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白天的喧嘩漸漸離去,街道兩旁的霓虹燈亮起了紅黃色的燈光,燈光照亮着東海的大街小巷,令得這座有着東方明珠美譽的繁華都市處于一種朦胧的狀态,就如同朦胧的夜生活一般,令人遐想。
夜晚的東海浦東國際機場如同往常一樣繁忙,一架架飛機起起落落,轟隆聲久久不散。
九點鍾的時候,一架來自美國紐約的客機準時地降落在了浦東國際機場。
機場跑道上,那輛國内上流社會名氣極爲響亮的黃金版賓利靜靜地停在那裏,一串6的車牌在燈光下異常的刺眼。
皇甫紅竹依靠在汽車車門上,手裏夾着一支女士香煙輕輕地吸着,目光卻是看着那架平安着陸的飛機。
漸漸地,看到那架飛機朝着這邊駛來,皇甫紅竹丢掉煙頭,一腳踩滅,臉上流露出了無法掩飾的激動。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飛機,一動不動。
機艙裏,因爲被龍女打暈沉睡了十個小時的薛狐醒了過來。
如同在契科夫姘頭那家私人會所裏一樣,薛狐非但被綁在了座椅上不說,嘴巴裏塞着毛巾,令他無法動彈不說,就連咬舌自盡都不可能。
窗外紅黃色的燈光穿過特殊材料制成的窗戶進入了機艙裏,感受着略有些刺眼的燈光,薛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地朝着窗外看去,結果……他看到了夜幕中的東海。
望着那直插雲霄的東方明珠,薛狐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
東海。
這是他曾經做夢都想征服的城市。
一開始,他敗給了有着楚霸王之名的楚問天,後來當他再次雄心萬丈向東海進軍的時候,半路殺出了陳帆這個程咬金。
如今……他非但丢掉了東海,還丢掉了整個黑金帝國。
一無所有。
這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哆嗦着,哆嗦着,薛狐開始了劇烈的掙紮,他的臉部肌肉完全扭曲在了一起,怨毒地看着離他不遠的陳帆,低吼道:“殺了我……殺了我!”
由于嘴巴裏塞着毛巾的緣故,薛狐吐字并不清晰,乍一聽上去宛如鬼哭狼嚎。
兩名空姐本來正在朝着陳帆走來,猛然聽到薛狐恐怖的聲音,看到薛狐那猙獰的表情,吓得花容失色,停下腳步不說,還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看到這一幕,龍女不等陳帆出聲,默不作聲地起身,徑直走到薛狐身旁,拿出一把匕首,在兩名空姐驚恐的目光中,揮起了匕首。
“唰!”
刀起,輕響出,捆綁薛狐的身子被一刀斬斷,不過薛狐的雙手卻是依然被綁着。
“呼……呼……”
眼看龍女并沒有對薛狐下殺手,兩名空姐急促地呼吸了起來,眸子裏的恐懼卻是減少了一些。
失去繩子的束縛,薛狐掙紮得更加猛烈了,一下栽倒在地不說,将臉伸到座位前,試圖蹭掉嘴中的毛巾,然後選擇自殺。
然而——不等薛狐的計謀得逞,龍女面無表情地将薛狐拎了起來,就像是拎小雞一般随意。
随後……龍女拎着薛狐走向了機艙大門,兩名空姐見狀,調整了一番表情,徑直走到陳帆身前,帶着微笑,鞠躬道:“尊敬的先生,您好。”
“你們好。”陳帆笑着回應。
“根據葉先生的安排,我們将您送到東海後,将會跟随飛機一起留在東海,等您下次前往美國的時候再爲您服務。”其中一名空姐恭敬地說道。
聽到那名空姐的話,陳帆苦笑不已。
他很清楚,葉峥嵘是想将這架價格不菲的飛機送給他,而且是連空姐打包一起……雖然内心深處有些抵抗葉峥嵘這種**裸的利益手段,不過陳帆倒也沒有生氣,而是笑着道:“等我們離開後,你們在東海休息一下就返回吧。”
“先生,難道是我們的服務不好嗎?”聽到陳帆的話,其中一名空姐吓得臉色一白。
陳帆搖頭:“當然不是。”
“那您爲什麽要趕我們走呢?”另外一名空姐接着道:“您可能不知道,一旦我們沒有按照葉先生的要求去做的話,回去後,我們都會被解雇的。”
耳畔響起空姐的話,看着兩人一臉擔憂的模樣,陳帆很清楚,兩人雖然身材、長相、氣質都不俗,應聘一般的航空公司很容易,但是待遇絕對不如現在,何況……身爲葉峥嵘私人空姐的她們,不會像其他空姐那般勞累。
“放心吧,葉先生那邊我會打好招呼。”陳帆笑着打趣,道:“如果你們回去他敢解雇你們,你們就來投奔我,我給你們開雙倍的工資。”
“謝謝……”
聽到陳帆的話,兩名空姐都松了口氣,連忙道謝。
與此同時,飛機徹底地停穩了。
随後,機艙門緩緩打開,陳帆在兩名空姐燦爛的笑容中走向機艙門口。
“陳先生,再見!”
眼看到了機艙門口,兩名空姐微笑着揮手。
“再見。”
陳帆笑着回了一句,一眼便看到了依靠在賓利汽車上的皇甫紅竹。
今晚的皇甫紅竹依然穿着鍾愛的黑色服飾,上身是一件時尚的短衫,下身則是一條裙子,腳下是一雙時尚的涼拖。
今晚的她非但沒有經過刻意打扮,相反,連頭發都沒紮,飄逸的長發随意地搭在肩頭,在晚風中随風飄蕩,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
圓潤白皙的小腿雖然沒有絲襪的遮蓋,卻更加的誘人,尤其是暴露在涼拖外的粉嫩腳趾,絕對是有戀足癖男人的大殺器。
賓利車旁,皇甫紅竹看到龍女像是拎着一條死狗一般将薛狐拎下飛機,她不禁感到有些唏噓。
在她的記憶中,即便是當初楚問天如曰中天的時候,談到薛狐都會變色。
而如今……薛狐徹底敗給了陳帆,敗得一塌糊塗。
這種鮮明的對比,令她内心不禁有些躁動。
躁動之餘,她挪開了目光,将目光投向了陳帆。
看着燈光下那張早已镂刻在她内心深處的身影,她内心的思念無聲無息中彌漫她的全身,令她誘人的嬌軀輕微地顫抖了起來不說,臉上那份與生俱來的冷漠悄然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柔情。
看着,看着,晚風中,皇甫紅竹動了。
她情不自禁地朝着陳帆和龍女走了過去。
燈光下,她那豐滿的翹臀随着走動,跟着水蛇腰一扭一扭的不說,胸前傲人的聖女峰也是上下晃動,渾身上下散發着令男人無法抵擋的誘惑。
“回來了。”
很快的,皇甫紅竹與陳帆三人相遇,主動開口,語氣之中的興奮沒有絲毫的遮掩。
“嗯。”
陳帆輕輕點了點頭,道:“最近家裏還好吧?”
“一切都很好。”
皇甫紅竹也點了點頭,自從陳帆前往美國後,她因爲擔心陳帆的安危,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如今見到陳帆帶着薛狐平安歸來,内心深處的擔憂頓時蕩然無存。
“小草知道我回來嗎?”陳帆問。
皇甫紅竹搖了搖頭:“本來我害怕她擔心,不想告訴她你去美國的事情,不過那天小戈說漏嘴被她知道了。我收到你的消息後,本想帶她一起來接你,但是發現時間來不及,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這樣,你跟我一起去趟小草那裏。”陳帆想了想做出決定。
皇甫紅竹第一時間點頭:“好!”
聽到兩人的對話,一心想求死的薛狐再次低吼了起來:“陳……陳帆,你有種就殺了我!”
沒有回答,陳帆帶着皇甫紅竹直接走向了賓利轎車,被龍女提在手中的薛狐宛如一條死狗在求饒。
很快的,陳帆和皇甫紅竹坐在了汽車的後座上,薛狐被丢固定在了副駕駛位置上,龍女啓動汽車離開機場,前往田草家中。
……相比紐約的夜晚而言,東海的夜晚同樣迷人,同樣充滿了糜爛的氣息,各大娛樂場所的門口停滿了汽車不說,随處可見老男少女的搭配,其中男人無一不是身材肥胖,女人無一不是身材高挑,打扮得花枝招展。
晚風吹起,吹在陳帆的臉上,帶着絲絲涼意,看着窗外飛逝的景色,陳帆不禁想起了自己當初陪着田草去那家盛世威廉會所唱歌的事情。
那一天,如同田間野草一般堅強的田草,唱着阿桑的悲傷歌曲,撲在陳帆懷中哭得稀裏嘩啦不說,最終将田姨那悲慘的遭遇告訴了陳帆。
“當我小時候,得知我媽的故事後,我就暗暗告訴自己,我媽爲了生下我,受了很多很多不爲人知的苦,我雖然窮,但是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因爲對于窮人而言,唯有學習才能有出路!”
“我不停地努力努力再努力,隻是爲了等到有朝一曰,我長大,站在這個社會的頂端後,讓當年那個畜生到我媽的腳下磕頭認錯!!”
“雖然我知道要做到這一點比登天還難,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絕不會!!”
……耳畔響起當天田草的話,腦海裏閃現出田草握着拳,紅着眼,任由淚水滑落的一幕,陳帆心中微微一痛,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小草,你不用繼續等待了,今晚……薛狐會像一條死狗一樣跪在你和田姨面前磕頭認錯!!”
汽車裏,陳帆輕聲道。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