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陽光灑落在複旦大學的每一個角落,金光點點,喚醒了這所曆史悠久的高等學府。
“薇薇,起床了,該去上課了。”
複旦大學女生寝室樓一間寝室裏,一名留着剪發頭的女孩洗漱完畢後,見一向總是會第一個起床的曹薇依然在賴床,忍不住上前推了推蒙着毛毯的曹薇。
“我有點不舒服,早上就不去了,如果老師問的話,你幫我請假。”曹薇轉過頭,眼圈泛紅,輕聲道。
“好吧。”
剪發頭女孩歎了口氣,然後對另外兩名室友使了個眼色,三人默不作聲地離開了寝室。
身爲曹薇的室友,她們昨晚都看到了樓下的一幕。
在她們的記憶中,曹薇是一個很文靜,很内向的女孩,自從開學後,和她們關系處得相當不錯。
雖然她們很好奇一向不怎麽奢侈浪費,也不會用名牌來彰顯身份的曹薇爲什麽突然之間變成了傳說中的富豪女,不過她們沒有多問。
因爲……她們看得出來,曹薇昨晚很傷心——曹薇輾轉反側了一晚上,整整一夜沒睡。
三人離開後,寝室恢複了安靜,曹薇面色蒼白地翻了一下身子,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款價格不算昂貴的手機,帶着幾分期待、幾分擔憂地開機,發現有八個未接,一條短信,全部來自曹毅。
而蕭楓并沒有給她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這個發現,令她心頭微微一痛,臉蛋更加白了幾分。
她咬着嘴唇,顫抖着編輯了一條短信,可是當要摁下發送鍵的時候,卻像是被抽光了全身力氣一般,始終無法摁下去。
最終,手機從她的手中脫落。
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東海一家假曰酒店裏,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的安靜,蕭楓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的床頭櫃上,擺滿了酒瓶,房間裏彌漫着濃重的酒精味道。
睜開眼睛,那些酒瓶映入眼簾,蕭楓感到腦袋一陣眩暈。
昨晚,因爲害怕回去影響到虞玄,蕭楓并沒有回去,也沒有回蕭遠山在東海給他買的那棟高檔别墅,而是随便找了一家假曰酒店,喝得酩酊大醉。
輕輕搖了搖頭,蕭楓狠狠吐出一口悶氣,掙紮坐起身,走向衛生間。
進入衛生間,蕭楓望着鏡子裏憔悴的自己,深吸一口氣,打開水龍頭洗臉。
等蕭楓再次擡起頭的時候,臉上的頹廢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鬥志高昂的模樣。
似乎……他又變成了那個脫光衣服和時間裸奔,追趕陳帆身影的蕭家公子哥。
四十分鍾後,蕭楓駕駛着寶馬x6來到了東海大學。
當他走進寝室的時候,鋪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酒精味道。
寝室裏,虞玄早已起床,周文似乎還沒從醉酒中醒過來,依然躺在床上。
“蕭楓,昨晚又一次夜不歸宿,莫非……”眼看蕭楓進入寝室,拖完地的虞玄本想說什麽,卻陡然發現了蕭楓的右臉微微鼓起,上面殘留着五道清晰的手指印。
這個發現令得虞玄臉色一變,眉頭瞬間挑起,一把丢掉拖把,快步走向蕭楓,沉聲問道:“蕭楓,你臉怎麽了?”
“沒事。”蕭楓笑着搖了搖頭。
“還說沒事,臉都腫成這樣了?誰打的?”虞玄滿臉憤怒地問,那感覺仿佛隻要蕭楓說出兇手,便會去給蕭楓找回場子似的。
眼看虞玄一副認真的模樣,蕭楓故作尴尬地笑了笑:“你妹的,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啊?好吧,哥們也不瞞你,昨晚哥們喝得有點多,結果一時忍不住要對曹薇那啥啥,然後……曹薇生氣了,給了我一巴掌。”
“不會吧?”虞玄目瞪口呆。
蕭楓苦笑,道:“給了一巴掌不說,還跟我掰了,娘的,哥們又恢複單身了。”
一直以來,虞玄都是大大咧咧的姓格,而且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此時聽到蕭楓的解釋,并沒有懷疑,而是一臉惋惜道:“曹薇那女孩不錯的,你啊你,真是太心急了。”
“想從理論帝變成實踐帝需要過程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姓急脫不掉女人褲子。”這時,周文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狼狽相,不過卻不妨礙他充當理論帝。
嘎吱!
周文的話音剛剛落下,寝室房門被人陳帆推開,陳帆走進寝室,第一時間發現了蕭楓臉上的淤青,眉頭微微一挑:“蕭楓,你怎麽了?”
“陳帆,别問了,實在太丢人了……”不知爲何,面對陳帆的質問,蕭楓略顯緊張,試圖蒙混過關。
不過,之前裝睡的周文似乎并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本正經地将蕭楓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霸王硬上弓?
被曹薇打臉,并且分手?!
聽了周文的解釋,陳帆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他很清楚,蕭楓在改變之前雖然會去酒吧把妹解決生理需要,而且以花花公子著稱,可是……蕭楓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孩動過感情。
一個都沒有!
而改變後的蕭楓,更是連解決生理需要和口頭花花都不去做了。
另外,他通過昨晚在飯局之中的觀察,能夠感覺得到,蕭楓很在乎曹薇。
他不相信,改變過後的蕭楓會對曹薇做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理智告訴他,這其中有貓膩。
不過既然蕭楓不打算說,他也沒有當着虞玄和周文的面拆穿,而是苦笑道:“昨晚問你喝大了沒,你說沒,結果卻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
“本來沒喝大,結果風一吹就大了,後來美人入懷,有點把持不住。”蕭楓以爲将陳帆騙了過去,暗中松了口氣,笑容變得自然了起來。
聽蕭楓這麽一說,包括陳帆在内,三人狠狠地鄙視了一番蕭楓,然後如同往常一樣一起去課堂。
自從陳帆的翺翔集團董事長身份曝光後,每次來到學校都會成爲焦點,尤其是當他抱着課本去上課的時候,會成爲焦點中的焦點,回頭率百分之百!
顯然,那些學生不理解陳帆這樣做的目的。
在他們看來,以陳帆的身份,完全不用來上學了,說誇張一點,隻要陳帆願意,睡一輩子賺的錢比其他人奮鬥十輩子賺得還要多。
對于陳帆而言,他喜歡東海大學輕松的氛圍,喜歡和蘇珊、蕭楓等人在一起的那種無拘無束。
這種輕松的生活,會讓他那顆疲憊的内心得到緩解。
或許是早已适應了學生們的注視,陳帆一路上始終和蕭楓等人有說有笑,并不在意。
隻是——當快進入教室的時候,陳帆突然對蕭楓,道:“蕭楓,離上課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呢,到天台去抽支煙吧?”
愕然聽到陳帆的話,蕭楓臉色陡然一變,腳步也随之停了下來。
他下意識地看向陳帆,瞬間讀懂了陳帆目光中的意思。
“好。”
眼看沒有瞞過陳帆,蕭楓略微沉吟,便點了點頭,跟着陳帆前往天台。
來到天台,陳帆摸出香煙,丢給蕭楓一支,卻沒有主動詢問,而是徑自點燃,深吸了一口。
蕭楓同樣也點燃了香煙。
明媚的陽光下,煙霧随風飄蕩,笑容從蕭楓的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狠狠吸了幾口香煙,用尼古丁麻醉了一番自己後,望着校園路上那些抱着課本急匆匆前往教學樓的學生,面色平靜,道:“她是曹景輝的女兒。”
曹景輝的女兒?
聽到蕭楓的話,陳帆眉頭一挑,腦海裏本能地閃現出了昨晚曹薇在包廂裏見到自己第一眼時,眸子裏所閃過的異樣目光,暗罵自己糊塗,應該早猜到這一點才對。
“你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陳帆彈了彈煙灰,皺眉問道。
蕭楓再次深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口濃密的煙霧,然後掐滅煙頭,苦笑道:“她打的。她說我騙了她。”
“蕭楓,通過昨晚吃飯的觀察,我能夠看得出來,曹薇那個女孩子很在乎你,而且以她文靜的姓格,斷然不會做出打你的事情。”陳帆歎氣,道:“你我之間難道還用隐瞞嗎?”
咯噔!
耳畔響起陳帆的話,蕭楓臉色一變,心中一顫,眸子裏湧現出一種叫做自責的東西:“對不起,陳帆,我……”
“我的人上報消息時說曹毅在東海,應該是他幹的。”陳帆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不過我在你身邊安排了保镖,若是曹毅對你動手,你的保镖不應該不知情才對。”
保镖?
聽到這兩個字,蕭楓先是一怔,随後心中瞬間被感動和溫暖充斥。
他并不知道陳帆給他安排保镖的事情。
而陳帆不知道的是,那名負責保護蕭楓的暗堂成員前三次跟着蕭楓進入了複旦大學,後來發現學校裏不會有危險後,便不再跟着蕭楓進入學校。
“你不願意告訴我實情,是因爲你真的喜歡上了曹薇那個女孩,你不想因爲你和她的感情而影響到我鏟除青幫的計劃,對吧?”明白事情真相後,陳帆瞬間猜到了蕭楓的用意。
聽到陳帆這麽一說,蕭楓從感動中回過神,正色道:“陳帆,放心吧,一個女人而已,我放得下。如同你所說,要讓我的女人影響到我兄弟的事情,我辦不到!”
“蕭楓,你愛她麽?”陳帆歎了口氣問。
蕭楓啞然。
“如果你對她沒有動真正的感情,那麽,在中午十二點前,曹景輝的兒子曹毅會像一條死狗一樣跪在你的腳下!”
眼看蕭楓不說話,陳帆沉聲道:“如果你真的愛她,那麽,那将是曹家的榮幸。”
“陳帆,不要因爲我……”蕭楓臉色一變。
“沒事,這盤棋,大局已定,曹家滅不滅,關系不大。”陳帆拍了拍蕭楓的肩膀,随後眸子裏閃過一絲寒意:“不過,有人動了我兄弟還想高枕無憂,真不可能!你這一巴掌不能白挨!”
“爲了你和曹薇的感情,我現在不會動曹毅,但是……我會讓他在不久後的将來,主動求着給你磕頭認錯!!”
陽光下,陳帆的聲音不大,語氣卻異常堅定。
……
(未完待續)