我又問道,我好像記得是這樣,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沒錯,他就住在這山裏,我已經找到了他。”戴潔瑩有些高興的說道。
“找他幹嘛?這深山老林的,你也不怕被人劫色?”我真替她捏了一把汗,這女人還真是爲了破詛咒,什麽事都敢做,已經不顧後果了。
不過,我也挺好奇她嘴上說的那個高人,他不止指點了戴潔瑩去找老瘋子,還指點她上鳳凰山去找許願井,幸虧遇到了我,不然得出事。
雖然兩次都沒有好結果,但這個高人貌似知道的事情有點多,不像那種老騙子,至少是有點東西的。
“劫色?哼,怎麽劫?”戴潔瑩冷哼了一聲,根本毫不懼怕。
“額,這個……當我沒說。”
戴潔瑩已經仗着自己這個詛咒,什麽都不怕了嗎?
“話說,你見到他了嗎?”我好奇的問道。
戴潔瑩點了點頭:“見到了,是個八十歲的老頭子,仙風道骨,還收了我爲徒。”
“一見面就收你爲徒?不會是騙子吧?要了你多少錢?”我連忙問道,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真是高人,不會随便收徒的,而且戴潔瑩這種千金大小姐,根本吃不了苦。
“不要錢,一分錢都沒有收取!”戴潔瑩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這……怎麽可能?那他圖什麽啊?”我有些疑惑,不會真是高人吧?
“這裏錢沒有用的,這個東西才是錢。”說着,戴潔瑩拿出了幾根小刀币,是銅制造的,有點像鑰匙和水果刀的結合體,而且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很古老。
“這玩意?是現代的?老子特麽不會被人打穿越了吧?”我看着那些小刀币,整個人都懵了,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哪個地方不用錢做貨币流通的,就算你倒退個幾十年,那也得用糧票之類的吧?
“這我哪知道啊,他們這大山就是這樣,沒有這個,你就自己去打獵和摘野果野菜吃。”戴潔瑩解釋道。
我現在終于知道戴潔瑩爲什麽隻給我一碗粥吃了,原來不是她摳,而是如果以這種制度的話,那她一個千金大小姐進來深山,不被餓死已經算不錯了。
“我本來幫山裏的人幹活,還有幾個刀币的,可給你看病,都花了。”戴潔瑩想起就好像有點委屈,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一夜全沒了。
原來我這一身的繃帶不是戴潔瑩幫我纏的,還有上的藥,都是醫生,想想也對,我之前重傷上岸,她應該搞不定。
“這地方還有醫生嗎?而且好像醫術還不低。”
能把我的一身傷處理好,絕非庸醫,應該有兩把刷子的,不然我不可能醒得那麽快。
“有啊,好像還有什麽名号,我忘記了,我想想哈……”戴潔瑩認真思索着。
“好像叫什麽……鬼醫。”戴潔瑩好像終于想起來了,連忙說道。
“鬼醫?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呢?好像……聽興叔提起過,他二叔還是誰,就是鬼醫。”我仔細回憶着說道,不過已經記不太清了,是在終南山的時候對我說的。
“那鬼醫怎麽說?我的傷勢可以恢複嗎?”我連忙問道,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戴潔瑩歎了一口氣,然後就支支吾吾的,好像不太敢說。
“說啊,我承受的住,别擱那給我支支吾吾的,快說!”我連忙催促道。
戴潔瑩歎了口氣,然後才說道:“鬼醫說了,你手腳筋骨盡斷,已經很難恢複,以後不能用力,能正常走路生活都算不錯了。”
聽了戴潔瑩的話,我心裏咯噔了一聲,這也就是說,我再也無法找張青報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