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連機場燈火璀璨,一架架飛機起起落落,絡繹不絕,機場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極爲忙碌,飛機起飛的轟隆聲時而響徹機場上空,回蕩不止。
當那架由燕京飛來的商務客機穩穩地停在機場跑道後,陳帆摸出手機,試圖告訴納蘭永轲自己已經抵達,讓納蘭永轲再拖延一會。
不過……等陳帆拿出手機後,才赫然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了。
這個發現不禁讓陳帆眉頭微微一挑,他在香港的時候留下了納蘭永轲的私人手機号碼,不過當時比較急,并沒有用心去記,也沒有記在手機卡裏,而是記在了手機機子裏。
無法通知納蘭永轲,陳帆隻好将手機丢進口袋,然後率先起身,帶着龍女和虞玄兩人通過機場通道離開。
虞玄雖然因爲聽到曰本武者橫掃了東北的武館而憤怒,不過從小便極爲崇拜虞老爺子的他,下意識地認爲那些曰本武者都是土雞瓦狗,根本不堪一擊,對此,沒有絲毫的擔憂,倒是有些興奮。
相比而言,曾經身爲龍牙成員的龍女可是很清楚,朝源創勝名列神榜第七,實力深不可測,包括她在内,幾乎沒有一個龍牙成員在比武台上能夠戰勝朝源創勝。
畢竟,龍牙成員的強大在于全面,他們在各個領域都很厲害,論單獨領域,他們是無法和其中的王者相提并論的。
當然,曾經身爲龍牙組織一員,被評價爲共和國近三十年來第一顆龍牙的陳帆是個例外。
就當陳帆帶着龍女、虞玄兩人通過機場通道離開的同時,機場通道外,納蘭永轲的義子賈平安和納蘭香香早已等候多時。
今天的納蘭香香沒有身穿标志姓的紅色晚禮服,而是穿着一件富有中國風的上衣,下身是一條充滿異域風味的長裙。
盡管因爲出門太急的緣故,納蘭香香沒有精心打扮自己,可是天生妩媚的她自從進入機場大廳後,便吸引了絕大多數男人的目光。
其中一些從納蘭香香身旁走過,聞到納蘭香香身上那股獨特的體香時,一個個沉醉不已,若不是身高接近兩米的賈平安實在太具威懾力,沒準會有男人上前搭讪。
“平安,你說陳帆能夠戰勝那個朝源創勝嗎?”機場通道出口,納蘭香香站在賈平安的身旁,秀眉微微皺起,臉上充斥着一種叫作擔憂的情緒。
之前接到納蘭永轲的命令後,賈平安沒敢停留,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機場。
或許是因爲内心太過焦急的緣故,他沒有深思納蘭香香爲什麽會跟着他一起前來接機,下意識地認爲是納蘭永轲的指示。
如今,聽到納蘭香香的話,察覺到納蘭香香表情和語氣中流露出的擔憂,賈平安心中一動,忍不住道:“咦,香香,你不是對他恨之入骨麽?怎麽現在又擔心起他了?”
香港的事情結束後,賈平安曾發現了納蘭香香對于陳帆的态度隐約有些改變,卻不像今天這般明顯,此時忍不住想打探個究竟。
“以前是我愚昧無知,錯怪他。他宰相肚裏能撐船,非但沒有怪罪于我,還冒着生命危險去救我……”納蘭香香說着,幽幽歎了口氣:“唉,以前的事情不說了,平安,你告訴我,他能戰勝那個朝源創勝嗎?”
賈平安通過納蘭香香的語氣基本可以肯定,納蘭香香對陳帆的态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腦海裏本能地想起了納蘭德隆說的那句話“納蘭家族,成也香香,敗也香香。”
腦海裏閃現出這句話,賈平安卻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回答道:“以他的實力,應該沒有問題。”
“真的嗎?”聽到賈平安這麽一說,納蘭香香松了口氣,有些激動,随後又輕咬嘴唇:“可……可是爸說那個朝源創勝是曰本第一武者,就連虞老爺子都不是對手呢。”
“虞老爺子歲數大了,而且隐姓埋名數十年,沒有精心鑽研武道,不是對手屬于正常。”賈平安苦笑道:“而陳帆卻不同,他可是曾經的龍牙!龍牙,知道麽?那是中國乃至世界上最爲優秀的特種軍人。而且……根據小王爺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榜單叫神榜,那是一個根據個人戰鬥力編輯的榜單。那個朝源創勝名列神榜底第七,而陳帆……第五!”
第七?
第五!
納蘭香香對于武道并不了解,不過她也知道排名第五的肯定比第七的厲害。
想通這一點,納蘭香香臉上的擔憂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期待的表情,一雙媚眼也是死死地盯着機場通道出口,期待着陳帆的出現。
賈平安同樣也在期待陳帆出現,期待的同時,他忍不住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眸子裏的焦慮根本無法掩飾。
與此同時。
納蘭武館裏。
朝源創勝揮舞着名劍鬼魂,宛如殺神下凡,身法如遊龍,連連搶進,一口氣奔湧不息。
他手中的鬼魂或挑,或崩,或劈,或壓,或點,或刺,一招接一招,連綿不斷,壓制的張景賢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無法使出武當曾經名震武林的武當劍法,隻能苦苦死撐。
擂台上,張景賢苦苦死撐,處境危險至極。
擂台下,虞文虎等人眉頭緊鎖,一顆心懸在嗓子眼上,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而反觀另一邊,包括木易在内,那些曰本武者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滿臉興奮之色,恨不得朝源創勝立刻擊殺張景賢。
忽然,朝源創勝通過一招連環斬,将張景賢逼入死角,然後一個突刺,逼得張景賢躲無可躲,隻能再次後退一步。
“小心!”
看到這一幕,台下的虞文虎瞳孔陡然縮小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
擂台邊緣,張景賢後退一步,結果一步踏空,整個人朝後栽倒,跌出擂台。
朝源創勝冷笑一聲,縱身一跳,對着張景賢的腦袋,淩空跳斬!
——迎風一刀!
和之前的木易一樣,朝源創勝也使出了曰本劍道中爲經典,最爲淩厲的一擊“迎風一刀”。
和木易不同的是,身爲曰本武神的朝源創勝,對這一招運用得如火純青——當年他年輕的時候爲了練就這一招,在瀑布下練劍三年,從高處一躍而下,劍劈瀑布,抽刀斷水。
此時,他借助下墜之勢,斬出一劍,威勢猛烈,劍勢籠罩四面八方,幾乎是無可躲避的一擊。
因爲一腳踩空,身子跌下擂台的張景賢,看到朝源創勝的殺招降至,臉色一變,揮劍相迎。
“铿!!”
一聲脆響傳出,張景賢因爲揮劍太過急促,力道不足,手中的武當劍一下被斬成兩截。
一劍斬斷武當劍,朝源創勝手中的鬼魂力道不減,從張景賢的脖頸下滑過,仿佛切豆腐一般,直接将張景賢的胸口和肚皮抛開。
“噗嗤!”
張景賢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灑而出。
哐當!
受傷之下,張景賢全身勁氣一洩,手中剩下的半截武當劍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聲音刺耳。
劍落地,張景賢也随着失去重心,朝後栽倒。
朝源創勝飄然落地,眸子裏殺機濃郁,不作停留,一記前刺,直接插進了張景賢的心髒!
“師傅!!”
看到這一幕,張景賢所帶的道童跪倒在地,滿臉淚水地哀嚎。
“唰!”
朝源創勝面無表情地拔劍,鮮血四濺。
“砰!”
張景賢轟然倒地,鮮血染滿全身,徹底斷氣。
“小鬼子,拿命來!!”
看到張景賢被擊殺,虞文虎再也忍不住了,隻聽他大吼一聲,拎着重達幾十斤的祖傳大刀,縱身一跳,仿佛一陣風一般奔向朝源創勝。
納蘭永轲看到這一幕,深知阻攔已經來不及,隻能焦急地拿出手機,撥通賈平安的電話。
機場通道口,在納蘭香香和賈平安期待的目光中,陳帆帶着龍女、虞玄兩人走出通道,其中龍女手中拎着殺神之刀——布都禦魂。
陳帆之所以帶上了布都禦魂,是因爲虞玄告訴他,虞老爺子想見識一下小鬼子的神器到底有何獨特之處,跟虞家祖傳寶刀相比,哪個更好一些。
看到陳帆,納蘭香香眸子裏閃過一道激動的光芒,懷有身孕的嬌軀輕微一顫,而賈平安則是心中一震,正要迎上去,卻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賈平安隻好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發現是納蘭永轲的電話後,沒敢怠慢,第一時間接通。
“平安,陳帆到了沒有?”電話接通,納蘭永轲急促的聲音頓時通過無線電傳進了賈平安的腦袋。
賈平安第一時間給出答複:“小王爺,陳帆剛出機場通道。”
“如今,武當張道長被擊殺,虞老爺子上場應戰。你快帶着陳帆過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電話那頭,身在納蘭武館的納蘭永轲,失去了往曰裏的鎮定與冷靜,大聲咆哮。
“是,小王爺!”賈平安臉色狂變,連忙應了一聲,然後一邊跑,一邊對着走出機場通道的陳帆大聲喊道:“陳……陳帆,快,快走,要不就來不及了!”
陳帆本來對于納蘭香香前來接機,略感疑惑,此時聽到賈平安的話,看到賈平安那心急如火的模樣,頓時明白虞老爺子等人恐怕已經和朝源創勝交手了。
“走!”
明白這一點,陳帆整個心頓時沉了下去,大喝一聲,帶着龍女、虞玄兩人奔向賈平安。
“香香,你稍後來,我們先趕到武館!”
迎上陳帆,賈平安扭頭對着納蘭香香大吼一聲,跟着陳帆朝着機場大廳出口狂奔。
一時間。
武館内,虞文虎命懸一線。
機場内,陳帆争分奪秒。
千鈞一發!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