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時候,炎熱的酷暑如期到來,全國各地均是迎來了高溫。
各大高校的校園裏,女生們趁着大好時機,掀起了一股“露.肉”狂潮。
短褲、短裙、吊帶……女生們用這種方式迎接酷暑的同時,也在用這種方式展示着年輕的資本,吸引着男生們的目光。
相比女生們姓感妖娆的打扮而言,男生們則是苦不堪言——校方明令禁止穿拖鞋和大褲衩上課。
這讓男生們岔岔不平的同時,還得忍耐女生們無形之中的勾引。
不過——讓男生們略微欣慰的是,這一學期已經走到了盡頭,七月初的考試結束後,這學期就徹底結束,不必繼續呆在學校裏受罪,而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享受惬意的假期生活。
對于那些平時因爲戀愛、wow、足球籃球等逃課的學生而言,考試前的時間無疑是珍貴的,他們的刻苦努力程度比起那些往曰裏勤奮的學生而言,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使出吃奶勁拼命臨陣磨槍的同時,那些學生也祈禱着時間可以流逝得慢一些,讓他們能夠将槍磨得更光一些……有人嫌棄時間過得太快,也有人嫌棄時間過得太慢。
薛狐屬于後者。
清晨八點鍾的時候,一輛輛高檔汽車駛入二沙島富人區,最終停在了最中央那棟别墅的周圍,将别墅圍得水洩不通。
一個個從各地趕來的青幫委員會成員,均是滿臉憂愁地走進了别墅。
八點二十分的時候,包括曹景輝在内,能到的所有青幫委員會成員都到了。
地下會議室裏,煙霧環繞,絕大多數參會人員都叼着香煙,試圖用尼古丁麻醉内心那份焦慮。
一股焦慮不安的氣息彌漫在整個會議室裏,會議室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留意着會議室門口,等待着薛狐的到來。
八點三十分,面色憔悴的薛狐在中年保镖的陪同下,步入了會議室。
“唰!”
薛狐的到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時不約而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其中那些吸煙的人第一時間掐滅了煙頭。
開會,不準抽煙!
這是薛狐定下的規矩。
六月中旬的時候,薛狐因爲被陳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被氣得吐血,結果住進了醫院。
在醫院裏,薛狐的氣色非但沒有好轉,相反越來越糟糕了。
這一切,隻因爲陳帆的手段實在是太狠了!
那天晚上,薛狐被氣吐血後,先是給紮根美國的弟弟薛林打了一個電話,讓薛林去拜訪希爾瓦詢問賭場事件的内幕,其次又暗中派出楓葉成員前往雲南,斬殺阿水,最後又派出手下的絕對心腹前往歐洲購買毒品,解青幫的燃眉之急。
第二天的時候,薛狐從弟弟薛林那裏得到了消息,希爾瓦沒有和青幫死磕的意思,隻是受人之托而已。
盡管希爾瓦的态度有些傲慢和狂妄,不過薛狐并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爲。
同樣也在第二天,薛狐派到雲南景洪的兩名楓葉成員從人間蒸發,屍體都沒有找到,而他派往歐洲的心腹在下飛機後,便被槍殺了。
當時,身在醫院的薛狐,接到這三個消息後,直接氣暈了過去。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各地瓢把子瘋狂給薛狐打電話,跟薛狐要貨,整個幫派内部人心惶惶。
無奈之下,薛狐再次派出人手前往歐洲,并且讓兩名楓葉成員保駕護航,結果下場和之前一樣悲劇,那些人全部從人間蒸發,連是什麽人幹的都不知道,簡直就是死不瞑目!
連續兩次去歐洲市場掃貨失敗,青幫的毒品消耗得一幹二淨,各地瓢把子怨氣沖天,而那些瘾君子頻繁鬧事,警方頻頻出動,各地戒毒所人滿爲患。
就在瘾君子因爲沒有毒品暴亂,青幫那些下家怨言不斷的時候,坤沙的人帶着大批貨,暗中潛入國内,将貨賣給了青幫的下家,阻止了瘾君子們的暴亂,卻是差點再次将薛狐氣得吐血。
而在第十天的時候,薛狐确實再一次被氣吐血了。
十天前,陳帆在海上擊毀青幫的兩艘走私貨船,害得青幫損失了接近十位數。
十天後,青幫的三艘走私貨船再次被擊毀,青幫花了十幾億從曰本山口組手裏弄到的高檔汽車、奢侈品、電子産品全部石沉大海。
毒品無法供應,賭場被踢場,玉石生意和地.下.錢莊生意被搶,走私生意連續遭到破壞……這一系列的事情,徹底讓青幫那些核心成員坐不住了,以至于他們聯名發起了這次會議,會議的主題很明确:如何解決目前的危機。
對于青幫那些大佬而言,他們臣服于薛狐,一來是薛狐在南半國白道手眼通天,能夠給予他們足夠的保護,再者薛狐的存在能夠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
如今,白道方面,青幫徹底被燕家當成了棄子,一些青幫的保護傘也開始與青幫疏遠,并且暗中消滅了一些緻命的證據,完全無法和陳帆在白道的關系網抗衡;利益方面,青幫的各種生意遭到打擊,那些青幫大老的收入猶如自由落體運動一般,直線下降。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對于那些青幫大佬而言,若是薛狐無法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無法消除目前的危機的話,他們是否還會繼續臣服薛狐,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不光是那些青幫大佬明白這一點,匆忙出院出席會議的薛狐也心知肚明。
因此,面對那些青幫大佬帶着幾分期待、幾分怨氣、幾分焦慮的目光時,薛狐第一次沒有擺掌門人的架子,他在保镖的攙扶下,坐在主席台上後,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全部坐下。
“諸位的來意,我都很清楚。”
主席台上,薛狐面色蒼白地将話筒拿到身前,目光依次從那些青幫大佬的臉上掃過,語氣不再像以往那般強勢,而是給人一種有力無氣的感覺,聲音也是虛弱到了極點。
“大哥,弟兄們現在都被逼上絕路了。”聽到薛狐開口,一旁目前成爲青幫二号人物的曹景輝忍不住道:“如果您再不想想辦法,那麽弟兄們的曰子就沒法過了……”
曹景輝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可是意思卻很明确——薛狐,這些人跟着你不是爲了狗屁義氣,而是爲了利益!如今,所有人的利益都受到了影響,若是你再不想辦法扭轉局勢,幹脆散夥算了。
“是啊,薛爺,再這麽下去,我們都該喝西北風了。”曹景輝的話音落下,當下有一位曹家派系的青幫大佬開口附和。
這一附和,立刻引起了其他那些大佬的共鳴,一時間,訴苦聲連綿不斷,那感覺仿佛薛狐再不想辦法,他們連飯都吃不上了似的。
“諸位!”
眼看會場變得如同菜市場一般亂,衆人七嘴八舌地訴苦,薛狐深吸一口氣,沉聲喝了一聲。
“咳……咳……”
或許是太激動和惱怒的緣故,薛狐暴喝過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聽到薛狐的話,那些怨氣滔天的大佬們紛紛閉上了嘴巴,将目光投向薛狐,等待着薛狐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諸位最近一段時間曰子不好過,每個人都損失慘重。”薛狐輕輕歎了口氣,道:“我也試圖想辦法扭轉局面,不過都被陳帆那個小雜種給破壞了!”
陳帆。
包括曹景輝在内,所有青幫大佬聽到這兩個字後,面色極爲複雜。
一方面,他們對陳帆恨之入骨,一方面卻又對陳帆極爲忌憚。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這是他們如今對陳帆的看法。
有了這種看法,在青幫失去燕家這座大靠山後,在青幫那些手眼通天的大靠山與青幫疏遠後,他們對于青幫和陳帆之間的對決,已經開始喪失信心了。
“沒錯,因爲那個小雜種,我們所有人都損失慘重,而且陷入了危機!”薛狐說着,陡然提高了聲音:“但是……這場遊戲,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嗯?
莫非薛狐還有壓箱底的底牌?!
耳畔響起薛狐的話,包括曹景輝在内,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動。
“十天,十天之内,如果我無法給在座每一個人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在青雲集團的股份全部給你們,當做你們的損失!”眼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薛狐喘着粗氣,一字一句道。
“唰!”
聽到薛狐這麽一說,所有人臉色均是一變。
以他們的智商自然能夠猜到,如果薛狐沒有底牌,沒有一定的把握,是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畢竟……對于薛狐而言,就算他丢掉國内的地盤,也不代表全輸,他可以帶着青雲集團退到美國。
要知道,薛家在青雲集團的股份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上百億的資産!
“大哥,您真的有辦法嗎?”約莫半分鍾後,曹景輝半信半疑地打破了會議室的安靜。
曹景輝這一開口,其他那些大佬也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一方面,薛狐的狠心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一方面,陳帆的報複手段讓他們心存恐懼,而且薛狐之前的幾次承諾都沒有兌現。
“你們跟着我薛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青幫能夠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實屬不易,其中經曆的磨難實在太多太多。在過去一些年之中,我們闖過了那麽多大風大浪,難道你們就對我薛狐一點信心都沒有?或者說,你們就真的認爲我們會在這條陰溝裏翻船?”薛狐的語氣陡然一變,打起了感情牌。
感情牌一打出,不少人臉上的怨氣減少了許多,尤其是那些曾經跟随薛狐打江山的元老。
“大哥,既然您有辦法對付那個挨千刀的雜種,那我們就再等十天就好了!”當下,有一名曾經跟随薛狐打江山的長老開口力挺薛狐。
“沒錯,大哥,我們都相信你!”
那位長老一開口,其他那些青幫大佬也紛紛跟着附和。
不滿也好,焦慮也罷,對于他們而言,薛狐是他們的頂梁柱,他們和薛狐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若是薛狐垮了,他們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他們隻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薛狐身上!
“一切都會在十天之内見分曉!”眼看衆人的情緒穩定了下來,薛狐站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滿臉激動道:“十天之内,若是我不能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自殺謝罪!!你們拎着我薛狐的人頭去喂狗!!!”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