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倉激戰正酣,而王平此時也已經帶兵出發,他們順着雙方沒能注意到的空隙直接鑽了過去,這六千人南中軍在王平手中就是一把刀,既能防守又能殺人。
不僅如此,此番出兵敵軍糧草大營,王平還命令各部将士随身隻帶兩天口糧,一旦他們兩天内沒能攻破糧倉,那他們就會錯過最佳機會。
鄧艾此人衆所周知是個極其敏感的将領,一旦後方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注意,因此如果攻打敵軍糧草大營,首先就要注意如何最快速度拿下糧倉。
“德信,此番作戰我向丞相請你前來助陣,想必你已經想好此戰應該怎麽打了吧?”王平這時看向跟在身後的馬忠笑着問道。
聽到王平的話,馬忠也隻是笑了笑,他統領南中軍的時間和王平差不多,就這次出征能夠讓他們發揮出餘熱也是出乎意料。
因此在南中調兵前,他和張嶷也有所準備。這支南中軍看似平平無奇,實際上他們與平常的南中士卒并不相同,無論是在精神頭還是在身體素質上,都遠勝于一般部隊。
可以說本次出征北伐,馬忠是把南中所有的精銳全部調了出來,就爲了能夠在北伐戰場上發揮出南中軍的強大實力。很顯然,這場突襲戰就可以讓他們一直以來隐藏的實力得以發揮出來。
“卻沒想到你和伯歧還留了一手,當真是沒有想到啊。”王平盯着面前荊棘叢生的樹林擡刀對着阻擋他們的草木一頓亂砍,而且還命令所有人在一個時辰内把道路清理幹淨。
咔嚓——
由于此番張嶷負責留守南中追捕李求承,所以在本次北伐并不能看到他的身影。但說到李求承這個人,王平卻是異常熟悉,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就不知道在哪裏聽說過。
緊接着,馬忠提着佩劍又将一根樹藤斬下,他看向身旁同樣砍伐荊棘的王平回應道:
“李求承當年在丞相平叛結束後發動叛亂,龔祿被李求承當場殺害,最後浪迹天涯杳無蹤迹,這幾年一直都在下令通緝追捕他的蹤影,可一直都沒有結果。”
“怎麽會這樣?莫不是早就逃到其他地方。”王平對于李求承還在南中居住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太相信,他說:“要知道南中是他的死地,誰會繼續待在那裏等死?”
可馬忠卻認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不相信李求承會跑到其他地方。更何況當年他發動叛亂是在越嶲郡,而這個地方如果沒有通關文牒根本就出不去。
如果想偷渡出去,那麽他就必須要翻山越嶺,而且還要帶足口糧,否則稍有不慎就會餓死在大山之中。李求承藏匿多年而不敢現身,是因爲大漢每年都有戶籍普查,李求承一旦出現經商,必定會被查出來。
所以,想要逃出這裏首先就要有另外一個幫手,其次就是需要錢财。不然的話光有想法逃出去而沒有錢财購買口糧,即使是逃出越嶲郡,他也隻剩下一口氣過活,不久就會活活餓死。
“而且我等下了一道通緝令,抓捕李求承有何獎賞,殺死李求承有何獎賞,他要是想跑,根本就跑不掉,更何況找外援,他哪裏來的外援?”馬忠說到這件事情不覺冷冷一笑,此人落網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個事情王平聽說過,通緝令的獎賞的确豐厚,不僅免除賦役,而且還有府邸賞賜。如果誰要是抓到李求承或者殺死李求承,那可真的是賺大發了。
咔嚓——
唰——
很快,眼前道路在衆人的清理之下終于打開,王平提刀命令繼續前進,天黑前必須趕到魏軍糧倉,這樣還能在隐蔽地點歇息補充體力。
踏踏踏——
而這時的魏軍糧草大營防守稀疏,士卒懶散而不站崗,使得整座營寨都成了一座無人守的大營。守營将領也是個窩囊廢,竟然帶着其他幾個将領喝酒吃肉,全然不顧此地安危。
“呃……喝啊,快喝!蜀賊,呃……蜀賊被鄧将軍所阻,不會來的……”領頭的将軍提着酒樽與桌旁幾人喝得酩酊大醉,根本不管這座營寨有沒有危險。
…………
此刻正值黃昏之際,太陽逐漸日落西山,王平率領部隊匆匆趕到準備地點,當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們瞬間被吓了一跳,這裏哪裏是守備森嚴的糧草大營,不就是一座空營嗎!
“卻沒想到鄧艾會被這群烏合之衆壞了大事,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到派這群人來守大營的。”馬忠看到眼前一群慵懶的士卒擡着酒碗飲酒作樂感到羞恥萬分,他說:“我要是有這樣的手下,直接全都拖出去砍了。”
聽到這樣的話語,周圍的将士的脖頸不覺露出一絲冷汗,這讓王平也略感太過嚴厲,他指着四周被吓得瑟瑟發抖的将士們提醒道:
“别吓着他們,畢竟都是你的弟兄。”
“怎麽,都怕了?”馬忠臉色忽然變得如紅似火,那雙老練通達的眼神極其兇狠地對周圍的将士們嚴肅地問道:“怕就滾蛋,要真有這樣的人,我真會軍法處置,怪就怪丞相的禁酒令吧。”
當然,馬忠實際上也想喝酒的,隻能把所有的罪責的一切來源都歸咎于丞相的身上,畢竟當年下達禁酒令是丞相親自命令的,要是誰犯了軍規,就隻能軍法從事了。
“行了行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麽打吧。”王平看着眼前懶散的魏軍很是認真地說道:“你帶一半人繞過正面打東邊,我帶人以最快速度拿下他們。”
“嗯,沒問題。”馬忠點點頭,對付這群烏合之衆根本就不用太上心,于是他提着佩劍命令一半人馬跟他繞路去東營:“你們,跟我來。”
話音剛落,馬忠就帶着三千人馬離開了這裏。王平蹲在草叢裏觀望着正門敵軍懶散依舊的模樣不覺露出一絲惋惜的笑容喃喃道:
“哈哈哈~可惜啊,明天就是你們奔赴黃泉喝酒的日子了。”
“将軍,爲何不直接動手啊?像這群烏合之衆,好像根本就用不了這麽多人吧?”其中一個将官蹲在王平身邊不理解地問道。
而王平卻是很嚴謹,雖然這是群上不得台面的廢物,但也一定要講究方式章程,否則被敵軍擺了一道那就是他們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