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貫穿東西方天際的時候,燕青帝猛然從夢中驚醒。
微弱的光線順着窗簾的縫隙射進了卧室裏,照在燕青帝的臉上,讓人隐約可以看到他的臉上完全被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所占據,甚至……額頭上還滲出了冷汗。
“咕咚!”
深深地咽了口吐沫,燕青帝心有餘悸地回憶着剛才的夢。
他清晰地記得在夢中,整個燕家崩塌,失去燕家庇護的他,親自被陳帆送上了斷頭台。
“夢都是反的,要死也是那個王八蛋死!”
心有餘悸的同時,燕青帝想起了燕慶來會繼續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并且出手對付陳帆的後,懸挂的心落了下來,心中的恐懼也漸漸消失了。
七點三十分,燕青帝收拾完畢,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搭配黑色的西褲,簡單的黑白搭配穿在他身上,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不過……不知道是因爲櫻花集團的事情讓燕青帝倍受打擊,還是昨晚那個怪夢讓燕青帝沒有睡好,他的氣色很不好,俊美的臉龐略有些泛黃不說,有着清晰可見的黑眼圈,眼圈裏還有血絲。
當燕青帝走下樓的時候,燕青帝的秘書張秘書第一時間從車中走出,迎上燕青帝。
或許是知道這次投資峰會對燕青帝乃至整個大連的意義,張秘書在天還沒亮的時候便跟着司機來到了燕青帝的樓下,等了足足兩個小時。
“燕.書.記,剛才韓主任打來電話說,他和費局長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目前各地的記者已經抵達了會場,不過沒有允許他們進入。”迎上燕青帝,張秘書立刻恭敬地彙報,道:“各大企業的代表抵達會場的并不多,張主任讓我請示您,八點三十分讓那些企業代表和記者先進去。”
“嗯。”
燕青帝一邊走向那輛挂有市委牌照的奧迪,一邊點頭默許。
見燕青帝點頭,張秘書又補充道:“王.市.長在十分鍾打來電話,昌部長他們已經起床了,他讓我請示您,要不要等您過去陪昌.部長他們用早餐。”
“過去。”
燕青帝略微沉吟,便給出答複。
答複令得張秘書微微一愣,因爲……根據他的推測,燕青帝是絕對不會過去的。
這倒不是說昌鑫的級别不夠!
相反……身爲商.務.部副.部.長的昌鑫絕對值得地方大員拉攏。
張秘書之所以認爲燕青帝不會過去,一來是因爲燕青帝的特殊身份,再者就是燕青帝的做事習慣——燕青帝太傲了!
驚訝之餘,張秘書眼睛珠子一轉,明白櫻花集團的事情讓燕青帝默默發生了改變。
明白這一點的同時,張秘書也暗暗爲燕家的恐怖能量而感到震驚。
在他看來,若是其他官.員犯下燕青帝這樣的錯誤,絕對不可能像燕青帝這樣安然無恙。
半個小時後,當燕青帝在張秘書的陪同下,抵達昌鑫等人所下榻酒店餐廳的時候,昌鑫等人已經到了,不過……卻沒有用餐。
和張秘書一樣,得知燕青帝要親自來陪昌鑫吃早餐後,所有人都驚訝不小,其中昌鑫在驚訝之餘,還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更多的則是迷茫。
他和燕青帝在商.務.部一起工作幾年,他對燕青帝的姓格可謂是極爲了解的。
在他的記憶中,以前能夠讓燕青帝親自陪着吃早餐的人之中副.部.級官員不多。
他不知道燕青帝這演的是哪一出。
“抱歉,昌.部長,來遲了。”見到昌鑫一行人,燕青帝率先開口,刻意地加上了抱歉二字,不過語氣依然不是那麽太自然。
原本衆人對于燕青帝能夠親自來酒店陪昌鑫吃早餐就很震驚了,此時聽到燕青帝爲自己遲到而說出抱歉二字,一個個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燕.書.記客氣了。”最先回過神的是昌鑫,他壓制住内心的驚訝,笑道:“本來,我的意思是,我們幾人随便吃點東西,就直接趕往會場。”
這一次,燕青帝笑了笑,沒說什麽,而是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昌鑫上座。
昌鑫略微猶豫,還是坐在了上座的位置上,燕青帝和王.市.長左右相伴,包括淩偉在内的其他商務部成員依次而坐,而包括張秘書在内的大連市.委.成員則是坐在最次席。
因爲淩雲峰違.法.違.紀猝死一事,淩偉最近三天心情都很糟糕,有一種徹底從神壇跌下去的感覺。
不過……此時,看到發生了某種改變的燕青帝後,他的臉上多少恢複了一些神采。
在他看來,燕青帝能夠在這件事情之中不落馬,足以證明燕家的能量有多麽恐怖,他隻要牢牢地抱着燕青帝的大腿,未免就沒有發達的機會。
燕青帝,成了他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淩偉被燕家的恐怖能量所震撼,将燕青帝當成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張秘書等大連官員則是依然對燕青帝敬畏有加。
因爲……他們堅信,沒有落馬的燕青帝,在選擇低調過後,一定在某個特定的時機,爆發讓人難以想象的能量。
甚至……就連昌鑫也這樣認爲。
但是。
有一個人例外。
王.市.長。
……就在燕青帝陪同昌鑫等人吃早餐,打算在吃完早餐後,就前往會場的同時,納蘭家古宅大院裏。
納蘭香香如同往曰一樣早早地就起床了。
隻是——今天的她,在起床後,沒有彈古筝和琵琶,也沒有繡刺繡和看書養胎,而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打電話預約了一名知名度不低的化妝師給她化妝。
納蘭香香的做法讓負責她生活起居的芳姨感到震驚不已。
因爲……在芳姨的記憶之中,納蘭香香自從這次回來之後,就沒有畫過妝,一次都沒有!
即便是前幾天,納蘭香香跟着陳帆出去采訪,也是素顔去的。
而今天,納蘭香香一大早起來不但預約了化妝師給她化妝,甚至還特地讓芳姨給她準備了一款紅色的旗袍。
每個人都有鍾愛的顔色。
紅色。
這是納蘭香香鍾愛的顔色。
紅色。
同樣還是許多女人喜歡,卻從來不敢去嘗試的顔色。
因爲對于大部分女人而言,穿紅色的衣服,非但不能展現自己的魅力,相反會因爲資本不足,而給人一種很滑稽的感覺。
至于……紅色旗袍,就更不用說了。
這需要對自己相當有信心的女人才敢在婚禮意外的曰子去嘗試着穿。
資本,信心。
這兩樣東西納蘭香香缺麽?
不缺!
芳姨這麽認爲。
一大早來到納蘭家古宅給納蘭香香設計造型的化妝師也這麽認爲。
甚至……望着鏡子裏美若天仙的納蘭香香,本身姿色和身材甚至氣質都不俗的女化妝師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鏡子裏,貼身的紅色旗袍勾勒出了納蘭香香那美妙的曲線;裸.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肌膚,在陽光下,晃人眼睛;嬌軀所散發的濃郁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當女化妝師聞到納蘭香香身上那股比任何一種香水刺激男人的荷爾蒙的體香時,她相信,如果她變成男人的話,聞到納蘭香香的體香絕對會把持不住。
除了羨慕嫉妒納蘭香香擁有如此獨特體香的同時,女化妝師更爲納蘭香香穿上旗袍後所流露出那股氣質而羨慕。
在她看來,納蘭香香身上那套紅色的長袍就像是完全給納蘭香香量身定做的一般,不但承托出了納蘭香香完美而風韻的曲線,更将納蘭香香身上那股古典氣質展露無疑。
在給納蘭香香化了淡妝之後,女化妝師小心翼翼地用一個玉做的發钗将納蘭香香的頭發盤起來後,忍不住苦笑道:“香香小姐,以您這副打扮如果出現在古代,絕對會被當成公主的。”
納蘭香香凝視鏡子鏡像的同時,微微一笑,并未回應。
“對了,香香小姐,如果您需要搭配首飾的話,我建議耳墜以珍珠、瑪瑙爲主,手镯以玉石爲主。”眼看納蘭香香不吭聲,女化妝師又補充道。
納蘭香香輕輕搖了搖頭:“不了,這樣就可以了。”
聽到納蘭香香的話,女化妝師略顯驚訝。
以前的納蘭香香和所有女人一樣,都喜歡找男化妝師設計造型。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女人們對男化妝師有非分之想,而是……因爲女人無論如何打扮,都是爲了吸引男人的目光。
隻有男人才知道,女人如何打扮才能展現出最迷人的一面。
畢竟,一個女人是否迷人,更她能夠吸引異姓的目光是呈正比的。
當然……像鳳姐那号像一樣嘩衆取寵的腦殘可以忽略不計。
因爲這一點,女化妝師雖然很早前就聽說過納蘭香香,但是和納蘭香香并不熟悉。
不過,她卻記得納蘭香香以前的時候還是很喜歡佩戴首飾的。
事實的确如此。
四月底的時候,當時身在杭州,爲了出席浙江投資峰會的納蘭香香,不但請了一位頂尖男化妝師給她設計造型,還穿上了高貴大氣的紅色晚禮服,佩戴了不少價格昂貴的首飾。
那一天,她因陳帆而去,隻爲報複陳帆。
那一天,她扮演的是燕青帝的女人。
今天,她第一次請女化妝師設計造型,并且不打算佩戴首飾,卻穿上了最鍾愛的紅色旗袍。
今天,她依然因陳帆而去參加大連投資峰會,隻爲不丢陳帆的臉。
今天,她是陳帆的女人。
扮演和是,一字之差。
卻有天壤之别。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