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樹心想着,這超市這麽多人,應該不會遇見鬼這麽邪門吧?
老人們都常說,人多的地方陽氣足,鬼都不敢靠近,那光頭女人雖然奇怪了點,說不定隻是精神病而已。
何樹心裏打定主意,如果那光頭女人再來,那他就立刻叫來保安,不然他現在一個人面對那光頭女人,他心裏有點虛。
可奇怪的是,晚上的時候光頭女人就沒再出現了,何樹反倒是心裏盼着她出現,就爲了證明她不是鬼,自己沒有撞邪。
可事與願違,光頭女人沒再出現,何樹想見她都見不到。
關鍵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何樹開始脫發了,而且很嚴重,洗頭的時候,一抓就是一大把。
何樹并沒有脫發的遺傳基因,他爸和爺爺頭發都很濃密,加上他現在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脫發如此嚴重?難道是得了什麽病?
何樹一急,連忙去醫院裏看醫生,可檢查并沒有任何問題,找了幾家醫院都是如此,可沒有什麽病,爲什麽會突然脫發這麽嚴重呢?何樹想不通。
過了大概一個月後,何樹就已經變成了現在這樣,二十五歲就秃了頭,沒有遺傳基因,沒有病,這可真是個奇迹。
一頭濃密的秀發,一個月就脫完了,二十五歲就成了秃子,這讓何樹感到自卑,去哪裏都戴着帽子。
可他始終想不通,到底是怎麽回事?直到某一刻,他的腦海裏想起了那一個光頭女人。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詭異,說不定,問題就出在那個光頭女人身上,可他找不到那個女人了,何樹隻能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希望那個光頭女人出現一次。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天晚上,那個光頭女人再一次出現了,這一回,不是她找何樹,而是何樹找她了。
何樹急忙趕了上去,然後來到光頭女人面前說道:“好家夥,你終于出現了,你到底是什麽人?我的頭發,是不是你搞掉的?”
說完後,何樹脫掉了帽子,露出了秃秃的地中海。
光頭女人看見後,突然嘿嘿就笑了,她的笑容很詭異,就好像那種行屍走肉一樣,皮笑肉不笑,僵硬的很,而且這笑聲,比鬼都可怕。
何樹被吓了一跳,人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這個女人,到底是鬼還是人?是瘋子還是在耍他?
可他又不認識這個女人,就算是鬼,又爲什麽要纏着他?
不是說冤有頭債有主的嗎?
“你笑什麽?”何樹問道。
光頭女人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你有梳子嗎?”
“這算什麽狗屁問題,我當然有梳子,而且每天都有用梳子梳頭。”何樹答道。
“那你有用過死人梳梳過嗎?”光頭女人又問道。
何樹愣了一下,然後問什麽是死人梳?
光頭女人比劃了一下,說就是死人死後,會給最後梳一次頭,那把給死人梳過頭的梳子,就是死人梳。
“呸,呸,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大吉大利,别跟我說這麽晦氣的東西,我是活人,當然用的活人梳。”何樹連忙罵道。
光頭女人嘀咕了句,那怪不得你秃頭,用活人梳怎麽能長頭發呢?
當時何樹就在心裏罵了一句娘,這特麽就是一個瘋子,神經病,估計自己秃頭也和她沒有什麽關系,前言不搭後語的,還是讓保安來趕走她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光頭女人朝着其中一個貨架喊道:“找到了,梳子,我要的梳子!”
何樹本來是要叫保安的,可光頭女人這樣一喊,立刻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梳子?特麽的不一直有梳子嗎?我都跟她說了幾遍了?
何樹罵完後,眼光順着光頭女人指的方向看去,那并不是梳子的貨架,而是一個放置着兒童玩具的貨架,可那個光頭女人一直喊梳子。
何樹好奇,就跟在了光頭女人的身後,就在這個時候,何樹終于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麽可以消失的那麽快了。
她的腳步極其快,如同鬼魅一般,甚至可以腳不沾地的行走一小段距離,就這速度,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可以不見了,何樹也是跑的跟狗一樣才追上的她。
正常人哪有這樣鬼魅般的本事,何樹再一次懷疑這個光頭女人是鬼,因爲鬼才是飄在空中走路的,而且腳不着地。
光頭女人來到貨架前,然後蹲下來跟一個小女孩說道:“把你的梳子給阿姨,阿姨可以拿東西給你換。”
那個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衣服,紮着馬尾辮,肥嘟嘟的臉蛋有些可愛。
“拿什麽東西換?”小女孩天真的問道。
“拿玩具,你要哪件?”光頭女人指着所有玩具說道:“你随便挑。”
小女孩指着其中一個芭比娃娃說道:“我要這個!”
“好!”光頭女人點了點頭,然後把那個評論的芭比娃娃拿了下來,可她并沒有拿出付款,而是掏出打火機,直接把那個芭比娃娃給燒了。
卧槽,在超市裏燒東西,這不是嫌命長嗎?作爲售貨員的何樹,急忙上前阻止,并且大聲叫喚着保安。
何樹沖了上去,急忙用腳踩滅着火的芭比娃娃,這時候光頭女人跟瘋了一樣,一口咬向何樹的腳,她想阻止何樹,不讓他救火。
可這時候保安趕了過來,他們将那個光頭女人按在地上,不讓她繼續發瘋,最後何樹還是成功的将火給撲滅了,而那個芭比娃娃隻燒了一半。
“不,不要,不要把火撲滅,梳子,我的梳子。”光頭女人瘋狂叫喚着,可四個保安死死按住她,她沒法掙紮開。
何樹松了一口氣,一是光頭女人不是鬼,因爲保安可以看見她。二是他成功撲滅了火,沒讓這星星之火引起火災,讓超市損失。
這時候何樹轉頭看向了剛才那個小女孩,可她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跑哪去。
光頭女人被送到了局子裏,後來傳來消息,這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聽說她是某個尼姑庵裏的尼姑,不知道因爲什麽就瘋了,後被師傅趕下了山。
下山後到處買梳子,後被人舉報拉去精神病院,不知道最近又怎麽跑了出來。
果然是精神病,那何樹的秃頭,應該是跟她沒有什麽關系了,他歎了口氣,隻能無奈的生活下去,既然又找不到原因,那他能怎麽辦?隻能接受。
可年紀輕輕就秃了頭,這讓何樹極其自卑,除了上班,基本就躲家裏不敢出去了,一出去必戴帽子。
有一天晚上,突然有個同事湊了過來,問他想不想生發?
這個同事就是之前說他一個人在說話的那個同事,他是電器部的,跟何樹不熟,隻是偶爾照面打聲招呼,他叫阿偉。
何樹知道阿偉想說什麽,無非就是想給他介紹什麽生發産品,何樹早就絕望了,什麽生發産品他沒試過,基本上都是浪費錢。
何樹搖了搖頭,說沒有興趣,也沒有用,更加不想浪費錢。
阿偉說,不用錢,送給他,而且保證有用。
何樹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免費的午餐?不用錢就算了,還保證有用?
要知道,阿偉跟何樹也不是很熟,他會做這樣的好事?
“是什麽,拿出來瞧瞧。”何樹說道。
這時候阿偉從兜裏掏出了一把梳子,說就是這個,隻要用他給的梳子梳頭,保證能生發。
何樹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說他用過無數的生發産品都沒有用,一把梳子怎麽可能行?阿偉是在逗他嘛?
可阿偉很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你放心,沒有用你随便來找我,我把頭砍了給你當凳子做。”阿偉說道。
何樹苦笑了一下,說倒沒有那麽嚴重,一把梳子而已,拿回去梳梳也沒什麽損失,又不要錢。
阿偉笑了,把手中的梳子塞給了何樹,然後人就扭頭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一句,讓何樹一定要記得梳。
何樹拿着手中的梳感到有些奇怪,哪有人送秃子梳子的?這阿偉是缺心眼還是想嘲笑他?
不過拿都拿了,又不用錢,不妨拿回去梳一下。
其實梳子對秃頭也是有用的,梳子的功能不止是梳頭發,還有按摩頭皮的功能,能讓血液循環,對頭皮有利的。
當天晚上何樹就用這梳子梳了頭,不過他感覺這把梳子涼涼的,摸着沒有什麽感覺,但刮過頭皮的時候,一陣陰涼就透過了頭皮,傳到大腦皮層,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何樹罵了句娘,心說這什麽鬼梳子,爲什麽梳在頭皮上,比冰還涼,摸在手上卻正常?難道這是什麽特殊梳子?還真有生發功能?
想到這裏,何樹不禁高興了起來,又多梳了幾下,但梳一下就打了一個哆嗦。
晚上睡覺的時候,何樹做了一個夢,他夢見阿偉來到了他的面前,右手提着刀,然後二話不說将自己的頭給砍了下來,接着扔給何樹當凳子做。
何樹吓得一直跑,可阿偉提着頭一直追,嘴裏喊着,凳子,你凳子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