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一群魏兵手持長矛跟在那年輕劍客的身後,郭淮則是親自将他手上那柄寶劍奪下,卻見其手中拿着寶劍仔細把看一番,而後發現了這劍的些許貓膩問題,于是他看向滿臉淡定的年輕劍客饒有興趣地問道:
“小子,這把劍倒是有趣……遇月光凝爲冰霜,但遇到些許血液就又熾熱無比……劍名爲何?可有出處?”
“………此劍爲旭天劍,乃用上古寒鐵曆經九九八十一天鍛造而成,至于這劍的變化,與這把劍的材質有相當的聯系,不過我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因爲這把劍是家師所贈。”年輕劍客見這個鬓發微蒼的老将軍很是和氣,于是便将自己這把劍的出處和名字說給了他。
話音剛落,郭淮就有些好奇這個年輕人的背景與底細,但又怕他不肯相訴,待他們來到魏軍大營後,徐商見到郭淮的到來頗爲吃驚,仔細一問才知道是司馬懿派他前來助陣的。
忽然,前方傳來戰報,張合率領的敢死隊已經損失一半,魏延所部正在加緊突破,如果再不去支援恐怕他們真的就要全軍覆沒,聽完這句話後,徐商當即下令全軍随他沖殺上去緩解蜀軍攻勢。
而郭淮則是留在中軍帳看守大營,順便他要好好見識見識這個年輕劍客的真實身份和來路,要知道這年頭行走四方的遊俠可是奇少,就連以劍着稱的劍術大師鄧展都拜在曹丕禦下擔任劍術帝師。
“年輕人,請坐!”郭淮對那劍客微微一笑,而後示意他坐在右側首位,自己則是走向上座坐了下來。
年輕劍客也不客氣,随着郭淮的落座,他也順着坐了下來,并且那蘊含着些許陌生與敵意眼神依舊沒有放過郭淮,而郭淮卻對他的表情表示理解,畢竟自己抓了他,放誰身上也不會好受。
見坐在将座上的郭淮面帶笑容看了自己半天,他最終還是受不了地向其開口解釋道:
“這位将軍,小人此行乃是尋家師,結果走到半路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誤打誤撞來到兩國交戰現場,可當小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知道這個地方是天水附近,于是小人才找到方向。
可是……草叢外面有巡邏隊伍,結果小人踩了樹枝驚動了他們,無可奈何之下被迫出手殺了人,但這确實是實屬無奈啊!還請将軍明鑒!”
“哈哈哈哈!你這等劍術,我怎能責怪你?殺了我大魏九個弟兄,能夠覓得你這樣的人才,雖說殺你是理所當然,但對于大魏來說卻是如獲至寶。”郭淮把他的劍術才能誇了個遍,看着那年輕人滿臉不知所措與大吃一驚的模樣,緊接着他又乘熱打鐵地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師從何人?家是哪裏?”
聽其開始問自己的名号與師父以及老家何處,年輕人眨了眨雙眼看着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将軍最後還是松口回答道:
“回…回将軍,小人名叫于臨,表字安平,年齡二十有三,家在幽州北平,家師乃是終南山夢梅道人,此番前來……正是尋找雲遊天下的家師。”
“什…什麽?!你……你師父是…是夢梅道長?!”郭淮雙眼頓時瞪得如銅鈴般,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是隐居在終南山的夢梅道人之徒。
這下該輪到于臨對眼前的郭淮有些吃驚了,他隻知道當年曹孟德率領兵馬讨平涼州時,師父夢梅道人曾經出山相助,爲曹軍築起一座巨大的冰城,而後曹操以禮相邀要讓他出山爲官,可他堅決不受。
于是多年以來隐居終南山不問世事,就在幾年前,師父爲追尋世間武道之法而下山修行,一去就是三年之久,而近些日子師父有信傳來說有事尋他,讓于臨速去武威找自己,結果走到半路自己就迷路了。
聽着郭淮口氣反應如此劇烈,于臨便連忙站起身來向其抱拳頗爲惶恐地拜道:
“這……小人有冒犯将軍的地方,還請…請擔待!”
“……哈哈哈……哪裏有冒犯之處?隻不過我有些沒想到罷了,于臨!我記住了,你是個好苗子。”郭淮指着惶恐不安站起身來的于臨很是欣賞地說道:“如今魏蜀雙方兩國交戰很是緊張,涼州更是戰亂頻發,尊師名聲在外又受人敬重,想必不會有危險。”
但于臨這時卻聽出郭淮的話裏究竟是什麽意思,他是想讓自己留下來爲魏國效力,好讓自己斷了去找師父的念頭,不過這件事情确實是令他頭疼,好端端的去找師父,半路上竟然出現這麽個事情。
“将…将軍,小人路上定會注意小心,苦于家師尋我心切,不得不去啊。”
“嗯,說得沒錯!一日爲師終日爲父,若違師父之令有失孝道,但如今戰亂紛飛,兩國交戰頻繁,不如先這樣!暫時在我麾下充當校尉如何?待這場仗打完,再讓你去見尊師怎樣?”郭淮見自己的語言攻勢起了作用,于是便繼續進攻他的心理防線,畢竟這樣的人才難得,失去可就難再得了。
忽然,郭淮站了起來,在山上已經待了十年的他依舊沒有褪去青澀的稚氣,這讓于臨有些不免感到一陣恐慌,但随即鎮定下來死死盯着面前臉帶笑意的郭淮不知說什麽才好。
當然,他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如今兩國紛争不斷,自己的恩師又曾助曹操大破馬超奠定西北基業,在郭淮不斷的言語攻勢下,于臨在内心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最後打算暫留郭淮處等待戰争過去再尋恩師。
不過至少得有人通知一番,郭淮見此事已成,于是便豪氣地答應他在半個月之内一定會把消息送到,雖說憑他一己之力能夠殺退數人,但年紀輕輕沒有經曆過沙場磨砺和無數對手,去西北就是找死。
要知道那裏還有許多悍匪,他們的實力如同昔日戰鬥力極其彪悍的西涼軍,雖說不能同日而語,但他們的根卻都在這裏,但凡他隻身一人進入涼州地界,恐怕還沒等去武威就已經被人給殺死在大漠之中了。
“小人…哦不,末将見過将軍。”
就這樣,于臨暫時成爲了郭淮麾下親兵校尉,由于先前的校尉在作戰當中中流矢身亡,隊伍一直沒有領頭的将軍,他的到來也正好給這支隊伍添一些新色,至少他的劍術能與軍中任何一人都要強上數倍。
而此時,前線戰場仍然血戰不斷,徐商率領部隊投入戰場後并沒有扭轉局勢,隻是平衡了雙方交戰白熱化,随着天明日出,張合深感力戰不成,魏延實力太過強悍,于是便率領部隊被迫後退再想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